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你別自取其辱!

370你別自取其辱!

帶着一身的冷冽,陳圖慢騰騰地在玄關處換鞋,他發出來的淺淺聲響是不是鑽進我的耳朵中,卻無法再帶給我哪怕一絲的撼動。

將滿是灰塵的雙腳曲起來放在沙發上,我就這樣背對着陳圖,靜默地等待着他率先開腔。

在這沉默的僵持中,陳圖不知是不是不慎踢到了一旁的瓷器,在那沉悶的哐當聲中,已經窩在沙發另外一角安然入睡的躲魚貓顫了一下,它仰起臉來,一臉懵逼地瞅了瞅我,又朝陳圖所在的方向瞅了瞅,它把臉埋了下去,再一次沉沉入睡。

我忽然發現自己可悲地羨慕一隻貓。

無憂無慮,與世無爭,雖然沒有愛情,但永遠不會有被愛情傷害得體無完膚的可能。

目光悵然在躲魚貓的身上游弋一陣,我收斂回來,落在自己曲成一團的手上。

我的動作剛剛做完全套,陳圖的聲音從後背淳淳響起:「伍一,我們需要好好聊聊。」

我淡笑:「你應該跟周琦那樣,喊我伍阿姨,這樣聽着親切,也附和你現在年輕的心境。」

腳步紛沓而至,陳圖不多時已經走到我面前,他杵著停滯幾秒,最終在我對面那個單隻的沙發上落座,他隨手將他脖子上的領帶拽下來扔在一旁,他將目光落在我的臉龐上:「伍一,你別說氣話。」

嘴角微微一動,我輕笑,反客為主半眯起眼睛睥睨着他,靜候他下文。

目光交纏幾秒,陳圖率先將視線錯開看向別處,他長長吁了一口氣:「我也曾經以為我能愛你一輩子。可是伍一,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無法控制緣分的造化。」

我努力抽動着鼻子:「能撂乾脆話嗎?你說得再文藝再動情,也只會讓我覺得可笑至極。」

略顯遲疑,陳圖騰一聲站起來,他徑直朝我這邊奔過來,他的手作勢想要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用力將身體往後一仰,躲開他的手,我用冷冽凝視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頓:「在我沒有同意的情況下,你最好別碰我,不然說不定你會上新聞。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殺了你。」

一臉暗澀,陳圖的手尷尬懸在空中一陣,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你總是這樣,你總是過分注重自己的感受,你什麼時候都是這樣剛硬強勢,你銅牆鐵壁,即使我在你的身邊,我也找不到進入你世界的缺口,我永遠不知道自己不知道在哪裏遊盪。」

我怔住,隨即坦然輕笑:「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陳圖似乎真的成為了我們這段感情中最委屈的人,他的眼眸越發黯淡,又長長地嘆了深深的一口氣,他說:「周琦她跟你不一樣,她年輕,簡單,單純,天真,最重要的是,在她的世界裏,我是最重要的中心。」

像是被他親自往我的心裏面澆上汽油,再親手點上一把火,我的心徹底被焚燒成灰,一寸寸敗落,靡靡不知道歸處,我強撐住:「這些事,是你和她之間的情.趣,你不必告訴我。」

身體僵了僵,陳圖移動着回到了剛剛他落座的沙發上。

隔着好幾米的距離,他的呼吸聲清晰如故,他的輪廓依然是我喜歡的分明的樣子,但這又有什麼用。

用力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陳圖將臉埋下一些:「伍一,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總之,這一次我不會對你有任何虧待….」

我冷笑:「簡單點,直接點。」

猛然地將臉往上抬了抬,陳圖毫無情緒的目光在我的臉上游弋著,他的嘴巴一張一合:「我們,離婚吧。」

我斂起眉,往上一挑,按捺住那些決堤的難過,凜然地笑:「陳圖,你要離婚,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

眉頭蹙成一團,陳圖半響吐出兩字:「你說。」

我比劃着手指:「第一個,你這三天哪裏也別去,你要切斷所有對外界的聯繫,就算你對着我犯噁心,你也得好生伺候着我,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第二個,你要凈身出戶,這個家裏的一根草,你都別想帶走。」

眉宇被深結佔領,陳圖的嘴角抽搐著:「凈身出戶,我可以做到。但,我需要馬上拿到離婚證,我等不了三天,我怕小琦會胡思亂想。」

我冷若冰霜:「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不介意把你要跟我離婚這事,來個長線折騰。你當然可以去法院起訴離婚,但我也可以拖着不予理會。這樣的話,你只能在與我分居達到兩年後,再結束這段婚姻。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但嬌滴滴的周大小姐,她未必耗得起。說不定她一個不小心衝動起來,鋌而走險什麼的,總之按照她的智商,她估計啥事都能做得出來。當然了,就算她做不出什麼讓你頭疼的事來,我也有的是辦法逼她出手。」

眸子灰成一片,陳圖的額頭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他坐立不安下,騰一聲站起來:「我去書房打個電話。」

我不以為然:「你可以考慮十分鐘。」

應該是掐著點,九分鐘出頭,陳圖急急從書房裏面出來,他的雙眸佈滿霧靄,他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停留不過三秒,他轉開,毫無情緒說:「我答應你。三天之後,你最好別變卦,乖乖跟我去辦理離婚。」

我拍著沙發的兩邊站起來,睥睨著陳圖,心痛到麻木,譏嘲信手拈來:「陳圖,你還真的以為你家裏有着皇位等你繼承么?你還真的以為,你一直一直是我心裏面的寶么?其實自打復婚之後,我越來越覺得你無趣,我並非還深愛着你,我只是習慣了你,僅此而已。現在一切的面具撕開,你對我來說,甚至比不上路邊的狗尾巴草。從這一刻開始,你好好聽我的,我後面才能順順噹噹隨了你的願。」

停了停,我滿目藐視:「你,去洗澡。」

凝視了片刻,陳圖最終什麼也沒說,徑直走進卧室翻騰著拿了衣服,再拐進書房旁邊那個浴室關上了門。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靜立一陣,回到卧室拉開衣櫃隨意拿了一件寬鬆的白襯衣,疾步衝進浴室重重地扣上了門。

貼在冰冷的門上,我恍惚著看了又看,當然我和陳圖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那些激.情澎湃的畫面一一再現,我自嘲地笑笑,再沒有更多的情緒更迭波動。

打開花灑,我用溫水細緻清晰我手臂上腳板上的點點划痕,再洗去臉上對這個變心得太突然的男人所有的眷戀,我擦乾身體,將寬鬆的襯衣往身上胡亂一套,光着腳慢悠悠地走出了浴室。

陳圖比我出來得早,但他沒有坐在床沿上,他而是坐到了我梳妝櫃面前的椅子上,他面對着我,在卧室足夠的光線里,他的目光不復以往的炙熱和專註,只有乍現的冷清。

我把心一橫,伸手抓住白襯衣上的扣子,用力一扯,那一排紐扣分崩析離,失去牽連的襯衣朝兩邊散去,大片的肌膚袒露出來。

只見陳圖的瞳孔突兀撐大,但他很快將目光落向別處,他沉聲,似低喝:「你在做什麼?」

遲滯幾秒,我邁開步子,朝他那邊走去,在他身側站定,咬咬牙,我徑直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強迫着他將視線放回我的身上。

四目相對,陳圖凜然道:「你要做什麼?」

我勾唇輕笑:「陳圖,自從你愛上了個智障,你的智商也直線下降了。我想做什麼,你不清楚?」

話畢,我把心一沉,將手放在他的胯間,重重一揉。

果然,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動物,即使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將我熱烈地擺在心裏,但他依然無法抵擋在我的撩動下,那些噴薄而出的衝動。

冷冷一笑,我在陳圖有下一步動作之前,從他的身上跳彈而下,疾步來到床邊拉開抽屜,隨手揪出其中一隻安全套,朝他的臉上扔去,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輕飄而浮動:「該做什麼,你不需要我教你吧?」

將滑落至大腿處的安全套捏在手中,陳圖的臉黑成鍋蓋:「伍一,我們已經在協商離婚階段,我們不應該再有身體上的觸碰。」

我輕笑:「你不做也可以。那你就等着我跟你耗吧。你耗得起或者耗不起我不清楚,而我有大把時間。」

深鎖眉頭,陳圖的喉結一動:「你不該這樣作踐自己。」

笑得更是璀璨,我:「我樂意。你管得着嗎?」

往床沿邊上一坐,我將那件襯衣一扯,整個人袒露在空氣中。

在這樣的寒冷冬日,即使室內開着空調,但依然無法完全抑制住那些乾冷徒然入侵,我才坐定不過十幾秒,已經禁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竟然氣急敗壞,陳圖箭步衝過來,急急拽起被子就想往我的手上扣,在那些柔滑的布料貼上我之前,我已經一個跳串起來,勾住他的脖子重重往下一扣。

措不及防的,陳圖被我扣倒在床上,他還想爬起來,我的唇已經咬住他的耳垂。

在我輕輕淺淺的試探里,陳圖的身體僵了僵,隨即被灼熱所覆蓋,可他依然秉持着抗拒,他的聲音就像沉入泥地似的,冷如冰屑:「你別自取其辱!」

這些冰屑齊刷刷地鑽進我的身體里,扎在骨骼里全是疼痛,可是我裝作毫不在乎,咬着陳圖的耳垂試探更濃。

氣息變得越發粗重,陳圖的聲音裏面全是狠勁:「既然你那麼飢..渴,那我成全你。」

騰出手來撕開我丟給他的安.全.套,那些塑膠的味道鑽進我的鼻子裏,嗆得我連連輕咳了兩聲。

沒有絲毫的遲滯,也沒有任何的撩撥,陳圖在我輕咳的淺顫中攻陷了我的城池。

在明晃晃的光線下,陳圖的臉在我的眼前猙獰,輪廓變得模糊陌生,他衝撞的力道很重,我咬着唇拼了命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就像是一截了無生息的木頭。

在意識到他那啥越來越堅.挺,動作越發迅猛時,我雙手支在他的身上,趁着他情亂之際,用力一撐。

應接不暇,陳圖的臉痙攣成一團,他像是被蟄了似的,那些熱浪倒灌而出,即使隔着薄薄的一層,我依然能感覺到那些熱意衝擊。

氣息更重,他無力地倒在我的身上。

然而我卻不給他任何的停滯,我用力將他推了推,身體挪動着讓他滑出來,我滾到他身側,趁他不備,直接把他從床上踹了下去!

在光滑的地板上連連翻滾幾下,陳圖在離床大概兩米遠的地方停住,他可能是被擦傷了哪裏,他的牙齒呲了起來。

拽過被子將自己的身體裹住,我直勾勾地盯着一身光溜溜的陳圖看了好一陣,我的唇勾起來,摸過柜子那裏我前段時間隨手丟下的十幾塊零錢,朝陳圖的方向砸去:「這是我給你的過夜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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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無深情共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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