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醜聞的代價
「周大人，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大人還是不要太過激動的好，這件事要如何處理，大人您看……」紀芙茵攔下了周太傅的不停自責，輕聲詢問道。
周太傅的臉色已經難看到像是陰溝水渠裏面的污水一般了，出了這種事，當然先是要顧及著遮醜了！否則的話，還能怎麼樣！
可是孔采芸卻偏偏不這麼想，低調處置在她的世界當中，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詞語，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孔采芸滿臉不敢置信，憤恨地看向顧含謙，聲音尖銳，幾乎要把屋頂給撕破――「是你！？是你陷害我的！」
「長公主說話可要有憑有據才好，太子昨夜一步都沒有出過太子府，你說他害你，他要如何害你？」紀芙茵面色沉着道。
「昨天，明明就是你，在給我送茶點的時候，親口告訴我，你早就厭倦了這個女人，你想要跟我在一起！」孔采芸的眼睛瞪的鮮血都要流出了一般，「你說晚上會來找我，你――」
她明明就記得，昨天在迷迷糊糊的時候，是顧含謙進到了她的房間當中，對着她不停的招手，讓她跟着他過去，然後，她才會來到了另外一處房間，她記得自己歡愛一場的人也是顧含謙，可現在――怎麼就變成了自己的五皇兄！
孔翼冉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看向顧含謙的瞳仁當中隱含着無盡的怨恨，他不怕身敗名裂，也不怕從此都不能登上高位，昨晚的事情，他不後悔！可是，可是現在，她竟然說，她是把自己誤以為成了顧含謙！
「長公主！」周太傅顫聲道，「皇後娘娘對公主日思夜想，公主還是快些收拾好，隨老臣一同回去昭明吧！」
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當然是要先回去昭明，先離開這裏才好，萬一昭明兄妹亂lun的事情，在大業的皇宮當中被認定，再流傳了出去，昭明可丟不起這個臉！
孔翼冉雖然心中不忿，但還是要比孔采芸冷靜的多，當即一把抓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鬧下去，一切都等先回去昭明再說。孔采芸也在瞬間明白了過來，把那一口惡氣暫且試着壓下，可就在這時候，外頭卻突然一陣喧囂――
先是帝君雙眉緊擰地從外頭走了進來，再後面則是跟着太后與皇后，所有周太傅此刻最不想要見到的人都聚齊在了這裏。
「朕聽說長公主失蹤了，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在宮裏失蹤，周太傅不要着急，朕已經派人在宮中各處仔細搜尋了――」一臉凝重走進來的帝君，在看到床上還來不及整理的那兩個人時，頓時吃了一驚，「周太傅，這……」
走在後頭的太后也看到了這一幕，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在宮中，而且還是在大業的宮中，這對兄妹竟然就無恥至此！
「周太傅，我們大業的皇宮，可不是專門給你們昭明的皇室子女一夜風流所用的！」太后當即就冷了臉，「我們大業，最是講究禮儀，你們這麼做，當真是一丁點都不把我們大業放在眼裏！」
周太傅臉上的霜色頓時又加重了一層，太后這是動了怒，看到一旁帝君的臉色，顯然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這件事的本質同大業雖說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發生這件事的地點，卻是在大業的皇宮當中――畢竟是折辱了大業的皇室尊嚴啊！
周太傅心知肚明，這件事，如果不能給大業一個交代，到時候麻煩事只會層出不窮，當即也只能自認倒霉，捨出這張老臉，命令已經快要嚇暈過去的宮婢服侍他們把衣裳穿好，他則先同帝君他們迴避片刻。
同顧含謙交換了一個眼神，紀芙茵的眼底露出一絲淺笑，在他們進到桂瓊宮的時候，就已經有她提早安排好的人，去向帝君和太后通報了，只說是昭明長公主在桂瓊宮裏面失蹤了，帝君和太后自然就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一刻鐘后，桂瓊宮的偏殿當中，帝君同太後端坐上位，面色陰晴不定，孔翼冉同孔采芸二人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孔翼冉理了理衣襟，臉上佈滿陰翳，眼神斜斜地看着顧含謙，對着帝君一拱手，「帝君，此事，我和皇妹是在你們大業遭到了小人陷害，大業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兄妹二人一個交代！」
「陷害？」太后冷冷一笑，「五殿下，我們大業和昭明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何來陷害一說？更何況，是誰要陷害你，陷害了你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是什麼，這個還是讓太後娘娘親自來問一下吧！我也很想知道，太子殿下如此處心積慮的要構陷我和皇妹，究竟是為什麼！」孔翼冉薄唇輕抿，陰惻惻又帶着十二分懷恨地看向顧含謙，「他先是欺騙了我皇妹，後來又來欺騙了我！」
「與其來糾察我一個外人，倒不如好好看看你們大業的太子，他為了奪位，甚至不惜來跟我做交易，用你們的佈陣圖和帝君的性命，來換取我的幫助，要不是這樣，我怎麼會半夜起身，去看門前的人是誰！」
「五殿下現在心思煩亂，我們可以理解，但五殿下如此胡言亂語，可就是污人清白了，太子什麼時候欺騙過你們，你們這麼信誓旦旦的說，總也要拿出證據來才好。」紀芙茵說道，「畢竟，我們看到的可是……」
孔采芸用力拂袖，一張臉都氣到變了形，「就是他，我昨夜看的清清楚楚，是他把我帶到了五皇兄的床上――」
「長公主，昨夜太子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桂瓊宮裏面？」紀芙茵搖搖頭，「五殿下的話更是無稽之談，太子就是皇位的繼承者，不需要跟任何人做交易，至於用什麼佈陣圖來交換，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孔翼冉臉色一沉，又要開口，卻見顧含謙微微一抬手，神態平和地開口說道：「五殿下不必多說什麼了，這件事，究竟是你們的情不自禁，還是鬼使神差，都已經發生了，看到的人也不止我們幾個。」
「相信這件事對於昭明來說，也是會令皇族蒙羞至極的一件事，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將它在擴散開來之前，將它壓下去，壓成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秘密，這樣一來，五殿下也和長公主也就不必面臨昭明帝后二人的嚴懲，只當是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顧含謙話鋒一轉，「這件事就算是傳了出去，對於我大業也沒有絲毫影響。所以，若是五殿下想要讓這件事從此銷聲匿跡的話，多少也要請五殿下付出一些代價。五殿下的大軍已經在邊境上了，暫且就先讓他們回去一段日子，五殿下你看如何？」
原來他們打的竟然是這種算盤！孔翼冉緊抿唇角，眉心之間的皺褶層層疊疊，能夠攻佔大業，這對於他來說可是最為緊要，能夠幫助他登上皇位的一張王牌，如果就這麼放棄……
冷笑一聲，孔翼冉沉聲道：「若是我拒絕呢？」
「就這樣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回到昭明，你仍然還是你的五皇子，仍舊有追逐帝位的權利，沒有人會知曉你和長公主之間的不倫事實，但你若是拒絕……」顧含謙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周大人就是最好的人證。」
「一個侵犯了自己皇妹的皇子，下場會是什麼，五殿下不會不知情。」紀芙茵輕輕笑了笑，「到那時，五殿下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位周太傅，在昭明是出了名的耿直，之前更聯合群臣，硬是將強搶民女的昭明二皇子給參了一本，條條罪證都給翻了出來，最終導致二皇子被罰，監禁了足足三個月。更不用說，這一次發生的事情，還是宮中極其無法容忍的亂lun了。
孔翼冉攥緊拳頭，一口悶氣梗在喉嚨，吞不出也咽不下，亂lun的皇子下場會是什麼，他當然清楚！尤其是自己的身份……孔采芸或許會被皇后一力保下，可是自己……恐怕就只有被宮刑的下場了！
「五殿下考慮的如何了？」
孔翼冉唇角斜斜挑起，眼神當中射出一抹寒光，吐出的每個字都有如冰霜，「你們，想要利用這來威脅我，做夢！我所帶來的大軍已經在邊境等待了，只要我一個信號，他們就會立刻攻破大業的防線――」
「回到昭明奪帝……？那也不難，自古便是勝者為王敗者寇，等到我的人攻下你們大業之後，我有的是兵力回去昭明篡位，這一點，就不勞太子挂念了。」
孔采芸怔怔地，「篡位，五皇兄你在說什麼！？」
「若五殿下是這麼想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至於你的死因，我們會好好的隱瞞，又或者，我大業人才濟濟，其中也不乏易容高手，就算是把你們全都殺了，再找人易容成你們的模樣，也是輕而易舉。」紀芙茵冷笑道。
「五殿下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親自嘗試一下。不過我還是想要勸五皇子不要這麼衝動才是，白白的死掉，可是不會有任何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