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腦男

310.腦男

好吧,這是防盜,如果看到這個,沒錢來給我投個雷也是好的~~

秦月暗自思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舞獅,那模樣與那些小嬰靈們別無二樣。

正當秦月看的入神之際,原本就不大亮的草坪變得更黑了,似乎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黑霧。

秦月神情一凜,下意識地抬頭,便看到一個灰撲撲的身影從她頭頂飛了過去。

不用去問,秦月便知道了,這個灰撲撲的小孩必然就惡嬰了。

惡嬰背對着秦月,秦月看不清他的模樣,從身量上看,年紀不過五六歲,身上的皮膚是不正常的煙灰色,黑色的裂紋幾乎佈滿了他全身。

只見那惡嬰落在草地上,朝着穿着小肚兜的嬰靈怒吼一聲,刺耳至極地叫聲震耳欲聾,那些嬰靈受了驚嚇,作鳥獸散,化作一道道光芒飛回了泥偶之中。

惡嬰滿意地點點頭,目光落在了獅子上面。

若說嬰靈像是善良的小天使,那麼惡嬰便是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無數次滿心歡喜地投胎,無數次被自己的母親生生打掉,那些殘酷不堪的死亡方式將純凈的靈魂染成純黑之色,惡嬰心底只剩下滿心對人類的憎恨。

是你們讓我誕生,卻又在我未曾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將我扼殺。

如何不恨,怎能不恨?

惡嬰有着孩子貪玩的天性,下手卻是毫不留情,嚇走了那些嬰靈之後,他便高高跳起,蹦到獅子的後背,雙手用力地撕扯著獅子身上的毛髮。

惡嬰坐的地方正巧在蔗姑的頭上,刺骨的寒氣從天靈蓋滲入體內,她打了個寒顫,忍受不住這冷意,猛地掀開了身上披着的獅布。

正英師傅與她心意相通,在她動手的那一刻,同時出手。

惡嬰被獅子布裹住了,拚命地掙紮起來,嘴裏發出刺耳的慘叫聲。

聽覺靈敏異常的秦月被這尖利的聲音叫得心神不寧,她皺起眉,眼見正英師傅兩人似乎有些制不住這個惡嬰,便忍着難受,從樹叢里蹦了出來。

有人比她的速度更快,從天而降,將制住惡嬰的蔗姑踹了出去,惡嬰得了空隙,顧不得什麼,爬起來便跑。

秦月與這惡嬰面對面撞到了一起,驚慌之下的惡嬰見到攔路的傢伙,也顧不得分辨她是什麼東西,刺目的電光從手心冒出來,狠狠地砸到了秦月的身上。

秦月渾身冒着電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惡嬰踩着她的身體飛一般的跑掉了。

襲擊正英師傅和蔗姑的女鬼見惡嬰跑了,也不戀戰,跟着一起跑掉了。

正英師傅原本想追上去,只是秦月還在地上躺着,生死不知,到底做不到扔下這個殭屍徒弟,趕忙過去查看。

看到一動不動躺在那裏的秦月,正英師傅和蔗姑齊齊傻眼。

#論如何查探殭屍的身體情況。#

殺殭屍困殭屍他們都會,看殭屍死沒死,他們還真的沒這技能。

正當二人束手無策之際,秦月醒了過來,她眨眨眼,看着上方那兩張熟悉的面孔,嗬嗬叫了兩聲。

一照面便被秒殺,秦月覺得自己的戰鬥力簡直渣渣。

正英師傅和蔗姑無暇顧忌秦月受傷的心靈,殭屍的恢復力極強,只要不是斷手斷腳斷頭,受什麼傷都沒有問題,你看,這傢伙不是立馬就活蹦亂跳了么?

活蹦亂跳的秦月:「......」

進了馬家別墅,文才秋生兩個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看着模樣就知道,正英師傅交待給他們的任務沒完成。

正英師傅也沒說什麼,他和蔗姑兩個不也沒留住那惡嬰,兩個菜鳥徒弟又能做什麼?沒給惡嬰宰了已經是道祖保佑。

秋生看見跟在正英師傅身後的秦月,瞬間滿血復活,從地上蹦起來,跑到秦月身邊。

待看清楚秦月身上紅配綠的大花衣服,秋生的嘴角抽了抽,這和師姑身上的同款同色,還不如她之前穿着的那身破爛呢。

秋生那嫌棄的表情被蔗姑看了個正著,蔗姑一巴掌拍到了秋生的後腦勺上,罵道:「怎麼,嫌棄我的衣服不好看?"

秋生哪裏敢說實話,師姑胡攪蠻纏,手段兇殘,現在又成了他們的師娘,得罪了她,後半輩子可就難熬了。

將蔗姑從頭到腳誇了個遍,蔗姑終於滿意,放過了秋生,跑去和正英師傅膩歪到一起,文才扶起倒在地上的念英,覺得她真是這世界上最美麗最善良最完美的女人。

被那惡嬰電了一通,秦月的身上沒什麼損傷,只是那頭原本及腰的長發,短了一大截,黑亮的頭髮發黃髮焦,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兒?

同樣被惡嬰電到的秋生大急,疊聲詢問秦月如何?

秦月搖搖頭,表示自己無事兒,她這副殭屍的身體,除了死,還能有什麼狀況?

說話間,那個救了惡嬰的女鬼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一把撈住了秋生就往天上拽,秦月反賊快,立馬死死抱住秋生的腳,猛地往下一扯。

論法術,秦月或許及不上女鬼十分之一,可論力氣,女鬼和秦月天差地別。

秋生被扯了下來,連帶着,女鬼也一起跌落下來,一旁的蔗姑和正英師傅扯著黑狗血浸透過的紅線,死死地繞在了女鬼的脖子上面。

黑狗血是陰邪之物的剋星,更遑論被道術加持過的,女鬼身上冒出濃濃的白色煙霧,腥臭氣四處瀰漫。

秦月扯著秋生的腿將,他拖離了戰鬥圈,那女鬼的腿軟蹬亂踢,堅硬的大理石地板都被踢得稀碎,要是不小心踢到秋生的腦袋上,小命立馬玩兒完。

「小月謝謝你,不過下次,你能不能換種方式帶我離開,比如公主抱什麼的?」

秦月一臉鄙夷地瞥了胡言亂語地秋生一眼,那種情況之下,還公主抱?

「嗬嗬。」

青木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其實不過是精神病院的另一個名字罷了。

這個療養院不是最好的,卻是管理最嚴格的地方,從它開業至今,沒有一個人從這裏出去過,被丟進這個療養院的病人與被判了終身□□的犯人一般,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於,這些人過得還沒有那些犯人好。

秦月聽到自己的舅舅對那個醫生說,她有妄想症,並且伴有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必須要經歷嚴苛地治療。

她看到自己的舅舅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塞到那個醫生的手中,她看到醫生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目光越過她的舅舅,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瞬間,秦月如墜地獄。

被親人拋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秦月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並不傷心,因為她的爸爸媽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一個月前,舅舅告訴她,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間床上的那兩個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人是她的父母。

秦月並不相信,因為,明明她的父母就在她的身邊,為什麼她的舅舅要說那兩個像是燒焦了的黑炭一樣的東西是她的爸爸媽媽?

十歲的小姑娘縱然還小,也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了,她知道自己為何在這裏,因為錢,很多很多的錢,她礙了事,所以被丟到了這裏。

呵呵,不過她不在乎,只要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她不在乎自己在哪裏。

八年的時光一晃而過,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長成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少女。

秦月雙手握著厚厚的鐵柵欄,透過那個小小的窗戶貪婪地看着外面的藍天白雲。

她被關在一間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間,吃喝拉撒睡全都在這裏解決,那扇厚厚地鐵門只有在護士進來喂她葯的時候才會被打開。

她被定位高危份子,是不允許離開病房的,沒有將她綁在病床上面,已經是醫院難得的仁慈了。

院子裏的白楊樹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秦月抬手,朝着那個在樹上盪著鞦韆的紅衣女人招招手,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一個青灰色的面孔猛地出現在秦月眼前,秦月臉上沒有任何驚恐之色,隔着窗戶對他呲牙咧嘴地做着鬼臉。

窗外路過地護士不經意地看到了秦月地鬼臉,

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罵了一句,快步離開了。

風中傳來兩個小護士地聲音,模模糊糊地聽不清楚。

「小孩...可憐...倒霉...怎麼不死......」

秦月笑了笑,繼續看天看雲,看院子裏各式各樣的身影。

夜色降臨,喧鬧了一整天的療養院恢復了一片寂靜,秦月躺在床上,看着四周白得刺目的牆壁,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一天又過去了。

***

你相信世界上有奇迹嗎?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秦月以為自己的妄想症更加嚴重了。

四周是荒涼的沙漠,寒風呼嘯,捲起的沙粒扑打在臉上,疼痛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不是做夢,不是妄想,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秦月呆愣在原地許久許久,方才回過神來,眼淚洶湧而出,沾濕了整張面孔。

開始只是嗚咽,最後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凄厲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傳出去很遠很遠。

只有失去過自由,才知道自由多麼的可貴。

雖然對於自己怎麼來到這個詭異的地方秦月一無所知,可是,只要能離開那個煉獄一般的療養院,她就已經十分滿意了,哪怕她立刻就會死去,她也沒有任何怨言。

不管如何艱難,她都緊咬着牙關,不願意死去,因為她不願意,到死後都沒有辦法離開青木療養院。

沙漠得夜晚十分寒冷,秦月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地病號服,過大的衣服穿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根本沒有一絲保暖的效果。

秦月越走越覺得寒冷,嘴唇凍得發紫,手腳已經沒有任何知覺,只是麻木的朝前面走去。

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飄渺起來,好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離開哪裏,難道就這麼死去了么?

身子重重地摔落下去,厚厚的沙地並沒有摔疼了她,秦月的臉貼在粗粒的砂石上面,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輕,似乎整個人都飄起來一般。

她要死了么?

秦月以為自己會死去,然而在她恢復了意識之後,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潔白的世界。

這樣的白色秦月看得太多太多,以至於再次看見這些白色,她抑制不住自己,產生了強烈地嘔吐感。

乾嘔了幾聲,秦月只覺得自己胃裏難受得厲害,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正在這時,秦月聽到了一個威嚴地聲音在她的耳畔想起。

「想活下去嗎?」

秦月毫不猶豫地說道:「想。」

若是一個正常人在碰到如此詭異地情景,哪怕不害怕也會心生警惕,不會輕易地答應任何事情。

然而秦月並不是一般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了。

她直覺自己經歷的這些事情與這個聲音有關係,無論它想要什麼,只要讓她可以繼續自由地活下去,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那個聲音沒有在說話,眼前的虛空中浮現出幾行大字。

人物:秦月。

年齡:18

智力:30(100滿分)

體力:20(100滿分)

武力:8(100滿分)

魅力:0(100滿分)

特殊技能:無。

本次任務:獲得喪屍的愛,任務時間不限,喪屍種類不限。

看到這些東西,秦月愣了一下,上面的體力智力之類的她的都懂,可是下面的這個任務是什麼意思?喪屍又是什麼東西?

原諒這個少女的無知,與世隔絕地被關了十年,沒傻掉已經是萬幸,還能指望她知道喪屍這個爛大街的名字所代表的意思么?

任務開始。

秦月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停地下落,好似永遠都落不到底一般。

這一切,真的不是她的幻想么?

狂風呼嘯而過,男人身上的衣服被風颳得獵獵作響,他聞到空氣中傳來的那些略微有些熟悉的味道,神情越發得興奮起來,暗紅色的舌頭舔過乾枯的嘴唇,裂開嘴,鋸齒狀的尖牙暴露在空氣之中。

那個身影越來越近,男人終於看清那個被包裹在煙塵之中的身影。

青灰色的肌膚,猩紅的眼睛。

它是一隻喪屍。

男人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是喪屍?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晃而過,男人沒有在多想什麼,身形一晃,朝着那隻喪屍撲了過去。

那樣的速度,那樣強大的氣息,即便是喪屍,那又如何?

喪屍循着秦月的味道追蹤至此,眼見即將找到那個丟失的人,誰知道,還未接近那氣味最濃的地方,卻被人擋了下來。

吃了舔食者的肉之後,喪屍進化得更加強大,它臉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也恢復了許多,新生的皮膚將猩紅的肌肉覆蓋,現在的它看起來,更加接近於人類。

比從前更加強大的喪屍,在面對擋在自己身前的這個人型生物的時候,仍舊感覺到危險。

喪屍渾身戒備地看着那個人型生物,嘴裏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男人看着喪屍的模樣,嘴角輕輕勾起,露出嗜血的笑容來。

「居然進化了,呵呵,讓我看看你現在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

話音未落,男人勢如閃電,朝着喪屍撲了過去。

喪屍不避不閃,與男人斗到了一起。

***

此時,秦月他們三人終於開車逃出了小鎮。

大部分的喪屍被前面的那輛車上的人血肉所吸引,只有三三兩兩的喪屍跟在他們車后,車子很快便將那幾個喪屍甩開了。

明明已經活了下來,車裏面幾個人的心情卻十分低落。

那些人是戰鬥了很久的夥伴,雖然平時有許多摩擦,可到底相伴了幾個月,他們死了,甚至連屍體都不可能留下,明明已經經歷了無數相似的情景,可是仍舊讓人沒有辦法接受。

黑人大漢的眼睛通紅,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嚇人,傑克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死裏逃生,可是很多東西也丟在了鎮子當中。

武器,食物,油,沒有這些東西,哪怕現在逃脫了,他們的前路也依舊不容樂觀。

秦月抱緊了手裏的背包,她緊緊咬着嘴唇,渾身不自覺得顫抖著,因為用力太過,嘴唇被咬破,腥甜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之中瀰漫開來。

看到秦月這副模樣,坐在她旁邊的傑克嚇了一跳,他突然想起進入鎮子前秦月說過的那些話。傑克神經不由得高度緊繃起來。

「小姑娘,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我們不是逃出來么?」

秦月搖搖頭,面色蒼白如紙,她伸出食指,指向車窗外面。

傑克順着秦月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待到看清那邊的情形時,傑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是什麼!!!!

傑克只看了一眼,就沒敢在細看,朝着克萊恩吼道:「快點開車,離開這個這鬼地方!!!」

他看到什麼?那兩個東西還是喪屍么?

那些從男人身上長出來像是毒蛇一樣的東西是什麼?他親眼看到那些看起來軟趴趴的東西將地上戳出來一個個深深的大坑。

另外一個明顯是一個喪屍,它身上的衣服看起來有些眼熟,像是早前在和舔食者干架的那隻喪屍。

能幹嬴舔食者的存在是什麼概念?更何況它對面還有一個明顯比它更厲害的。

這個小破鎮子裏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存在?!

傑克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灘漿糊,他拚命催促着克萊恩開車,想要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

趁那兩個東西沒發現他們的時候,趕緊逃!!!

傑克一聲疊一聲催促得很急,然而車子的速度卻越來越慢,最後緩緩地停了下來。

「沒油了。」

克萊恩轉過頭來,看着傑克和秦月兩人,沉聲說道:「車子動不了。」

傑克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偏偏這個時候,偏偏在這裏,他們甚至距離那兩個怪物並沒有多遠的距離。

怎麼辦才好?怎麼辦才行?

傑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看了一眼克萊恩,又看了一眼秦月,說道:「摩托車在車廂裏面,車裏有油,足夠我們逃離。」

傑克的話說得又快又急:「現在,拿好武器,我們下車。」

這句話,傑克是對着克萊恩說的,他看都沒有看一眼秦月。在他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放棄秦月。

這小姑娘可能有些本事,可是她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車隊人多的時候,他還可以留下她,眼下這樣的情形,他卻是再也不能留着她了。

「你留在車裏。」

傑克一片冷酷之色:「你不一定會死。」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和克萊恩一起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事關自己的生命,那些無用的同情心便被克萊恩丟棄了。

你死我活,如此殘酷。

原本擁擠的車廂因為兩個人的離去而變得空蕩蕩的了,被毫不猶豫放棄了的秦月卻沒有任何傷心難過,她雙手扒在車窗上,透過厚厚的玻璃看向那兩個纏鬥中的身影。

它來找她了。

這個認知讓秦月心底升起意一絲類似於開心的感覺,她笑了起來,有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父母死後,她經歷了人世間最殘酷的事情,沒想到,她還會遇到一個對她這麼好的人。

哪怕,這個人,只是一個名為喪屍的怪物。

謝謝你來找我。

正英師傅:「......」

他什麼時候多了個徒弟?他怎麼不知道?

以正英師傅的道行自然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殭屍身上毫無凶戾之氣,顯然未曾害過人命。他斜睨了一眼旁邊抱頭蹲在那裏的兩個徒弟,開口說道:「叫你們去拿殭屍牙,你們帶回來一個殭屍算怎麼回事兒?」

文才偷偷看了一眼婷婷玉立的秦月,小聲說道:「師傅,小月是個好殭屍,我們留下她吧。」

正英師傅一巴掌拍到了文才的後腦勺上,將他拍了個踉蹌。

「混賬,我們修得是正道,殭屍這種東西怎麼可以留下?」

文才喏喏地不敢在吱聲,秋生害怕自家師傅真的不留人,顧不得旁的,急急忙忙地站起來,湊到師傅身邊懇求起來。

「師傅,小月很厲害,這一路上多虧了她,否則你就見不到我們了。」

「在騰騰鎮的時候,要不是小月出手,我們早就給那群殭屍生吞活剝了,哪裏能活着回來見你?」

這種時候,文才的腦子難得轉的快了起來,跟在後面幫腔:「是啊,是啊,師傅,我們能拿到殭屍牙全靠了小月的幫忙。」

秦月沉默,這倆貨簡直就是舌燦蓮花,明明沒有的事兒卻說得活靈活現,她這個當事人都覺得自己真的在騰騰鎮大展神威,將這倆貨救於水火之中。

「師傅,你就留下她吧,小月只要吸食日月精華就成了,我們這一派不也有養屍的法子?說不得我們能養出個屍王來。」

聽了這話,正英師傅顯然有些意動,尤其在聽說秦月還有身為人的記憶時,他更是心動。

他們屬於玄門正宗,養屍之法自古流傳,可是能養出屍王的寥寥無幾,只因為本派養屍之法十分苛刻,頭一條便是殭屍要不沾血腥。

要知道殭屍屬於大凶之物,兇殘嗜血乃殭屍天性,能克服天性不沾血腥的殭屍萬中無一,更難得的是,這殭屍還有人性,更是難得。

心中雖然有了決定,可是正英師傅面上卻仍舊一副為難之色,在兩個徒弟許諾了一大堆條件之後,方才『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暫且留下她。」

秋生文才歡呼一聲,湊到秦月跟前表功:「小月小月,師傅答應了,你可以留下來了。」

秦月被二人的情緒所感染,臉上露出些許笑意來。

這兩個傢伙雖然有時候有些不靠譜了些,不過關鍵時刻倒也講義氣,不枉費她這一路來的辛苦。

說了半天閑話,正英師傅終於想起來要做的正事兒,不放心將秦月一個人留着外面,便帶着她一同前去見馬大帥。

馬大帥被殭屍咬傷,已經半殭屍化了,見到跟着正英師傅身後進來的秦月,馬大帥嗷得一身慘叫,蹦到了椅子后躲了起來。

「豆豉英,要你帶殭屍牙回來,你帶個殭屍回來算怎麼回事兒?你想害死我不成?」

大廳里的衛兵們齊齊將手中的槍對準了秦月,只待馬大帥一聲令下,立馬便將秦月擊斃。

正英師傅不耐煩地揮揮手,說道:「這是我養的殭屍,不傷人的。」

說完,回頭瞅了秦月一眼,秦月心領神會,僵硬地雙手高高舉了起來,表示自己的無害。

那馬大帥也是個心大的,見狀從椅子後走了出來,繞着秦月走了幾圈,嘖嘖稱奇。

「唉,殭屍我見過,這麼俊的我還真沒見過,豆豉英,這女人真是殭屍?別是你的姘頭假裝的。」

說着,大手用力拍了拍秦月的屁股。

秋生的手啪的一下拍到了臉上,見過作死的的,就沒見過這麼上趕着找死的傢伙,殭屍都敢來調戲,見秦月似乎有暴走的跡象,秋生急忙擠過去,擋在兩人中間。

「大帥大帥,殭屍牙我們帶回來了,趕緊給您治傷啊,拖久了說不得就變不回來了。」

勸完馬大帥又回頭來勸快要暴走的秦月:「小月,他們有槍啊,你就算是殭屍也擋不住槍子兒啊!!!」

好容易將人勸住,秋生已經滿頭大漢,只覺得這日子過得實在艱難,瞅了一眼秦月漂亮的小臉兒,秋生那點兒不痛快立馬飛到爪哇國去了。

有個這麼美的女殭屍在身邊,日子在艱難他也認了。

再美的女人也沒自己的小命兒重要,馬大帥顧不得再去研究秦月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殭屍,急急忙忙催促着正英師傅幫忙治傷。

***

茫然地站在馬家別墅大門外,秦月扭頭看着一邊兒的正英師傅,到現在她還有些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怎麼就被趕了出來?明明她剛剛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怨氣,剛想去看看,就被正英師傅給帶了出來。

秋生和文才不是還在裏面么?

被人這麼趕出來,正英師傅也覺得有些丟人,乾咳了一身,瞅了一眼旁邊新鮮上任的殭屍女徒弟,說道:「那個,小月啊,我們去來來客棧,這裏的事兒,之後在解釋。」

秦月不作聲,想着文才和秋生在這裏,她總能有回來的機會,剛剛想要離開,突然感覺到有什麼人盯着自己,猛地回頭,馬家別墅二樓窗口處站立的一個黑衣女人正看着這邊。

隔得距離有些遠,秦月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是覺得心底極為不舒服,正待細看,那女人卻不見了總計,只留下窗口的白紗在輕輕飄動着。

走遠了的正英師傅催促了一聲,秦月沒有繼續看下去,跟着正英師傅離開了。

不久之後,黑衣女人如同幽靈一般重新出現在窗口,她的手輕輕撫過手中拿着的瓷碗,精緻得如同畫出來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

夜色降臨,皎潔的月光灑落大地,坐在客棧房頂上的秦月面無表情地看着頭頂如同圓盤一般的銀月,耳邊隱隱傳來的聲音讓她的面癱臉有絲絲地龜裂。

有時候聽力太好也是一場罪過,尤其是在別人進行生命大和諧的時候。

晚風徐徐,帶來絲絲涼意,空氣中傳來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隱隱約約有人類凄厲地慘叫聲從那個方向傳來。

救,還是不救?秦月沉思了幾秒鐘,朝着血腥氣最濃的方向蹦去。

屋子裏的正英師傅似有所感,想從床榻之上爬起來,卻又被人扯了回去。

天色亮了起來,正英師傅打開房門,看到滿身鮮血站在門外的秦月,心裏咯噔一下,臉上的表情頓時沉了下去。

秦月自然明白正英師傅擔心什麼,抬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嗬嗬叫了兩聲,解釋自己並沒有傷人。

正英師傅這才稍稍方向,仔細一看,發覺秦月身上沾染的血液顏色不太正常,比普通人的顏色要深上許多,隱隱的散發着一股墓土的**氣。

這是屬於殭屍的血液。

「你昨晚去做了什麼?」

一夥兇徒闖入了一戶人家之中,家中的男主人被殘殺致死,女主人被這伙兇徒凌虐,秦月趕到,打昏了這伙兇徒,救下了女主人。

她未曾防備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人,結果卻被那人生生刺了幾刀。

秦月的情緒很低落,想到那女人朝自己身上捅刀子的兇殘模樣,已經感覺不到疼痛的身體卻隱隱作痛。

為什麼要如此對她?

明明救了她不是么?

正英師傅嘆了一口氣,開口:「你是殭屍。」

秦月沉默,心情低落,靜靜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相公啊,你在和誰說話。」

屏風後轉出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看到站在正英師傅跟前的秦月時,原本一臉嬌羞之色的女人臉上露出兇悍之色,抄起放在桌子上的鎚子便朝秦月撲了過來。

「敢跟我蔗姑搶人,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妖精。」

原本還在傷感之中的秦月瞠目結舌地看着被正英師傅攔腰抱住仍然不放棄朝着她揮舞着手中鎚子的女人,這又是什麼情況???

昨晚和正英師傅進行生命大和諧的就是她啊,秦月看了一眼費力抱着蔗姑的正英師傅。

他的口味還真是與眾不同。

費了一番力氣,終於將一切都解釋清楚,得知秦月是正英師傅新收的小徒弟之後,原本醋意大發的蔗姑立馬換了一副模樣。

「既然你是我相公的徒弟,那我就是你的師娘,來,叫聲師娘。」

「師娘。」

蔗姑:「......」

「相公,她說什麼?」

蔗姑這才想起來,自己並不懂殭屍的語言,連忙回頭看向正英師傅。

正英師傅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她喊你師娘。」

這殭屍徒弟如此上道,蔗姑心情大好,誇了一聲乖。

秦月:「嗬嗬。」

蔗姑這次出來,手裏沒帶什麼合適的東西,思來想去,從行禮中翻出一個撥浪鼓塞到了秦月手中。

「這是師娘給的見面禮,你拿着,別嫌棄哈。」

低頭,看了一眼被硬塞在手裏的撥浪鼓,秦月的面癱臉更癱了。

剛剛被喪屍咬過或抓傷的人,若是他自己不說,旁人從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麼。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最多不過三天時間,那個被喪屍傷過的人便會變成它們中的一員。

LJ被喪屍抓傷了,他不敢說,抱着一絲僥倖心理,隱瞞下了自己的傷勢,他清楚得感覺到自己在喪屍化,然而,他卻不敢說出來。

苟延殘喘,也比死了要好。

秦月的話將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引向了LJ,大家望着他,下意識地往旁邊退了幾步。

相比較頭一次見面的秦月,克萊爾還是比較相信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隊員,她看着秦月,冷聲問道:「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你憑什麼說LJ被感染了。」

秦月看着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微微側頭,看向那個被她擋在身後的男人。

LJ被她平靜無波瀾的目光看得汗毛直豎,頭皮一陣陣地發麻,他拚命地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心虛,可是,這個小姑娘說得是事實,他在昨天確實被喪屍抓傷了,無可否認,只要夥伴們檢查他的身體,就可以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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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恐:論主角的一千零一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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