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47.第 47 章

朣朦與徐虛空兩人快速趕往此地,卻還是遲了一步。

那戶人家本有四口人,兩個孩子橫屍庭院,而那農夫也早就死去,唯獨那婦人運氣算好,還留着一口氣。

看樣子那魔修還未曾來得及下手。

魔修身材高大,身子骨架都似一個男人。帶着寬大的斗篷,帽檐極低,遮住了面容。

而那斗篷本身就有着隔絕氣息的功效,一時間叫人查探不出此人的實力。

那人見朣朦和徐虛空過來,冷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呢?不過是兩個築基期小鬼,既然是玄天宗的小鬼,那我便給幾分薄面……」

話未說完,那魔修卻突然發難,想要偷襲。

當真是卑鄙,幸好朣朦與徐虛空兩人也沒信他方才那鬼話,時刻提防著。

魔修如跗骨之蛆般纏繞上來。

只一交手,雙方拉開距離,朣朦和徐虛空對視一眼。築基期後期魔修!

修為皆比他們高上一籌,看樣子在這煉城裏,實力被壓制了不少。

饒是這樣,他們二人都沒有獲勝的機會。

可惜不能扭頭便走,此人多半會追上來迎頭痛擊。還不如與對方對抗看看,等煉城的護衛修士來幫忙。

朣朦和徐虛空多年師門,互相之間默契十足。

祭出自身法器,同時兩人一拍儲物袋,白色巨狼和蠻荒三頭獅凌空而現。

那狼抖擻了身子,甩了甩自身毛髮,嗷了一聲。而三頭獅子還略微迷糊,不過魔修的氣息危險而叫人厭惡,激發了其體內的凶獸鬥爭。

一甩頭,三個腦袋同步大吼,氣勢震動天地。

這是未成年體態的三頭獅,若是成年實力不可小覷!

朣朦雙手速結法印,那游蛇劍凌空飛射出去。

化為一道白色光芒遊走魔修身邊,叫對方擺脫不得。而徐虛空近身作戰,一個旋身便逼近魔修,與那游蛇劍配合,欲擊殺此魔修。

三頭獅和白狼都未曾進階,一些天賦神通不能施展,只能撕咬,爪撓,撞擊。

飛沙亂石,刀劍碰撞。

修仙界體修少,若是被朣朦二人破了魔修的護體靈氣,再被這兩靈獸砸上一下,少不得要重傷。

一時間雖難見勝負,三人呈現膠着之勢。

徐虛空修為最低,自身法力最先衰竭,有些力不從心。

那魔修看見此事,便一味纏鬥他,讓他分身乏術。手下也愈發兇狠,一道灰色魔氣擴散,猛地觸及到徐虛空身子,便見他擊飛出去,地上翻滾幾圈,竟然不省人事。

朣朦一見,再顧不得,足尖一點,凌空而至抓住那游蛇劍。

劍身一晃,一道靈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擊對方。

咬牙再進一步,擲出遊蛇劍,渾身法力盡出。劍身虛化,一瞬便化為三道靈體,圍困住魔修。

竟成了一小劍陣,那三把靈劍體遊走魔修周遭,攻勢之猛遠非剛才所能比。

朣朦眼神兇狠,靈氣從丹田之中抽出,只覺得丹田隱隱作痛。

可事到如今,不知為何,煉城竟無人趕過來。那麼不如速戰速決,就算不能擊殺,也要重傷對方!

憑藉己方四道勢力相扛,對方重傷之後再無反擊之力,只能逃竄。

游蛇劍蹭的一聲,通體發白,竟然虛化出幾十道虛影。

多如牛毛,叫人無路可走。劍氣稟然,不遜金丹。

朣朦手一動,口中喝道:「死!」

劍如雨下,周遭儘是乒乒乓乓劍碎之意。

此招一出,滿地煙塵,游蛇劍碎。朣朦捂住胸口,強忍住喉頭腥甜。

三頭獅再巨聲一吼,揮散那煙塵,魔修斗篷早就破碎,朣朦眼神一驚。

哪裏是築基後期,分明是金丹氣息!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實力大減,那金丹氣息着實騙不了人。

對方滿身狼藉,咳嗽好幾聲,怒極。聲音嘶啞,彷彿銹刀磨石,道:「好好好!我雖實力大減,拼着再降修為也要將你擊殺!」

對方祭出一塊白骨,恍然間化作一道黑色人影,再變成一恐怖老嫗,張大血盆大口,哀嚎著衝擊上來。

朣朦眼眸一收,來不及逃走。

卻不曾想到儲物袋中,一珠子突然出現,金光耀眼。

隨着破碎之聲落下,那恐怖老嫗消失不見。周圍還漂浮着淡淡魔氣。

朣朦抿了抿嘴,李菡萏前些日子賜予的靈珠。

雖說沒這玩意,她也打算用墟鼎來應付,只是會引起對方懷疑。若是不得當還會走漏風聲,沒成想還是李菡萏救了自己一命。

再看那魔修,早就不見了蹤跡。

看來對方也沒把握擊殺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朣朦走了幾步,正欲查探徐虛空情況。

腳步猛然一頓,不對!

反身,腳尖迅速一點,身形一躍,拉開距離。

那隱藏在暗中的魔修見一擊不中,再次隱藏。

朣朦蹙起眉頭,難怪說煉城魔修難纏。就這隱逸身影的本事就足夠叫人喝上一壺。

如今她游蛇劍一碎,靈珠已用,助力少之又少。

只有那墟鼎在手……

難不成真要用?下意識看了下地上的徐虛空,對方昏迷,靈珠在身,倒沒有危險。

不過若是突然醒過來,見到墟鼎,難免起疑心。再說墟鼎乃是至寶,以自己築基期修為不一定能御寶擊殺對方。

若是不當,反將一軍,得不償失。

這魔修若是逃離此地,將此消息宣揚出去,那自己便無路可去。

兩難之際,夜風瀟瀟,侵人心骨。唯獨只有那農婦低聲抽泣,呼吸都格外的清晰可聞。

魔修剎那間出現在朣朦身後,渾身魔氣騰騰而起。

兩者距離近到朣朦可見對方眼裏血絲,那魔修手中一把黑色匕首,滑動間隱約可聽嬰兒哭嚎。

那哭聲極為犀利,聽者腦袋一痛,片刻的失神。

朣朦正要祭出扣天墟鼎,卻見一道銀光破空而至。

那光閃的雙方閉目都刺痛。

紛紛後退數丈。

待光芒之後,朣朦再看。地上斜插著一把銀白長劍,劍柄刻蓮,其所觸及之處,寒冰漸起。

李菡萏,逢靈劍……

「誰!」

天邊一道流光閃過,一道倩影驟然而至。

自高空而降,李菡萏身着一襲粉白長衫,落到劍旁,抽劍反手背與身後。神情冷漠,眼底帶着寒光,冷冷開口:「玄天宗李菡萏。」

李菡萏定睛一看那魔修,還是熟人。

這不就是上次在煉城作妖,最後被自己追殺了好幾日,重傷逃走的那魔修嗎?

他對煉城還真是情有獨鍾。

李菡萏劍指對方,道:「久違了。」

對面那魔修身子一顫,震驚,又是對方。這算是打了小的,來了大的么?

李菡萏絲毫不留情,抬手劍一揮,全力以赴,一道靈氣破空而去,帶着'嗖'的凌厲破空聲。

那魔修一見,不再多說,不躲閃寧可被擊中也要猛地往前一撲,化作黑霧消失在了地面。

李菡萏瞬移,蹙起眉頭,下意識拿劍尖敲了敲地面。除去還殘留的些許魔氣,再找不到一點痕迹。

又是這樣……

若是還有下次,必須要出其不意才能制服對方啊。

收起逢靈劍,李菡萏轉身看了一眼朣朦和徐虛空,直接到了徐虛空身邊。

朣朦上前拱手行禮,道了一聲師傅。

可李菡萏卻神色冷淡。李菡萏默默看了她一眼,未曾說話。

蹲下身子將一道溫潤靈氣傳入對方體內,驅除那入體魔氣。

做完此事,起身沖朣朦微微點頭,並未多說又離開了此地。

朣朦看了一下,瞧方向並不是回玄天宗。

——————

與此同時,煉城城主府,議事大廳內。此地燈火通明,白日稍顯冷情,這深更半夜的卻熱鬧起來。

今日,城主召集城內數金丹修士,共同研討魔修肆虐一事。

大廳雖然寬闊,但容納了二十多位修士,看上去便顯得有些擁擠。城主坐在上位,他身邊坐着兩位元嬰初期修士。

一個白髮老翁,一個中年男修。

自他們之後,左右分別一排椅子,數位修士依次坐下。

唯獨左邊第三位的位置空懸,顯得格外突兀。

在場沒人說話,有人左顧右盼,眼珠子直打轉;有人神情疑惑,也有數位氣憤異常,雙手緊捏拳頭。

至於那些面不改色,穩如磐石的修士內心如何腹誹便不知道了。

李菡萏緩步進來,眾人目光紛紛投射其上。

李菡萏有點尷尬,冷著臉掃視一番,進來之後便快步走到那個空位置前,落座。

見這群還在看着自己,李菡萏掛不住了,咳嗽一聲,起身恭敬道:「有事,離開了。事出突然,菡萏心中着急,匆匆之下離開這才忘記說明原因。」

眾人皆無言以對。

就在方才,眾修士商論到一半之時,她說了一句稍等便跑了出去,不見蹤影。

李菡萏自覺有點對不住,但是朣朦靈珠碎裂之事,叫她心不安。又不知道是何事,只能暫時離開。

當時情況緊急,她又不知朣朦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只能搪塞。

其他金丹修士不敢多言,李菡萏乃玄天宗派來的修士,在這些人里是金丹第一人。

不過好在今日有兩位元嬰修士坐鎮,雖不出手更加不開口,可卻是看不慣李菡萏的作為。

那白髮老翁語氣不善,呵斥道:「菡萏仙子莫要任性慣了,這是煉城,不是玄天宗。」

李菡萏沖她行禮,卻未曾顯得卑微,禮數周全叫人挑不出刺。解釋:「前輩見諒,在下有一弟子,正在煉城之中查探魔修之事,不料方才其護體靈珠破碎,在下心中着急,若是擾了各位,菡萏失禮了。」

那白髮老翁不是個善茬,城主在旁咳嗽了數聲,試圖將此事牽引回魔修一事上。

可那老翁卻繼續追問李菡萏:「哼,菡萏仙子還真是愛徒心切啊。只是這一人性命與滿城修士性命如何相提並論?目光膚淺!」

這話說的實在太偏,不少人都冒出冷汗,礙於這位前輩德高為重,不敢反駁。

他們商議魔修之事,只是商議;而那弟子想必確有危險,不然李菡萏不可能如此心急如焚。

李菡萏神情綳不住了,嘴角的笑意驟然冷了下來。

若不是上次來過煉城,也與那魔修交過手,再加上這次朣朦和徐虛空兩人在煉城中。真當她願意來?

就算主峰說的再好聽,她都不稀罕來。

當真是苦逼,李菡萏心灰意冷。

大半夜的開個會,擠在一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給工資不休假,大晚上還要給加班。商議一下就能抓到魔修,真把魔修當弱智嗎?

她來煉城這些日子,別的事沒幹,就是開了幾個會。

李菡萏抬頭看向那元嬰前輩。

表情冷漠,一字一句說:「若是此事與魔修有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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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一點都不開心[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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