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被盯上了

軒轅號停靠的港口——孟買，正是印度日吞吐量最大的深水港口，面對阿拉伯海，是與東西方連接的一大重要的通商口岸。

在孟買，商品多，從食物日用品，到黑市軍火毒品，甚至奴隸販賣人口偷渡等等。

這裏的繁榮從碼頭上不斷裝卸的貨物和來來往往的貨船可以看到，在這繁榮下的陰便，便是那些走街竄巷神出鬼沒小偷扒手打劫犯。

「哎呀，我的錢包！是那個小孩兒，站住，站住！」

軒轅寶仁和弟弟們一起下船，了解當地的紡織印染技術，還沒走幾步回頭還能看到自家大船呢，就被人撞了一夥，雖然他警惕性地立即摸包，可惜還是晚了一、大、步！指著人大叫去追，來來往往的人就跟完全沒看到似的，各行各路，完全沒有伸手幫一把的義氣。

錦業一見，也一擼袖子，罵了句「喵了個B滴」，也撒丫子沖了上去。

承翔一見可嚇著了，他出國時是在孟買待過幾日的，也是被這裏的繁華和千奇百怪的人事物給吸引了的。但是，他也更清楚，這底下隱藏着更多看不見的「毒蛇猛獸」，急忙追上去阻攔。

「大哥，四哥，別追，不能追。」

為啥不能追呢？

錦業完全想不通，前面的寶仁眼瞅著就要抓着人了，當然不甘心，最重要的是他那兜里還裝着一根小金條，做為當家人他更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不能在這種宵小偷兒面前著了道，回頭父親就要失望了。他是要擔負起整個軒轅家未來興衰成長的長子啊！

然而，就在寶仁剛剛跟着那動作靈活敏捷得像猴子似的小偷兒，鑽進了一條滿是爛屋棚的小道時，腳下突然一絆就摔了個狗啃泥，接着就有人從他身上踩了過去，他奮力爬起來看到小偷拐進了一個棚子，不死心地忍着小腿疼衝上前，可還沒沖幾步，又被突然頂着個大陶罐子走出來的胖婦人撞到，哐啷一聲大響，這下把人家的東西給弄撒了，一群婆婦攥著寶仁不讓走，嘰哩呱啦嚷着不知說什麼但那意思了**不離十，賠錢哪！

寶仁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偷兒竟然在棚布后朝他做了個得意的大鬼臉兒，跑了。任他怎麼爭辨，這些婆婦典型的就是本地保護主義，不鳥你個落單的外地人。

錦業追上來時，叫了聲「哥，你頂住啊！」想着先抓到人再回來搶大哥不遲。

承翔大叫，「四哥，別追了！」急忙掏了一把銀元朝天上一灑，趁機攥著寶仁跑出了屋棚。喘氣的空檔，還看到錦業追着人在屋棚前後大吼大罵，其間自有掃帚、竹桿、扁擔挑子飛舞，夾雜着痛叫哎哎，顯然也追得相當不容易啊！

寶仁傻眼兒了，「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他們這些人，都是一個，一個團伙兒的？」

承翔搖頭，「哥，這是他們的地盤，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那錢，咱們就當，就當做善事兒了吧！不然……四哥！」

錦業突然失聲兒了，嚇得承翔大叫着，拉着寶仁就朝那方向衝去。不過他們沒沖幾步，就聽「砰」的一，刺耳的槍響，四周的一切似乎都定格了。

兩兄弟跑到，便看到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側身對着他們，上射黑色皮衣，腳上蹬著一雙鱷魚皮靴，金色的髮絲如頭頂的烈日般，從寬寬的帽沿下飄出，光是看着這個側影兒都讓人不由得生出一分寒意來。

……

弗雷德將提在手裏的小偷晃了晃，一個刺繡頗為精緻的孔雀綠錢包落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剛剛從竹桿下爬起來的錦業，「你的？」

錦業撫著腦袋，「我，我哥的！」

「接着！」

尖尖的鱷魚皮靴輕輕一挑，錢包就飛向了錦業，錦業伸手一把接住了，捏了捏裏面的東西似乎還滿滿當當沒有少的樣子。

這一刻，另一邊的寶仁和承翔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因為弗雷德在扔錢包的同時，也揚手將倒拎着的小孩像破布似地扔了出去，落地方正燒着一口熱氣騰騰的大鐵鍋，裏面熬黑糊糊的不知是什麼東西，氣味簡直無法形容的恐怖啊！

人皆有惻隱之心，縱使剛才被小偷同黨逗耍得慘兮兮，兩兄弟還是下意識地想要阻止。

然而，為時已晚。

「還不走！要幫忙收屍嗎？」

公爵的聲音響起時，三兄弟都覺得那簡直就涼到了骨子裏。

最先回神的還是承翔，他當年其實被整得更慘。要不是有亞夫派來保護他的伊賀派中忍小衛，怕他早就被這異國他鄉的可怕民俗給吞噬得屍骨無存了。他攥著兩個已經目瞪口呆的哥哥，追上了弗雷德。

「先生，剛才真是謝謝您了。」

弗雷德沒看承翔，卻是把手上吸了半隻的雪茄遞了過來。承翔本是不抽煙的，但也沒拒絕公爵大人難得的好意，順手就將煙頭子塞給了錦業。顯然，哥哥們這時候更適合來一口，醒醒神兒。

「先生，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弗雷德沒有回答，只是加快腳步，終於走出了那片危險的貧民屋棚，走上了大街，朝前面一家燈火通明的大樓走去，門口正懸著一塊著名銀行的牌子。

原來，公爵大人是來跑銀行的啊！

很快，弗雷德提了個黑色皮包出來，三兄弟一看就知道裏面必然放滿了大捆大捆的錢。

此時才剛至正午，天地突然變黯

至正午，天地突然變黯，海風四起，吹得一地亂屑。

弗雷德看了眼三個抱臂瑟瑟發抖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鄙視，目光卻在三人身上掃了兩圈兒，最後，停在了錦業身上，朝其點了下下巴。錦業探了下腦袋，弗雷德扔了個「過來」的眼神，錦業上前，拉耳朵聽命令，這一聽明白后錦業整個人兒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來了勁兒，立即回頭趕大哥和弟弟。

「承翔，我跟公爵大人去辦事兒。你好好帶着大哥轉轉，小心點兒，早點回船上去。大哥，我今晚可能不回來，你代我跟爹娘說聲不用擔心。」

承翔還想問情況呢，錦業卻頭也不回地扯著弗雷德就走，比正主兒還急的樣子。

寶仁嘆道，「算了，你四哥向來都是個有主意的人，隨他吧，他有分寸的！」

然而，這兩兄弟完全沒想到，在他們分開兩個鐘頭后，弗雷德和錦業舉著兩挺步槍，就從一個地下軍火交易黑市跑了出來，一路上被三拔人馬追殺，把整條街鬧了個雞犬不寧，更惹來的當地的警察，一路上毀了樓，炸了房子撞了車，簡直就是九死一生，方才死裏逃生出來。

隔天，錦業才開着一輛裝滿了軍火的大貨車回到了碼頭，手臂中槍還包紮着，精神卻很好。

上船時，承翔第一個跑上前詢問情況，錦業抬頭就看到了站在甲板上的父親，軒轅瑞德冷哼一聲，就跟着三娘回去了。二娘急忙迎上兒子，又是一陣哭天抹淚的怨嘆。

錦業高興地說，「這批軍火很不錯，我瞧著不比你之前準備的差。有了這些東西，回頭咱們要是不小心遇上個海盜啥的，也能輕鬆應付了。」這話一出就被二娘罵了烏鴉嘴，他急忙自掌嘴巴。

承翔還道，「四哥，怎麼不見公爵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錦業聞言，臉色微變，手就撫上了胸口位置。

恰時，小傢伙們聞訊跑來看稀奇，錦業看到和小寶兒在一起的小綠兒，眼神就變了幾變，再觸到後面跟着靜子一起出來的青璃身上，還是迎了上去，將藏在包里的一封蠟封的牛皮紙信封塞給了青璃。

青璃獨自一人回了船艙，在無人的房間里，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濕意。

紙帶子裏，除了男人留下的信，還有一疊股票、權狀和地契，以及一張男人簽字的「轉讓申明」。也就意謂著，男人將一大筆身家轉讓給了女人和孩子。

……

之後，男人們齊聚在亞夫的房間。

錦業說出了頭日和弗雷德經歷的超驚險，也超刺激，也超爽的一日行動。

公爵大人自然不是個省油的燈，託了他多年借政府油頭倒買倒賣的經驗以及軍隊的特務勢利，很輕鬆地就找到了孟買當地最大的地下軍火黑市，買到了當時最先進的武器。

錦業下船的目的當然也是買軍火，聽說公爵有門路，焉有不從的道理。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們剛交了錢，要把貨帶走時，對方就要黑吃黑。弗雷德哪裏受得了這種氣兒，當即三槍就把對方三個老大蹦死了兩個，於是，第一輪追殺就開始了。他們剛跑出黑市，就遇到了第二輪追殺。

「我聽弗雷德說，那是沙皇派來的人，我這槍就是被那狗日的黃毛子搞的。後來我們一路開車殺出重圍，本想立即回碼頭的。但弗雷德說還有人跟蹤我們，不得不又在城裏繞了一圈兒。這第三拔人比之前的兩拔雖沒那麼誇張爆力，但也是夠陰的。我聽公爵說是什麼報什麼六的。」

亞夫聽罷，接道，「英皇直屬的諜報處六局。黃毛子應該是沙皇的白熊隊。」

錦業奇怪，「亞夫，這到底是些什麼人呢？為啥咱們會惹上這些人？」

亞夫道，「不是我們，是弗雷德。這兩拔人都是沖弗雷德來的。」

男人們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太奇怪，料想那麼個變態的傢伙，有這麼多人想殺他也不奇怪。

然而，事實真相卻是，「弗雷德曾是那位元首座下最親信的軍官，而且他還是蓋世太堡的創始人，雖然他很少真正出面蓋世太堡的事情，但是沙皇和英皇的兩這個情報機構卻非常清楚。現在德帝戰敗，這兩個帝國要抓的頭號戰犯，弗雷德肯定跑不掉。至於那些人是怎麼找到他的……」

承翔了悟道，「公爵大人之前獅城那裏露了面，獅城也是有名的港口，應該有各國駐守的間諜機構。」

沒錯，就是那個時候被發現了，弗雷德現在是不離開也得離開，否則，很可能會危及到他的妻兒。至今，還沒有任何一個機構知道他已婚，並且是跟東方女孩，還有了一個可愛的混血女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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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為什麼爹地是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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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