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8章 它正在舔你的臉

魔鉞哈哈大笑，「故事發展到現在，越來越刺激了。貓靈跟壯漢的距離只有幾公分而已，那麼說來，如果他們臉對臉的話，那豈不是鼻尖都要碰著鼻尖呢？」

路飛笑道，「不可否認，貓靈當時壯漢之間的距離非常近，至於有沒有近到可以觸碰到鼻尖的距離，當初給我講故事的那個人並沒有特別說明，反正他們之間離得很近。壯漢聽到老道士這樣說，嚇得不敢動彈了，可是僵持了沒多一會兒，壯漢就受不了了，扯開喉嚨喊道，大師，我該怎麼辦啊？我這樣一動不動地站着，真的很彆扭啊。老道士苦笑，你呀，湊合彆扭一會兒吧，別再鬧騰了。我這都快煩死了。你稍安勿躁。壯漢皺眉，大師啊，你說叫我如何安啊？一想到貓靈離我的鼻尖也就幾公分的距離，我就緊張得渾身發抖。話說我現在吸吸鼻子，感覺空氣中都瀰漫着一股子貓毛的味道。這種氣味讓我渾身不自在。老道士苦笑，夠了，別借題發揮了，我跟你說它跟你離得很近，你就立刻開始發揮自己的想像力了。壯漢苦笑，我這絕不是什麼想像力，是真的，儘管我很愛那隻貓，實際上，我對貓毛是過敏的，每次抱着那隻貓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會打噴嚏。說完，真的開始打噴嚏。老道士笑道，你這純屬於心理作用，現在跟你離得很近的是貓靈，而不是那隻貓，貓靈只是貓的靈體，你已經不是三歲的小孩了。你該知道，靈體實際上只是死去的動物或者人類的一縷精魄而已，精魄是沒有實體的，它只是由死者的魂魄和怨念結合在一起的、以氣體狀態存在的一種透明物質。所以說，面對着一團氣體，你根本不可能產生對皮毛類動物感覺不適的過敏反應。壯漢苦笑，然而我的確是感覺很不舒服，就是那種我一觸碰到皮毛就立刻感到渾身發癢的麻酥酥的感覺。說完，再次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老道士嘆氣，你這孩子，實在是不可理喻。希望你盡量剋制自己的情緒，不要把它想像成你之前養過的那隻貓。壯漢驚道，可是它的確就是我養了五年的貓啊。老道士咳咳兩聲，我都說了，不要把它想像成你養過的那隻貓，現在的它，並非一隻有實際身體的皮毛動物，而是一縷精魄，一團氣體，你明白嗎？壯漢皺眉，歪著腦袋好好想了想，低聲道，我明白了。它就是一團氣體。老道士笑道，這就對了，你說你面對着一團空氣，可能產生皮毛過敏的感覺嗎？壯漢搖頭，不可能。老道士哈哈大笑，這就對了，這裏壓根就沒有什麼皮毛動物，一切全都是你的心理作用。你想多了。你就記住我的話，千萬別睡着，明白嗎？只要你一直保持清醒狀態，它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為了讓壯漢徹底放鬆下來，老道士故作輕鬆地大笑，可是他剛笑了沒兩聲，笑容便僵住了，壯漢正跟着老道士一起傻笑，當他發現老道士忽然止住笑，神情古怪的時候，也徹底慌了，媽呀，大師，你又怎麼了？你現在的表情看上去很怪，你不是發現什麼了吧？老道士伸手指著壯漢，卻不知該說什麼好。那麼，老道士究竟看見什麼了，會緊張到滿臉虛汗，話都說不出來了呢？原來此時，那個原本跟壯漢臉對臉、眼珠對眼珠的貓靈忽然把它粉嫩的小舌頭伸出來，一下下地舔在壯漢的臉上，然而，壯漢卻對貓靈的這一舉動渾然不覺，仍舊笑眯眯地看着老道士。老道士目睹此種場景，感到既惶恐又噁心，所以才會笑容僵住，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此時，對此毫不知情的壯漢自然是一臉懵逼，他見老道士不說話，着急了，再次喊道，大師，又出什麼事了？你說啊，你倒是告訴我啊。老道士指指貓靈，再指指壯漢，結結巴巴地道，你——它——你們倆——饒是結巴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一句囫圇話來。這下，壯漢是真的着急了，再次喊道，大師，你到底怎麼了？你想說什麼？我和它現在又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我根本看不見它在哪裏。老道士擔心說真話會嚇著壯漢，只好很委婉地表達目前的貓靈和壯漢的現狀，嗯，那個，你跟它現在貼得非常近。老道士說完，立刻伸出左手的食指，再伸出右手的食指，把兩根食指並在一起，壯漢這才注意到，老道士把兩根食指緊緊挨在一起，不由地驚道，啊？大師，你的兩根食指之間連一條縫隙都沒有，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和它之間已經是緊貼在一起了嗎？老道士苦笑着點頭，是的，你倆現在可以說是親密無間了。親密無間？聽見這樣的形容，壯漢感覺猶如挨了當頭一棒，驚得沒差點癱在地上，可是他知道，自己現在得振作起來，絕不能被貓靈給下跨了，於是他強打精神，問道，大師，你就說實話吧，它現在跟我挨得那麼近，它到底想幹什麼？老道士苦笑，孩子啊，你的腦子是真的腦容量不夠啊。它現在不是想幹什麼，而是正在干。壯漢驚道，大師，你可別嚇唬我，它現在究竟在幹啥？老道士眼睛一翻，無奈地苦笑，想聽真話嗎？壯漢點頭，嗯，聽，還不聽真話，誰還想聽假話呢？你放心，我跟那些腦子有病、只想聽假話的人不一樣，我就想聽真話。老道士捋著鬍鬚，哈哈大笑，假話有假話的好處，假話人人都愛聽，因為假話能使人時刻保持愉悅的心情，人類在很多時候，非常需要各種虛偽的恭維和讚美，他們需要在謊言的熏陶下，認為這個世界很美好。其實，人人都需要這種謊言，只不過，很少有人敢於承認自己需要這種謊言罷了。壯漢苦笑，我說過，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我需要真話，我想活在真實的世界裏。老道士哈哈大笑，那好，我就告訴你真話。真話就是，它正在舔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