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 142 章

142.第 142 章

啊你看不到更新?快去晉/江訂閱本文,訂閱章數要50%以上哦!「第一,對我下達追殺命令的是『公司』的CTO,我無權知道他的名字,也沒見過他的長相,只能確定對方是年輕男性。」

吳景函面對眾人齊齊轉過來看他的眼神,後背發涼,忙出言澄清:「不是我!我是公司的CTO沒錯……咳,我不是那個追殺李敏行的神秘『公司』的CTO,純屬躺槍。」

李敏行訥訥地說:「我也覺得你不像。你要是想殺我,就不會只叫我連續熬夜加班四五天,而是半個月、一個月,這樣我很快就會過勞死,你還一點責任都不用擔。」

吳景函嘴角一抽,「真誠」地回答:「之前辛苦了,小李,能者多勞嘛。再說,加班費不也沒少。」

李敏行想到加班費還不夠修理被白源打壞的報警鎖,以及重新買只安防機器犬,不由搖頭嘆氣。

白源沒理睬他們的觸景生情,接着道:「第二,『雲柱』神經晶片就是他研發出來的。但目前只有區區幾個原型產品,而且對植入者要求十分苛刻,植入后失敗率也很高,據說是有個技術瓶頸,一直沒能突破。」

李敏行把目光釘在灰撲撲的地毯上,似乎陷入沉思。

「第三呢?」衛霖追問。

白源眼神微嘲地瞥了他一眼:「沒有第三。我以為這兩個信息足夠你分析了。」

衛霖無所謂地回答:「好吧,我們把所有新舊信息整合起來看看。李敏行,技術宅,曾經編寫過有關腦電波解碼技術的半成品程序,被追殺。對方是個技術帝——」他看了另外兩名臨時同伴一眼,笑道,「別不服氣,就憑人家能把『雲柱』從理論變為現實,就比你倆高端得多。

「對方研發出『雲柱』,卻遭遇技術瓶頸,那麼他追殺李敏行、謀奪那半個程序的目的,會不會與此有關?由此引申,我們能不能懷疑,他在兩年多前見過、或知道這個程序,也許還跟李敏行認識?」

李敏行悚然一驚:「我認識的人?誰?我就一普普通通的程序員,不認識什麼高端人士啊。」

「或許那時他還沒那麼高端,也沒有意識到你那半個程序的真正作用。」衛霖接着猜測,「如今他遇到難題,於是想了起來,所以要謀奪程序,順道把你這個可能會威脅到他聲譽與利益的正主幹掉。這麼連起來想,是不是挺合符合邏輯?」

李敏行惴惴地點頭。

「而且他十分自信,認為僅憑半途擱置的程序的源代碼,就能獨自完善,不需要你的參與。同時他又十分自卑,他擔心你作為原創者,會搶先一步完成這個程序併發佈出去,所以把雲柱晶片內追殺令的執行等級,設置在奪取程序之上。」

吳景函也不禁點頭,看着衛霖的目光越發熱切。

白源不知不覺皺起了眉,覺得對方眼神貪婪而急不可耐,活像一頭朝着懸掛在高處的肉骨頭垂涎欲滴的大型犬。但狗大多長毛,他頗為喜愛,所以自覺這比喻不妥,想了想后,認為可以改成一頭垂涎欲滴的印加無毛犬。

把這傢伙拉進任務里,有什麼用?白源有點不滿地想,為無關緊要的人事浪費時間、降低效率,衛霖的水平還不至於差成這樣,這是打的什麼歪主意!莫非……他腦中忽然閃過先前看到的一幕,吳景函挨着衛霖坐在床沿,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不太正常……莫非衛霖假公濟私,看上這基佬了?

——衛霖是同性戀?白源意外地挑了挑眉,聯想起吳景函那明目張膽的撩撥,與衛霖欲拒還迎的反應,越發覺得存在這個可能性。

白源對同性戀乃至無性戀、泛性戀並無歧視,只要對方不干擾到別人的生活。如果衛霖因此而影響到他們的工作,顯然不能容忍——更何況他的容忍度本來就不高。

但這種涉及個人**的事不好當面責問,他默默地往心裏一擱,打算找准機會再發難。

「那麼我們現在要怎麼做?」李敏行眼巴巴地問。

衛霖瞟了一眼神色有點陰沉的倒戈「殺手」,說:「我是有個計劃,但能不能成功實施,關鍵還是看白源。對了白源,你說之前眼睛看到的畫面都會傳回『公司』,現在呢?」

白源張口就編:「新晶片植入后,我就關閉了視頻傳輸和定位系統,回復『公司』說在打鬥中損壞,正在修復中。但這個借口拖不了多久,他們不會放心一個失去監控的改造人遊盪在外。」

衛霖覺得這話簡直是瞌睡送枕,不禁遞給他一個「不錯,你很上道」的眼神,接着說:「所以你必須先回一趟老巢,除了消除他們的疑心之外,還有個很重要的任務——弄清楚『公司』CTO的姓名長相,我這邊好讓吳總監動用他父親在警方的力量,調查對方的真實身份和過往經歷,看看有什麼可以作為籌碼,用來與他進行談判。能協商解決最好,實在不行再考慮動用暴力。」

李敏行連連點頭,吳景函雖不想把這事牽扯到父親身上,但也沒什麼更好的理由去反駁,勉強點了點頭。

「暫時先這樣,我們在旅館按兵不動,等待白源的傳回來的信息,再根據反饋調整戰術。」衛霖打了個響指,問白源,「白先森,你覺得呢?」

白源簡直被他弄出條件反射,只要一聽到說話擼直舌尖,就懷疑對方又在憋壞。但暫時離開這個小團隊一趟,也是他早有預謀的,所以並沒有反對。

衛霖的提議被全員通過,於是打算今晚的這場小會到此為止。他「嗷嗚」地打了個大呵欠,算是個直白的送客信號。

李敏行當即起身說:「奔波一整天,大家都累了,早點回房休息吧。」

白源從床沿騰身站起,二話不說就朝門口走。

剩下吳景函,還有些依依不捨地往床的方向挪了挪:「小霖,我有幾句話想跟你私下聊聊……」

白源轉頭,目光如一道冰冷的射線,幾乎洞穿了吳景函的臉皮:「我不希望因為任何私人因素耽誤了任務,在事情了結之前,誰也不要節外生枝。」

吳景函被他看得有些惱怒,剛想反唇相譏,忽然想到那台碎成分子的便攜電腦,頓時就啞了火。

衛霖則聽出了一股指桑罵槐的味道,但此刻他對吳景函的不耐煩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巴不得趁機把人攆走,於是懶洋洋擺手道:「晚安,有事明天再說。」

白源的臉色這才好看了點,徑直開門走了。

李敏行等吳景函走出房間,將他拉到走廊拐角,壓低了嗓音:「總監,我有件事求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吳景函問:「多少錢?」

「八千——不,三千八就夠了,我買個二手的。」

「你要買什麼?」

李敏行吞吐著不太情願說。

吳景函不差這點錢,很乾脆地掏出手機:「轉賬給你。」

李敏行千恩萬謝地領了個四千塊錢的紅包,溜回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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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的白源正在喂貓,訊環又震動起來,他走到盥洗台前,將手按在鏡面:「什麼事?」

鏡中的衛霖說:「白先森,我建議休戰,怎麼樣?」

白源嘲弄地扯了扯嘴角:「什麼『戰』,我們不是隊友嗎,不論是任務,還是任務中的逢場作戲。」

「明人不說暗話。」衛霖伸出一根修長食指,在空中搖了搖,「你給我使的絆子難不住我,同樣的,我丟的暗招你也接得住。既然彼此都稍微了解過對方的能耐,就沒必要把寶貴的任務時間浪費在互相試探上了,對吧?」

白源不吭聲,算是默認。

「既然如此,不妨開誠佈公地談談下一步行動方案。你應該知道我讓你回『公司』的用意,我們虛構了整個事件,一步步推動它朝既定的方向發展,眼下差不多到了全面鋪開的階段,告訴我,你打算如何搭造決戰的舞台?」衛霖問。

白源反問:「你認為這個舞台搭在哪裏合適?」

衛霖想了想,說:「這個地方李敏行必須知道,哪怕沒去過,也必須有所耳聞,因為如果是全然未知的地方,就無法出現在他的腦內世界中。但同時他又不能知道得太清楚,因為這樣就與他的認知完全相悖,我想他的思維應該很難接受自己經常去的商場、常逛的公園會是隱藏的『公司』基地。你覺得呢?」

他這話與白源的想法不謀而合。「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白源心裏掠過這個閃念,但立刻被自己排除了——也沒覺得這小子有多聰明,就比其他人稍微強上一點吧,如果他真能猜出自己打算把最後的戰鬥放在什麼地方,又何必來問?

白源苛刻地想着,臉上便帶出了不懷好意的神色,答:「既然你清楚,那就不必我多說。我的分工,我自己會搞定,你還是想想怎麼搞定李敏行和那個姓吳的吧。尤其是後者,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心態把他拉進這個任務里,但如果是假公濟私,我一定會在工作報告中對這種行為據實說明。」

衛霖不快地揚了揚眉:「假公濟私?你什麼意思?影射什麼?」

白源冷笑:「明知故問。你以為誰都像李敏行那麼遲鈍,嗅不到空氣里**的酸臭味?」

衛霖眯起眼睛看他:「看起來你不僅蔑視他,也懷疑我嘛。」

白源正想加大譏諷力度,一隻黑黃相間的奶貓探頭探腦地從浴室門口進來,邊在他腳邊磨蹭,邊用小爪子抓撓褲管。

「……喔!喔歐!」衛霖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驚嘆起來。「好——」他咽下「丑」字,有點生硬地轉折了一下,「有趣的小貓,你養的?」

這一刻白源幾乎聽見了他噴薄欲出的心聲:你養貓?像你這種挑三揀四、看什麼都不順眼、恨不得把整個世界揉成一團塞進垃圾桶的傢伙居然養貓?哈哈哈還特么養這麼丑的貓,果然品味奇特啊哈哈哈……

這會兒站在面前的要是衛霖本人,白源大概會具現化出一架機械異形把他活吃了。

不等衛霖多說一個字,白源陡然掐斷影像與通話,臉黑得像極夜,惱羞成怒地爆了句粗口。

奶貓嚇一跳,怯怯地跳開了幾步。白源低頭看它身上槳葉般駁雜的花紋,彎腰將它撈進掌心捧起來,余怒未消地哼了一聲:「哪裏丑了。」

訊環又震動起來,白源不予理睬。但通話請求響個不停,要呼叫到地老天荒的架勢。他最後還是接受了通話,但沒開啟視頻,衛霖的聲音直接接入他的聽覺神經:「別掛,講正事,你是不是打算把最後的戰場架設在腦域開發研究所?」

白源心底一凜。他確定自己從未向衛霖透露過這個計劃,對方是怎麼猜到的?莫非他的腦進化能力與讀心或預兆有關?

衛霖接着說:「我猜的。李敏行有所知但不太清楚,並且因為腦域開發實驗失敗,潛意識中對其充滿抵觸與緊張感;而你又對其瞭若指掌,能更好地加以利用——除了研究所總部,還有哪個地方更合適呢?」

白源沉默兩秒,說:「我今晚就過去,天亮前搞定。」

「天亮前?只有這幾個小時怎麼可能來得——」

「我不喜歡待在別人體內。」白源打斷他的話,「速戰速決。」

衛霖依稀發出一聲輕笑:「只是精神世界,而且是虛擬現實。」

「一樣。」白源冷冷說,再次結束了通話。

衛霖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指尖隨意轉動着毫無反應的訊環,望着天花板咋了咋舌:「『我不喜歡待在別人體內』?這說法聽起來像個性冷淡。」

翻了個身,他將手臂枕在腦袋與鬆軟的枕頭之間,嘀咕道:「哪兒來的貓?不可能從現實世界帶入,他的具現化能力對活物無效……嘁,誰才是假公濟私啊!」

門開后,他被映入眼帘的雞窩頭、熊貓眼和死人臉嚇了一跳:「……你昨晚做賊去了?還是拿我的錢出去浪了個通宵?」

「沒這回事。」李敏行掩飾地笑了笑,但因臉色不好,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昨晚用那些錢買了一台二手的便攜電腦。」

吳景函瞭然道:「然後看了一晚上的愛情動作片。」

李敏行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編程呢。」

「什麼程序需要趕通宵,很急?」吳景函心不在焉地問,「弄完了沒,下樓去吃早飯。」

李敏行嘆氣:「沒,寫了又刪,怎麼都不對,好幾次了還是卡在原先那裏。」

吳景函本沒興趣聽他的答覆,泛泛問了句就朝電梯走,直到聽見最後幾個字眼,忽然反應過來,轉身望向李敏行:「——卡在原先那裏?你還在繼續搗鼓那個WL程序?你不是說忘了嗎,原電腦也被白源毀了。」

李敏行迅速掃視了一下對面緊閉的房門,有些惶然地將他拉進屋裏,反鎖上門,壓低嗓音:「小聲點啊吳總監!沒錯那台便攜電腦是碎成渣了,可我在找到時,就先把裏面的微型硬碟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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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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