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16 遲來的遺言

61.016 遲來的遺言

此為防盜章,多買幾章就能看到正文了,不然你就恩等一個小時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潛伏在哪裏呢?

媽媽到底在研究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她很重要,然而她其實什麼都不知道啊。

只是一個連數學都學不好的高中生啊,母親研究的東西什麼的,對於她來說大概是連課題聽起來都很晦澀的東西吧。

無聊了,夏暖就給螢火發信。

夏天:

那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他的目標是我為什麼他最好動手的時候不動手?

螢火:

那個時候動手沒有意義。他們大概是想確定夏夏是不是真的對一切毫不知情吧。

夏天:

毫不知情?對什麼東西?

螢火:

夏夏媽媽的死啊。

如果夏夏對媽媽的死的細節是知情的,那麼夏夏就有可能知道媽媽留下來的遺物,它們會把嫌疑鎖定在夏夏身上。

夏夏會變得危險。

夏天:

但是我並不知道啊。

螢火:

所以我才說,夏夏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最好的,最安全的。

走廊里響起來一些爭執的聲音,夏暖略微側頭,傾聽着走廊里的爭吵。

似乎是山警部。

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聲音里都是咆哮,另一個人聲音低沉,能聽到的只是隻言片語,聽不真切。

聽着聽着,夏暖終於聽清楚了隻言片語。

似乎是有人在勸山警部來用什麼人,但是山警部對那個人非常不信任,並且對於這種建議極其惱火。

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為這樣的事情爭吵么?

夏暖略微有些埋怨的想着,卻因為聽到了管健的名字突然有了興趣。

「你知道他今天做了什麼?對一個女孩子做這種事情,就算有林徽在我也不會鬆口了。這個傢伙就是一個潛在的犯罪者,反社會人格,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對這樣一個人有信心,我會把他弄進監獄的。」

另一個人好像說了什麼。

「難道我們缺少了他的幫助就什麼都不能做了?也太小看我們自己的力量了吧。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想先勸我你不如先去看看今天被他嚇哭的那個女孩,看看那個女孩願意不願意原諒他。」

門被打開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陌生的警官,山警部落後半步跟在後面。

屋子裏其他的警官斗站起來打招呼。

「局長。」

走在最前面的那位警官點點頭,擺手示意大家不要理他,繼續忙,這些警官才又恢復原位。

原來這就是……局長?

夏暖好奇的打量著那位局長,不過四十齣頭的樣子,很精神,看上去不像是身居高位的模樣,倒像是一線警員。

那位局長也正看着夏暖,他向著夏暖走過來,臉上表情和善,輕聲問道:「你是夏暖同學吧?」

夏暖點了點頭。

「我是市公安廳廳長,我能坐下來聊么?」

夏暖點頭,對方就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了下來。這期間山警部一直綳著臉在後面,看起來就跟個保鏢一樣,夏暖不由想到了山警部那個想要笑又美笑成功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就突然愉悅了起來,嘴角也露出了一點笑意。

那一絲笑意被廳長看到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身後的山警部一眼,微笑的說:「看來你和山警部相處的很愉快?」

夏暖不明所以,還是點點頭。

「其實你不用那麼緊張,我就是隨便跟你聊聊,你把我當成一個長輩就好了。」

夏暖想了想,突然說道。

「廳長,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問題有點直接了,廳長頓了一下,很自然的說:「我剛剛聽說了,你跟那個罪犯直接接觸過,是我們重要的證人,也有可能是潛在的受害者。那個罪犯偽裝成警察的樣子很可能是為了你,介意來聊一聊么?」

如果不是螢火跟她講了前因,她可能真的被這樣冠冕堂皇的說辭和自然的做派騙過去了呢。

按照螢火的話,他們應該早就在注意她了吧?並不是因為這次被一個罪犯盯上才知道的,而是他們跟那個罪犯一樣,都抱有某種目的。而且剛剛他們吵架吵的那麼厲害,是個人都聽到了,他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管健學長吧。

結果卻用這樣的說辭做開始語。

夏暖心裏很冷靜,她點點頭,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好。」

之後是一些例行的問題,這些問題剛剛已經有兩個人問過了,大概就是那位偽裝者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她認識不認識,覺得對方可能有什麼目的之類的問題。夏暖一一回答了。

「這麼看來,你也並不知道對方偽裝成警察和你接觸的原因?」

「不知道。」夏暖搖頭:「他就問了李老師自殺的事情。可是李老師自殺的事情本來也跟我沒什麼關聯吧,我本身也覺得很奇怪,會把我叫來問話什麼的。」

「並不奇怪。」廳長笑了起來:「因為李老師並不是自殺。」

夏暖一愣,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說出來這種話。

畢竟之前所有的警察都諱莫如深,就連林徽和管健似乎都不願意細提,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一個人在他面前直接說出這樣的話。

「不是自殺么?明明是跳樓啊,怎麼會不是自殺呢?」

「具體的細節可能要結案的時候才能透露,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是一起他殺,所以我們需要確定真正的兇手。同時也有人希望知道那起案件的真相,比如……那個假冒警察見過你的人。」

「廳長先生,你是在說我有殺死李老師的嫌疑么?」

夏暖發出了一聲輕笑。

「我像是有這種能力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么?」

夏暖明顯的抖了一下,林徽不容置疑的順着夏暖的頭髮撫摸著,夏暖終於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好了,沒事情了。」看着夏暖漸漸平靜下來,林徽露出一個微笑,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夏暖還是安慰自己。

「對、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你沒什麼錯。」林徽手還在夏暖的後腦,半強迫夏暖正視着他,同時他也直視着夏暖的眼睛,盡量緩慢的說道:「現在你願意跟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么?放心,我們不會告訴老師,也不會告訴別人,我們只是想幫你解決問題。」

夏暖咬住了嘴唇。

林徽看了小健一眼,站起身來:「的確,可能是我的疏忽。學妹連認識都不認識我們,會有顧慮也是正常的。我們先來一個自我介紹吧。」林徽走到小健身邊,「我是高二A班的林徽,這位是和我同班的管健。」

夏暖一愣,不由看向一直顯得狀態外的管件,瞳孔微微放大。

林徽彷彿非常滿意這種效果,接着說道:「看來你有聽說過,那太好了。」

當然會聽說過。

林徽是學校名人,在學校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他的事迹不用贅述。但是那個看起來平衡能力極差、感覺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學長居然是管健實在是出乎夏暖的意料之外。

管健在學校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存在,事迹有點像是都市傳說之類的樣子。傳言他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可以自學大學課程,全國性數學競技類的比賽甚至不輸研究生。更有傳言因為他的特殊才能,某所高校有給他開設獨立的實驗室。

當然這些都不足以稱之為「都市傳說」,但是在高中期間他的確獲得過兩次公安部門的特殊嘉獎,錦旗都送到了學校。學生們中間傳言他有某種特別的才能被公安部門重視,所以作為顧問之類的存在經常參與破案。不過這位學長太神秘,幾乎不參與學生活動,這些傳言真偽也很難分辨。

但是真的沒想到管健學長居然是這麼一副……天然呆的樣子呢。

林徽等夏暖整個人的情緒都轉移到了探究管健身份上之後,才笑眯眯的接着問道:「那麼學妹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夏、夏暖,就讀高一C班。」夏暖臉有點發紅,微微垂頭,那是一個普通人在天才們面前的自漸形穢。跟兩個天才級的學長比起來,她真的是毫無優點。不過如果是管健學長的話……夏暖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小健,小健依舊狀態外的看着林徽,滿臉的茫然。

果然還是很難相信傳言裏那麼恐怖的管健學長是這個樣子啊。而且學校盛傳的高二兩位天才學長那一份既生瑜何生亮的敵對感真的是……謠傳啊。

「夏暖,很好聽的名字呢。」林徽眉眼彎彎:「現在我們互相認識了,你可能聽過我們的一些事情。你現在願意把你經歷的事情告訴我們么?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但是你現在也許並不安全,如果你覺得我和小健不可信,我希望你能去跟警察談一談這件事情好么?」

「不,我不想報警。」夏暖使勁搖頭:「警察不會相信的,這太離譜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離譜的事情,也沒有意外。」管健突然開口,還是招牌的讓人不明所以的陳述句。林徽看了管健一眼,頭疼的扶住額頭,一臉沒辦法的表情。

夏暖卻被這句觸動了。

「為什麼會沒有意外呢?如果不是意外,那為什麼是我?我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因為你不想告訴我們事情經過。」管健淡淡的說道,表情平靜的站在陰影里,讓人甚至覺得有一點恐怖,「不是意外,會發生的肯定會發生的。」

「喂,你嚇到她了。」林徽抱怨道。

「這是事實。」管健皺起了眉頭。

「其實……事情也不是不能說。」夏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她意外的發現一旦說出口可能並沒有那麼可怕。

林徽和管健立刻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和螢火……大概在半年前認識的。」

「有一天,突然有一個人跟我聊天。他在我的好友列表裏,雖然我不記得有他這麼一個好友,但是網絡通訊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加到很多人,大家又愛換名字,就算想不起來之前的交際也很正常吧?」夏暖顫抖的說:「可是現在想起來,從最一開始就很奇怪。」

管健一臉茫然,顯然不是很明白,被林徽一巴掌排的壓在了桌子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夏暖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繼續往下說:「但是他人真的很好,跟我也很投緣,聊的很愉快。就跟普通網友一樣,我們聊了半年多,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直到——今天。」夏暖瑟縮了一下:「是……我的錯。我之前跟他抱怨過不喜歡新來的老師,因為學校里有傳言說——說——」夏暖咬了咬嘴唇,不確定是不是要把已經過世的人的留言講出來。

「不道德行為?」林徽幫夏暖把話補齊,然後在夏暖奇怪的目光中補充道:「我也聽說了。」

夏暖點點頭:「當時螢火說會幫我去查查看事情是不是屬實。」

「查查看?他是這麼說的?」林徽問道:「他要怎麼查?這些事情不管怎麼樣也不會明目張膽的放出來讓查吧?」

「我、我也這麼問了。」夏暖揉了揉臉,自責自己的疏忽大意,心中內疚更深:「他講說,這些很容易就能查到,政府記錄、網絡言論什麼的,只是費時間而已。我也沒太在意……這些。」

「政府記錄?這可不是什麼隨便能看的東西。」林徽看了管健一眼,管健陳述道:「是的。」

「我今天被叫去辦公室,因為考試不理想。」夏暖垂下眼睛:「大概因為這個原因吧,螢火出手了。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他只是跟我說……我不會再有麻煩了。我看到老師跳樓……嚇壞了。」夏暖又顫抖起來。

林徽微微嘆了口氣,剛想張嘴,活動室的門被輕輕叩了兩聲。

夏暖一抖,死死拽住校服。林徽看了夏暖一眼,走到門口。

「誰啊,什麼事?」

「我是門衛。」外面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剛剛有個送貨員說有一瓶葯需要交給夏暖小姐,已經打過電話但是一直沒等到夏暖小姐,所以委託我送過來。請問有這個人么?」

林徽和管健的臉色都不太好,林徽把門打開:「那個送貨員說要送到哪裏?」

門衛一臉茫然回答道:「……教學樓B座4層走廊最盡頭沒有掛牌子的教室?」

夏暖的臉色一瞬間灰敗下去。

「我喜歡你,螢火。」

這句話落,整個世界彷彿都沉靜了三秒鐘。

彷彿這三秒鐘被波動了暫停鍵,然後三秒鐘后才有一個無形的手按下了播放鍵。世界上所有的東西才開始繼續走下去。

這句話說出來以後,夏暖覺得有一些什麼好像不一樣了。

螢火:

啊,好高興啊。

螢火:

完全沒想到,夏夏會這樣。真的好開心啊。

夏暖嘴角悄悄的彎了一下,又趕快捋直了。

夏天:

所以,你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嘛?為什麼警察會這麼在意一起自殺事件?

螢火:

其實很簡單,他的自殺是毋庸置疑的,很多人可以作證他的自殺是個人行為,如果是普通的自殺也只是例行問話而已,甚至只需要採訪目擊者就可以了。

螢火:

所以唯一的理由就是,他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啊。因為牽扯太多事情,所以不得不仔細調查,查看他這次個人行為的自殺是否有別的深層原因。

大概就是這樣吧。

真是萬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展開。

感覺好像電影里的警匪片的感覺,自己身邊的老師跟某些不可說的事情有很深的牽扯?甚至於自殺后都會被警察嚴正對待?夏暖甚至想像不出老師做了什麼事情,什麼樣的事情會讓警察嚴正以待。

夏天:

到底是什麼事情?老師參與了什麼事情?是真的參與還只是被無故牽連了?

螢火:

不可以說哦。警察要來了,夏夏。

在警察結束對夏夏盤問以前,我是不會告訴夏夏真正的答案的,以免夏夏被盤問的時候太可疑有麻煩哦。

夏天:

可惡,你這樣不是跟沒有說一樣么?

螢火:

抬頭,警察來了哦。

被螢火戲耍的氣惱還在心中縈繞,夏暖的表情有點兇狠,一抬頭正好對上推門而入的警官。

警官:……

看那位警官年齡並不大,有可能只是一名實習警員。看着夏暖兇狠的表情,一瞬間似乎想退回到外面去。

夏暖:……

「恩……夏暖同學?」警員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文件,不確定的叫道。

「沒錯。」夏暖點點頭:「是我,請問就是您要找我問話么?」

實習警員小小的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沒錯,由我來對你問話。恩,不用緊張,就是一些簡單的問題,你如實回答就好。」實習警員顛三倒四的說着台詞,看着對方這麼緊張,夏暖反而放鬆了下來。

「那個警官?您不坐下來說么?」

「哦哦,好的。我坐下來說,坐下來說!」警官慌亂的做到了夏暖對面的座位里,並且把手上的資料在桌子上撲了一堆。真的是一位非常馬虎的警察呢,真的是完全讓人嚴肅不起來啊。如果只派這樣的警察來詢問,那麼可能並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螢火只是故意危言聳聽欺負她不懂?

夏暖表情微妙起來,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夏暖和小警官都瞥向夏暖的手機。

通知顯示在了主屏幕上。

螢火:

不是哦。我可沒對夏夏說謊。

笨蛋螢火!

夏暖一瞬間都要嚇壞了,趕快把手機搶過來,緊緊的貼住了身體,收完以後才覺得自己反應好像有點過度,只能抬頭對警官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這個手機有什麼問題么?」警官困惑的問。

「不、沒有。」夏暖使勁搖搖頭:「只是學校規定學生是不可以帶通訊設備的,所以可以請您一會兒不要告訴老師,可以么?不然就會被老師沒收了。」

警官愣了一下,失笑出聲。

「好。我並不管這種事情,而且我也不會主動跟你的老師講這件事情。畢竟我來這裏的目的你已經知道了吧?」

夏暖點點頭。把手機放在大腿上,屏幕緊緊貼住了身體,確保震動的聲音不會再被對面的警官聽到,同時也能感覺到手機震動個不停。

螢火簡直是夠了!

夏暖心底哀嚎著。當然對面的小警官並不明白夏暖內心的洶湧殺意,低頭看了看他那堆資料,問道:「那能請你說說看最後一次見到李老師的情形么?」

夏暖瞥了一眼那些亂七八糟的文件,在其中一張上看到了李老師屍體的照片。夏暖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部分,直視着小警察回答道:「好,就是在昨天第四節課之後,教工休息室里。」

「你為什麼會去那裏?你們談了什麼?」

警官問的很詳細,甚至問到了很多夏暖完全記不清的部分。夏暖一邊回答一邊心底里也生起疑惑。

「請問,為什麼警察會關心這麼細節的事情?其實那天李老師是被別人叫走的,叫走以後就跳樓了……而且不是說是自殺事件么?為什麼會這麼關心我和李老師相處的細節?」

「是這樣的,為了保證公民安全,我們還是需要確定昨天發生的的確是他個人意志的自殺。」

「如果你們懷疑不是自殺,難道不應該去問當時案發附近的人么?」夏暖迷茫的問。雖然已經明白警方會關注的原因,但是夏暖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警察會對她提供的細節這麼感興趣,這是說不通的。

「這正好是我說的下一個問題,請問事情發生的時候您在哪裏?有人能作證么?」

夏暖詫異的看了警官一眼,不在場證據?這不是電影里犯罪嫌疑人需要提供的東西么?為什麼會讓她來提供這種東西?老師不是自殺么?就算是他殺,但是她離了那麼遠要怎麼遠程把人殺死?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夏暖只能乖乖的點了點頭。

「是有的。當時李老師離開辦公室后,我看也快上課了,就也離開了教工休息室。然後在走廊里跟一個學長……碰撞了一下。然後幫學長收拾作業什麼的,耽誤了一點時間,然後就發生了李老師跳樓的事情。」

「你怎麼知道?」

「教工休息室就在李老師跳樓的地方對面,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

警官寫下了一行又一行的鬼畫符,夏暖完全不知道對方在寫什麼。

「你是和李老師一起離開的?」

「不,不是。李老師先離開,我過了一會兒才出來。」

「為什麼沒有一起離開?」

「因為李老師說讓我等一會兒。我等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要上課了,就先出來了。這有什麼問題么?」

警官只點頭,並不回答夏暖的問題。夏暖慢慢覺得不爽,皺起了眉頭。不等夏暖再問什麼問題,警官突然點點頭:「這樣的話,你的不在場證人應該就是那位學長吧?你認識那兩位學長么?我們可能也要問一下他們。」

夏暖沉默了一下,看着警察堅持的目光,心中慢慢確定了這件事情應該並不一般。

「認識的。是兩位學長,分別是高二A班的林徽學長和管健學長,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都在一起。」

警官一愣,抬頭看向夏暖,

「管健?林徽?」

夏暖點點頭。

直接衝到了庭院中。

明明是被警察詢問,結果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完全不想回到教室里,乾脆來庭院裏。

這個時間是上課的時間,庭院裏一個人都沒有。夏暖坐在庭院的長椅上,看着自己的襪子發獃。

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呢?在一周前,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有一些無趣的高中生而已,並沒有期待過這種過於激蕩的生活。但是一起似乎從某一天開始變得不一樣,似乎從國文老師跳下樓的那一刻。不,應該是從她開始向螢火抱怨國文老師的時候。

或者更早,在國文老師來到這所學校的時候,在螢火突然出現在她生活里的時候。

一切已經註定變得不一樣。只是她還沉溺在虛妄的平和中,根本沒有發現私下裏的暗潮洶湧,所以才會在真相大白的時候措手不及。

明明是溫柔貼心的朋友,變成了可怕的跟蹤狂。明明是遙不可及的傳說中的完美學長,卻變成了處心積慮的接近者,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么?溫柔的表象不可信,半年的日夜陪伴也並不真實,還有什麼是能夠確信的呢?

大概只有……父親了吧。

想到這裏,夏暖抽了抽鼻子,突然特別想聽到父親的聲音。但是手機已經被管健摔壞了,如果是去找公用電話,那麼父親肯定會奇怪,並且肯定會詢問她為什麼在上課時間撥打電話。

果然還是……算了吧。畢竟已經不是能蜷縮在父親身邊天真燦爛的小女孩了,這種時候打給父親反而是增加父親的負擔。

夏暖嘆了口氣,試圖把胸中的悶氣全部吐出去。

「叮叮叮。」

手機聲音從旁邊的灌木叢中傳了出來,夏暖一愣,不由看向聲音的方向。

那個方向全部都是綠化植被,平時除了園林工作人員以外不會有人在那個地方,特別是現在又是上課時間,誰會在那裏呢?

夏暖覺得有點害怕,這種時候四處沒人,如果真的是什麼有歹意的人,那麼她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她這兩天有一點驚弓之鳥了,遇到一點風吹草動就不由覺得恐慌。

「叮叮叮。」

又是熟悉的手機鈴聲,聽起來像是夏暖管用的那款社交軟件信息提示的聲音。

夏暖有點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又覺得害怕,站在原地揚聲問了一句:「有人么?」

沒有人回答。

「誰在那裏?」

還是沒有人回答,夏暖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悄悄向那面走去。

淺白色的運動鞋踩過青綠色的草地,夏暖屏住呼吸向著那個方向走去,走到矮灌木旁邊的時候,夏暖深吸了一口氣,暗自給自己打氣了三秒鐘才猛然轉了過去。

——很么都沒有。

矮灌木之後就是教學樓的牆壁夾角,後面沒有人,甚至連一隻麻雀都沒有。

「什麼嘛,自己嚇自己。」夏暖鬆了口氣,整個人都放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叮叮叮」,熟悉的提示音又響了起來。

夏暖一愣,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那裏的確什麼都沒有,矮灌木後面的空間一目了然,而聲音她卻感覺是出自這個空間的正中間。

那裏……什麼人都沒有啊。

夏暖覺得自己後背出了一層白毛汗。大白天的見鬼了么?還是自己真的太沉迷社交網絡,所以都產生幻聽了么?幻聽這個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吧,但是鬧鬼……?

夏暖臉都白了,真的是想立刻就逃跑,但是她心底也清楚,如果她不搞清楚一切的話,之後一定會一直耿耿於懷,甚至於坐卧不寧,夏暖咬咬牙,還是選擇跨過了矮灌木。

矮灌木後面的空間大概常年不會有人整理,這個部分雜草密佈,和外間有的天壤之別。再這樣密密麻麻的荒草中,夏暖一無所獲,就在夏暖要放棄的時候,那個熟悉的「叮叮叮」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聲音就在夏暖的腳邊。

夏暖深吸一口氣,還是扒開了腳邊的荒草。

躺在荒草之下的是一部全新的手機。

手機信號和夏暖之前的一模一樣,甚至包括顏色。但是很可惜,這不是夏暖的——就算再怎麼仔細呵護,夏暖這款手機也用了近一年,手機不可能保持這麼新的狀態。

但是整個手機看起來保護的非常完美,看得出來機主是個愛機的人,從貼膜到手機套,全部都是買的最好的材料。

誰會把手機落到這種地方啊。

落到這種地方真的是找都找不到,還是送去學校的失物招領處吧。夏暖彎下身,撿起來了那部手機,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叮叮叮」的響了起來,一條通知顯示在了手機屏幕上。

螢火:

夏夏的戒備心好高哦。

夏暖一愣,劃開解鎖按鈕,輸入了自己的密碼,果然手機打開了。

主頁面里不管是風格還是桌面佈局,全根她那部被管健扔下去的手機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很清楚那個高度摔下去,手機不可能像這個這樣毫髮無傷,她可能真的要懷疑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但是這的確是一部新機器無意,屏幕上甚至連指紋都沒有。

夏暖點開了社交軟件,幾條螢火的回復留言跳了出來。

螢火:

夏夏不要擔心,我不會然跟他打擾你了。

螢火:

夏夏,我有一個驚喜。要不要去看看?

螢火:

夏夏的戒備心好強哦,趕快去看看吧,我不會害你的。

夏暖的輸入游標懸浮在了發件框裏,她糾結的看着這一行字,刪刪改改,最後終於回答了一個反問句。

夏天:

這是個新手機?你為什麼要送我新手機?

螢火:

夏夏的手機不是壞掉了嘛,如果這樣回到家說因為手機被學長扔掉了,所以需要父親資助買個新手機,這不好跟岳父說吧?岳父估計會很生氣哦,既然這樣不如我把東西補給夏夏就好了。

螢火:

想給夏夏一個驚喜,所以都沒有和夏夏說呢,雖然沒有參考基準線,但是夏夏似乎很喜歡這個機械人款,所以乾脆送了夏夏這個東西。

螢火:

所以夏夏開心么?

禮物你都拿到了,不可以退哦。

夏暖用手指撫摸著電子屏幕上螢火的名字,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安心笑容。

還是那麼可靠啊,螢火。

腦子中又浮現出林徽交際的目光:「你知道螢火有多大能力么?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危險么?」

這種事情,只在夏暖腦海中閃了一秒,下一秒就被夏暖徹底的踢了出去。

螢火:

喜歡么,夏夏?

夏天:

喜歡。

不過這種東西很貴,不太想讓你破費,不過的確我沒有辦法跟爸爸開口。

夏天:

我可以分期把錢還給你么?

螢火又五六秒沒有回話。

然後一行字出現在了屏幕上。

螢火:

沒有關係,不用給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夏夏哦,就算夏夏還給我,以後這些還是要用給夏夏的呢。

夏夏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好好收下哦。

「我喜歡你,螢火。」

這句話落,整個世界彷彿都沉靜了三秒鐘。

彷彿這三秒鐘被波動了暫停鍵,然後三秒鐘后才有一個無形的手按下了播放鍵。世界上所有的東西才開始繼續走下去。

這句話說出來以後,夏暖覺得有一些什麼好像不一樣了。

螢火:

啊,好高興啊。

螢火:

完全沒想到,夏夏會這樣。真的好開心啊。

夏暖嘴角悄悄的彎了一下,又趕快捋直了。

夏天:

所以,你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嘛?為什麼警察會這麼在意一起自殺事件?

螢火:

其實很簡單,他的自殺是毋庸置疑的,很多人可以作證他的自殺是個人行為,如果是普通的自殺也只是例行問話而已,甚至只需要採訪目擊者就可以了。

螢火:

所以唯一的理由就是,他這個人本身就有問題啊。因為牽扯太多事情,所以不得不仔細調查,查看他這次個人行為的自殺是否有別的深層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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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距一個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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