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番外-三代兄弟(中)

141.番外-三代兄弟(中)

是啊,怎麼辦呢?榮安先王和父皇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們的親叔叔,小時候還是父皇一手帶大的,學業、生活樣樣操心,聽說當年叔爺爺把二叔拐走的時候,父皇連着幾年沒給叔爺爺好臉色看。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他們兄弟之一……呸呸呸,還是不想了。

「唉,你想想誰能勸住父皇。」周昉疲憊的箕坐在地,靠着床板,踢他哥一腳。

周昭也從椅子上滑下來,坐到地上,兩條腿隨意擺放,箕坐坦懷,一副風流名士的模樣。「還能有誰,爺爺奶奶若是還在,父皇能聽,姑姑在也行,只有咱們,別想!」

周昉長嘆一聲,他也沒個頭緒。聽到王叔去世的那一刻,他真是特別傷心、特別難過,可你真的要承認這世上是有親疏遠近的,王叔小時候很疼他,他和王叔的關係也不是不好,可王叔畢竟多年前就去的榮安,之後的交往更多代表的時候各自國家利益。相比傷心王叔的去世,他更擔心的是父皇的身體。這麼想好像很不仗義,可這就是他心裏真實想法。

兩兄弟再次對坐嘆息,一時靜默無言。

突然,兩人同時感到床板在動,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翻身起來一看,果然:父皇醒了。

「父皇!」兩兄弟異口同聲喚道。

「芳芳去叫御醫,父皇,我給您倒水。」周昭趕緊行動,聲音壓得很低,怕吵著剛醒過來不能適應的太上皇。

「不忙,扶我起來。」周昌睡過一覺,感覺自己神志清明不少。

兩兄弟合力把太上皇扶起來,靠着軟墊半躺着,周昉低聲道:「我去拿蜜水。」在太上皇這個年紀,什麼濃茶烈酒都是喝不得的,老人家剛醒來,御醫囑咐還是喝蜜水的好。

「拿什麼蜜水,給我杯冰水,夜半三更的醒來,不醒醒神怎麼行。」周昌吩咐道。

周昉苦着一張臉,不敢和老爹分辨他現在醒神有什麼用,人剛醒,別分辨兩句又氣暈過去。不一會兒,周昉端過來一個厚瓷杯。周昌防備的看着他,接過瓷杯,杯壁太厚,摸不出溫度,入口水也不燙,沒有甜味兒,周昌才放心喝了。

人老了就是這樣奇怪,固執的認為自己的身體還和當年一樣,心裏知道兒孫都是為自己好,可還是忍不住要犯倔。

周昭有些驚奇他爹今晚怎麼這麼好哄,周昉給他一個待會兒再說的眼神。

「父皇,您好些了嗎?兒去叫御醫進來看看,不開藥,給兒子們一個安心也好啊。」周昭笑問。

「老子的身體為什麼要給兒子放心,不用,我就是一時迷住了,現在醒過來就好。現在什麼時辰了?」太上皇老人家可不服輸,轉了轉身子,探頭看外面的大鐘,距離太遠,他皺着眉頭,再怎麼努力還是看不清。

「現在是三……」

「寅時了,父皇再歇一陣,您從小就教導我們不能顛倒日夜,以防身子不能適應紊亂的作息。」一邊勸他爹,一邊給弟弟一個眼刀,周昉也真是的,現在的確全國通用西洋計時,的確方便;可老一輩的人家都慣用干支時辰計時,你這非和老人家犟什麼,虧他剛還覺得有長進,知道哄著老人家了。

周昉條件反射性出口,知道自己理虧,無奈得摸了摸鼻子。

「那是對年輕人而言,到我這個歲數,睡一天少一天,哪能把金貴的時間都用在睡覺上。」太上皇毫不諱言自己的時日不多,自嘲道:「少時睡不夠,老來睡不着。」

太上皇擺手讓兩個兒子坐在床邊,微微仰頭,不知看見了什麼,深吸一口氣道:「今日,我突然想給你們講古。」

「父皇想說什麼,兒子們都聽着呢。不過現在可不成,我去叫宮人攏個熏爐過來。」周昭從小就是操不完的心。

「成了,坐下吧,就是想說兩句閑話,沒得把人再吵嚷起來,鬧的不得安寧。」太上皇抓住大兒子的衣袖,示意他坐下:「你就是太拚命,什麼負責都往自己身上攬,看看這個憊賴小子,他就穩如泰山。」

「父皇,我可安靜坐着一言不發,您又罵我。」周昉逗趣道。

「這是誇你呢,你哥啊,心思重,不能放鬆心懷,這點他該像你學。咱們家的人都這樣,我也是臨了臨了才悟出這個道理來。」太上皇微微一笑,安撫周昭道:「殿裏早就鋪上了地暖,我又卧在被窩裏,哪兒會冷著,若是實在不放心,再給我搭條毯子?」

周昉快手快腳從床尾拉了張薄毯子給太上皇蓋上,道:「父皇想說什麼就暢所欲言,現在大哥總該放心了吧。」

周昭微笑,接受父親弟弟的調侃。

「我呀,突然想起來,小時候也常常這樣給你們講古,不過那時候你們躲在被窩裏,我坐在床邊上,剛好相反。」太上皇笑道。

「我剛剛夢見小時候,第一次見榮安王的情景了。」太上皇嘆息,周昭和周昉明白,這說的是第一代榮安王。

「傳聞他老人家也是咱們皇族人?」周昉介面道。

「不是傳聞,是事實。榮安王和父親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子!」不顧兩個兒子震驚的眼神,太上皇繼續道:「當時原恭郡王早就有奪位的野心,因為雙生子繼位不詳,那又是原配嫡子,輕不得重不得,因此送走了一位。也多虧當時忠僕效命,兩位先輩諸神庇佑,居然順利活了下來,兄弟相認。當時情景可不像現在這麼平順,若不是興宗陛下無嗣,皇位哪兒輪得到我們這一支。再後來叔父做了榮安開/國之君,兩國交往甚是複雜,父皇的改革又剛開始,未免物議就沒有公開。後來這些事情父皇只告訴了我,我也準備只告訴皇帝的,可現在……說出來應該沒有關係了吧。」

現在皇帝都沒了,權利是總統的了,總統也規定了任期只有10年,天下到底成了天下人的天下。

「只恨當時年紀小,沒能記住叔爺爺的風采。」周昉嘆息,這兩位一位是中興之主,一位是開國之君,還是雙生子,即便在皇家見多了人傑,但這兩位依舊是傳奇。小時候他們兄弟也是見過第一代榮安王的,可是印象都不深,後來他就少往京城來了,祖父也曾帶他們去過一次榮安,都是祖父退位以後的事情了。

「何必羨慕,你和你叔爺爺倒是多有相像。」太上皇笑道。

「真的,父皇逗我呢。」

「真真的,咱們皇家祖孫三代的兄弟哦……」太上皇神情縹緲,仿若想到了非常久遠的事情。

「父皇和王叔這一對兄弟是開創者,父皇力挽狂瀾,王叔白手起家,兩人在小時候就相認了,父皇能活下來,多虧了弟弟的幫襯。以當時的觀念來看,他們應該攜手並進才對,做一對明君賢臣才對,可惜兩兄弟最後還是出了分歧。父皇一心想改良這個國家,可王叔覺得在一張白紙上繪畫,才能建出自己想要的模樣。就這樣,十七歲的王叔遠赴海外,父皇鎮守西北,一分開就是多年。雖然他們政治理念不同,但感情一樣深厚,地域、時間的阻隔,都沒能斬斷這種緣分。」

「接下來就是我和你們叔父,他小我九歲,當時父皇忙着改革,他是我一手帶大的,到了入學的年紀,也是我一手安排的。第一天上學書包都是我收拾的,現在想來畫面歷歷在目,怎麼就這麼突然……」太上皇說着說着就更哽咽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接着說道:「一樣的老師,一樣的課程,偏偏教出了截然不同的人,當時父皇也說這是天命。正好王叔無嗣,不準備在國內挑選繼承人,他就去了榮安。」

「再然後就是你們兄弟了。咱們老周家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似天生要出這麼一對兄弟,從小相依相扶長大,感情最好,可最後依舊會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信念分道揚鑣。」

「父皇放心,我和哥哥的感情好的很,就像皇爺爺和叔爺爺,您和王叔一樣。」周昉保證道。

「你是個皮小子我是不擔心的。」太上皇嘴上說不擔心,聽到周昉的保證臉色還是鬆了下來,道:「當年你走的時候不知道,後來看過成祖筆記也該明白了,當時我們對社會變革都有推測,可誰也不確定他什麼時候來。難道我們不知道巨變必將到來嗎?皇族能做的,我們都順應潮流做了,剩下的就是明白也不能說,人都是屁股決定腦袋,站在皇族的立場上,不能一個人進步,看不見家人姻親。」

「所以,我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你了,這個皇位,不是榮耀,是獻祭、是犧牲……」太上皇拉着退位皇帝周昭的手嘆息。

「父皇,是我自己選的,不能怨旁人。再說,多少然羨慕我這個皇帝,獨掌大權過,現在退下來了也全須全尾的,古今中外獨一份,已經是天大的福氣。」周昭輕拍父皇手背,安慰他道。

「你能想通,我就放心啦。你這孩子從小心思就重,我總擔心你把家業損毀的擔子一個人扛着,咱們不知早就料到這一天了嗎?這大半年我看你總是鬱郁,有心和你說說,可這種事情總要自己走出來才行。」太上皇嘆息,事情明擺着,道理誰都是懂的,可要自己轉過彎來,這就太難了。

「芳芳也是,如同你叔爺爺、王叔,他們也離開家自己去打拚,可他們從未忘了自己的根,在外面遇到困哪也別委屈了自己,家人永遠都是你的後盾。」太上皇拉了周昉的手囑咐道,他們父子已經三十年沒這麼這麼親近過了。

「是,兒明白。」總是大大咧咧的周昉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使勁點頭。

「我和你母后就你們兩個孩子,連個姊妹都沒有,日後還有你們相互扶持着才好。以前總想着時日還長,總有機會叮囑你們,現在看來,不說就沒機會了。」

「父皇,何出此言啊!」周昭抓緊太上皇的手,太上皇的身體一直都有御醫貼身照管,從未聽說有大病。

「我知道的,我有預感,不遠了。」太上皇長嘆一聲,父親走了、母親走了,弟弟走了,接下來該輪到他了。「你們姑姑從小不服輸,脾氣也犟,日後照顧著些;你們娘不用我叮囑,好好照顧她就是,她身子比我好,把小孫孫給她帶吧,免得長日無事就瞎想,我可不稀罕她太早來陪我。」

「父皇,你別說了,別說了……」周昉也忍不住了,這哪裏是講古,分明就是交代後事。

「這有什麼可忌諱的,趁着我現在腦子還清明,不是有個詞叫老糊塗嗎?等日後我說不定就詞不達意,說不出口了。」太上皇調笑道,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日後。

「父皇……」周昭和周昉含淚喚道,不知該說什麼。

「行了,說了半天話,我也累了,給我杯蜜水甜甜嘴,我要睡了。」太上皇笑道。

周昭過去拿水,背對着不著痕迹擦去眼淚。服侍太上皇歇下之後兩兄弟不放心,還是請御醫過來,趁著太上皇熟睡,偷偷給他診脈。太上皇剛剛的話太不吉利了,兩兄弟都提着一顆心。

「兩位殿下放心,上皇無礙。心緒平和,十分放鬆,這只是熟睡了。」

「老大人總算不生我的氣了。」周昉苦笑道。老御醫也是從小照料他長大的,自從他叛出家門,就只喚他「大人」「閣下」,什麼時候聽過「殿下」的稱呼。

「殿下不是自己不要的嗎?」老御醫傲嬌道,背了藥箱快步出去了。也不想想這些年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多麼思念這個兒子,卻無法叫他回來。實在想的狠了,就舉辦宴會,反正作為新黨首領,他是一定要參加的。可參加一次又傷心一次,這再不是他們的二皇子殿下,而是站在對立面的政敵。

忙了一天一夜,驟然放鬆心緒,兩兄弟都累得很。

「累了一天,哥收留我吧。」周昉死皮賴臉道。

「回你的景陽宮去~」

「景陽宮還給我留着呢?」周昉驚喜道。

「又來作怪,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即便他離家多年,他的宮殿一直保持和他在一樣,每天派人清掃,從未敗落。

周昉自然知道景陽宮空着,可能讓他「滾回去」住,肯定是日日保養著,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家人就是這兒盼着他回來的。

「哥,你餓不餓,我給你下/麵條。」周昉感動的放方式就是給他哥煮宵夜。

「省省吧,大半夜的別作妖了,就你那水平!」周昭來得管他,打着哈欠往自己寢宮去。皇宮周昉熟悉的很,還有大量聽用的宮人,不怕沒人照顧他。

周昉愣在原地,嘟囔道:「手藝早就進步了好不好!」

在一旁候着的女官,溫柔笑着給他引路,好像這三十年的時光從未改變過:「二殿下,這邊請。」

回景陽宮要路過藏書樓,皇家藏書樓經過幾代擴充,已經是一組宮殿群了。周昉想起剛剛父皇講到的祖孫三代兄弟,突然對皇族歷史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非要這個時候去看看不可。

「殿下,都卯時了。」女官提醒道。

「正好,卯時三刻開門,我等著就是。」周昉不在意道。

到了專藏皇帝起居注和皇室人員的宮殿,值班人員怎麼會攔周昉,作為直系皇族,祖上規定,他有權利察看一切。

「這是鑰匙,除了陛下的起居注還不能查閱,其他都能看,請二殿下自便。」守門的宮人把鑰匙交給周昉,順從退下。

多少年沒有行事過身為皇子的權利,再次用起來,感覺不差,周昉發現在即開始懷念二皇子殿下這個稱呼了。

周昉在藏書樓翻看舊事古迹,宮外卻早已炸開了鍋。

「總統才接任不到一年,這就回去了,是不是預示著復辟就要來了?」新黨激進主義代表人物袁激流問道。

「不過是回一趟家,哪裏就這麼嚴重了。老榮安王去世,那是總統的親叔叔,今日宮中也招了御醫,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都病倒了,總統身為兒子,回家探望病重的父母而已。」趙靜初安撫道,「皇族中多有年事高的老人家,明珠公主在天津病的下不來床,新城郡主殿下也請了御醫過府,情勢明擺着,難道要讓總統做個不孝子嗎?」

「往日裏總統可不會這樣,先前太上皇不也病了,也沒見他在宮中留宿,到底是當上總統了,這也病得太不是時候了。」袁激流抱怨道。

「袁激流!」趙靜初大聲警告道:「那是太上皇陛下,執政多年,為國家盡心竭力,對臣下寬容慈愛,對百姓仁慈有加,即便是政敵,你也不要昧著良心,說話放尊重些。」

「靜初,靜初,別動氣,別動氣,激流不是這個意思,你還不知道嗎?他這人最是說話不過腦子。」同伴趕緊安撫,他們今晚的集會,不就是因為總統過了宮門落鎖的時辰還不回來嗎?留宿皇宮的意義太過重大。

「我哪裏是他生氣,我是氣這世道。陛下退位,不戀棧權位,這樣的品德難道不值得敬佩嗎?陛下只在位十一年,可他對臣民的關愛難道就是作假的嗎?別忘了咱們新黨當初籌集不出經費,還是陛下支援的。再說上皇,多大年紀的人了,不說他是陛下,就算是普通老人,尊老愛幼總該懂吧,何必出言詛咒!」趙靜初傷心道。

袁激流站起來給趙靜初賠不是:「靜初,是我說話不謹,請你海涵。」

「若不是平日裏就是這樣認為的,何至於脫口而出。」趙靜初緊咬着不放。

「我也是擔心總統啊。」袁激流也不示弱,道:「總統好不容易才從那個腐朽的家庭脫離,要建設新的格局,就不能被那些瑣事拖累。」

「什麼是瑣事,什麼是拖累,在年老的父母床前盡孝是小事,還是在自己家歇一晚上就大逆不道了,這些年為了安撫你們這些人,總統連家都不能回,現在你么還要逼着他不認父母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什麼時候說過……」袁激流站起來大聲吼道。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咱們大半夜的聚會是為了比誰的聲音高嗎?」曲宏景老成持重,站到兩人中間勸架道:「靜初冷靜,兩位陛下公正慈和,國家能順利變革,多虧了他們打下的基礎,太上皇后和皇後娘娘兩位殿下更是慈悲,這些年皇室做的善事還少嗎?我們都感同身受,十分敬佩。激流他是為總統擔心,咱們親近的人自然知道總統沒有恢復□□帝制的意思,這不是擔心別人起鬨嗎?」

「激流你也坐下,這急躁的脾氣總是不改,以後說話動動腦子,咱們自己人知道你是有口無心,讓別人聽取了又是一樁是非。那些人慣來愛捕風捉影的,無風三尺浪,你要是給他們遞話柄,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兒呢!」曲宏景兩人各打五十大板,按住兩個激動的人,環視一周,看着這些來聚會的人,都是新黨的中堅人物,道:「我們今晚到這兒來的目的,是商討對策。我相信總統留宿自有他的用意,我們要做的就是被給外界攻擊他的借口,大家都十分尊崇總統,才會團結在他周圍共事,這時候更需要大家繼續團結,攻克難關。」

「是啊,是啊,宏景說得對,現在需要的就是團結。」

「我們回去也各自安撫,別讓人傳出什麼流言來。」

「就是,別上綱上線的,不就是回家一趟嗎?咱們中也有不少出身富貴的,難道每次回家都要開個發佈會申明一下嗎?本來沒事兒都搞出事兒來了。」

「低調,咱們把這件事低調處理,誰吃飽了撐的,來管總統回家一趟的小事。」

曲宏景把基調定下,眾人就紛紛開始獻策,能混到這間會議室的,都沒有庸人,很快就制定了方案,各自分工合作,務必不讓外界產生猜疑,進而影響對總統的支持。

議事完畢,眾人魚貫而出,曲宏景留在最後收拾,這次會議需要保密,並沒有會務服務人員。趙靜初也留下來幫忙,兩人收拾桌子茶具,趙靜初嘆息道:「現在人心不齊啊。」

「總統已經是總統了,你我人到中年,奮鬥了這麼久才迎來的勝利。按照慣例,現在也該是論功行賞的時候了吧,可是跟在總統身邊的人,也不都是各個身居高位,仍舊有許多人只有黨內職務,並不兼任政府官職,還是手上沒權利鬧得啊。」曲宏景道。

「說白了,這些人都是想要分一杯羹。按老話兒說的,咱們這些人也算是有從龍之功了,都盼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呢。」趙靜初諷刺道。

「也不看看想,現在各個部門的負責人,誰不是從基層一步步鍛煉上來的,難道就因為我們幕僚團的人會演講、會策劃就行了,真想進入官員系統,去考不就是了。就是總統當初也是國考進入的政府體系,這些年為了主持黨內活動,也不敢怠慢本身職責。這些人倒好,就想這總統手上的直接任命權,只想走捷徑。」曲宏景掐滅了煙,在煙灰缸里杵熄,轉頭清洗煙灰缸去。

「現在,很多人就像這煙頭,心中的激情都燒得差不多了,當初的信念有幾人還記得。」趙靜初諷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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