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0章 趕集的農民

魔鉞笑道，「整個故事果然再次進入逗比環節，現在又演變為幾隻小鳥在追一隻小鳥，試圖從那隻小鳥嘴裏搶野草的故事了。」

路飛笑道，「我倒是感覺，這個小鳥搶野草的故事跟前面應該是有關聯的。不信的話，你繼續停下去，應該就會發現了。」

魔鉞皺眉，「我可是聽了半天，沒發現那些小鳥跟那個凍死的小夥子有任何關聯。」

路飛笑道，「喲，你這自說自話的，已經把那個小夥子給判了死刑了？」

魔鉞笑道，「什麼叫做我給他判了死刑？他本來就已經死了呀。你說，他醉得不省人事，躺在雪地里睡著了，然後漫天飛舞著雪花，雪花一片片地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身體給蓋住了。而且是蓋了厚厚的一層。之前，他還在雪下面打呼嚕，可是，沒多久，他的呼嚕聲停止了。這呼嚕聲的停止，也就意味着他已經死了。」

路飛皺眉，苦笑道，「呼嚕聲停止等於死亡？這兩者可以划等號嗎？」

魔鉞笑道，「怎麼不能？在我看來，絕對是可以划等號的。試問，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倒在雪地里睡著了，他睡着之後，一直是鼾聲如雷。可是後來，他的呼嚕聲忽然停止了。這難道不是因為他已經死了嗎？」

路飛苦笑，「應該是的吧，我想他應該是死了，那麼寒冷的雪夜，如果他穿得不夠多，就這麼直接倒在路邊，很可能會被活活凍死。」

村長咳咳兩聲，「好了，你倆先打住，聽我繼續說下去。當時，小鳥驚慌失措地往前飛，宛若一隻受驚的蒼蠅，沒頭沒腦地亂撞，當它飛到小夥子所躺的那棵老槐樹下的時候，體力徹底耗盡，這時候，那些緊追着它的小鳥全都忽閃著翅膀，蜂擁而至。此時，小鳥想奮力飛到另一棵樹下去，可是當時，它實在是太慌張了，居然一頭撞在老槐樹的樹榦上，就聽見當地一聲響，小鳥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地一下，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墜落。話說那隻小鳥一頭撞到樹榦上，當時就暈了過去，渾身綿軟，嘴巴張開，嘴裏叼著的野草也從嘴裏滑落下來，掉在了樹下那個人形的鼓包上。至於那個人形的鼓包，之前有說過的，是那個小夥子，他醉得不省人事，躺在雪地里睡著了。所以雪下了厚厚的一層，蓋在他的身上，猛地一看，會以為那就是一個普通的鼓包而已。就好像一塊突出地面的石頭上落滿了雪，只不過這石頭的形狀是人形的。小鳥被撞得徹底失去了知覺，一頭栽倒在那個人形的鼓包上，那隻小鳥就像一塊石頭那樣，直挺挺地栽了下去。嘭地一聲悶響，掉在人形鼓包上，緊接着，那棵野草也掉在小鳥身邊，也許是從半空滑落的緣故，野草掉在人形鼓包上之後，野草上飽滿的草籽全都從野草上脫落下來，一粒粒地滾落到人形鼓包上，草籽順着積雪的縫隙滑進雪裏。幾乎是小鳥和野草剛落到人形鼓包上，那些緊追其後的小鳥就趕到了，它們見小鳥撞在樹上，暈了過去，立刻蜂擁而至，飛到人形鼓包上，去搶雪裏的草籽吃。這些小鳥顯然是很久沒有好好地吃了一頓了，全都用尖銳的喙，在雪裏覓食，有幾隻小鳥着急了，甚至用爪子在雪裏刨。就在那些小鳥搶得正帶勁的時候，幾個村民趕到了，這幾個村民是去附近的小鎮趕集的，像趕集這種事是趕早吧趕晚的，村裏的老百姓家家戶戶都養著雞，家裏的雞蛋多的吃不完，就拿到集市上賣點錢，換個油鹽醬醋的錢，再有餘錢，給女兒買根花頭繩，或者給媳婦扯塊布做衣裳。村裏老百姓的生活大抵如此。話說那幾個老百姓起大早，顧不得天冷，就往集市趕，為的就是能把自己的雞蛋鴨蛋鵝蛋賣個好價錢。可是等他們走到那棵老槐樹下，發現一群小鳥聚在一個鼓包上搶東西吃，全都傻眼了。打頭的是個白鬍子老頭，看見眼前的奇怪的一幕，不禁嘖嘖兩聲，媽呀，怎麼回事？哪來的這許多的小鳥啊？旁邊有個年輕人見了，不由地笑道，老大爺，走了，咱們還得趕到集市把雞蛋給賣了呢。我家這些天都沒有鹽了，都是用醬油代替鹽，醬油雖然也咸，可是比起鹽的味道，還是差一截，感覺得放好些醬油在鍋里，才能品出鹽味來。其實，按照鹽和醬油的價格來說，用醬油來代替鹽是一件很吃虧的事。因為醬油比鹽貴多了。幾個年輕人腳步輕快，三兩下，就把老頭給落在了身後。老頭歲數大了，走起路來磨磨蹭蹭的，怎麼也走不快，只好跟在年輕人屁股後面喊，等等我。可是，沒等老頭走出多遠，就聽見身後的鳥叫聲變得尖銳起來，隨之傳入耳中的還有鳥兒呼扇翅膀的聲音，很顯然，這是那些鳥正在瘋搶食物時所發出的聲音。可是那些鳥兒究竟在搶什麼東西才會發出如此尖銳刺耳的聲音呢？老頭回頭一看，發現那些鳥正聚在一起，不知正在競相啄吃什麼。儘管老頭有點老花眼，他也看得出，那些鳥似乎是聚在一個類似岩石的東西上面，那類似岩石的東西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由於那東西被群鳥遮住了，看不出具體的形狀來，不過，看着那些小鳥興奮異常的模樣，老頭忽然感覺頭皮發麻，老頭看着那些興奮的鳥兒，無端端地恐懼起來，至於為什麼會感到恐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一絲絲的涼意從脊背後面一點點地滲出來，瞬間傳遍了全身。老頭看着那些興奮的鳥兒，遲疑了半天，才邁開腳步朝着那邊走過去了，至於自己為什麼會走過去，老頭同樣也說不清，此刻，在他心中，究竟是好奇多於恐懼，還是恐懼多於好奇，他已經無暇去分辨了，他就是這麼身不由己地走過去，就好像前方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在強烈地吸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