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腦男

312.腦男

好吧,這是防盜,如果看到這個,沒錢來給我投個雷也是好的~~

小林俊介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賢惠美麗的妻子,他的生活可以說平淡普通。

今天,因為小林俊介班上的一個叫做佐伯俊雄的男孩很久沒有來上學,負責的小林俊介因為不放心而到佐伯俊雄家進行家訪,誰知道,噩夢也由此展開。

秦月終於明白自己身上纏繞的這些怨氣從何而來。

「在咒怨世界存活七十二小時,若是七十二小時內被殺死,宿主死亡,沒有復生機會。」

死亡,沒有復生機會......這句話在秦月腦海中反覆出現,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現在,不想死,哪怕活的無比艱難,她也不想再死去。

存活七十二小時,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可是想起剛剛的那段經歷,秦月覺得這次的任務絕對比她之前所經歷的那兩個世界更加困難。

秦月從小便能看見旁人所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人們俗稱的陰陽眼,那些鬼物無論是什麼慘不忍睹的模樣,無論他們周身的怨氣多麼濃郁,他們根本無法對活人造成傷害。

活人和鬼物像是存在與兩個空間,相互之間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秦月所見過的形形□□的鬼物很多,沒有一個可以傷害到人。

可是,這次的不同。

秦月從小林俊介的記憶中得到的信息不多,她只知道這個世界的鬼物可以傷人,這就夠了。

東京的街頭行人很多,一身泥土的的秦月走在衣着光鮮的人群之中,所有的人都對她避之不及,秦月沒工夫顧忌那些,步履匆匆地朝小林俊介的家裏跑去。

她現在這個樣子,身上沒有任何財物,想要離開東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先回去,拿到證件和錢,在做其它的打算。

回家的路上,秦月沒有在受到任何攻擊,這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進入小林俊介所居住的那棟大廈的時候,秦月心底升起濃重的不安,根本來不及去等電梯下來,秦月瘋了一般朝着小林俊介的家跑去。

這種身不由己的行為,分明就是小林俊介殘存的感覺在作怪。

小林俊介的家在三樓,剛剛跑上樓,秦月便看到小林俊介家的門大哭着,有女人凄厲地慘叫聲從房間里傳來。

那是小林俊介的妻子美奈子的聲音!

秦月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朝着屋子裏跑去,路過玄關的時候,秦月順手抄起放在玄關椅子的一個啤酒瓶,朝着慘叫聲發出的房間跑去。

卧房之內,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將美奈子壓在身下,手裏高舉的菜刀反射著寒光。

美奈子拚命掙扎著,可是她的力氣太小,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痛得厲害,溫熱的液體順着自己的大腿滑落,身下的床單已經被那液體浸透了。

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美奈子凄厲地慘叫聲,掙扎得越發厲害,她看到男人猙獰可怖的面孔,看到他高高舉起的菜刀,美奈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嘭得一聲巨響,男人的痛呼聲響起,壓着她的力量消失了,美奈子睜開了眼睛,看到小林俊介出現在自己面前。

「老公......」

美奈子虛弱地喊了一聲,只覺得腹痛如絞,整個人不受控制得抖了起來。

秦月此時根本顧不得美奈子,她壓根兒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剛剛那一酒瓶子將男人的頭砸出了個血洞,男人卻並沒有昏過去,反而將他的凶性激了出來。

滿臉鮮血的男人看起來比惡鬼還要恐怖上幾分,他的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看着秦月的目光,像是恨不能將她撕扯成碎片一般。

「該死的男人!!!」

那個男人怒吼著,手裏拿着的菜刀狠狠地朝秦月的身上劈了過來。

秦月慌忙躲開,那男人一擊不中,更加憤怒,菜刀胡亂地朝秦月身上劈來。

秦月躲起來十分狼狽,她手裏根本沒有趁手的東西,空手奪白刃這種高深的功夫她根本就不會,好在她這個身體足夠靈活,閃避技能幾乎滿點,男人追着她砍了十幾分鐘,卻根本連她的衣角都沒粘到。

怒火攻心的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地就將手中的菜刀扔了出去,秦月往旁邊一躲,那把扔過來的菜刀深深地嵌入了衣櫃之中,秦月背後一涼,這菜刀要是扔在自己身上,她還哪裏有命好活???

正想着,秦月腳下不知道碰到個什麼東西,身子一歪,撲倒在了地上。

慘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秦月甚至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便覺得背後一沉,脊椎骨似乎都要被這重量壓斷了。

半長不短的頭髮被人抓在手裏,強迫着她抬起了頭,那張沾血的面孔從前面倒下來看着她。

男人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跑啊,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秦月被男人臉上怨毒的表情驚住了,翻遍小林俊介的記憶,也沒有找出關於這男人的一絲一毫片段,到底該有多大的怨恨,才會讓這個男人如此憎恨小林俊介?

秦月根本沒辦法多想,那男人抓着她的頭髮,死命地向上拉扯,似乎想要將她整個頭顱硬生生地扯下來一般。

頸部傳來的劇痛讓秦月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眼睛瞪得極大,雙手在地上抓撓著,一道道的血痕在白色的地板上顯得觸目驚心。

瀕臨死亡的感覺讓秦月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雙腿劇痛無比,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腿部生長蔓延,略帶腥臭的氣息在房間里蔓延,此刻的秦月根本看不到她自己現在的模樣,雙眼突出,青色的血管在臉上蔓延,組成奇異的花紋。

無數的巨大藤蔓從雙腿的血肉中生出,藤蔓瘋狂地蠕動着,將坐在她身上的男人生生卷了起來。

秦月的身軀被藤蔓撐了起來,她的眼睛已經看不到眼珠,只剩下眼白,她看着被藤蔓裹住的男人,佈滿青筋的臉上露出詭異之極的笑容。

男人駭然地睜大了眼睛,這樣詭異的畫面,讓這個已經瘋狂的男人恢復了一絲理智,他想要尖叫,一根巨大的藤蔓在他張開嘴的瞬間從他的嘴裏伸了進去。

男人的慘叫聲被堵在喉嚨里,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他恐懼至極,感覺到那藤蔓順着他的食道進入了胃裏。

藤蔓在胃裏生長,生生地將他的胃部脹破了,綠色的藤蔓瘋了一般在他的體內生長著,五臟六腑全部成為了這些藤蔓的養料,滋養著,壯大着它們。

到最後,男人已經掙扎不了了,身子只能無意識地抽搐著,隨着血液被吸食,他的身體漸漸地萎縮下去,毛孔里鑽出許許多細小的的藤蔓,在空氣中扭曲蠕動着。

秦月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直到男人徹底沒有了生機,那些從她血肉之中生出的藤蔓紛紛枯萎掉,不過轉眼之間,原本鮮活的藤蔓已經變成了一堆灰塵。

眼睛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模樣,秦月茫然地看着屋子裏死的不能再死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美奈子的早已經昏了過去,身下流出的鮮血將粉色的浸透了,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秦月哪裏還顧得上那個瘋子的死活,抱着流血不止的美奈子朝樓下跑去。

好心的路人幫着秦月撥打的急救電話,短短的十幾分鐘,秦月卻覺得度日如年,懷中的女人氣息越來越弱,她抱緊了她,低頭看着她蒼白如紙的面孔,眼淚滾滾而出。

「不要死,不要死,美奈子,想想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挺住,美奈子,美奈子......」

巨大的無力感將秦月的心緊緊攫住,她突然覺得自己如此沒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將她逼瘋了。

救護車呼嘯而來,美奈子被抱上了救護車,醫生們忙着對她進行急救,秦月坐在一旁,魂不守舍的看着。

沒有人注意到救護車的角落裏突然出現的一片黑色陰影。

秦月有些迷茫,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渾身一陣陣發冷,那種陰冷的感覺淡去許多,可是身上那濃郁的怨氣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她甚至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突然她的腦子裏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刺痛,秦月捂住頭,嘴裏發出低低的□□聲。

與此同時,一段記憶注入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這一次,她成為了一個名叫小林俊介的男人。

小林俊介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賢惠美麗的妻子,他的生活可以說平淡普通。

今天,因為小林俊介班上的一個叫做佐伯俊雄的男孩很久沒有來上學,負責的小林俊介因為不放心而到佐伯俊雄家進行家訪,誰知道,噩夢也由此展開。

秦月終於明白自己身上纏繞的這些怨氣從何而來。

「在咒怨世界存活七十二小時,若是七十二小時內被殺死,宿主死亡,沒有復生機會。」

死亡,沒有復生機會......這句話在秦月腦海中反覆出現,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現在,不想死,哪怕活的無比艱難,她也不想再死去。

存活七十二小時,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可是想起剛剛的那段經歷,秦月覺得這次的任務絕對比她之前所經歷的那兩個世界更加困難。

秦月從小便能看見旁人所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人們俗稱的陰陽眼,那些鬼物無論是什麼慘不忍睹的模樣,無論他們周身的怨氣多麼濃郁,他們根本無法對活人造成傷害。

活人和鬼物像是存在與兩個空間,相互之間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秦月所見過的形形□□的鬼物很多,沒有一個可以傷害到人。

可是,這次的不同。

秦月從小林俊介的記憶中得到的信息不多,她只知道這個世界的鬼物可以傷人,這就夠了。

東京的街頭行人很多,一身泥土的的秦月走在衣着光鮮的人群之中,所有的人都對她避之不及,秦月沒工夫顧忌那些,步履匆匆地朝小林俊介的家裏跑去。

她現在這個樣子,身上沒有任何財物,想要離開東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先回去,拿到證件和錢,在做其它的打算。

回家的路上,秦月沒有在受到任何攻擊,這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進入小林俊介所居住的那棟大廈的時候,秦月心底升起濃重的不安,根本來不及去等電梯下來,秦月瘋了一般朝着小林俊介的家跑去。

這種身不由己的行為,分明就是小林俊介殘存的感覺在作怪。

小林俊介的家在三樓,剛剛跑上樓,秦月便看到小林俊介家的門大哭着,有女人凄厲地慘叫聲從房間里傳來。

那是小林俊介的妻子美奈子的聲音!

秦月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朝着屋子裏跑去,路過玄關的時候,秦月順手抄起放在玄關椅子的一個啤酒瓶,朝着慘叫聲發出的房間跑去。

卧房之內,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將美奈子壓在身下,手裏高舉的菜刀反射著寒光。

美奈子拚命掙扎著,可是她的力氣太小,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痛得厲害,溫熱的液體順着自己的大腿滑落,身下的床單已經被那液體浸透了。

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美奈子凄厲地慘叫聲,掙扎得越發厲害,她看到男人猙獰可怖的面孔,看到他高高舉起的菜刀,美奈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嘭得一聲巨響,男人的痛呼聲響起,壓着她的力量消失了,美奈子睜開了眼睛,看到小林俊介出現在自己面前。

「老公......」

美奈子虛弱地喊了一聲,只覺得腹痛如絞,整個人不受控制得抖了起來。

秦月此時根本顧不得美奈子,她壓根兒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剛剛那一酒瓶子將男人的頭砸出了個血洞,男人卻並沒有昏過去,反而將他的凶性激了出來。

滿臉鮮血的男人看起來比惡鬼還要恐怖上幾分,他的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看着秦月的目光,像是恨不能將她撕扯成碎片一般。

「該死的男人!!!」

那個男人怒吼著,手裏拿着的菜刀狠狠地朝秦月的身上劈了過來。

秦月慌忙躲開,那男人一擊不中,更加憤怒,菜刀胡亂地朝秦月身上劈來。

秦月躲起來十分狼狽,她手裏根本沒有趁手的東西,空手奪白刃這種高深的功夫她根本就不會,好在她這個身體足夠靈活,閃避技能幾乎滿點,男人追着她砍了十幾分鐘,卻根本連她的衣角都沒粘到。

怒火攻心的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地就將手中的菜刀扔了出去,秦月往旁邊一躲,那把扔過來的菜刀深深地嵌入了衣櫃之中,秦月背後一涼,這菜刀要是扔在自己身上,她還哪裏有命好活???

正想着,秦月腳下不知道碰到個什麼東西,身子一歪,撲倒在了地上。

慘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秦月甚至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便覺得背後一沉,脊椎骨似乎都要被這重量壓斷了。

半長不短的頭髮被人抓在手裏,強迫着她抬起了頭,那張沾血的面孔從前面倒下來看着她。

男人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跑啊,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秦月被男人臉上怨毒的表情驚住了,翻遍小林俊介的記憶,也沒有找出關於這男人的一絲一毫片段,到底該有多大的怨恨,才會讓這個男人如此憎恨小林俊介?

秦月根本沒辦法多想,那男人抓着她的頭髮,死命地向上拉扯,似乎想要將她整個頭顱硬生生地扯下來一般。

頸部傳來的劇痛讓秦月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眼睛瞪得極大,雙手在地上抓撓著,一道道的血痕在白色的地板上顯得觸目驚心。

瀕臨死亡的感覺讓秦月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雙腿劇痛無比,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腿部生長蔓延,略帶腥臭的氣息在房間里蔓延,此刻的秦月根本看不到她自己現在的模樣,雙眼突出,青色的血管在臉上蔓延,組成奇異的花紋。

無數的巨大藤蔓從雙腿的血肉中生出,藤蔓瘋狂地蠕動着,將坐在她身上的男人生生卷了起來。

秦月的身軀被藤蔓撐了起來,她的眼睛已經看不到眼珠,只剩下眼白,她看着被藤蔓裹住的男人,佈滿青筋的臉上露出詭異之極的笑容。

男人駭然地睜大了眼睛,這樣詭異的畫面,讓這個已經瘋狂的男人恢復了一絲理智,他想要尖叫,一根巨大的藤蔓在他張開嘴的瞬間從他的嘴裏伸了進去。

男人的慘叫聲被堵在喉嚨里,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他恐懼至極,感覺到那藤蔓順着他的食道進入了胃裏。

藤蔓在胃裏生長,生生地將他的胃部脹破了,綠色的藤蔓瘋了一般在他的體內生長著,五臟六腑全部成為了這些藤蔓的養料,滋養著,壯大着它們。

到最後,男人已經掙扎不了了,身子只能無意識地抽搐著,隨着血液被吸食,他的身體漸漸地萎縮下去,毛孔里鑽出許許多細小的的藤蔓,在空氣中扭曲蠕動着。

秦月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直到男人徹底沒有了生機,那些從她血肉之中生出的藤蔓紛紛枯萎掉,不過轉眼之間,原本鮮活的藤蔓已經變成了一堆灰塵。

眼睛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模樣,秦月茫然地看着屋子裏死的不能再死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美奈子的早已經昏了過去,身下流出的鮮血將粉色的浸透了,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秦月哪裏還顧得上那個瘋子的死活,抱着流血不止的美奈子朝樓下跑去。

好心的路人幫着秦月撥打的急救電話,短短的十幾分鐘,秦月卻覺得度日如年,懷中的女人氣息越來越弱,她抱緊了她,低頭看着她蒼白如紙的面孔,眼淚滾滾而出。

「不要死,不要死,美奈子,想想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挺住,美奈子,美奈子......」

巨大的無力感將秦月的心緊緊攫住,她突然覺得自己如此沒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將她逼瘋了。

救護車呼嘯而來,美奈子被抱上了救護車,醫生們忙着對她進行急救,秦月坐在一旁,魂不守舍的看着。

沒有人注意到救護車的角落裏突然出現的一片黑色陰影。

被喪屍抓住,秦月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並且死狀不會太好看,秦月考慮著自己是不是先自盡了,以免之後受罪。

誰知道,事實難料,許多事情的發展並不能以常理來論斷。

這個抓了她的喪屍並沒有啃了她的意思,除了不讓她離開它的身邊之外,這個喪屍並不限制她做什麼。

此時,秦月與這個喪屍身處於一個破舊的房屋之內。

這間屋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地上鋪滿一層厚厚的灰塵,屋子裏面的傢具東倒西歪,所有的抽屜全都大開着,裏面的衣服之類的東西亂七八糟地扔了一地。

秦月坐在一張破破爛爛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床上面,目不轉睛地看着在她不遠處轉來轉去的喪屍。

這個喪屍與她往常見到的並不相同,跟那些喪屍相比,這個喪屍的長得更接近於人。

往日見到的那些喪屍的全是灰撲撲的,身體的水分流失很快,渾身的肌肉全部乾癟萎縮,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皮包裹着骨頭。

而眼前的這個喪屍的肌肉卻十分飽滿,沒有其它喪屍那種灰敗的感覺。

雖然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可是一眼看去,卻絕不會讓人誤認。

秦月的目光落在這個喪屍的臉上,它臉上的皮膚幾乎消失不見了,露出猩紅的肌肉,它的臉似乎被什麼利刃傷過,傷疤縱橫交錯,讓人看不出它本來的面貌。

狹窄的空間里充斥着這個喪屍身上濃濃的腐臭氣息,秦月聞得久了,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只不過,除了這腐臭氣,她聞到另一種有些熟悉的氣味。

「愛麗絲...」

秦月輕聲呢喃,這聲音驚動了那個喪屍,它霍地轉過頭來,猩紅的雙眼兇狠地盯着秦月,好像在下一秒便會撲過來將她撕扯成碎片。

一人一喪屍的氣氛霎時變得緊張起來。

秦月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喪屍,沒有做任何逃跑或攻擊的動作,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戰鬥力基本為零,根本不是這個喪屍的對手,無論她做什麼,都只是徒勞而已。

既然如此,何必費力。

那個喪屍看着她,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秦月看到它嘴裏分泌出的口水順着它的嘴角滑落,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它這樣子,就像是她只有在新年的時候才能吃到的那隻雞腿時的模樣。

秦月心底剛剛升起的那絲緊張感霎時間便退去了,她不再看那喪屍,低下頭,擺弄着手裏的魔方。

喪屍似乎被秦月這漠視的態度惹怒了,猛地朝前一撲——

「你要玩兒嗎?」

秦月突兀地抬頭,將手中的魔方舉了起來,喪屍那張猙獰可怖的面孔近在眼前,似乎在下一秒,便會撞到了她的身上。

喪屍的腦海中閃過零星的片段,不知怎麼的,它突然不想吃這個人類了,它硬生生地拐了個彎,巨大的衝擊力將脆弱的牆壁撞出了一個破洞,磚石瓦塊將它埋了個嚴嚴實實。

巨大的灰塵籠罩着整個房間,秦月咳嗽了兩聲,努力睜大眼睛,想要尋找那隻喪屍的蹤跡。

它就這麼死了么?

答案是不可能的。

喪屍的生命力極其強悍,除非腦子被打爆,否則它們便會一直活着,某種意義上來說,喪屍其實已經算是不老不死的存在了。

秦月不知道這個喪屍到底看上她哪一點,非要將她帶在身邊,明明她和那些其他的人類沒有任何分別,這個喪屍兇殘的殺死它看到的人類,卻對她保護有加。

是的,保護。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面,秦月通過觀察發現,這個喪屍,似乎有意識。

它的大部分行為都與其它的喪屍無異,可是有些行為,卻是人類才會有的。

它會囤積食物,在獵殺人類的時候,它並不會一下子吃完,往往只吃一半,將另一半收起來,拎着繼續前進。

在進入商店的時候,它有意識地去尋找魔方,並且它只要秦月手上的這個牌子,其餘的它並不要,拿到魔方之後,它便會交給秦月,在看到秦月拼魔方的時候,它會變得非常得平靜,甚至於,在那時候,它身上的腐臭味也會消散掉一些。

好在這種有意識的喪屍除了她認識的這個,在沒有別的了,否則秦月真不知道,人類還有沒有活路了。

秦月想到自己的任務,獲得喪屍的愛,她有種感覺,自己的任務,可能會經由這個喪屍來完成。

喪屍會有愛么?

秦月不知道,她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讓這個喪屍愛上她。

跟着喪屍一起去獵殺人類?秦月覺得自己做不到。

且不說她的戰鬥力簡直就是渣渣,就算她的戰鬥力逆天,恐怕也不會去幫着喪屍殺人。

看了一眼在不遠處撕咬一條血淋淋大腿的喪屍,秦月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直到那個喪屍感覺到她的動作,回過頭沖着她怒吼了一聲。

秦月站在那裏不動了,她抬頭,看向霧蒙蒙的天空,厚重的烏雲將天空遮得密密實實,看不到一絲陽光。

「要下雨了呢......」

傍晚時分,果然下起雨來,天像是破了個大洞一般,雨水嘩嘩得往下落。

秦月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喪屍的身後往前走。

天黑得厲害,秦月甚至看不清就在她前面的喪屍,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在前面走着。

秦月渾身上下已經被雨水浸透了,她冷得厲害,哆哆嗦嗦得往前走,整個人像是走在雲端一樣,輕飄飄的,沒有着落。

意識有些模糊,秦月想,不知道她暈過去,這個喪屍會不會救她。

不知過了多久,秦月終於撐不下去昏了過去,意思消散前,她看到那喪屍的身影越走越遠,很快就消失在雨中。

果然啊,喪屍就是喪屍......

秦月整個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擁有意識的喪屍......

男人眼中的紅光更甚,攻擊愈加犀利起來,這個喪屍和曾經被組織改造過的復仇女神並不相同,與這個喪屍相比,復仇女神無論在速度,攻擊,防禦等等方面都要若上一層。

若是將這個喪屍帶回去?

這個念頭在男人腦中浮現出來,他並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物品,趁機貼在了喪屍的頸后。

做完這一切之後,男人並不戀戰,逼退了喪屍之後,飛速離開了這裏。

喪屍朝着男人離開的方向怒吼一聲,卻並不去追逐他,它聞到了空氣中那股熟悉的味道,離得它很近很近。

相比較那個讓它記在腦子裏的人,剛剛那個和它戰鬥了很久的生物根本算不得什麼。

見那個讓她懼怕東西離開了,秦月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她打開車門,毫不猶豫地朝着那個朝她走來的身影撲了過去。

喪屍有些發懵,它立在那裏,一動不敢動,生怕自己不小心一個用力,眼前這個脆弱的生物就被自己給弄壞了。

只有簡單思維的喪屍想不清楚複雜的問題,它只知道,它將那個丟失的人尋了回來。

這樣就很好了,不是么。

喪屍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秦月卻壓根兒不在乎,不過是分開了短短几個小時,秦月卻覺得像是過了幾個月的時間那麼久,原本彷徨無措的心慢慢恢復平靜,她仰頭看着喪屍那張可怖的面孔,想了想,還是張開嘴說了一聲。

「謝謝你。」

喪屍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轉身,帶着秦月慢慢朝佈滿喪屍的小鎮去了。

沒走多久,秦月便看到了那輛停在路中間的車子,車子的門窗大開着,有幾個喪屍半趴在車子裏,秦月聽到刺耳的咀嚼聲從那邊傳來,她臉色蒼白的嚇人,不自覺得靠近了喪屍,拉住了它破損的得只剩下半截的衣袖。

空氣中那還未消散的血腥味刺激著秦月的神經,想起不過一個小時之前,那些人鮮活的面容,她便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喪屍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它覺得有些煩躁,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想了想,乾脆一把拎起她,飛快地朝前方跑去。

秦月已經被喪屍拎習慣了,調整好自己的身體,尋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好讓自己舒坦一些,目光不經意地從喪屍身上滑過,突然間,她的目光落在喪屍後頸上那個黑色的物體上面。

那是什麼東西?

秦月有些疑惑,看到那不大的東西上面,有個紅色的光點在不停的閃動着,她的眉頭微微皺起,努力回想之前和喪屍在一起的畫面。

這個東西,好像從前並沒有。

秦月不知道,在她看這個東西的時候,也有人正在盯着她看。

「這個,是人類?」

巨大的監視器上面,清晰地印出秦月的模樣,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將畫面截圖放大,仔細研究了一番之後,下了結論。

「這是一個人類。」

頭髮花白的男人激動地看着畫面,眼神流露出些許瘋狂之色。

「這個喪屍居然帶着一個人類在身邊,它居然可以客服自己的**不去吃他。」

「威克斯,你確定那個喪屍有意識么?」

背對着電腦的男人轉過身來,赫然便是剛剛在小鎮外和喪屍戰鬥的那個男人。

此時的他的眼睛是正常人類的顏色,他看着那個頭髮花白的研究員,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你在懷疑我?」

明明那男人的語氣極為平淡,可是在聽到男人所說的話的時候,剛剛還在詢問男人的那個研究員便閉了嘴,不敢在多說些什麼。

威克斯沒有理會那個瞬間噤聲的男人,他盯着電腦屏幕上那個女孩的面孔,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這個是進入小鎮的那個人?

威克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加深。

那個特殊的喪屍,原來是去尋找她的么?

「不必急着去將它帶回來,我們來看看,它到底可以做到什麼地步。」

***

秦月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喪屍已經被人給盯上了,她試圖將喪屍後頸上的那個東西拿下來,誰知道它卻像是長在喪屍的身體里一樣,任憑她如何用力,都無法將那個東西取下來。

最後,喪屍被她折騰的有些不耐煩了,朝着她吼叫了一通之後,秦月方才歇了將那東西取下來的心思。

喪屍將她帶到了鎮子裏的一家大型超市裏面,這裏面的喪屍很多,秦月估摸著大約是因為倖存者都喜歡跑到超市來尋找物資,所以才會造成這裏的喪屍如此多。

有這麼個特殊的喪屍護著,秦月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它站在超市門口吼了一聲之後,超市裏面的喪屍便驚慌失措地全都跑光了,原本的危險地帶,瞬間成為了安全場所。

超市裏面的貨架東倒西歪,擺在上面的物品散落了一地,秦月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下的那些物品,尋找著自己可以食用的食物。

這個超市被倖存者洗劫過幾回,基本上方便攜帶,管飽的東西都被帶走了,剩下的都是些不易填飽肚子的膨化類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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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恐:論主角的一千零一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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