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序章

序章涉及到粗略的背景,相對來說比較繁瑣,但也很有味道,有幾個主要人物的介紹,不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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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雀花帝國。

最黑暗和恐怖的審判不在帝都的皇家法院,而在信仰巔峰【最終山】的【異端審判塔】,據吟遊詩人口述,異端審判塔高33層,氣勢恢宏,建築雕工精美,堪稱拉斐爾大陸哥德式建築的典範,但對所有貴族來說,真正能讓他們感到戰慄的地方,恐怕就是那座造型詭異的審判塔。

100年前。

異端審判塔頒佈《女巫審判書》,將研習黑魔法、鍊金術的女巫通通判處死刑,因此掀起一場大規模的女巫獵殺行動,直至10年前,金雀花帝國受到迫害的「女巫」已經高達5萬人,其中不乏貴族子弟。

50年前。

異端審判塔頒佈《惡魔狩獵書》,將那些流動的海外商販還有喜歡搗鼓占星術、巫術的吉普賽人判定為帶來【黑死病】的惡魔之子,短短30年間,受到迫害的海外商販和吉普賽人已經高達40萬。

……

很不幸,小格雷正在前往異端審判塔,他只有十四歲,是異端審判塔有史以來接見的最為年輕的貴族,他身後跟着一名身形佝僂而且掉牙的老管家,主僕一前一後,默不作聲地走向那座貴族噩夢的異端審判塔。

異端審判塔的【審判廳】已經圍坐着一些所謂的『審判執事』其中不乏有來自各個教區的主教和樞機主教,雖人魚混雜但也涇渭分明,左側是【親皇派】的教袍貴族,當前最終山的執政派,中間是按『教義』行事的【保守派】,右側則是激進的【改革派】,翻開教宗的歷史,可以發現這三個派系向來爭鬥不斷,千百年來從未有過安寧。

「格雷,應該判處絞刑。」

「他是無罪的,他沒有參加那場政變。」

「罪惡鳶尾花的餘孽,是惡魔的種子,這個理由足以讓他在絞刑架上死上千百次。」

……

事情要回到一個月前的那場【血色政變】。

那場政變中,海德家族擁護的卡佩皇系慘敗收場,朱庇特大帝對卡佩皇系的殘黨進行血腥清剿,輝煌將近六代的海德家族同樣不能倖免,但鑒於海德家族深厚的貴族底蘊和雄厚的實力,素有鐵血作風的朱庇特大帝沒有瘋狂到拿長矛捅這隻【西北雄獅】屁眼的地步,而是將這塊燙山芋拱手讓給教廷,讓他們幫忙擦屁股。

兩天前,審判塔剛剛結束對海德公爵的審判。讓格雷感到意外的是,他那位只會執筆寫書和激情演講的父親,除去『公爵』爵位和海德家族的第六代家主的頭銜外,竟還有着【異端排行榜】第五名的恐怖身份,且年僅32歲就登上【黑教皇】的寶座。

翻開歷史畫卷,黑教皇一直都是個非常隱晦禁忌的存在,他不單單是讓最終山頭疼的大異端,還是絕大部分異端的精神領袖,而這一代的黑教皇更是多次引起最終山高層的大恐慌,他們實在很難想像,這位只會寫書和演講的海德公爵是怎樣將成千上萬的信徒洗腦成激進的異端,進而幫取卡佩皇系進行政變。

審判當日,海德公爵毫無懸念的被關押進【最終審判地】,相傳最終審判地位建在地下500米深處,只進不出,用拉斐爾大陸異端的話說「那裏的黑暗就地獄都無法與之媲美」,千百年來從未有異端能活着從那裏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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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廳最高處永遠都擺放着五個座位。

分別代表着最終山的五大巨頭。隨着這些教廷巨擘的登場,喧鬧的審判廳立馬鴉雀無聲。讓主教們瞠目結舌的是,海德公爵夫婦接受審判時,五個座位最多也就一位出席,而今天陸續登場的這兩位教廷巨擘,讓在場的主教神經緊繃,呼吸都有些困難。

實在難以置信。

那位有着『黃金拉斐爾』之稱的拉斐爾總統領會出現在審判廳。主教們只知道他是最終山的二號實權人物,管轄著聖殿騎士團、皇立國教騎士團、醫院騎士團、聖堂武士廳。今天他穿着黃金鎧甲,腰間掛着一把刻滿黃金符文的巨劍,泰然坐在審判廳最高處。

左側坐着一位漫不經心的中年人,雙手翻動着一本精裝版的《上帝之城》,右手背上的黑色七芒星特別醒目,他是【守夜者】的領袖,有着『殺戮者』之稱的列斯頓教父。安靜祥和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容,正是這樣一位看似和藹可親的人,製造了50年前的那起種族屠殺慘案,而這次海德家族的審判由他全權負責。

拉斐爾瞥了眼格雷,隨後望向最左側空置的座位,疑惑道:「她還沒來?」

「最好不要來。」列斯頓合起《上帝之城》,道:「她和海德家族關係向來不錯,要不是五年前那件事情讓她騰不開手腳,說不定小格雷已經是她的教子,將來還是位虔誠的聖徒。」

「那個家族真能出個聖徒,金雀花帝國就沒有異端了。」拉斐爾盯着小格雷身後的老管家,眼皮不住跳動:「單單這10年,海德家族就包庇過90多名寫進《異端排行榜》的異端,我部採取過34次暗殺海德公爵的行動,每次都以全員陣亡告終,真沒想到,這個家族會以這樣的方式迎來終結。」

列斯頓冷笑道:「黑暗裏誕生的花朵,難道不應該歸於黑暗嗎?」

兩大巨頭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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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管家的陪同下,格雷走過那條異端審判塔最富盛名的【末日走廊】,走廊共有236幅浮雕,99根廊柱,全都刻畫着宗教悲憫式的地獄景象。格雷在最後一面浮雕那裏停下腳步,浮雕上半部分雕刻的是天國樂園,下半部分則是地獄景象,中間篆刻的那句話格雷很是熟悉,是《阿伽梵歌》序章的第一句。

「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

記得父親曾這樣說過:「不要和最終山的信徒講道理,那裏是個不講理的地方,不要和最終山的高層搭話,他們都是小肚雞腸。」格雷緩緩推開那扇高聳的古老石門,略過那些不友善的視線,走向審判廳的中央。

「你就是格雷·海德?」列斯頓冷聲道。

格雷回道:「是。」

「那麼,審判開始。」列斯頓說畢,一名紅袍主教走到審判廳的中央,捧著一本名為《海德罪惡書》的黑羊皮書,從第一頁開始念起,上面全都是對海德家族的控訴,罪行竟羅列到200多條,其中有不少格雷強姦婦女、搶奪攤販商物、猥褻女童等子虛烏有的罪名,還有海德公爵虐殺童嬰、拐賣婦女、同黑暗種族結盟等匪夷所思的罪名,看着那鎮定自若念著《海德罪惡書》的紅袍主教,格雷略顯稚嫩的臉上滿是憎惡憤怒的表情。

「真佩服撰寫這些罪狀的人。」列斯頓感慨道。

拉斐爾諷刺道:「寫這書的作者是個人物。」

紅袍主教翻到《海德審判書》的最後一頁,朗聲道:「格雷·海德共犯罪154條,判處終身監禁,囚禁地為最終審判地。」

早就猜到審判結果的格雷沒有感到畏懼,反而冰冷的嘲笑道:「我無罪,何來審判?」

格雷說完這句話,他身後的老管家雙眼漸漸眯起,嘴角噙著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挺起那佝僂的身軀,站到少爺身前,渾身猛然爆發出剛烈的氣勢,宛如戰神。

「少爺無罪。」他喊道。

這對主僕的強勢,遠遠超出眾人的想像,他們也都清楚朱庇特丟給他的是怎樣一塊燙手山芋,老管家的真實身份是個大麻煩,況且『她』還沒到場,要是不早點將小格雷關進最終審判地,還真會很麻煩,面對這種棘手的情況,列斯頓真是有夠頭疼。

他將那本《上帝之城》擱在一旁,站起身指著格雷,問道:「那個家族,值得你這樣犧牲嗎?」他一直沒想明白,昔日那位榮登《異端排行榜》第四號人物,獨身屠戮奧丁帝國第四騎士團槍與玫瑰騎士團的屠夫,吟遊詩人口中的絕世英雄,熱血青年眼中的戰神鮑芙默,為何會心甘情願淪為海德家族的走狗。

老管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身望着門的方向。

那裏有股極不尋常的魔法波動,正洶湧澎湃的湧向異端審判塔,讓在場不少主教都感到毛骨悚然。一襲令人窒息的黑色長袍,宛若世間最為恐怖的顏色,黑色長袍包裹着她的身軀,只露出半張蒼白的臉頰,她緩緩走進審判廳,那雙冰冷的雙眸掃過審判廳后,頓時讓主教們噤若寒蟬,而那位宣讀《海德審判書》的格明多主教感到雙手發燙,手裏的黑羊皮書從內部向外緩緩燃燒,露出猩紅的火花。

「值得,當然值得,他欠海德家族的,就是給海德家族當十輩子奴僕也還不清。」黑袍女人環視眾人,嘲諷道:「朱庇特不願處理的事情,你們倒是積極,我可不知道最終山什麼時候淪為皇權的走狗。」她說完,冷冷盯着道貌岸然的列斯頓,穩穩坐在最左側的位置上,沉聲道:「重新審判。」

列斯頓嘴角微微抽搐,面對她,哪怕是有着『殺戮者』稱謂的他,也只能恭順的猶如一隻小綿羊,沒有太多的理由,只是在他晉陞為守夜者領袖的時候,就已經被告知,最終山光明的背面存在着更為恐怖的黑暗,他依稀知道,她137年前已經是名最終山巨頭,97年前獲得葛林多皇家魔法學院榮譽院長頭銜,而這位真實年齡不知道由哪三個數字排列成為的女人,唯一的癖好就是愛穿黑色長袍。

《海德罪惡書》被燒,格明多主教尷尬地望向列斯頓,在他還不是主教之前,曾給上代牧首當過助理,有幸閱讀到一本名為《奧格拉法》的禁忌之書,他比絕大部分主教都要清楚,眼前這個黑袍女人是上代牧首的教母,現如今奧丁帝國儲君的老師,單單這些身份就足夠格明多俯身親吻她走過的土地,擦拭著額頭的冷汗,真正讓他感到畏懼的是,這位大人物似乎跟海德家族有着良好的關係,還曾揚言要收小格雷為教子。

「黑阿姨。」小格雷激動道。

老管家額頭滿是黑線,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少爺還是習慣這樣稱呼她,管家急忙俯身輕聲道:「少爺,要用敬語。」

小格雷點着頭,笑容璀璨地看着黑袍女人。父親曾說過:「她存在的本身就是真理,如果她肯收你當教子,請低下高貴的頭顱,虔誠地聆聽她的教誨,在她的指引下,你會走到意想不到的高度。」

而她的出現,讓格雷明白一個道理。

「話語權,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裏。」

在她的幫助下,小格雷以無罪告終,但海德家族的產業和封地全部都被沒收,除去那幢歷史悠久的海德古堡,審判結束后,她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口頭承諾收小格雷為教子后,就匆匆離開最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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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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