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四人的野餐

前兩天有股微弱的冷空氣抵達這個南方城市，雖然帶來寒冷空氣，卻也把連續幾天的陰霾掃去，早晨的天空蔚藍一片，點綴著三兩朵白雲，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

陽陽趴在車窗上，獃獃地看着窗外的風景，看到吸引他的東西，就會用小手掌在玻璃上拍兩下，就算他沒開口，在他旁邊扶着他的顧以昕，也能感受到他雀躍的心情。

顧以昕也跟着一起看窗外，車子在她熟悉的街道上平治，她不再是匆匆趕往片場，而是休閑地準備去野餐，自從變成程澄后，唯一的好處就是——自由，她現在能隨心所欲地做她以前做不到的事情，只是有點缺錢而已。

心情一好，她也就有了聊天的興緻，車子在進入森林公園地界的時候，她忍不住說道：「以前每逢休息日的時候，公園門口就有很多小攤販，棉花糖、麥芽糖、爆米花、吹糖人等等，應有盡有。」

關躍透過後視鏡，奇怪地瞄了她一眼，說道：「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自從我們來到這城市，每次來都沒見過你說的那些，門口好像也不給擺攤，影響市容。」

顧以昕心裏咯噔一下，居然得意忘形說漏嘴，她壓根忘記關躍程澄不是本地人了，

連忙想借口補救，「之前好像看過這方面的資料。」

關躍更加覺得稀奇，「以前你除了娛樂新聞，別的東西都看不進去的。」隨後他想了想，又說道：「既然你腦子裏有這個印象，應該是你的朋友告訴過你吧，你那麼多朋友，裏面肯定有本地人。」

「呵呵，可能是吧。」顧以昕再次覺得關躍絕對是神一樣的助攻。

因為他們來得早，停車場的車並不多，零零散散地，東一輛西一輛，估計是一早來晨運的，關躍找了個比較靠外的地方，等回去時方便倒車。

「我怎麼覺得那邊的路虎有點眼熟？」顧以昕打開車門，抱着陽陽下車，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路虎。

關躍側目，「你什麼時候認識開路虎的？」

顧以昕笑了笑，「你也見過的，上次送我回家的晏總。」

「啊，是他！如果他在這裏，那也不稀奇，因為他的公司就在附近呀。」

顧以昕苦笑，希望是自己草木皆兵想太多，她可不想一大早就遇見那個大流氓，平白壞了好心情。

關躍把帶來的食物一樣樣拿出來，提到一袋玩具時，忍住吐槽到：「程澄，你居然帶這麼多玩具，有必要嗎？」

顧以昕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不是怕他無聊嗎？」

「這麼大的公園，走一天也未必走得完，怎麼可能會無聊，再說我們提這麼多東西，哪還有手提這麼大袋玩具？」

顧以昕猶豫了一下，「那就帶幾個陽陽最喜歡的吧，其他就放在車裏。」

陽陽看着玩具一樣樣被放回去，小嘴噘了起來，看到他心愛的恐龍也被放回去，連忙阻止：「要恐龍。」

顧以昕把恐龍布偶塞進陽陽懷裏，說道：「那這個就讓陽陽自己拿，好嗎？」

陽陽大力點點頭，鄭重地接過布偶，緊緊摟在胸前。

關躍無奈地搖搖頭，「我發現你越來越寵他了。」

「陽陽是我親兒子，我不寵他還能寵誰？」顧以昕一邊將大袋小袋提上手，一邊說着。

「我不介意你寵寵我。」關躍沖她飛眼，隨後將比較大袋難拿的東西留給自己，但他的身板比較瘦弱，屬於弱不禁風的那一款，此時兩三個大袋子壓上去，顧以昕真怕他的小蠻腰會折斷。

「我再拿一袋吧，看你這小身板瘦的。」顧以昕伸出手。

關躍連忙讓開，不開心地瞪她，「笑話我是吧？你也沒好到哪去。」

顧以昕笑了笑，也沒跟他爭，程澄除了胸/部肉多屁股翹外，其他地方都非常瘦，跟關躍站在一起，絕對是半斤八兩，誰也不要笑話誰。

不過關躍的瘦，是天生的瘦，屬於吃不胖的類型，而程澄的瘦，純屬是「作」出來的。

生活作息不穩定，飲食不健康，不知道死地透支自己的青春，身體還沒有垮掉已經是萬幸。

自從顧以昕佔用這個身體以後，說到做到，比程澄還要珍惜這個身體，早睡早起，飲食健康，還經常煲養生粥，這兩天照鏡子，明顯覺得黑眼圈淡了，皮膚更細膩了，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關躍大袋小袋地往公園裏走去，顧以昕一手提袋子，一手牽着陽陽跟在他身後。

「我記得有個小山坡，臨近人工湖，能看到公園大半部分景色，我們就去那裏休息。」關躍提議。

顧以昕點頭，她已經很多年沒來過這裏，對森林公園的記憶，還停留在童年時代，而現在公園，也已經找不出當年一絲一毫的印跡。

她自小成名，被推到一個璀璨的舞台上，有無數的鮮花與掌聲簇擁著，一路順風順水地走到人生的巔峰，許多人讚美她羨慕她嫉妒她，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擁有許多的同時，也失去許多。

看似光鮮，卻沒有自由，到哪都被盯着，就像關在鳥籠里的金絲雀，享有錦衣玉食的生活，卻無法振翅高飛。

如今的她，就如同一隻逃離牢籠的雀兒，有一整片廣闊的天空等待她去翱翔，在嘗到自由的美好滋味后，她還怎麼可能願意回到那個虛浮狹窄的娛樂圈裏呢？

正當顧以昕牽着陽陽的手，埋頭吭哧吭哧地爬台階時，迎面跑下來一個身着運動裝的高大男人，來人速度很快，就算是在台階上跑，仍舊健步如飛，如履平地。

顧以昕連忙將陽陽拉到一邊，讓開道路，生怕他被撞到。

男人與她們擦肩而過，幾個跨步已經下去好幾個台階，顧以昕也沒在意，畢竟一路走來，晨運的人她們遇到很多。

只是在她們繼續往上走的時候，後面又有腳步聲追趕上來，顧以昕無奈地再次拉住陽陽，準備讓路。

可來人跑到她們身邊后，就站定不動了。

顧以昕抬頭看去，也傻眼了。

「程澄，你真是好樣的，是不是每次遇到我，你都要假裝不認識？」晏展南咬牙切齒地說着。

他跑步的時候，向來不會東張西望，剛才擦肩時，他只是用眼角餘光感受一下對方的位置，怕不小心撞上，過後跑了幾步，越想越不對勁，那身影好像很熟悉？！

不死心地跑回來確認，果然是那個一而再再而三假裝不認識他的死女人！

這次顧以昕絕對是被冤枉的，她並沒有假裝不認識晏展南，她是壓根就沒有看到他。

之前還在擔心會不會碰巧遇上，實驗證明，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晏總早，我剛才是真沒看到你。」

晏展南瞬間沒脾氣，如果這是她想吸引他注意力的新招式的話，他不得不承認，這的確很成功。

可女人一臉無辜的模樣，又讓他覺得事實也許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晏展南覺得，他好像總是自己在給自己下套。

理所當然地猜測她的意圖，然後在和她的相處中，發現自己所有的猜測通通不對，最後發現自己更加她被吸引了。

這簡直就是惡性循環！

「怎麼突然來這邊了？」晏展南換個話題問她。

「周末帶孩子來玩。」顧以昕回答，又說道：「我朋友還在等我呢，就不打擾你運動了。」

又在趕他了，晏展南滿頭黑線地想，以前上趕着勾引他的那股勁頭哪裏去了？

看顧以昕已經牽着兒子往上走，晏展南想都沒想地跟了上去，「我已經運動完了。」

顧以昕突然想起他昨天在她廚房耍流氓的行徑，就有點不想理他，自顧自牽着陽陽。

倒是陽陽回頭主動對晏展南說道：「叔叔，我有薯片。」

晏展南揚起嘴角：「是燒烤味的嗎？」

他這一說，兩個大人都同時想起那個燒烤味的熱吻，氣氛瞬間曖昧起來。

顧以昕隨即悄悄瞪了他一眼，晏展南當然發現她的小動作，卻覺得她連瞪人都很勾人。

不到三歲的孩子當然看不懂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開心的說道：「有！」

顧以昕覺得有點奇怪，晏展南明明很少搭理陽陽，可內向的陽陽居然會主動跟他搭話，薯片的威力就有這麼大嗎？

關躍覺得自己計算失誤，印象中，這個山坡好像沒這麼高的，可能是因為大包小包壓在身上，所以走起來很吃力，才老覺得走不到。

回過頭髮現程澄居然被陌生人搭訕，他嚇一跳，危機感滿滿，把東西往地上一放，連忙走回去，可當他走近才發現，居然是z.n的老總，程澄那個開路虎的朋友！

晏展南對關躍還有印象，兩人之前還進行過不太友好的對話，他見關躍走近，也只是拽拽地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

關躍卻哼了一聲，不想理他，回頭對顧以昕說道：「累不累？很快到了。」

顧以昕掏出乾的小毛巾給陽陽擦汗，「不累，還能堅持。」

晏展南伸手接過顧以昕手上的幾個袋子，主動幫她減輕負擔，隨手翻開來看，發現是零食之類的食物，馬上知道他們要幹嘛。

於是笑了笑：「算上我一份唄，這些零食還是我買的。」

顧以昕覺得好奇，好像每次遇到他，他都一副很閑的模樣，難道霸道總裁不應該是一天工作20小時，忙得連吃飯約會的時間都沒有嗎？

心裏想的，嘴裏自然就問出來了：「你不忙嗎？」

「今天是周末。」他提醒她。

顧以昕點點頭：「如果晏總不嫌棄的話，就一起來吧。」

事實證明，晏總不僅不嫌棄，還很不客氣！可能是之前做的運動量過大，一坐下來就開始餓，顧以昕和關躍還在鋪餐布，晏展南已經跟陽陽一人一包薯片開始啃了。

等他們鋪好餐布，他已經在啃第二包，末了還來一句：「光吃薯片不管飽，有沒有別的吃的？」

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關躍也是個善良沒脾氣的，之前明明被他擠兌過，此時聽到他喊餓，很自然地介面：「有麵包和壽司，要嗎？」

晏展南皺眉，「都是冷的，吃了對腸胃不好。」

再次被嫌棄的關躍，傲嬌地哼了一聲，決定打死也不再理他。

雖然顧以昕經常被晏展南逗得很無語，但她卻看不得關躍被逗，於是拿出保溫壺，倒了杯熱茶給他。

「暖暖胃吧。」

晏展南伸手揉她的腦袋，笑道：「真體貼。」

休息了一會，看陽陽坐立不安的樣子，是很想到別的地方玩，但他又不敢提要求，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四周。

顧以昕跟關躍都不擅長運動，剛剛上山坡那段路，已經透支了他們的體力，現在一停下來，根本就不想動。

也許是一起吃薯片結下的深厚友誼，心裏掙扎一下后，晏展南就自告奮勇說帶陽陽去逛一圈，這一帶他很熟。

陽陽開心地蹦了蹦，連忙跑去牽晏展南的一根手指，沖顧以昕揮揮手，就愉快地跟晏展南走了。

看着漸漸遠去的一高一矮的背影，關躍忍不住撇嘴，酸溜溜地說道：「真是個小白眼狼，我也買了不少東西給他呀，怎麼就沒見過他跟我這麼親過？還小手牽大手，討厭！」

顧以昕也是歪著腦袋皺着眉頭，「我也覺得奇怪，陽陽好像挺喜歡他的，可晏展南也沒做過什麼討好他的事情，就一起逛個超市，一起吃個零食而已。」

關躍嘆氣，感慨地說道：「陽陽好像活潑了一點，這是個好現象。」

顧以昕笑道：「是呀，現在比較願意主動說話。」

這邊顧以昕跟關躍還在感嘆陽陽願意主動說話，那邊晏展南已經開始在向陽陽套話了，晏展南少跟陽陽接觸，並不了解他過於內向的性格，完全把他當成正常的小孩對待。

從大人複雜心思的角度出發，他覺得想要套話，就一定要先套近乎，於是笑着問：「陽陽幾歲了？」

這個問題並不複雜，以前看哥哥姐姐們比過，所以陽陽想都沒想就比出三根手指頭。

晏展南點點頭，覺得這孩子還是挺乖挺配合的，「陽陽全名叫程陽陽嗎？」他想知道孩子是跟誰姓的。

陽陽又點點頭。

晏展南滿意地眯起眼，「陽陽見過爸爸嗎？」

這個問題比較難，陽陽不知道怎麼回答，沉默了一會，他搖搖頭。

小孩沒見過爸爸，證明程澄和孩子他爸已經沒有聯繫或者來往，這點認知也讓他心情愉快。

晏展南突然發現，跟小孩相處也沒想像中困難，起碼他跟陽陽就挺合得來。

「陽陽喜歡我嗎？」他臭不要臉地問小孩。

陽陽仰頭看他，很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喜歡。」

晏展南忍不住跟哈哈笑出聲，彎下腰，一把將陽陽抱起來，舉得高高的，「陽陽真棒，哈哈哈……」

兩人臉上同樣掛着滿滿的笑容，無形間也感染了經過的路人，在旁人眼中，他們就是感情親密的父子兩，父親帶着兒子晨運，笑容里有這滿滿的寵愛，兒子看着父親的眼神中，也有着滿滿的崇拜。

有年紀大點的路人，還會笑着對晏展南說道：「兒子這麼小就帶出來晨運啊？」

晏展南毫無壓力地點頭回答：「是啊，健康習慣要從小抓起嘛。」

於是老人笑着沖他比拇指點贊。

晏展南也沒打算將陽陽放下來，而是換個姿勢，讓陽陽騎到他脖子上去。

晏展南本身就很高，陽陽坐到他肩膀上后，發現可以看到更高更遠的地方，於是高興地摟着他的腦袋，咔咔咔笑得停不下來。

在這明媚的陽光里，晏展南剛好仰起頭，就看到一個純潔如天使般的小人在沖他笑。

當晏展南頂着陽陽回來時，顧以昕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坐在晏展南肩膀上的小孩，真的是自己那個內向又不愛開口的兒子嗎？

只是兜一圈而已，他們的感情好像又上了一個台階了。

關躍看得有點眼紅，早知道這樣，那他爬也要爬著帶陽陽去玩啊！感覺又虧了！

晏展南將陽陽還給顧以昕，長腿一收，直接坐到顧以昕和關躍兩個人中間，強行將兩個人分開，隨手拿起餐布上的一次性杯子，伸到關躍面前，斜他一眼，懶懶說道：「水……。」

關躍拿起保溫壺，動作利索地給他倒滿一杯熱茶，倒完后就很想剁手，自己怎麼就這麼賤，別人一個命令，他就一個動作，都不帶一點猶豫的，他什麼時候這麼奴性了？

萬惡的資產階級！

受到一萬點傷害的關躍默默地轉過身去，他打算在地上畫個圈圈詛咒晏展南。

晏展南一口氣喝完一杯水，舒服地仰頭一聲嘆息，陽光照得他眯起眼睛，頭一歪，直接靠到顧以昕肩膀上，心滿意足地蹭了蹭。

正在幫陽陽擦汗脫衣服的顧以昕，被他蹭得滿頭黑線，計劃好的三人野餐，在晏展南的強勢加入后，莫名其妙地變成他大老爺一人的休閑享受。

「晏總，能好好坐嗎？」她面無表情地問他。

晏展南搖頭拒絕，隨後又跟她談條件，「你親我一下，我就起來。」

顧以昕：「……」

耳朵很靈的關躍：「……」

晏展南裝模作樣地壓低聲音，「別忘了那張欠條。」

將他的話一字不漏聽進去的耳朵很靈的關躍：「……」

顧以昕僵硬一張臉，回頭對他說道：「你能不說話嗎？」

晏展南笑眯眼，「不能，除非你親我一下。」得，又繞回去了。

差點引起公憤的晏展南，在最後關頭終於有了點覺悟，中午的時候，打電話讓助理送來豐盛的午餐，五星級酒店的菜肴擺了滿滿一整張餐布，看得其他人直流口水。

就著陽光樹蔭還有微涼的山風，幾個人美美地吃了一餐真正的野餐。

下午晏展南還有公事，不得以提前走了，關躍差點鳴鑼敲鼓歡送，晏展南看他扭扭捏捏的小模樣，又忍不住想刺激刺激他，趁顧以昕沒注意，將她緊緊摟進懷裏，說道：「下次就我們兩人帶陽陽來就好，不帶電燈泡。」

關躍瞬間被點燃，跺着腳說道：「你才電燈泡，你全家都是電燈泡，我們本來就沒預你的份！」

晏展南皮笑肉不笑，「午餐就你吃得最多吧！」

關躍一下子想起剛才自己還嘴賤地夸人家買的午餐好好吃！這下他不止想剁手，更想剁了這張愛吃的賤嘴。

回去的路上，關躍想起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對方就在森林公園附近開了家鮮花店，他沒來過，具體位置並不清楚，於是打了個電話過去詢問。

回頭對顧以昕說道：「我介意跟我過去一趟吧。」

顧以昕搖搖頭，「順便可以去買把鮮花回家擺。」

對方聽到關躍要去玩，也很開心，很仔細地給他們指了路，結果車子左兜右兜，直接兜到z.n公司的大門口去了。

顧以昕坐在車裏，貼著車窗仰頭看Z.N公司大樓，喃喃說道：「這裏應該沒有花店。」

關躍點點頭，指著馬路對面說道：「花店在對面。」

結果他們又繞了一圈，才將車子停到花店門口的馬路邊。

顧以昕抱着陽陽下車，看了眼鮮花店，有點感慨地說道：「還挺大的。」

那是一棟紅色的歐式三層小樓，樓體看起來有點年紀，紅牆上佈滿斑駁的雨水痕迹，不知名的藤蔓從一樓往上蔓延，將將爬滿側面一整面牆，古老又富有韻味。

小樓一樓完全打通，變成很大的鮮花店，店門口擺滿格式鮮花。

陽陽也被花團錦簇的畫面震到，慢慢走過去，伸長脖子在某朵花上嗅了嗅，隨後愉快地笑開了。

關躍早已迫不及待跑進店裏找朋友去了，顧以昕帶着陽陽在外面仔細欣賞。

門口除了擺滿各式鮮花之外，她還看到一張告示牌，上面簡單地寫着「旺鋪轉讓」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