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閉關

聽了邀月的話，小琅滿臉黑線。這話是說她身上有魔性？東方師叔怎麼胡亂給她下定語啊。呃，不會他真看出她身上沾了些許妖氣吧？小琅一時心頭有些惴惴。

回到縹緲峰頂，邀月看小琅彷彿有心事一般便道：「洛師姐，我去找和尚哥哥玩。」邀月同佛子關係處得不錯，因為後者待她很是周到、耐心。

「嗯，你去吧。」

當晚，小琅在床上輾轉難眠，有人鑽進了她的被窩，「小琅、小琅，洛師兄說你打算閉關啊？」

「嗯，是啊。我就在半山閉關也可以的，小師叔你可以自由出行。」

小靈子在枕頭上躺下來，「可是我不想跟楚錫一塊兒去魔域呢。過幾年肯定流歌他們師兄妹幾個都要開始起來爭鬥了。楚錫是奔流歌去的，我沒有辦法改變他們的上位方式，只好眼不見為凈了。」他頓了一下道：「你和阿則以後可千萬別爭。不然，我會很為難的。」

「我才不會跟阿則哥哥爭呢。」小琅毫不猶豫的道。

「你還是到我的塔里來修鍊吧，這樣我們可以說說話。你也能知道外界發生的事啊。」

「可你不是要在天獄值班么？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得曬一曬吧。」

小靈子喜滋滋道：「我最近修為也有長進。我可以心念一動就從天獄到縹緲峰了。只要那裏的傀儡有什麼動靜，我一眨眼就趕到了。等那些老傢伙們都不在鶴鳴山了，我就可以不用釘在那裏了。我們說好咯，嗯，我得回去了。離崗太久不好！」

小靈子說完就沒影兒了，小琅翻個身繼續睡。

正道同盟的大會開了小半個月，末了眾人散去按照既定方針佈防。因為，天罰森林和靈獸山脈都是易守難攻之處。而且，如果妖族龜縮不出，其實也沒有犯規。當年軒轅將整個妖族攆得雞飛狗跳，妖族派出人來談判，說不應該枉顧他們的生存權，還請給他們一個紮根的地方。軒轅和傅子吟、一諾商量之後，就劃定了那兩處為妖族的棲息之地。約定妖族不得擅出，人族和魔族、鬼族等不得擅入。如今那兩處妖族已經營數百年，其他各族也不敢輕易進去。

畢竟，也不能真的就將妖族滅族了，而且軒轅本也是為出一口氣。而且，弄得太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也是不妥。再說也得給後輩一些危機意識。沒有外敵，那就該內鬥了。矛盾可是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的。妖族便一直老實縮在那兩處。後來，這三個人前後腳的飛升走了，它們卻也沒有背棄誓言。不是它們不想，是當年被軒轅差點滅了，還沒有恢復元氣。

再後來，它們又慢慢壯大，便開始有了零散獸潮。再到如今，似乎是出現了一個讓一眾妖族首腦歸心的領袖，它們要反攻了。這個首腦到底是什麼人目前還沒有定論，或許是雪狼王未死，或許是此刻還在傳承之地接受最高傳承沒有露面的郎忍，又或者是另一個什麼人，但確定是出了這麼一個人物。

所以如今，因為魔族和人族和睦共處沒有大的外患，內部已經漸漸有些不平靜的正道同盟便又坐下來一起商量對策了。這倒不是因為洛清遠這個盟主沒有號召力，實在是人性如此。沒有大的生存危機，自然內部是要斗一斗的。便是此時，洛清遠已然三令五申，有些人已然沒有太重視這件事。還是覺得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

所以，帶着徒弟送客的洛清遠着實有些心塞。這些人，難道非要等到有了重大損失才能提高警惕程度？妖族龜縮了數百年，如果不是有把握怎麼敢悍然走出這一步？那名首領，不說別的，他能將歷代妖皇積攢的資源全部分散給眾妖，自己就得說一聲服！

如今各家自查或者是鶴鳴山、書院、佛宗派人幫着核查所有弟子身份的進程才過半，但已經找出了數名潛藏的妖族。這次也都一併帶到鶴鳴山押入天獄，由小靈子統一看管。小靈子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先清點一下人頭，睡前再點一遍。那名首領想得不可謂不深遠。還好被阿則覷破了穆子聰的行藏。要不然這件事發展下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東方尋是留到後面的，他看看洛清遠笑道：「都是些不火燒眉毛不知道着急的。大概是想着怎麼都有咱們兩家頂在前頭。他們也不想想，妖族挾勢而來，會是只會了報仇？有點腦子都會先撿軟柿子捏吧。不過也沒啥，你們正道同盟不是講守望互助么。有事兒你洛盟主、洛掌門是肯定不會坐視的。我反正自掃門前雪。」本來對這一次的大會還有點指望，可是看了與會的大多數的人態度，他覺得還是靠自己踏實些。

楚一朝也還沒有走，他正在叮囑楚錫去了魔域不要卷進人家內部的事裏去。楚一容給他透了消息，楚錫對東方帝君的三徒弟流歌大有好感。而且她本人也是支持流歌的。

楚錫點頭道：「祖伯公你放心，我不會那麼沒有分寸的。」

楚一朝壓低聲音道：「你有分寸就好。呃，你祖姑母如果熱血上頭，你也勸着她些。要是勸不住，你就回楚家莊來。」

楚錫去魔域，楚一朝是安排他跟着楚一容，住在西魔主府。這樣說得過去，而且不住在魔宮還可以盡量避開和流歌接觸。他着實不太看好這一對。一諾和軒轅當年可謂是經歷了千辛萬苦，他不想看楚錫重蹈覆轍。雖然情況略有不同，如今魔族和人族沒有大的衝突了。但流歌身為帝君傳人，除非肯自己放棄這個身份，不然勢必卷進權勢爭奪。而且，就是放棄了怕是人家也不會真的放心。

而且還有楚一容這個替她搖旗吶喊的西魔主在。如果族姐腦子發熱，想把楚錫這個未來繼承人卷進去，他是不會答應的。

「嗯，我記下了。」

小靈子也和東方尋話別，「師兄，你一定要長長久久的活着。我不想看到侄兒侄女打死打活。」

東方尋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臭小子，我怎麼聽着你像是在咒我？」

「沒有、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啦。東方師兄，你要長命千歲啊！」

洛清遠看東方尋一眼，「別說，我也覺得你最近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太好，有點烏雲罩頂的意思。不過我對相術研究不多，看走眼了也不一定。但你還是小心些為上！」東方師弟要是真出了狀況，如今的魔域根本就是群龍無首。更不要說他幾個徒弟還會一番亂斗。就是那些閉死關的老傢伙出來恐怕都不能一下子穩住局面。

東方尋嘔死了，一個二個的都來咒他。

「你也說相術你不精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能信呢？」憫生那個老禿驢還通過什麼佛家手段預測到他是佛子的情劫。簡直豈有此理嘛！

小琅看他真有些生氣了，忙緩頰道：「東方師叔肯定會平平安安的，師尊和小師叔不過是白囑咐一句罷了。等我結了金丹，和小師叔一道來看您。」

東方尋伸手揉了揉小琅的頭，招呼邀月道：「跟長輩們道別，回家了！」

「是。」邀月挨個給楚一朝、洛清遠、莫塬、小靈子、偃竹、偃松等人行禮，又和庄則、小琅道別，然後跟着師尊以及楚家小哥哥走遠。東方尋還算給鶴鳴山面子，是準備步行到山門再取出飛行工具飛回去。

楚一朝問小琅，「你要閉關啊？」

「是啊，師伯祖。」

「也好，過幾年又是一個生力軍。」楚一朝說着朝縹緲峰底石壁上已經有些暗淡的一諾舞劍的身姿看了一眼，然後回過頭對洛清遠道：「我也回去了。你放心，在對抗妖族這件事上楚家莊一定和鶴鳴山共進退。」

洛清遠頷首，「師伯慢走！師兄，你再幫我送一送吧。」

莫塬一口答應下來，小靈子也道：「我要要送大舅！」兩人陪着楚一朝往外走。當然，小靈子是用飄的。不然，靠他的小短腿，還不知走到什麼時候。

庄則看師尊面色有些不好，勸慰道：「師尊，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是穆子聰等細作抓了出來，也算是給各家敲了警鐘。而且最關鍵的書院和佛宗還是很把這件事當回事的，立即就表態會加強對九幽秘境的看管。」

「正道同盟內部各行其是，除非是到了存亡關頭，否則很難擰成一股。我現在說得多了，倒好像手伸太長一般。也罷，我們先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吧。阿則，你依然一邊處理宗門事務，一邊用心修鍊。一旦有你錢師兄傳回來的消息，一定要格外重視。」

錢益善隱身在外，其實是在查月神峰是否都有問題。這事關鶴鳴山內部的穩定，自然不能小覷。

「弟子知道。」

「小琅，你就今日就開始閉關吧。有什麼事兒你小師叔會通報你。也別一門心思就只知道修鍊！」

小琅也朗聲道：「師尊，弟子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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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就到這裏完結。下一章就是三年後小琅出關。呃，十五歲進入感情，應該是合適的。不過，我因為生活上的一些原因無法靜心寫本文，而且感覺有些淡了。所以決定暫停放一放，等生活中的雜事解決好了，對本文又有感覺了再繼續。不會坑，但可能放得比較久。或許會先寫《小萌女修真紀事》。很抱歉，但希望能得到你們的了解。

下一步的動向，如果大家有興趣，可以加群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