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 147 章

147.第 1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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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吳景函帶着一身酒味走進旅館大堂,向值班前台要7013室的電子房卡,解釋說自己剛吃完宵夜回來,房卡落在裏面了。

因為他們一行同時登記入住,要了四個單人間,前台小姑娘一時也懶得去查誰住哪間,只知道都是一夥兒的,便拿備用卡上去幫他開門。

吳景函進了衛霖房間,反鎖上門,先是仔細聽了聽床上傳出的呼吸聲,緩慢而均勻,像是睡得正熟。他沒敢開燈,脫下帶酒味的外衣丟在玄關,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幽暗中隱約可以見衛霖仰躺着,穿一件短袖T恤當睡衣,左手老老實實放在腹部,右手臂抬起擱在額頭,呼吸沉穩,睡得安安靜靜。吳景函忍不住低頭,鼻間隱約嗅到清爽的檸檬味與肌理間散發的熱意,年輕健康,青春而又芬芳。

這誘人的氣息像一隻肉呼呼的小貓爪子,在他心癢難耐的身體里撓啊撓,撓出了**的火苗。

吳景函極力定了定心神,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噴霧劑似的小塑料瓶,往衛霖的口鼻處輕輕一按,透明水霧無聲地噴灑出來。

衛霖一動不動地躺着,似乎睡得更沉了。吳景函鬆了口氣,將麻醉劑放回口袋,亮起廊燈。

衛霖沒有帶行李,就一個新買的小背包,裏面是換洗的衣服和證件之類。吳景函查看了一下身份證和駕駛證,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白源牌具現化產品,保證以假亂真),又在柜子抽屜等四下搜摸一番,沒有找到那枚雲柱晶片。

莫非是藏在衣內,貼身帶着?他挪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被單里的人影,心裏很有些緊張。

昏黃燈光打在衛霖臉上,勾勒出清秀俊朗的五官輪廓,長而直的睫毛劃出兩道濃密的黑影,像棲息的蝶翼。

吳景函心知麻醉劑效果因人而異,不宜耽擱時間,可還是忍不住單膝跪在床沿,俯身伸出指尖,摩挲對方柔軟的嘴唇,而後帶着情/色意味慢慢地往脖頸處摸去。

沒有掛在脖子上,睡衣也沒口袋,雲柱在哪裏?他皺起眉,疑惑中帶着急迫,又仔細搜查了一番,最後失望地嘆口氣。

不管了,反正他已經儘力找過,實在找不到,就這麼跟李敏行做個交代吧。

吳景函打定了主意,手掌卻像寒冬烤火的旅人捨不得離開熱源一般,停留在衛霖身上。

衛霖擱在額頭的手臂滑落下來,打在被面,發出「噗」的一聲輕響。吳景函做賊心虛,很是嚇一跳,縮回手後退了兩步。

見床上身影又沒了動靜,他匆匆收攏了桌面上衛霖的背包,把翻動的所有物品歸位,走到玄關撿起地上的外衣。

就在他起身抬頭時,驀然發現門邊物品櫃放雜物的小格子裏,有個不起眼的圓柱狀金屬物。

雲柱晶片,居然就被衛霖這麼不以為意地隨手擱在角落裏,而自己險些走了眼,真是燈下黑。吳景函立刻拿去晶片放入口袋,悄無聲息地關燈開門離去。

黑暗寂靜的房間里,衛霖忽然躍身坐起,打開床頭燈。

「媽的找晶片就找晶片唄,亂摸什麼!」他惱火地抱怨,覺得脖頸胸口像被舉家搬遷的蟑螂群爬過,實在膈應,於是起身脫了T恤短褲扔在地板,赤身**走到淋浴室去沖涼。

他用沐浴露搓洗兩遍,心裏舒服了許多,走到盥洗台的鏡子前,扯過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髮,心想:吳景函報案讓警方追捕白源,目的果然是為了晶片,沒得手后又想起我這邊還有一枚,所以半夜來偷。現在只要看這枚晶片是不是被他交給了李敏行,就基本能確定李敏行背着我們在搞什麼鬼。

訊環在此刻震動起來,衛霖接通對話,白源的聲音直接切入他的聽覺神經:「定位顯示,你手上的晶片位置移動了,現在李敏行的房間。」

果然如此。衛霖答:「是剛才吳景函溜到我房間里偷走的。看來李敏行並沒有放棄那個半成品程序,想把它繼續完成,因此想要進一步研究雲柱晶片作為參考。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所謂的改造人『白源』與這晶片,都只是你在虛擬世界中具現化出來的空殼子,哪有什麼技術含量呢,否則你早就成了大科——等等!你該不會連技術都能憑空而造、無中生有吧,那這能力也太逆天了……」

他將手掌按上鏡面,想要看白源臉上的表情。出現在鏡中的白源露出了點戲謔的笑意:「你想多了。」

衛霖舒了口氣:這要是真的,也太匪夷所思、太打擊人了。

白源看清他**著半身,發梢還在滴水的模樣,條件反射地問了句:「凌晨兩點半洗澡?」

衛霖一手按鏡子,一手唏哩呼嚕地擦著濕發。水珠飛濺在鏡面,白源像躲避什麼傳染源似的,向後仰了仰身。

「啊,是啊。」衛霖邊擦邊隨口說,「噁心死我了,搜身就算了,還乘機揩油。偏偏為了任務,還得忍着。」

誰……吳景函?像衛霖這種皮厚嘴利、滑不留手的傢伙,也能被人真佔便宜?白源好笑之餘,又依稀感到不快——好歹是同事,再怎麼看不順眼,也輪不到虛擬世界中的NPC來噁心他。

他眉頭一皺,眉峰便同仇敵愾地高高揚起,嘴角向下方折出更加生硬的線條,竟顯露出幾分亡命徒般的冷厲來。

「不如直接解決,免得再生事端。」白源包藏禍心地提議。

衛霖也覺得自己一時不察往隊伍里放進了只糟心貨:「但現在不好剔掉,李敏行會心生恐慌。而且我總感覺,明晚還用得上他。」

白源想了想,決定遷就他毫無實據的感覺:明晚過後,世界終將毀滅,也不差這幾個小時。

「李敏行那邊怎麼處理,任由他明天繼續擺弄那個程序?」衛霖說,「雖然晶片是水貨,但他挺有這方面天賦,說不定真能搗鼓出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來。也不知對最後一戰而言,是利還是弊。對了,你還是不肯告訴我,最終BOSS如何安排?」

白源答:「到時你就知道了。明晚就先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我會給你準備一些武器,總歸要他們面前做足樣子,越逼真越好。」

「行。」衛霖擦完頭髮,把毛巾往枱面上一丟,有點意外平時話不投機半句多的白源居然還沒有掐斷通話,「……還有事?」

白源遲疑了一下:「沒有。你先掛。」

這是第一次,白源與他通話后沒有搶先掛斷——他是吃錯藥了?衛霖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收回了按在鏡面邊緣的手掌。

白源看着鏡子裏的人影倏地換成了自己,慢慢縮回手。吃飽的奶貓在他褲管上蹭來蹭去有一會兒工夫了,他彎腰將它抄起,團在掌心,指尖在柔軟的絨毛間滑動,覺得自己真是吃錯藥了,被基佬吃豆腐的人又不是他,替衛霖打抱哪門子的不平?

他兜著貓轉身離開浴室。

衛霖懶得用電風吹,就這麼半濕著頭髮躺回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他將手臂擱在前額,曲著的拇指無意識地撥動中指上的黑色金屬訊環,忽然抬起手看了看,天馬行空地想:這特么真像個訂婚戒指,還是對戒……什麼鬼!

翌日一大早,宅了整整兩天的程序員忽然不宅了,告訴衛霖要回一趟家拿重要的私人物品,大概在「睜眼說瞎話」這項技能上完全沒有天賦,臉上欲蓋彌彰的表情簡直令人不忍直視。連吳景函都看不下去,趕緊圓場說可以幫忙開車接送,直接把人拉走了。

衛霖心知肚明,李敏行這是要回辦公大樓的機房裏,利用智能光腦接入雲柱晶片,為他那個難產了兩年的程序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他沒有戳穿,只是一臉嚴肅地要求:「晚上6點前必須回來。」

李敏行把頭點得像雞啄米,結果到了傍晚,不出所料地逾期未歸。白源出發去逮人,利用攀爬裝置從辦公大樓的外牆直接上去,搞定門禁、衝進機房,三下五除二把弱雞宅男程序員和中看不中用總監掀翻在地。

兩人還想嗷嗷抗議,白源一句「視頻傳輸開着」,把他們僅剩的語言抵抗也徹底消滅了。吳景函更恨不得身上挨一發假子彈,借死遁把自己從「公司」的滅口名單中徹底摘出去。

當白源把槍口頂在李敏行的腦袋上時,後者知道在小旅館床邊商定的決戰計劃開始啟動,立刻聲嘶力竭地叫起來:「別殺我!留着我更有用!我知道你和你背後的勢力想要什麼,那個記錄着WL程序的便攜電腦是不是?我早就把它毀掉了,你們根本得不到!現在那個程序唯獨在我大腦里,如果你們想要,我就寫出來——完完整整的!」

他努力昂起青筋畢露的細脖子,帶着滿臉的驚恐與更加熱切的求生**,迎向白源的眼睛,似乎要穿透對方的目光,與手握生死權的幕後之人,達成一個證明自己有利用價值的交易:「我已經完成整個程序了!」

白源穩如機械的手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接受某個無聲的指令,十幾秒后,他的食指從扳機上抬起,面無表情地下令:「你,跟我走。」

李敏行心尖上懸的石頭落了地,一骨碌爬起來,跟着白源走了。

吳景函繼續面朝下,趴在地板上裝死。

直到片刻之後,衛霖從機房門口進來,伸出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屍體」:「復活吧,吳總監。」

吳景函如聖徒聽到主的召喚,神跡立顯,舒展着瑜伽的姿勢起身,風度翩翩地撣去造價不菲的西裝上的灰塵,藉此挽回一些方才撲街般的糟糕形象。

衛霖忍笑道:「出發吧,去『公司』基地,和白源他們來個裏應外合。」

吳景函打心眼裏不願前往龍潭虎穴,然而又不想在衛霖跟前丟面子,更兼那一記側身踢餘威猶在,使他深刻意識到,衛霖之前說眼皮不眨幹掉他,並非危言聳聽。被忌憚、無奈、惱怒、垂涎等等複雜心態攪和成一鍋亂燉的吳總監,最後還是嘆了口捨生忘死的氣,上了衛霖的車。

「我們,該不會……就這麼衝進去吧?」副駕駛座上,吳景函破罐破摔似的問。

衛霖扭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後車廂。腳墊上放着一個黑色大型旅行包,吳景函手長,轉身拉開拉鏈一看,被暴露出來的各式各樣的先進武器震懾到。

「會用嗎?」衛霖問。

吳景函決定用射擊俱樂部的會員經驗來冒充,於是擺出一副睥睨天下的總裁氣度:「你說呢。我的別墅里還有個武器陳列室,想不想參觀一下?」

「那就好,」衛霖邊高速駕駛着車輛,邊說,「省得我還要浪費時間教你。」

吳景函聽了,想到自己本可以有個被他托著胳膊、挨着肩膀、貼著臉頰近身傳授的機會,頓時有點後悔答得太滿了。

就這麼一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地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抵達一處偏僻的山麓。吳景函把頭伸出車窗,眺望夜幕中燈光灰濛濛的龐大建築物群:「這裏……就是『公司』基地?」

吳景函只好去隔壁,把不見天日的李敏行從房間里拽出來。

四個人再次集中在衛霖的房間,圍坐商議。

「這次回『公司』是什麼情況?他們有沒有懷疑你?查到那個CTO的真實姓名和樣貌了嗎?」衛霖開門見山地問白源。

白源早已想好應對之詞:「他們查了我晶片里的執行程序,但我事先用一個偽裝程序掩蓋過去了。遺憾的是,依然沒有查到對方的真實情況,我這個級別,很難接觸到他,除非……」

「除非什麼?」衛霖問。

「除非我抓到了李敏行,但出於某種原因不確定要不要就地格殺,只能帶回去交給他親自處置。」

李敏行正低着頭走神,耳中聽到「就地格殺」幾個字,才猛然清醒過來,頭皮發麻地瞟過白源,望向衛霖。

衛霖看他滿臉疲憊,問道:「你今天怎麼一副魂游天外的樣子,昨晚沒睡好嗎?」

李敏行用力揉了一把臉,嘆氣:「心神不寧,睡不好覺。等這件事徹底解決,就好了。」

衛霖起身走到他旁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來,騷年,前路雖然坎坷,可一旦邁過去,回頭看時你就會覺得,那些困難算個屁呀。」

李敏行被他強行灌了一碗毫無新意的雞湯,但因為跟壓在心底的事剛好對應上,心有戚戚地點了點頭。

吳景函懶得管李敏行的心理健康,一門心思琢磨昨晚發生在警局拘留室里的怪事——被抓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白源?如果是,白源究竟是什麼?李敏行曾經說過,白源和衛霖像是不同世界的人,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有所謂的平行空間、時光穿越?

他越想,腦子裏越是混亂,忍不住用眼角餘光在白源身上偷偷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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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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