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三章 基督山，答案，斯博的臉
唐雲殺死了徐征，再算上死在自己手裏的徐遠，38個兄弟的血仇報了大半。從某些所謂的「信條」上來說，唐雲欣賞徐征。但從事實情感的角度來說，他也不可能為徐征流下一丁丁點的眼淚。徐征邪惡么？也許不算。他不邪惡么？那46名聖戰士的命又要算在誰的頭上？蠻荒星K5的X生化獸又是受誰的指使？為人做事的時候，徐征的手腕難道像唐雲一樣軟弱？天天掛着一張抹不開的臉么？他信念中的完#美#世#界難道不是由無數鮮血和屍骸所打造的么？
唐雲會以「墮落神使」的禮儀安葬徐征，就內心而言，唐雲葬下的也許並不是徐征本人，而是徐征的信念。一個值得他欣賞的「超人」的信念。
彎下身，唐雲開始仔細翻找徐征身上的口袋。兩個「超人」惺惺相惜過後，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唐雲帶好來自影魘的六瞳面具，通過上面的各種掃描設備，唐雲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套小小的發射器，以及一對嵌入了許多複雜電子結構的隱形眼鏡。唐雲和南郭信一起破解過天啟的第二代強制腦控儀，了解基本的原理和結構。找點東西什麼的還難不倒他。
同時，唐雲也收下了徐征背後的【聖之領域】，胸前的純金十字架，甚至是那四把性能極其優良的射線槍，以及一瓶天啟急救噴劑。
「唐雲，【伊瑞之王】只受了些輕傷，我完全可以將它恢復到巔峰狀態。要不要將它取下來？」班尼迪克特隨口說着，就像在說一件很普通，普通到無所謂的事情。
「不！【伊瑞之王】不屬於這個世界！它的出現本就是一個錯誤！」
「但他可以幫助你完成夢想，或者成就你的霸業，甚至可以幫助你阻止幾個星域間的戰爭！最起碼，它還擁有吸收複製血脈力量......」
唐雲沒有說話，他只是伸出右手。已經寄付於後背的【狂戰士甲】開始向他右臂翻滾。當吞噬火焰席捲過徐征的屍體時，因為宿主死亡，同樣收縮起來寄付在徐征背後的【伊瑞之王】開始不甘的翻滾掙紮起來。最終，同徐征一起化為了一團烏黑的焦炭殘軀。
如此危險的東西必須被毀滅！唐雲根本顧不上它有什麼好處。
重重吐出一口氣的同時，唐雲也終於感到了疲憊。
渾身上下七八個燒焦的貫穿傷口傳來火辣辣、撕心裂肺的疼痛。【狂戰士甲】進階到極致以後，帶着宿主瘋狂戰鬥的同時對他軀體的消耗極大。這種虛弱已經成了實實在在的傷痛。不過......同曾經經歷過的那些生死戰鬥和苦難相比，儘管這次戰鬥的兇險已經達到了新的高度，但真實的戰鬥中，這次卻是唐雲受傷最輕的一次了。
「唐雲，謝謝你！我找到答案了。」班尼迪克特沉入了唐雲的左臂，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沒有感情，沒有語調，平和的不像人類的聲音。
「嗯？你是誰？我可很久都沒有見到斯博的新面孔了。」
「我是SPERA，我並不是新面孔，我就是『他們』嘴裏的斯博！這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按照我對人類情感的了解，我現在應該向你道謝！」
「你是......斯博？道謝？」
......
「對，我就是真正的斯博。還記得斯博的使命嗎？我要通過選擇的合適的『樣本』，也就是你。返回地球，在特定人性樣本的幫助下去抉擇一些事情。請原諒我用了『樣本』這個詞，根據記憶，天啟集中營里夢魘一樣的生活給你帶來了很多困擾。也許這個稱呼會傷害到你敏感的感情，但請恕我找不到更合適的辭彙來形容這件事。」
「但，我很意外。因為【伊瑞之王】的出現，在隨你返回地球之前，我已經看到了你的選擇。我的使命已經達成了一半，所以，請你接受我的感謝！」
......
「我的選擇......你指的是毀掉【伊瑞之王】，將自然的『演演算法』還給眾生？地球也有【伊瑞之王】？」
......
「不，地球上並沒有這種東西......我們要做的事情會更簡單一些。不是將自然還給眾生，而是還給人類！根據記憶以及對你人格的分析，我知道你不會拒絕帶我回地球完成使命的請求。所以，我提前再一次感謝你！」
「唐雲，樣本並不是一個貶義詞。你是個了不起的樣本，也是個了不起的人！謝謝！」
斯博沉入唐雲左臂，無聲無息以後。唐雲拄著劍，終於對着基督峰下的眾生，緊緊攥著來自徐征的純金十字架，高高的舉了起來！
他輕輕的呢喃著。
「基督峰聖子不是基督山伯爵！」
「我不為仇恨而活，我只追隨......」
「命運賦予我的使命！」
......
......
戈爾吉市一片歡騰！一個完全沒架子，反對奴隸制，反對各種刑罰。完全沒有任何威嚴和攻擊性，擁有文藝復興風格，「德」商風格的「老好人」聖子終於登上了聖子的寶座。那等待眾人的，除了和平和幸福還能有什麼？
除了歡呼和沸騰，那些來自「三觀堂」的VIP客戶們更是聚集在一起，開始募捐、集資，嘗試做點......文藝復興風格的事情。當然，隨後各路貴族、富賈也加入了這個行列。至於他們要做什麼......
唐雲要等一段時間才會知道了。
......
......
山腳下是沉默后的沸騰，是的，亞拉特聖邦的眾生們放棄了徐征這位聖子，他們「再也不愛了」。
石巷中，斗得如火如荼的幾人也停下手。皮拉基烏斯緩緩收回已經頂上魚刺心窩的骨矛，魚刺則緩步後撤，收回了抵在皮拉基烏斯脖頸下的劇毒箭頭。
二人腳下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染血白骨，皮拉基烏斯收回以太甲的血脈力量。這些白骨無聲潰散，而其上流着的鮮血卻重新落在了地上。將聖城石巷的泥板路染得一片血紅。這些血可不是什麼能量體，血脈力量。這都是魚刺、姚景天和皮拉基烏斯等人戰鬥后留下的痕迹。灑出的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