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你爹讓我一箭射死了!

第七十一章你爹讓我一箭射死了!

「咚!--咚!咚!」

「殺!--殺!殺!」

一場遭遇戰,斬殺百餘名匈奴兵,不過是牛刀小試,要想挫敵鋒芒,掌握主動權,還要大戰一場才行,第二天早晨,蕭逸統領大軍,出營挑戰匈奴人,完成全盤計劃的第一步!

一時間,戰鼓如雷,喊殺震天,旌旗遍野,刀槍如林……大軍離營之後,擺出一個四方大陣,重兵在前,輕兵在後,騎兵護衛兩翼,逐漸的逼近了馬邑,不過嗎,漢軍沒攜帶攻城器械,反而拉着不少車輛,還用帷幔遮擋着,顯的很是神秘!

聽聞漢軍傾巢出動,已經逼近了馬邑,大單於-劉豹欣喜若狂,連忙通知各部大王,集結人馬,列陣迎敵,命令下達之後,匈奴大營號角連綿,人喊馬嘶,聲勢驚天動地!

劉豹把大軍一分為二,自己統領六萬主力,佔據了左翼高坡,讓右校王-烏維統兵四萬,佔據了右翼高坡,形成了合圍之勢,只要漢軍進入包圍圈,立刻俯衝而下,殺個片甲不留!

又讓白羊王、渾邪王二人,帶領本部人馬,與高幹的兩萬降兵,一起駐守馬邑要塞,確保全軍的後路!

計劃很完美,過程也算順利,上午辰時,漢軍推進到山口,一副全力決戰的架勢,對於前面的包圍圈,似乎視而不見呢,與此同時,匈奴人列陣高坡,立馬橫刀,只等一聲令下,就把漢軍踏成肉泥……

「二十里!……十五里,太好了,全軍列陣,準備衝鋒!」

「還剩十里地了,再近一點點,就可以衝鋒了……漢軍怎麼不走了?」

高坡之上,劉豹瞪圓了眼睛,緊盯着漢軍大陣,一步步進入包圍圈,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可是顫抖了好半天,遲遲到不了高潮,因為距離十里左右,漢軍停止前進了!

這個距離是臨界點,漢軍一隻腳踏進包圍圈了,另一隻腳還留在外面,匈奴人現在發起進攻,俯衝效果大打折扣,而且山口狹窄,無法左右包抄,十萬大軍伸展不開,不利於騎兵集團作戰!

問題是,到了嘴邊的肥肉,就是讓你吃不到,實在是心癢難耐呢,心情患得患失之間,匈奴人高昂的士氣,也慢慢的降下去了!

「傳令全軍,號角長鳴,振作士氣……再派一隊游騎下去,向漢軍發起挑釁,引誘他們進入包圍圈!」

劉豹並非無謀之人,稍微穩定心神,立刻想出了辦法,大手一揮之間,數百騎兵俯衝而下,直奔漢軍大陣……

草原上有句俗話:『要想抓住惡狼,必須捨得羔羊』,這些騎兵就是誘餌,只要吸引漢軍主力,讓他們進入包圍圈,犧牲幾百人算什麼呢?

「嗚嗚!--對面的漢軍統帥,可敢與我家大單於決一死戰!」

「匈奴人勇猛如狼,漢人怯弱如羊,若是不敢交戰,立刻下馬投降吧!」

……………………

匈奴兵狂喊亂叫,不斷的發出挑釁,想要引誘漢軍出擊,不過嗎,他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翻來覆去就是幾句,一點新意也沒有呢!

再看漢軍大陣,紋絲不動,穩如泰山,而後中軍大旗晃動,也派出了一隊騎兵,為首的正是『天下第二毒舌』--禰衡!

「大漢禮儀之邦,就算臨陣禦敵,也要退避三舍,以示恭謙禮讓,爾等蠻夷醜類,自然難以理解了!

匈奴人不講廉恥、不顧人倫,弟納兄嫂,妻其後母,與禽獸何異呢,敢問大單於-劉豹,你爹的女人是不是很潤呀?

烏維賊子看好了,你的『頭顱』在此,可惜又丑又髒的,留着也沒啥用處,本夫子正好缺個夜壺…………」

禰衡口舌如刀,專往人心窩子裏扎,句句不離下三路,罵到高興之處,還拿出一頂頭盔,正是昨日激戰之時,右校王-烏維被擊落的!

頭盔扔到了地上,禰衡當着兩軍將士,解開腰間絲帶,掏出了大鳥鳥……飛流直下、水花四濺,那叫一個痛快呀!

面對此情此景,匈奴人徹底傻掉了,有人目瞪口呆,有人驚掉下巴,還有人摔落了馬背……怎麼也想不通,漢家禮儀之邦,竟會有這種貨色,究竟誰是野蠻人呀?

烏維更是七竅生煙,雙眼一片的血紅,對於武將們來說,頭盔、甲胄、兵刃乃是立命之本,必須格外的珍惜,猶如第二生命,如今自己的頭盔,讓人家做了尿壺,還當着十幾萬將士……是可忍孰不可忍?

「咚!--咚!咚!」

「殺!--殺!殺!」

匈奴右翼-戰鼓如雷,喊殺震天,右校王大旗拚命揮舞,烏維在催促全軍出擊,跟漢軍決一死戰,也好洗刷自己的恥辱!

罵陣挑釁失敗,反而受到侮辱,右翼陣腳也不穩了,到了這個份上,劉豹無計可施,只好親自出馬了,先是傳令全軍,不許輕舉妄動,而後帶領兩千鐵騎,親自出陣誘敵!

「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於在此,有請漢軍統帥出面,兩軍廝殺之前,先論一個是非對錯!」

劉豹立馬陣前,高聲呵斥,關於『鬼面蕭郎』的威名,他可是如雷貫耳了,今日正好見見真容,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大漢大司馬-無愁鄉侯-蕭逸在此,大單於陣前相約,莫非要棄刃投降,歸順大漢朝廷,也好留一條性命?」

漢軍大陣分裂開,簇擁出一位騎士,頭戴蚩尤鬼面盔,身披螭紋寒鐵鎧,手持鳳翅鎏金鏜,渾身殺氣騰騰,猶如神魔一般,正是漢軍統帥-蕭逸!

因為鬼面盔遮擋,人們看不見蕭逸的面目,可是天下無雙的裝束,傲視千軍的殺氣,讓人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鬼面蕭郎!』

看到蕭逸出陣了,劉豹的戰馬連退數步,護衛們一擁而上,舉著牛皮盾牌,組成了一道厚厚人牆,知道蕭逸神射無雙,上代大單於就死在他的箭下,要是不做好防備,再來一支冷箭咋辦呢?

王者相見,即是斗勇,更是鬥智,一言一行之間,可比萬馬千軍,劉豹口齒伶俐,又通曉漢學,已經準備了說辭,至於蕭逸嗎……壞水一流一大片,坑死人從不償命!

「中原大亂,戰亂不斷,外有諸侯割據,內有奸雄弄權,漢室傾頹至極,皇帝孤苦無依……漢匈和親百年,本單於即是草原之主,也是劉氏之甥,豈能坐視不理呢?

匈奴大軍南下,乃是為國討賊、匡扶漢室,順應天意民心之舉,大司馬即為漢臣,不思忠君報國,反而助曹為虐,恐怕要遺臭萬年呢?」

劉豹侃侃而談,一副大義凜然之態,不知道的人,真以為他是漢室忠臣呢,他就是要激怒蕭逸,引誘漢軍進入包圍圈,而後一舉全殲之!

「大單於身為蠻夷,卻能高舉義旗、為國除賊,真是讓人欽佩,不過嗎,咱們仇深似海,你爹讓我一箭射死了!」

蕭逸淡淡一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孫子兵法云:『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戰』,這點小把戲,還能瞞住自己嗎?

「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專橫跋扈,欺凌天子,本單於替天行道,故而出兵南下,與個人私怨無關!」

「說的太對了,真是高風亮節呀……對了,你爹讓我一箭射死了!」

「兩軍陣前,面對數十萬將士,辯論天下大事,探討是非曲直,大司馬無話可說嗎?」

「大單於提醒的對,我還真想起一件事……八年之前,你爹讓我一箭射死了!」

……………………

……………………

你有千般變化,我有一定之規,不論對方如何挑釁,蕭逸就是一句回答,卻比千言萬語還有用,劉豹說的口乾舌燥,還是落在下風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當然了,劉豹能夠雄霸草原,也是心志堅定之人,區區殺父之仇,還激怒不了他呢,必須再加一把火,想到這裏,蕭逸抬起鬼面盔,露出一張微笑的小黑臉……

「鬼面蕭郎……你是那個小道士,千刀萬剮的仇敵,真是氣死我了!」

劉豹最恨兩個人,一是漢軍統帥-蕭逸,雁門大戰之時,一箭射殺了自己的父親,還用匈奴人的屍骨,修築了一座『京觀』,至今矗立雁門關外,本想攻克并州之後,再拆掉『京觀』,一雪前恥呢!

另一個人嗎,就是十年之前,在盤龍亭河邊,用一番花言巧語,狠坑過自己的小道士,那張微黑的小臉、魔鬼般的笑容,經常出現在噩夢中呢!

現在嗎,兩個最恨的人,竟然合二為一了,仇恨值也隨之暴增,劉豹雙眼噴火,嘴唇咬出了鮮血,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傳令各部勇士,拔出彎刀,吹響號角,與漢軍決一死戰……有能生擒蕭逸的,賞賜一萬匹良馬、十萬頭牛羊,冊封一部大王--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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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能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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