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是非功過幾人懂

莫問天緩緩的露出一絲笑意，道：「只是皮毛而已。」

李奇鋒緩緩的點點頭。

莫問天緩緩的靠向椅背，道：「劍道的修鍊有五層境界，第一層境界就是許多劍者都是可以達到的控劍，可以的熟練的用劍，第二層境界便是人劍合一之境，人與劍的氣機歸位一體，出劍之時，劍通心；第三層便是萬招皆可破之境，天下的劍招武學都是可以看破其破綻，第四層境界便是很少人達到的無招勝有招，心有劍招，對敵之時，劍招信手拈來；第五層境界便是傳說之境一招破萬招，去繁留精，無論遇到多麼強大的敵人，一招破之。「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凝重。

「莫爺，您來現在是什麼境界？」

莫問天笑了笑，側過頭，看了一眼馬車之外，道：「第四層境界。」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動容，道：「那第五層境界有沒有修鍊成功過？」

莫問天沉思了一下，道：「千百年來，天下就出了一個這樣的人，那便是劍祖呂洞玄……可惜啊，我枯坐劍冢在幾乎百年，卻依然沒有進入那傳說之中的一招破萬招之境。」

李奇鋒微微頷首，道：「的確如此……看來我的目光還是太短淺啊！」

莫問天搖搖頭，道：「你的目光不短淺……只不過你的劍法打磨的還不夠完善，你亦是達到了人劍合一之境，現在距離第三層之境還是差些火候。」

沉思了一下，李奇鋒笑着道：「差些火候還是差的很多。」

莫問天注視着李奇鋒，道：「放心……這一把火，我早晚給你燃起來。」

——

明月高懸，柔光潑灑大地。

巍峨雄壯的巨石城到了！

莫問天鑽出馬車，仰望着氣勢恢宏的巨石城，神色之中露出一絲敬畏，道：「當年太祖皇帝為了建造這巨石城可是近乎耗費百萬勞動力，近乎五十萬勞動力累死在巨石城之下，耗費金銀財寶更是無數。」

李奇鋒凝視着月光下的巨石城，宛如是一座龐大無比的怪物，黝黑的城牆之上，留下歲月的風痕，其威勢更是在蜀城之上。

「太祖皇帝那樣去做，想必是有着他的理由。」

李奇鋒輕聲的道。

莫問天笑了笑，道：「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當初太祖皇帝建立無上霸業，西臨菩濼草原，南到蠻夷之地，北境的防線則是到了千里冰原之上，東面則是到了無盡大海……傳聞之中，在大海之中還有着陸地的存在，在哪裏有着更強大的國家，有着更強大的武者……為了防止來自大海之中的禍患，太祖皇帝才是耗費無數的人力，財力，修了這巨石城，背靠天山山脈，乃是東境進入太乾的門戶，只要扼守住了，便是可以報的太乾無憂。」

李奇峰點點頭，神色之中露出一絲凝重，道：「可惜……世人卻是不懂得太祖的皇帝的心思，恐怕這巨石城的修建也是太祖皇帝輝煌一生的污點，不知道會遭到多少歷史筆杆子的討伐。」

莫問天靜靜的注視着那青銅包裹的城門，兩進兩出，中央門更是氣勢驚人，上面的青龍吐環把手更是霸氣十足，緩緩的出聲道：「太祖皇帝的思量自然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懂的，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太祖皇帝定然是做好了受世人唾罵的準備。」

「古來成大事者，定然會受到世人的議論指責，太祖皇帝的那一番境界還真的不是我們可以比擬的。」李奇鋒輕聲的道。

莫問天緩緩的點點頭，出聲道：「是非功過幾人可懂，無論什麼人，做什麼事情，歷史的車輪總是滾滾向前的，無法阻止的，世人的非議總是存在的，關鍵的是我們的內心要足夠的強大，正如我們的出劍！」

「出劍？」

李奇鋒發出一聲驚悟。

「出劍出的堂堂正正，有理有據，充分無比，那便是俠，可若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為了自己的貪婪而去出劍，那便是濫殺無辜，是劊子手！」莫問天語氣凝重的道。

李奇鋒點點頭，一番語言之中的深意他豈能是不懂，從蜀城至今，他幾乎是在殺戮中度過的，劍下有着無數的亡魂……卻是沒有無辜之人，殺的都是一些該殺之人。

「江湖本來就是人吃人的圈子，一旦進入，恐怕許多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有些人你不得不殺，終有一天你會發現，有些人本不該死，你卻不得不殺他！」

一直沉默跟在身後的嚴山忽然出聲道。

莫問天看向嚴山，點點頭，「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事情，人在江湖，生不由己，終歸要做一些由不得自己的事情，可是要值得！」

語氣頓了一下，莫問天笑了笑，沉思了一下道：「江湖就在我們的腳下，我們的劍下……縱然是粉身碎骨，也要守住心中的那一份信念！」

李奇鋒緩緩的點點頭。

自己的信念時什麼？

——是不屈！

——是守護！

——是正義！

……

李奇鋒的心中有些不定！

信念太鈍便是成為了雜念，雜念時日一長便是困念！

捫心自問，李奇鋒在想着自己最根本的信念是什麼？

許久之後，李奇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解脫，整個人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自己的信念是守護！

守護自己手中的劍！

守護自己身邊的親人！

守護自己的宗門！

守護自己可以守護的一切！

……

……

遙遠的東方泛出魚肚白，微弱的光芒驅散黑暗！

沉重的城門打開！

莫問天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道：「進入巨石城中好好的休息一番，這裏面的燒酒可是很出名的！」

進入巨石城中，一股寒氣撲面而來，讓人禁不住的打一個冷顫，巨石城宛如是一座高大的城牆，將那自東面無盡海洋之上吹來的冷氣擋了下來，城內城外，溫度截然不同！

走下馬車的木子李不由得朝着雙手上哈了一口熱氣，不停的搓着手。

忽然之間！

木子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