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獒炎大王出山記(五)

番外之獒炎大王出山記(五)

這晚,一家三口吃了個熱鬧的野味兒飯後,七月自回寢宮歇息了。【\/\/小說更新快無彈窗請】七蓮煮了上好的茶葉,與穆當對坐在大大的月洞窗前說話。她看穆當神色里有一絲憂愁,便問道:「你還在擔心獒戰家那個小子嗎?」

「那小子有什麼可擔心的?將來必然會和獒戰一樣是個戰將,南獒蠻國是後繼有人的,根本不用我擔心。」

「那你為何愁眉不展?」

「唉!」穆當輕嘆了一口氣道,「我是擔心我們的七月。」

「月兒?」

「你知道她今天對我說了什麼嗎?」

「什麼?」

「她說想幫我撐起北獒蠻,讓我把北獒蠻交給她就行了。」

七蓮掩嘴一笑,說道:「這話她早對我講過了。她說外面都在議論爹沒有可繼位的兒子,那她就來做爹的兒子,將來做北獒蠻的國主。」

「小丫頭孝心是好的,只是我不希望她做什麼北獒蠻的國主,她只用像你這樣找個好夫君,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就行了。」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穆當略顯惆悵地望了一眼月洞窗外的荷池道:「這段時間,不斷地有人跟我提議,說儘早尋個可用之人立為王儲以安人心,其中說得最多的便是權老將軍了。」

「難道他這回遇刺與此事有關?」

「或許吧,」穆當抿了口茶道,「一提到立王儲的事情,那些貴親就各懷心思,紛紛為他們自己打算了起來。幾頭豺狼虎豹撞在一起,還不開打嗎?其實這回派去刺殺權老將軍的人我心裏有數,他這麼做的目的是想阻止權老將軍說服我收養義子,立為王儲,而他自己打的盤算就是我們家七月。」

「你的意思是這人想與我們七月聯姻?」

「如果我們家七月嫁人了,生下的兒子必然就是那家的血脈,順理成章,因為我沒有兒子可繼位,那麼七月所生的兒子就可以繼位,所以到最後這夷陵國還得落入外姓人手裏。」

七蓮點頭道:「我明白了。權老將軍有想力薦的人,而那邊的考慮更為長遠,想讓兒子娶了月兒,再以月兒的兒子立為王儲,一謀奪這天下……這些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啊!」

「所以,」穆當端著那茶碗端詳道,「我不願意我親手打下來的這天下最終歸了外姓人。當初我之所以會謀奪這夷陵國,只為了了我父親一個做國主的心愿,將獒氏發揚開來。倘若在我身死後,王位為外姓人所奪,那我豈不是白做功夫了嗎?」

七蓮臉上掃過一絲淡淡的憂愁道:「可惜……我始終不能再生……倘若你能有個兒子,那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我今天見到了安竹的兒子安闊,我覺得那孩子挺不錯的,做事不衝動有義氣,安竹和丘陵把他教得很好。」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心裏忽然有了那麼一個盤算,與其把七月嫁給外人,倒不如嫁給獒蠻族的人。」

「你想把月兒嫁給安闊?這事兒你跟月兒提了嗎?」

「還沒有,我只是這麼想,事情未必能如我所願。月兒能不能看上安闊,安闊能不能喜歡月兒,這都是我所不能控制的,一切隨緣吧!」

「也是,月兒的終身大事得需她自己來決定,她和安闊有沒有那份緣就他們自己的了。」

且說那陣從秋獵場逃出來的時候,獒炎和安闊又碰上了羽無。原來羽無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等候在與他們分道揚鑣的那個路口。見二人負傷走來,羽無縱身跳下樹,攔路笑問道:「獒炎大王,任務完成得怎麼樣啊?」

獒炎看見她就覺得心口堵得慌,不答話,繞開她往前走去。安闊問羽無道:「你還沒走?不是讓你回黑家族去嗎?」

「我就沒打算回去過。怎麼樣?刺殺獒當的任務完成了嗎?」羽無挑着小眉毛問道。

「別提了,失敗了,哎!」安闊往前喊了一聲,「獒炎!你別那麼快啊!等等我!羽無,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安闊小跑着追上了獒炎,跟在他身後問道:「現在你有什麼打算?夷都肯定是回不去了,我們還是回獒青谷去吧!」

獒炎停下腳步,雙手叉腰地想了想,搖頭道:「不能就這麼回去了!」

「你還想怎麼樣?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再接近那個獒當嗎?只要我們一進夷都,他保准就會派人把我們給抓了,到時候就得驚動你爹來贖了。趁你爹還沒發現,我們先回去……」

「你想想這都幾天了?我爹怎麼可能還沒發現?安竹叔叔一旦發現我們不見了,肯定會派人去告訴我爹的,我爹恐怕早就知道了!」

「那你說吧!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

「我想再進夷都!」

「去幹什麼?」

「還記得那幾個壞我們好事的刺客嗎?就算綁不了那個獒當,本小王也要把那幾個壞事的傢伙給找出來,不然本小王這趟就白來了!」

「你打算怎麼找?」

「他們的目標是那個獒當,獒當回了王宮,他們肯定還會在城內潛伏着,伺機對獒當下手。我們就再混進夷都,暗中尋訪那幫人,我相信他們肯定會再動手的!」

「可是獒炎,我們真的不能在夷都待太久,獒戰叔叔的人遲早會找到我們的。」

「那就等他們找到再說吧!」

獒炎將胳膊上的傷口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后,換了身衣裳便與安闊一道回了城裏。羽無也跟着回了城,她好像還有些不甘心,大有想親眼看見獒炎大王被抓的意思。

三人回城之後,找了家地勢稍微僻靜點的客棧投宿。羽無出去打探了一圈,回來說道:「城裏沒有通緝你們倆的告示或者消息,看來那個獒當是說話算話的,說放過你們倆了也就放過了,沒有秋後算賬,還算個男人。」

「那刺殺權老將軍的事情呢?」獒炎問道。

「這個我也順帶打聽了倆耳朵,說法不一,有人說是權老將軍樹敵太多,被仇家傷的,也有人說是夷陵國的某個歸降部落對獒當不滿,故意殺他的重臣示威的,反正是各有說法,鬧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是誰把權老將軍給重傷了。喂,你認為刺殺獒當的人跟重傷權老將軍的人是伙人嗎?」

獒炎皺眉道:「現在還不太好說,但兩件事剛巧發生在一塊兒,似乎有些太巧合了吧?安闊,天黑之後我們再出去繞一圈,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權家附近轉悠。」

「有!」羽無點頭道。

「誰啊?」

「不就是你們倆咯?」羽無指着他們二人笑道。

獒炎沖她翻了個白眼:「真無聊!哎,我說,你能不能別再跟着我們倆了?我們倆是有大事……」

「有大事要辦的嘛!可你們倆不是不好繼續明目張膽地在城中轉悠了嗎?有了我,我可以幫你們去打探各種各樣的消息,這樣不好嗎?」羽無拍拍心口,笑容燦爛地說道。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啊?萬一那個獒當反悔,我們倆被抓,你會很麻煩的知道不知道?」

「都說人家獒當是君子,不會反悔的。」

「你怎麼知道?你跟他很熟嗎?」

兩人正拌嘴,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安闊忙朝他們倆使個眼色,起身開門問道:「店家哥,有事兒嗎?」

來的是這客棧的夥計,他笑容滿面道:「這位客人,門外有人找你們,說讓你們去個人見見。」

「不知道什麼人呢?」

「我也不知道啊!她只說是你們認識的,你們去個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嗎?」

「那行,我跟我家少主說一聲,隨後就出來。」

「好的!好的!」

關上房門后,安闊轉身道:「不會是我們在夷都的人發現我們了吧?」

獒炎起身道:「他們架子沒那麼大吧?還要本小王親自去店門口見他們,不太可能!這樣,我去看一眼,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跟你一塊兒去!羽無在房間里候着,萬一有什麼不對勁兒,你自己趕緊跑,別管我們了。」

「知道了!」羽無點頭道。

隨後,獒炎和安闊去了店門口,果見這狹窄的巷子裏停著一輛單馬馬車。獒炎走上前去,沖那馬車旁的一位僕婦拱手道:「這位大姑,聽剛才那店家哥說有人找我,不知道是哪位?」

那僕婦打量了獒炎一眼,然後轉身將車簾撩了起來:「夫人,他來了。」

獒炎往車廂中看去,只見一位衣着華貴的婦人端坐其中,正帶着一臉盈盈的淺笑看着他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上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不知道這位夫人是……」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得你這張臉,或者你也偶爾聽你娘說起過夷都有位惠夫人,是嗎?」這婦人笑道。

「哦……」獒炎忽然想起了,他娘的確跟他提起過夷都有位惠夫人,彼此之間還時常通信呢!金娘娘說過,惠夫人是朋友,可以相信的。只是……這位惠夫人怎麼會知道他在這兒?

「先上來再說吧!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在這兒很不安全。」

安闊回去將羽無叫了出來,三人隨那位惠夫人走了。惠夫人帶着他們來到了一處小宅子,宅子裏沒有其他人,連個下人都沒有。惠夫人向他們解釋說:「這宅子是我夫君很久之前買下的,上一回獒炎你娘來時便是住在這兒的。」

獒炎一聽這話,倍添親切感,四處打量了一眼道:「原來我娘來夷都也是住這兒的啊!這地方小小巧巧,倒挺雅緻的。」

「你們在夷都期間就先住在這兒吧!夷都人龍混雜,你們最好不要輕易外出走動,又特別是最近,城裏很是不太平的。」

「對了,夫人,您是怎麼知道我進城了的?」

惠夫人瞟了一眼羽無笑道:「這得說回羽無小姐住在她姑姑家的時候。那一晚,我因有急事去找她姑姑,隔着窗戶,我看見你跟她一塊兒走過,我一看見你那張臉便立刻將你認了出來,你這張臉跟你爹實在是太像了,又有些你娘的神色,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帶着你這張臉在夷都招搖,畢竟夷都也還有人見過你爹的。如果被人發現南獒蠻的小王子出現在了北獒蠻的都城,那你就有些麻煩了。」

「唉!」獒炎無奈地聳聳肩,坐下道,「明白,誰讓我這張臉跟我爹太像了呢?有時候出門在外都不用說我是獒戰的兒子,人家一看我這張臉就認出來了,弄得我真的很不方便啊!不知道有沒有能易容的地方,我真想去把我這張臉整成別的模樣。」

惠夫人笑道:「你這張臉這麼好看,哪兒用得着易容?你們三個就安心地留在這兒,這是我們白家的地方,不會有人隨便闖到這兒來的。等你爹派來接你的人到了,我再把你送出城去。」

「你跟我爹說了?」

「對,我已經寫信去告訴你娘了,相信你爹很快就會派人來接你,你要乖乖聽話留在這兒,千萬別到處亂跑知道嗎?」

「唉……知道了,知道了,等着他派人來接,接回去還不是一頓臭罵?對了,惠夫人,您知道權老將軍被重傷的事情嗎?」獒炎問道。

「這事兒全城的人都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惠夫人略帶狐疑的神色看着獒炎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對這事兒還有興趣?」

「您先別問這個,您知道是誰幹的嗎?」

「昨晚聽我夫君說起,好像還沒找到元兇。」

「還沒找到?」獒炎若有所思道,「關上城門搜查了這麼久都還沒抓到人,看來這個刺客在城內是有接應的啊!惠夫人,您知道權老將軍最大的仇家是誰嗎?」

「最大的仇家,只怕就是從前三王子金義了。當初金贊治國不力時,金義曾想奪位,卻被現在的王上搶先了一步,這其中就有權家的功勞。王上登位之後,金義不服,本打算起兵造反,最後卻被全盤剿滅。有人說金義死了,也有人說金義沒死,倘若金義沒死,那最恨權家和權老將軍的人就是金義了。我說獒炎,」惠夫人笑問道,「你問這個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不會想要插手此事吧?你現在的身份尷尬,最好還是別招惹旁的是非。」

獒炎沖惠夫人笑了笑道:「沒有,我就是打聽打聽,這事兒轟動全城,誰不想打聽倆耳朵?夫人您夫君是朝中權貴,我以為能打聽到真消息呢!」

「好了,那些消息就不要去打聽了,安心留在這兒吧!」

惠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后,便離開了,留下兩個貼身仆婢看着他們。晚上吃過飯,獒炎讓羽無拖住那兩個仆婢,自己和安闊偷偷地溜了出去。他還是想去權家附近轉悠轉悠,或許真能碰上什麼可疑人物呢!

來到權家附近時,空蕩蕩的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再往權家走,便有暗哨晃悠了。可見,權家因為權老將軍的事情提高了戒備,連宅子附近的街道也設下了暗哨。

獒炎二人躲在了街邊的一棵大黃果樹上,一邊吃着剛才在小攤上買的熱茶果子一邊盯着樹下的動靜。過了好一陣子,這附近連個飛過的飛蛾都沒有,安闊有些睏倦了,打了個哈欠道:「回去了吧,獒炎?權家看守這麼嚴,傻子才會冒險來呢!」

獒炎喝了一口酒道:「那些盯着權家的人不得跟我們似的需要來探探權家的動靜嗎?我就不信那幫殺手不會派人來探聽權家的動靜,只要他們一出現,那就別想從獒炎大王我的手指縫裏溜掉!困了是吧?究竟是困了還是想回去找那個黑羽無說話了?」

安闊拿過獒炎手裏的酒壺道:「你說哪兒去了?沒那些事兒!」

「真的?」獒炎一臉賊笑地盯着他說道,「哎,喜歡就喜歡,這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看人獒麟多爽快啊!喜歡那姑娘一口就承認了,跟着就去找了,沒準回來的時候我就能有侄兒了,多好啊!黑羽無其實也不錯,配得上你,就是腦子抽瘋了點,以後可能不太好管。」

安闊連連搖頭道:「我不喜歡她,你哪裏看出來我喜歡她了?因為我跟她說話比較多嗎?那是因為你老綳著個臉不跟人家說話,人家到底是個姑娘,把人家涼旁邊不太好,所以我才跟她多說了幾句的。你想哪兒去了?對了,你一閑下來就跟我聊羽無,難道你對她有意思?」

獒炎往上翻了個白眼道:「我看你才是想多了呢!我怎麼可能喜歡她?我獒炎大王的女人那得像我娘那樣獨一無二才行!就她那小模樣,還入不了我獒炎大王的法眼。」

安闊笑了笑,咬了兩口茶果子道:「緣分這種事情誰說得清楚呢?」

倆兄弟正說着,從權府大門那邊忽然出來了兩個人,準確說應該是兩個婦人。她們好像很着急,步子走得飛快,還不時地在說着什麼。打樹下路過時,只聽見其中一個說:「待會兒要是出不了城門,你就回來一趟,今晚無論如何要趕出去!」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出城門?」獒炎看着安闊若有所思道:「這麼晚了,這倆女人着急出城幹什麼?還無論如何都要趕出去,難道權家出什麼事兒了?」

安闊將嘴一抹,道:「跟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於是,兩人下了樹,跟上了那兩個婦人。她們好像真的很急,一路都是用快走的。走過了兩條街,走到一處空蕩無人的地方時,左側房頂上忽然飛落下了兩個黑影。

「夫人小心!」跟在後面的那個婦人大呼了一聲,然後軟癱在了地上。那被稱作夫人的女人倒不是很驚慌,一面拔出匕首將與那兩個黑衣人周旋一面護住那婦人道:「趕緊起來!趕緊往回跑!」

那婦人想必太過驚慌了,抖抖索索地爬起來又跌了回去。而那位夫人因為雙拳難敵四手,被那兩個黑衣人踹翻在了地上。那倆黑衣人正要刺下去時,獒炎和安闊飛奔了出去。

又一陣惡戰後,那倆黑衣人見不能得手,飛身上了屋檐,匆匆逃了。獒炎正想追,那位夫人卻喊道:「別追了!」

「為什麼?」獒炎轉身問道。

「他們是殺手,心狠手辣,你要追上去必然會落入他們的陷阱。」這位夫人喘了口氣道。

「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這你就不必過問了,今晚真是謝謝你們倆了!」這位夫人拱手道,「若不是你們兩位小兄弟,大概今晚我就得死在他們手裏了。不知道兩位小兄弟叫什麼,改日我必定會重重答謝……咦?你是……」

這位夫人忽然愣了一下下,藉著月光細細地打量起了獒炎的臉,彷彿發現了什麼。獒炎見她死盯着自己的臉看,以為又是認識他爹的人,忙扭頭道:「我們也不是圖你們答謝的,你們沒事兒就好,沒事兒我們就先走了,你們趕緊回去吧,兩個女人單獨出來實在太危險了……」

「你是獒炎?」

親娘啊!果然不能帶着這張臉出來混啊!走哪兒都會被認出來,金娘娘,你能不能別把本大王生得跟你男人太像了啊!本大王想潛伏一下下都不行啊!

「走!」獒炎忙朝安闊使了個眼色。

「你等等!」這位夫人追上他攔下道,「你是獒炎對吧?」

「我不是!」

「你就是獒炎,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獒炎內心是崩潰的,特別是每次聽見別人說這句話時,他內心是無限崩潰的,就感覺自己是父親的複製品一樣,毫無特色。

「我真的不是!你趕緊回家去吧……」

「我是你姑姑,獒炎!」

「呃?」獒炎瞬間停下了步伐,轉過臉來看着這位夫人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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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斗,萌妃不啞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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