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無謂犧牲

第005章 無謂犧牲

「什麼問題,說吧。」君煬笑如春風,語調輕柔,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又細心繫好盤扣。

閆琪爾垂下目光,躲閃著,卻故作輕鬆語氣問出:「煬哥哥,你從哪來?為什麼來這啊?」

男子聞言先是一愣,不曉得這丫頭為何會突然這樣問,不過轉念間又笑開:「有一個人不小心迷了路,我來帶她回家!」

很是暖心的回答,不經意間便溫熱了靈魂。

「那煬哥哥找到她了嗎?」女孩歪頭,很是好奇下文。

「嗯。」這一次他的答案很簡單,因為就連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經真正地找回了她?

女孩沒有再說話,只是眉頭緊鎖著,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她耳邊不斷有一個蠱惑的聲音循環往複,

他在騙你,他在騙你,他在騙你......

可她扭頭環顧,不大的小院,一眼便盡收眼底,只有她和君煬,根本沒有別人。她狠狠的搖頭,想要甩掉那如影隨形的聲音,可不管怎樣都是徒勞。

君煬見她突然這般,不明所以的同時,剛剛平穩的心再度揪起:「爾爾,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而她只是步步倒退,不知該相信面前這個對她一直溫柔呵護的男子,還是該相信那來源不明的奇怪聲音。

「呦,你們都在啊,很熱鬧嘛!」

靜寂的空氣因這聲音的出現頓時活絡起來,閆琪爾一個激靈,不斷循環在耳邊的聲音瞬間消失,君煬則是無奈,嘴角抽搐,不用看也知道來者何人。

龍驁站在門口,打量了下結界,聳聳肩,做了個蠻不在乎的表情,伸手一推,柵欄門便毫無懸念的被打開。他大大咧咧走進院子,不忘了吐槽一句:「殿下,你靈術如今怎麼如此不濟,這等結界恐怕連只飛蠅都攔不住吧。」

「龍驁公子,這結界是我佈置的。」

還未等君煬反駁,踏雪便從屋中走出來,看着龍驁笑得勉強尷尬。

「哦,咳咳......其實還可以啦,有進步的空間。」某龍撓頭,咳嗽,望天裝作什麼都沒說過。

「見過龍驁公子,您來我這陋室也是為了姑娘吧。」踏雪走到他面前,客客氣氣的屈膝行禮。

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她脾氣還是蠻好的,向來對事不對人。

「嘿嘿,你是踏雪吧,哎呦,這化作人形還蠻漂亮的。」龍驁好了傷疤忘了疼,桃花眼泛了春光,又開始笑嘻嘻的調侃。

踏雪神色未變,暗暗呲牙:「雖然如今我化作人形,沒了獸性,不過並不介意像當初一樣的處理方式。」

龍驁冷汗,默默後退一步,護住自己手臂衣料遮擋不住的地方:「我就開個玩笑嘛,給你們無聊的生活增添樂趣,嗯嗯,是這樣的。」

「我也是跟公子開玩笑的,既然來了,就進寒舍坐坐吧。」女子側身,做出請的姿勢。

龍驁順坡下驢,這回倒是客客氣氣的,不該再造次,看到閆琪爾的時候,他突然在距離她不遠處站定了,俐齒伶牙頃刻全然不見,舔了舔乾澀的唇皮,躊躇的了許久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頭:「閆丫頭,好久不見。」

然而小姑娘卻出乎他的意料後退了一大步,動作迅疾閃身的躲到了君煬背

后,只露出一雙滿是怯意的眼睛。

龍驁尷尬了,手舉在半空中,半晌后收回,嘿嘿乾笑道:「這怎麼多日不見,還生疏了?」

「她,對以前,什麼都不記得了。」君煬輕聲,權做了解釋。

「咳,我就說嘛,閆丫頭哪裏是那麼無情無義的。」龍驁為自己打了圓場,然後話鋒一轉,反客為主:「今天風很大嘛,都站在院子裏做什麼?進屋說話唄。」

君煬點頭表示同意,回身牽起閆姑娘的手,柔聲:「外面冷,我們進屋好不好?」

孩子點頭,很是乖巧。

龍驁看着他們,佯裝無事,轉過身手臂枕在腦後,吹着口哨,狀似十分歡快,實則心中不免有所黯然,

許是命中注定吧,無論何時何地何種身份,又有什麼區別呢?就算鉛華洗盡,一切回歸了空白,還是只信任依賴他一人!

進了屋,踏雪很有主人風範的泡了茶水,端上點心,之後擼胳膊挽袖子說是要露一手,叫他們誰都不準幫忙。

於是三人很是心安理得的等待,順便敘舊家常。然而話題始終繞來繞去,總是會回到閆琪爾身上,君煬知道他的心思,便分毫不差的把這段時間的事盡數說給他聽。

而閆姑娘安安靜靜的坐在君煬身邊吃點心,她本性隨和,過了些許時候,也就適應了龍驁的存在,對這位所謂的陌生來客漸漸熱絡起來,挑了自己最喜歡的點心遞過去,聲音細小軟糯:「給。」

「謝謝你!」龍驁接過點心,趁機拉了女孩的手,眯縫了狹長的眉眼,朵朵桃花綻放。

「開飯嘍。」踏雪擺好了桌子,扯脖子高呼。

金黃酥脆的豆腐,酸甜可口的藕片,加上一小碟用來下酒的花生米,當然也少不了專為兩位男子準備的上好清酒。

「這酒?」君煬困惑,來這裏這麼長時間,從未見過這酒罈的蹤影,莫不是徒手變出來的?這味道恐怕不能恭維吧。

踏雪看出了他的心思,飄忽著目光,淡淡解釋:「桃樹下埋着的。」

龍驁愣,問題一個接着一個:「你這寶貝不少啊,以前住這?你一個人藏這些酒做什麼?」

某狐尷尬,撇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君煬看出她的心思,也大概知曉其中緣由,遂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這酒好香啊,踏雪你真是小氣,我來這麼多天,都沒見你拿出來招待我。」

「哈,小狐狸,這就是你的不對啦,我們王子殿下駕到,怎麼能如此薄待呢?」龍驁笑眯眯,眼神不懷好意的瞟過他,想是猜到了君煬剛來時大概是碰了釘子,得意非凡了,尾巴幾乎要翹到天外。

「是是是,我不好,今日美酒管夠,你們二位盡興哈。」踏雪打哈哈,順帶着投給君煬一個感激的眼神,相處數日,他們的默契程度是越來越好。

這酒一喝起來,便是觥籌交錯,笑語不斷,時間過得飛快,眼看酉時將過,

快到戍時,閆琪爾坐在一邊打哈欠,眼皮沉重,已有睏倦之態。踏雪見狀,便哄着她先去睡覺,留下某兩隻繼續興高采烈。

入夜,萬籟俱寂,在此不受規條束縛的兩人着實喝了不少,最後紛紛敗下陣來,懶得鋪床換地方,便直接靠在桌子上睡了。

一切恢復了寧靜,這是一個美好的夜晚,清月流光萬里,可在閆琪爾夢中,卻不是這般平和,沒入胸口的劍,不斷滴落的血,還有那拿着劍的人,這一次她看得無比清楚,確鑿無疑了是君煬,然後驚醒。

月色明亮,照在房間中如同白晝,她圓睜著雙眼,呆愣如木偶,身邊傳來踏雪平和安穩的呼吸,讓她確認了自己已經回歸現實,然而夢中情景依舊曆歷在目,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早就認識的,君煬到此並非偶然,而是帶有某種目的,只不過當真的如他所說是想找回某個迷路的人嗎?

踏雪曾對她說過,他們隱居於此已有很長時間,她是因為意外失去記憶,至於君煬,踏雪說是來給她治病的大夫。

她記得,踏雪開始的時候並不喜歡那個男子,腦中思緒千迴百轉,分不清到底誰真誰假,心口憋悶得難受,她只能坐起身,放輕聲,不想吵醒身邊熟睡之人。

突然間,白日裏驟然消失的聲音再次出現,且越發的蠱惑人心,

「出來吧,出來吧,真相就在眼前,出來啊。」

閆琪爾抱着頭,久久難以甩脫,漸漸地,徹底淪陷在魔音陣陣中,整個人好像沒有意識一般下床,開門,走出房間。

君煬微微有些醉酒,趴在桌上,眼睛半睜半閉,朦朧間見女孩悄聲出了門,片刻后,猛然醒來,張張口,想要追上去喊她回來,想了想,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想着她此刻許是夢遊狀態,他這一喊,恐怕會讓她受到驚嚇,於是綜合考慮,便起身也悄悄的跟在她身後。

閆琪爾一路似乎被人牽引著,出了小院,左轉,繼續徑直前行,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后,走進一片小樹林。

君煬一直跟在她身後,起初是怕嚇到她而不敢聲張,之後隨着時間推移,便越覺得事情蹊蹺,於是想要弄個清楚明白。

樹林深處,一道紅影佇立,君煬躲在樹叢暗影處,瞳孔一瞬間緊縮,是這段時間在三界中做下無數血案,自稱魔君艷雒的人。待那人轉過身,同樣紅色瞳仁,同樣的流火假面,不明真相的人乍看之下的確會誤會。

閆琪爾恢復了神智,看到了面前的人,還有周遭陌生的環境,驀地慌亂起來:「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你仔細看看,不認得嗎?」那人指了指自己,紅唇微翹,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

電光火石一般的影像紛至沓來,閆姑娘看着前方之人的一身紅衣以及流火假面,只覺得很疼很疼,似乎心底有什麼就要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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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魔女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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