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置之死地

第二十一章 置之死地

正在廝殺的三個師弟看到仁禮死後,都是悲憤不已,手上的劍也更加鋒利的殺死士兵。

「大師兄……」仁美見狀,心涼了一大截,看着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而死,他憤恨的大喊了一聲,拚命的去殺擋路的人。終於走到仁禮面前,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也許,讓仁禮死,就是最好的結局吧。從他成為青銅派掌門開始,就沒有好好的睡個覺,這下,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德綱也看到自己的徒弟了,自己培養了二十年的徒弟,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死了,而他剩下的徒弟,也是因為同一個女人在殺自己的人,看到這裏他更加惱火,「上啊,先把這三個背叛師門的人,給我統統殺了!」

話落,見沒有一個人衝上去,他扭頭一看,身後的人都是梅明月的殺手,手執武器卻按兵不動。

他看向梅明月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讓你的人去幫忙?」

梅明月陰冷一笑,「幫什麼忙,皇上都派人來殺自己的兒子,我就不用落井下石了。何衍被我殺了,倒不如被他自己的親爹殺了更痛苦。你不覺得,看他們自相殘殺更好嗎?再看她面色蒼白,以我的經驗,估計早就中毒了,看他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聽完這一席話,德綱緊皺的眉頭也終於舒展了。

「哈哈,說的對!武林盟主,哼……天下第一又如何,身份高貴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獨身一人,被萬人追殺,其中一個還是他親爹。呵呵……估計,他現在心裏已經受不了了吧。」

梅明月點點頭,咬牙切齒道,「我最想看的,就是這一幕。」

在仁禮的屍體面前呆了許久后,何衍突然咳嗽了幾聲,嘴角劃下鮮血,杜小魚見狀,剛要問,他有氣無力道,「放心吧,我們都不會死。」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究竟他中了什麼毒?

「走吧!」何衍拉着杜小魚的手,兩人一同往懸崖的方向走去,只不過現場一片混亂,沒有誰在意他們。

直到來懸崖邊,何衍從懷中取出青銅劍,朝着對面大喊一聲,「青銅劍在此,想要青銅劍的人,就住手吧!」

頃刻間,打鬥的聲音停止了,眾人炯炯有神的望着他手上的劍,確實沒錯,就是青銅劍!

杜小魚雖然不知何衍要做什麼,她知道,他做什麼都是為了他們。

此刻,荒山一片死寂,了無人煙,只有烏鴉那讓人膽戰心驚的叫聲,這裏被冬雪遮蓋,更顯荒涼。屍體漫山遍野,紅色的血跡染紅了一片,看的人不禁瑟瑟發抖。

何衍護著杜小魚站着懸崖之上,漸漸的,人們執著武器緩緩走來,將被三人圍堵。一襲白衣不再乾淨整潔,渾身都沾滿了鮮血,就連他俊美的臉上也被沾染。

皇上騎在馬上,居高臨下望着何衍道,「阿衍,把青銅劍交出來,朕,保你不死!」

德綱卻道,「何衍,你若把杜小魚交給我,我也保證,不殺了你。」

白飄飄則說,「青銅劍你交給他們,必死無疑,倒還不如歸順我魔教?至於這個杜小魚,也確實該殺了。」

見何衍面色蒼白,渾身是傷,皇上暗自思量,他毒性控制不住了,快要死了。既然如此,何不打感情牌,說不定何衍還是給他劍?

此刻,他雙目充滿了殺氣,執劍的手也早已疲憊。

他怒目直視周圍的人,道,「非要如此嗎?青銅劍,非要不可嗎?」他輕蔑的笑道,「我就不信,沒有了這青銅劍,你們都不想活了。」

她滿眼淚痕的瞧著四周,手緊緊的抱着何衍的腰身,在他懷中,即便殺機四溢,她也沒有害怕一絲,只是擔心他的傷口再不治癒可能會死。

「大俠,要不你放手吧,我不想讓你死!」

「住口!」他冷眸直視她,卻尚有一絲溫柔,「我要是把你交出去,還不如自己死了!」

「可是……」死的人已經太多,太多了!

「阿衍,你何必如此執著,殺了這個女人,將青銅劍拿到后,我們便可號令天下了。」皇上身穿鎧甲,朝着何衍慈眉善目道。

何衍冷笑一聲,「如果你要殺了她,除非先讓我死。」

皇上暗自沉思良久,看何衍的眼神也慢慢發生了變化,爾後道,「來人,繼續上!」

三隊人馬,勢均力敵,卻只為一把名義上可以號令天下的青銅劍,不顧別人生死,甚至踏着無數人的屍體,都想要得到。

這些人真夠愚蠢的。

何衍咧嘴笑了起來,站着高中看向下面的風景,天邊正泛起一片魚肚白,他瞥向杜小魚,一本正經道,「小魚兒,看來我們還有眼福能看到日出?」

「嗯?」都要死了,還關心日出?他當真只是帶她來這裏看日出的嗎?

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裏,令她猝不及防。四唇相貼,快速勾起她的舌深吻下去,像鋒利的刀子直入,口中的血腥味在兩個人口中徘徊,沒有溫柔,也沒有享受,真是一個糟糕的吻。

可即使這樣,她依舊閉上雙眼迎接他的溫柔,無論他做任何事情,她都接受,她也理解。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這好好的……要做什麼?

可就在眾人呆愣之際,何衍將青銅劍向空中一拋,與杜小魚身子一邪,離開地面,往山崖下墜去……

二十天後……

幾名江湖人士坐在一起談論。

關於何衍和杜小魚跳崖的有兩種說法,一種是他們死了,而另外一種就是他們或許沒死,即便或者,也不一定重出江湖了。

一代大俠,天下第一,就這樣被人給逼的跳崖而死了,有人覺得可惜,也有人覺得丟人,畢竟何衍的武功,被人傳的神乎其神,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就被人給殺了呢?

這個故事在江湖上暫時划傷一個句號,但……還有另外一個句號等著何衍來終結。

荒蕪的山上豎着兩塊墓碑,顯得有些孤單和沒落。

仁義、仁廉以及仁美站着墓碑前,皆是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

兩塊墓碑,一個上面寫着「仁禮之墓」,另一塊則寫的「何衍杜小魚之墓」。

仁美感慨道,「大師兄,你好好安歇吧,小師妹和何衍的屍體雖然還沒有找到,但是……他們一定也是去陪你了。希望你們三個在底下好好相處,你脾氣那麼好,一定鬥不過何衍的。他太狡猾了,你一定要防著點兒,聽到沒有!」說着說着就哭了,「我也喜歡小師妹,我還沒有來得及告白,她就死了,嗚嗚……」

仁廉安慰的拍了拍仁禮的見,失落道,「大師兄,我還沒有跟你好好道別呢,你怎麼就死了呢?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我們已經脫離了青銅派,他們現在和朝廷斗的很厲害,正好無暇顧及我們。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大師兄,王子曰,早死早升天,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下輩子,我們還做師兄弟,不,做兄弟,親兄弟!」仁義道。

從山上下來后,仁美突然問道,「對了,二師兄,我們現在去哪裏啊?」

「報仇!」

「報仇?」仁美有些糊塗,「兇手是誰我們都不知道,還怎麼報仇?」

仁廉也道,「對啊,要不我們浪跡江湖得了?」

仁義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道,「要不我說你們笨呢,大師兄是害死的?」

二人一同道,「小師妹!」

「……」

「是朝廷,是朝廷啊!」

二人這才反應過來,異口同聲又道,「哦哦,對,是朝廷!……所以呢?我們去殺了皇上?」

對這兩個人的智商,仁義已經感到無語了,「殺什麼殺,就知道打打殺殺,現在朝廷和青銅派打的厲害,難道我們不能坐山觀虎鬥嗎?」

「坐山觀虎鬥?」仁美撓了撓腦袋,「什麼意思?」

「……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仁廉又不懂了,「這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和坐山觀虎鬥是一個意思嗎?」

「對啊!」

「那,二師兄,你解釋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擦了擦汗,他道,「這個兩個詞的意思都是一樣的,就是什麼都不做,靜靜的看他們裝逼。」

「哦!」二人終於懂了,「原來是這樣啊!」

「嗯!」可算是解釋清楚了。

「那二師兄的意思,就是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嗎?」仁美又問道,「二師兄,我還是不懂啊,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那怎麼報仇啊?」

「嘿,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要靜靜的看他們裝逼啊,等他們裝不下去了,我們再上,到時候青銅派和朝廷被我們一攪和,就都完蛋了,這樣我們就算是給大師兄和小師妹還有順便給何衍報仇了,這下懂了嗎?」

仁美好不容易懂了,仁廉又不懂了,「那二師兄,我們怎麼就能靜靜的看他們裝逼呢?」

仁義嘴角一抽,他究竟說了什麼讓大家不懂?

「就是看他們互相傷害!」

「那他們怎麼才能互相傷害呢?」

「就是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奇怪了,那怎麼才能知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仁義徹底瘋了,「能不能不要問下去了?」

二人回答,「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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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與大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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