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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寶寶無故消失,早已被她殺死的凡間鼠妖比她還先來到天殷大陸,那位主人就似是專程來送圍裙法器,不,送疊象胄。現在楊離也出現了,楊小八想到孔宣說過三清欲讓她成為五色副光的事,預感好大一張網早將她罩在其中。

想楊離本是天庭葯童,說不定曾經救她去地府躲避,也是三清的手筆?

楊小八越想越有可能,越想心越冷,還好馬晏舒她一點也不可疑,心裏稍感那麼點安慰。她在這裏瞎琢磨,而馬晏舒在仔細觀察過疊象胄后,打算把他查出來的告訴她。

「楊離奪舍之人叫路宏,原屬青碧大陸。」

「等等,青碧大陸?我早前飛升時在襁褓霧裏遇到過青碧大陸的修士,那人名叫左陽。聽他說,他們大陸有兩個高階門派都在此界立有宗門,按理說,如果這路宏能飛升應屬二者門派之一吧,何故要自立門戶?」

「對,路宏之前的確有宗門,只是為情所束,叛立出來后不得已才躲到西邊尋求一安穩之所。他的愛人……」馬晏舒說到這裏語顯氣憤:「遺體就在這懸崖下面,被人一擊斃命。」

「怎麼說?」

「楊離奪取路宏身體之後,就將那女子殺了。女子是天殷大陸碧血宗二宗主的小妾,偷戀上路宏跟他私奔至此,原是想過小日子的。」

楊離竟如此心狠手辣?楊小八問:「他何時奪的舍。」

「三刻鐘之前!」

聽后二人同時一凜:這也未免太湊巧了。楊小八說道:「我剛就懷疑他是三清的人,現在看來他就是。嗯?可是他難道不知我們手上有疊象胄嗎?」若是知道,就應該清楚會被懷疑。

馬晏舒思忖之後答道:「恐怕不知。你忘記孔宣當日過來瘋狂尋找疊象胄的情形了嗎?他起初跟你一樣,也只當這是一件法器,你搶了他並不在意。過了幾月才氣沖沖索要,想必是收到了什麼消息。或許三清只當靈寶在他手中,並沒懷疑到我們。」

馬晏舒心下已經將楊離劃為三清一夥,認為孔宣也已經跟三清搭上線了。楊小八卻認為,孔宣本就一直是三清的走狗,至於楊離,她仍抱有一絲僥倖。

「那你告訴我,這疊象胄為何我不能煉化?」

馬晏舒依然不知道原因,只敢說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因為大羅天裏的真神與各界神仙都不同,你們擁有神魂世界,最威猛的能量也儲存在神魂中,一旦煉化能窺視三千世界的靈寶,也許你們便能看到普通神仙煉化之後看不見的地方。比如,魔族地界。」

「也就是說,我能看到我的父親?然後,我必會有所作為,這正是三清所想利用的?怎麼得想個辦法。」楊小八說完,又將在極樂宮裏見到父親的情景向馬晏舒複述一遍,跟他好好分析了一翻。

這邊廂挖空心思在揣測,那邊廂楊離已在洞外來回走了幾十圈。楊小八的生疏和敵視那般明顯,他怎能不知。何況他還急於詢問楊小八的修為情況,特別是神魂的歷練程度。

「躲是躲不掉的。」馬晏舒否定楊小八的逃跑計劃。

「我知道躲不掉,我只是想逼他說出真相。地府五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作不得假……」

作不得假?馬晏舒想到那日破廟相見,楊離的確是……「小八,我一件事必須告訴你。」

楊小八歪著頭,彷彿與他面對面,露出仔細聆聽的模樣。

「我被二郎神重傷掉階重修飛升,本應去天庭卻來到了修真界,想必正是他所為。當時你昏迷人事不醒,不知楊離分過神識下凡,就停在我的袖口……」

馬晏舒一講完,楊小八就知道手指上的火是怎麼回事,除了楊離還能是誰?瑣定騎寵氽美娘,即是瑣定了她,無論她在哪裏他都知道。

那他跟三清到底是不是一丘之貉?私心裏,楊小八希望不是。如果不是,或許情況又複雜了。她寧願複雜一點,也不希望楊離對她的付出是奉命行事,那也太讓人噁心了。

........

「什麼?」楊離似滿臉愕然:「你要離開?不想連累我?」

楊小八點頭,直直瞪着他,就差明說老子懷疑你心懷叵測。楊離避開她的眼神,她冷笑一聲甩裙欲走。

「慢。」楊離兩手搓握,卻道:「時間來不及了。」

「願聞其祥。」

「不能說。」

「為什麼?」

「馬星君之子是否在你的神魂之中?」

楊小八「獰笑」:「你果然有問題,怎地連這也知道?」

「殺了他!」

「為什麼?」楊小八音量提高。

「別問什麼,殺了他!如果你要知道根由,要麼殺了他,要麼收了他,總之此事不能讓外人知曉。」楊離恍若變了一個人,口氣不容置疑。

「呵,笑話,我怎麼會殺未來的夫君?怎麼可能給他下血禁?」

「住口!」楊離猛地衝過來,語氣兇狠:「畢楊!我說過,時間來不及了,若非如此,我豈會留下諸多破綻讓你懷疑!」

「你是打算說實話了?老實交待三清讓你過來做什麼!是抓我還是殺我,亦或是將我煉成法器殺魔族?還有,難道你假惺惺的愛上我,也是三清的噁心伎倆?」

楊離一臉的諷刺和嘲笑:「他們是什麼東西,怎能驅使我!」說罷,手一勾,楊小八食指刺痛不已,下一刻,她指尖的火就乖乖落到楊離的手心,轉瞬即逝。

馬晏舒在錦繡袋裏看得出神,靈光一現,腦中立時有了答案。

楊離雙目驟然泛起兩朵藍色火焰:「畢楊,我的師父便是你的父親熠天煜。」

馬晏舒心駭:還是與他估測的差了一大截。

「你是魔族?」楊小八本能退後兩步。

楊離熄掉眸火,聲音變冷:「赤魔亦神。」

楊小八心裏發寒,錯,是背心發涼,隱隱感覺有股冰意從身後襲來,驚得一時都不敢回頭瞧。聽楊離道:「畢楊,讓我見識一下你神魂之力,接招!」

真是片刻也等不得,恐怕從找到她,楊離就急於行這一步吧。楊小八嗅到冰意,瞳孔駕輕就熟泛起赤光,就似她原本能懂如何應對,身姿疾轉兩眼朝後掃去。

那堵壓過來的冰牆被她的赤光灼出一個一個蜂眼,仍以壓倒性的氣勢撲來。無法,她兩手張開,身體懸空後退三步,掃帚須猛然伸長,迅速與她的右手融為一體。赤光至手腕處向脂尖延伸,須臾間已然呈五條紅爪。

嗞——冰牆上同時出現五條抓痕,五道自然光從冰牆后透進來,儼然是抓透了。心一橫,楊小八再翻身一抓,橫向將冰牆從中剖開。剎時,固冰變成了水氣消散。

正待來個一不作二不休,回身挾制住楊離,把他肚子裏的話掏出來,哪知面前陡地又出現一堵冰牆,她再次急退半步,一看,這明明就是剛剛消失的那堵,上面還有她的十道「傑作」爪紋。

「比我預想的好,但離師父的預想就差得太遠了。」楊離指著冰牆信口評判,很有兄長的駕勢,根本不管楊小八已經渾身起霜,眨眼間就成了一個霜人。

「冷……我冷,相公。」氽美娘下意識抱緊尚在冷戰期間的莫浚子,馬晏舒也冰得牙齒打咯,精明的腦子變得混沌不清。

「畢楊,你瞧,我隨手使一招,你的神魂便失去了活力,師父怎能不失望?」

楊小八把臉上的白霜抹掉,再抖抖紅袍,整個洞穴剎時飄起碎雪,美不勝收,可誰有心欣賞。同時,那堵礙眼的冰牆終於真正消失了。

「畢楊,怎麼不說話?」

「我母親呢?」

「死了,為了你和師父,她泯滅了。」

「不夠嗎?」

楊離一愣,不懂她什麼意思。楊小八漠然道:「母親為他死了還不夠,非得要我也替他送命?」

楊離表情驟然大變:「此話從何而來?」你不是失去了記憶嗎?

楊小八從他的神情中發現了什麼,隨便扯一句:「猜的。」

這也能猜?楊離摁下疑惑,倚她坐下,就似在地府錢莊外蹲著聊天一般,只是姐姐和弟弟的感情早變了味。「我知道你不記得前世了,讓我講給你聽。」

「好。」楊小八剛剛就在猜測這個。轉世的她真如一張白紙嗎?隨便誰怎麼描繪就怎麼描繪?

楊離從炎族開始講起,道他們可正可邪,每三十萬年一變。天道長存,正邪亦長存,天道也不知正和邪孰對孰錯,孰能永久而立,就似八卦兩色,正中有邪,邪中夾正。炎族代表光明,同時他們也能招來黑暗,就似白天和黑夜。

如果天道有思想,他們便是這思相的化身。前三十萬年天道助正道,后三十萬年又助邪道,凡間有言,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吉和凶是人類的運勢,都是輪翻著來,沒有一成不變恆久的道理。

「既如此,我父…熠天煜怎麼又成了華夏的反叛?他又不屬於華夏或魔族。」

「錯,他們並沒有中立的資格。師父這一代屬於華夏,他的確是華夏叛徒,至他下一代起才屬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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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帚精的啼笑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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