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3章 烤肉的糊味

何楚耀點頭，「此是月黑風高，四下無人，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路飛笑道，「沒錯，大叔當時就決定清除隱患，殺他個乾乾淨淨。於是乎，他見這對情侶沿着河邊的小徑緩緩往前踱步，立刻炒近道，追了上去。而這對情侶對大叔的打算顯然是一無所知，少女依偎在帥哥懷裏，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兩個年輕人說說笑笑地往前走，帥哥早已把剛才的不快忘得乾乾淨淨。只是少女還是不放心，走出老遠之後，回頭一看，發現烤肉攤檔還亮着燈，攤檔前那醒目的寫着營業中的牌子還掛着，由於那招牌上的字是霓虹燈管做的，在深夜裏，那三個字一亮一滅的，格外醒目。那三個紅字又如同鮮血般的嬌艷，看得少女哆嗦了一下。她立刻拉住帥哥，親愛的，別走了，你看那個攤檔，果然有古怪啊。帥哥問，什麼古怪？少女驚道，大叔不是說肉串賣光了，打算回去的嗎？怎麼他現在還沒收攤呢？這些小攤販，在營業的時候，會掛上營業中的牌子，打烊之後，會把電源關閉，這樣招牌也就不亮了。可是現在招牌還亮着，說明大叔還沒收攤呢。帥哥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發現，所有的攤檔都黑著燈，唯獨大叔的烤肉攤檔還亮着燈，尤其那個寫着營業中的大牌子，格外顯眼。不過，帥哥還是沒有多想，他笑着安慰少女，我的小仙女，你想多了吧？大叔肯定是走的匆忙，忘記關燈了。少女又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驚呼道，不對的，大叔根本沒有走，你看他的烤肉爐子還沒收起來呢。帥哥順着少女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烤肉爐子還在呼呼地往冒着黑煙，而且黑煙隨風吹過來，帶來一股子烤肉烤糊了的味道。這一發現，令帥哥也是大吃一驚，嗯？大叔的爐子上肉都烤糊了，我聞到一股子糊味。少女驚道，是嗎？我感冒，鼻子塞了，聞不到味道。帥哥使勁吸吸鼻子，認真地辨識著空氣中肉被烤焦的味道，不由地點頭，嗯，沒錯的，就是肉烤糊的味道。少女道，我說大叔有古怪吧？他明明有肉串就是不肯賣給我們，寧可烤糊了，也不給我們吃，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楚耀咳咳兩聲，「這裏，我打斷一下，為啥會有烤肉烤糊的味道呢？」

路飛笑道，「何法醫，你該還記得這一家三口去河邊，是為了吃烤串的。」

何楚耀點頭，「沒錯，依據你的仇殺設定，這一家三口是路過河邊，兒子忽然覺得肚子餓，所以才朝着攤檔走去了。」

路飛笑道，「是的，就是這樣。當時，女死者和兒子一起來到攤檔跟前，先是跟大叔點餐，當然這裏是夜市的小攤，用點餐這個詞有點不太恰當，點餐只是去大型餐館吃飯比較正式的說法。當然，他們點的數量，我也不好估計，比方說，先來二十根肉串這樣，於是乎大叔立刻埋頭忙活起來，抓起二十根肉串放在烤肉爐子上。」

何楚耀笑道，「路飛，這次，劇情又再次被你給篡改了嗎？我記得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之前你說的是，大叔和女死者一照面，立刻相互認出了對方是誰，隨即上演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老套路。於是乎，大叔一怒之下，連殺母子二人。」

路飛笑道，「是的，這裏把之前的設定再次修改一下。因為事隔多年，大叔和女死者的外貌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至於他們並沒有一下子認出對方。而且忙碌了一整天的大叔哪有閑心觀察來的顧客是方臉還是圓臉，此時，大叔早已困得眼皮子打架，想着趕緊做完這一單生意就趕緊回家了。家裏還有妻子在等他。於是他抓起一把肉串，數了二十根，放在爐子上，然後拿着大蒲扇，呼啦呼啦地扇。就在這個時候，女死者把他給認出來，她指著大叔，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啊？你不是那個XXX嗎？你怎麼會在這裏。聽見這話，大叔的睡意立刻去了一大半，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發現她的確就是自己當年的仇人XXX，於是他也憤怒了，扯開喉嚨喊道，混蛋，你個該死的女人，沒想到你還活着。」

何楚耀笑道，「停，我這裏打斷一下，你這裏的新劇情是，女死者先把大叔給認出來了？之前你的設定可是雙方同時把對方給認出來了。」

路飛點頭，「沒錯，因為大叔當時又累又困，再加上時過境遷，女死者的外貌變化巨大，所以沒能認出她來。反倒是女死者先把他給認出來了。」

何楚耀點頭，「嗯，這個設定還能接受，一般來說，過個十年二十年的，男人的外表起得變化遠遠不如女人大，因為女人生孩子是個坎兒，正常來說，女人生完孩子之後，容貌和體形都會發生不小的變化。而男人來說，很少會發生特別大的變化，至多是增添一些皺紋和白髮。所以，女死者會先把大叔認出來，合情合理。」

路飛笑道，「真不容易，我做了這麼多的推測，終於被何法醫認可了一次。」

何楚耀點頭，「這次推測，從情理上，是說得通的。」

路飛道，「那我接着往下說，由於大叔和女死者之前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空氣中瞬間充滿了火藥味，倆人立刻動手，誰也沒有猶豫，因為多年來，他們一直希望殺死對方，相信今晚的場景在他們的噩夢中不知上演過多少遍了。而此時的動手，只是把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實踐了而已。」

何楚耀笑道，「我明白了。因為當時，肉串已經放在爐子上了，倆人開始動手，大叔自然是顧不得肉串了。」

路飛點頭，「是的，於是乎，那二十根肉串一直放在爐子上，烤得吱吱冒油，然後再烤成焦炭。而這期間，大叔不但利索地殺死了母子二人，還追到河邊把壯漢也給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