二十九 赤精子敗聞仲,姜子牙訪宋庄

二十九 赤精子敗聞仲,姜子牙訪宋庄

聞仲聽到黃龍所言,心中頓時大怒,招出蛟龍金鞭,向黃龍打去。

那黃龍雖名列闡教金仙,但論法力,卻是不堪入目,見了聞仲金鞭,頓時大駭,手拍座下白鶴,一溜煙飛起。奈何聞仲蛟龍金鞭卻非凡物,只見鞭上一串金光,化作兩條蛟龍,向黃龍咬去。

聞仲見了,不覺冷笑,喝道:「好潑道!某家還以為是何方高人,卻不知...」話雖未完,黃龍已是滿面通紅,不覺有些惱羞成怒,一手取出一柄長劍,一手凌空畫了幾道符籙,長劍一陣顫動,頓時化作一道流光竄下,對上了兩條蛟龍。

聞仲見了也是面色有些沉重,提起一口真元噴出,蛟龍愈發靈動,眼看間流光似要破開,卻又踉踉蹌蹌抵住,當下不由大怒,眉間神目一張,射出一道神光,打在劍光之上,黃龍臉色一變,忙召回長劍,見其上靈氣已失,不由心中大痛,要知元始天尊素來不喜這名弟子,也未曾賜甚麼法寶,便是這把玉犀劍,也是黃龍花費了數百年時間煉製,如今卻被聞仲一道神光打得靈氣全失,又怎能心中不痛。

聞仲見黃龍無甚動作,便打了個道揖,朗聲道:「某家王命在身,便不叨嘮道友了,就此別過。」一拍墨麒麟,便欲飛走。卻聽一聲怒喝!

「慢來!貧道看道友手段,莫非火靈道友門下哉?當真好手段,老道士不才,也想領教一番!」聞仲回過頭去,見來者頂戴九雲冠,八卦紫綬仙衣在身,系一條水火絲絛,踏着芒鞋,好個有道全真,正是太華山雲霄洞鍊氣士赤精子。

聞仲雖不識得來人,然見其一身仙氣凜然,也知不是尋常人物,當下抱拳一禮,道:「聞仲見過真人,聞仲身負皇命,不敢多耽擱,望真人見諒。」一拍麒麟角,墨麒麟足下生雲,平地升空,卻見一道雷聲,將其震下雲頭。

聞仲忙穩住身形,強壓下心中怒意,道:「前輩有何見教?為何攔我去路?」

赤精子一笑,也不管聞仲言語間的擠兌,只道:「貧道先前已說過,想要領教道友手段,望道友莫要推辭啊!」

聞仲本就脾性剛直,聞言已知赤精子之意,若不一顯身手,怕是難以離去了,當下喝道「也罷!便獻醜了!」話落拋出金鞭,化作蛟龍向赤精子絞去。

道人大笑,身上仙衣泛起一陣彩光,將金鞭擋住,有從懷中取出一面小鏡,這鏡一面慘白,主死氣,一晃之下,頓失魂魄;一面絳紅,主生機,一晃之下,便可救了失魂之人,當真好寶貝。

那赤精子把白面向聞仲一晃,聞太師直覺眼前一黑,立馬摔下墨麒麟來。赤精子撫須一笑,將姬昌解下,一禮道:「賢侯受驚了,貧道赤精子在此有禮了。」

姬昌渾渾噩噩,不覺受了一禮,當下赤精子心中有些不豫,微一皺眉,對黃龍道:「黃龍師弟,且將姬伯送返西岐。」黃龍點頭離去。

赤精子看向地上的聞仲,嘆道:「本是四海逍遙客,奈何惹進紅塵中。道友命不該隕於此,也罷!」言罷,手中陰陽鏡紅面一晃,聞仲一聲大喝:「當真好睡!」醒來,看了看四周,已知了現況,不由陰著臉道:「前輩法力高強,晚輩心服口服,就此別過!」也不顧其他,跨上墨麒麟便離去了。

那帝辛正於九間殿中理政,忽聞報說聞仲覲見,一看卻是面色墨黑,心下一沉,問道:「老太師,那姬昌呢?」

聞仲一聲長嘆,將事情一一道來。「嘿嘿!」帝辛一聲冷笑:「想不到那姬昌竟也有着鍊氣士相助,好好!」聞仲看其臉色陰沉,便想言語,卻聽姬昌道:「也罷!此事先行放下,太師辛苦了,先行回府歇息吧!」

帝辛十六年,朝歌城外,離南門三十五里,有宋家莊。有一麻衣道人並一隨從至,那道人看門庭依舊,綠柳長存,不由嘆曰:「我離此四十載,不覺風光依舊,人面不同。」

道人到得門前,對看門的問曰:「你員外在家否?」

管門人問道:「你是誰?」

道人曰:「你只說故人姜子牙相訪。」原來這麻衣道人便是那姜尚便是。子牙自助聞仲降服北海,又與多寶道人別過,自去雲遊天下了。這日正好路過朝歌,念及宋家兄長,便叩門拜訪。

那庄童來報員外:「外邊有一故人姜子牙相訪。」

宋異人正算帳,聽見子牙來,忙忙迎出庄來,口稱:「賢弟,如何數十載不通音問?」

子牙連應曰:「不才弟有。」二人攜手相攙,至於草堂,各施禮坐下。

異人嘆道;「常時渴慕,今日重逢,幸甚,幸甚!」

子牙笑曰:「自別仁兄,實指望出世超凡,有緣拜入仙家門下,修行數十年。今下山歷練,路遇高庄,得會仁兄,乃尚之幸。」

異人忙分付收拾飯食,又問道:「是齋?是葷?」

子牙曰:「雖酒肉不忌。但弟卻是吃齋。」

宋異人云:「酒乃瑤池玉液,洞府瓊漿,就是神仙也赴蟠桃會,酒吃些兒無妨。」

子牙點頭:「仁兄見教,小弟領命。」二人歡飲。

異人又問:「賢弟上崑崙多少年了?

子牙一算,笑道:「不覺已有四十多載也。」

異人嘆曰:「好快!賢弟在山可曾學些甚麼?」

子牙一笑,道:「怎麼不學?不然所作何事?」

異人有了興趣,問道:「學些甚麼道術?」

子牙謙道:「不過挑水,澆松,種桃,燒火,扇沲,煉丹、誦讀丹書罷了。」

異人有些不悅,對子牙道:「此皆乃仆佣之役,何足掛齒。今賢弟既回來,不若尋些事業,何必出家。就在我家同住,不必又往別處去。我與你相知,非比別人。」

子牙見異人誠懇,不由大笑,一擺袖,身子騰空而起,有雲霓托於身下,當真神仙中人,四旁僕役見了,無不拜倒,直呼「仙長慈悲」云云。

異人見了,也是目瞪口呆,啞聲道:「這...這...」

子牙落下雲頭,謂之曰:「仁兄,此便是小弟山上所學也。」

異人大笑:「好,好!當真仙家妙術也!」先前之事,自是不再相提,只喚子牙飲酒。

子牙看了看身後從人,道:「武吉,你也坐下就些吃食。」

那漢子忙道:「老師身前,哪有弟子座位?」異人見了,忙命人給他取了些吃食,引他到偏廳就食。

又問道:「賢弟,那是你的弟子?」

子牙撫須笑道:「然!此子名為武吉,乃是西岐城外樵子,我見其心誠,便收了做弟子。

一番說來,原來這武吉本是西岐城外一樵子,年前,子牙行至西岐,閑來無事,便於渭水處垂釣,一釣便是幾日,這日,正垂釣間,聽得一人作歌而來:

「登山過嶺,伐木丁丁。隨身板斧,砍劈枯藤。崖前兔走,山後鹿鳴。樹梢異鳥,柳外黃鶯。見了些青松檜柏,李白桃紅。無憂樵子,勝似腰金。擔柴一石,易米三升。隨時菜蔬,沽酒二瓶。對月邀飲,樂守孤林。深山幽僻,萬壑無聲。奇花異草,逐日相侵。逍遙自在,任意縱橫。」

樵子歌罷,把一擔柴放下,近前少憩,問子牙曰:「老丈,我這幾日見你在此,執竿釣魚,我和你像一個故事。」

子牙奇道:「像何故事?」樵子回道:「我與你像一個『漁樵問答』。」

子牙大喜:「好個『漁樵問答』。」

樵子又問:「你上姓?貴處?緣何到此?」

子牙答道:「吾乃東海許州人也。姓姜,名尚,字子牙,道號飛熊。」樵子聽罷,揚笑不止。子牙反問樵子:「你姓甚?名誰?」樵子曰:「吾姓武,名吉,祖貫西岐人氏。」

子牙道:「你方才聽吾姓名,反加揚笑,何也?」武吉笑:「你方才言號飛熊,故有此笑。」

子牙問:「人各有號,何以為笑?」

武吉答:「當時古人,高人,聖人,賢人,胸藏萬斛珠璣,腹隱無邊錦繡,如風后、老彭、傅說、常桑、伊尹之輩,方稱其號;似你也有此號,名不稱實。故此笑耳。」武吉言罷,卻將溪邊釣竿拿起,見線上叩一針而無曲,不禁撫掌大笑不止,對子牙點頭嘆曰:「有智不在年高,無謀空言百歲。你這鈎線何為不曲?古語云:『且將香餌釣金鰲。』我傳你一法,將此針用火燒紅,打成鈎樣,上用香餌,線上又用浮子,魚來吞食,浮子自動,是知魚至,望上一拎,鈎掛魚腮,方能得鯉,此是捕魚之方。似這等釣,莫說三年,便百年也無一魚到手。可見你智量愚拙,安得妄曰飛熊!」

子牙大笑:「小子安能知吾妙術,且看!」

武吉看去,只見子牙略一提氣,那吊針上發出一道氣機,自有一旁魚兒擺尾游至,一口咬上直針,子牙一甩臂,將魚兒吊起,笑着看向武吉。

武吉見了,愣了半晌,強笑道:「徑是鬼蜮伎倆,又是甚妙術。」便轉身離去。

子牙見之大笑,搖頭不語,忽一皺眉,朗聲道:「那樵子,我看你左眼青,右眼紅,今日進城小心打死人。」

武吉本走開不遠,聞得子牙之語,不由叱之曰:「我和你閑談戲語,為何毒口傷人!」

武吉挑起柴,徑往西岐城中來賣。不覺行至南門,市井道窄,將柴換肩,不知塌了一頭,番轉尖擔,在門軍王相耳旁打了一下,王相立馬倒下。兩邊人見了都大叫:「樵子打死了門軍!」

武吉大驚,不知所措,見軍士上前,不敢反抗,忽聞大笑,回頭看去,正是子牙,忙叫道:「老神仙救我!」

子牙走上前來,笑道:「我說你今日犯災,何不信我?也罷,相見便是有緣,便救你一救。」說罷,自懷中取出一小葫蘆,自其中倒出一顆丹丸,遞於武吉曰:「將此丹丸喂與那門軍,便無事了。」

武吉將信將疑,取過丹丸,俯身塞入門軍之口,那王相耳旁流血,卻未死絕,被子牙一顆丹丸服下,即刻醒來,大叫:「痛殺我也!」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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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大自在無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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