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蜂后營帳

第一百零五章 蜂后營帳

李落輕咳一聲,就聽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道:「幾位都還沒有歇息啊,太好了,夫人身子剛好些了,聽到幾位午時前來探望,夫人先謝過幾位,請恕怠慢之罪。不知吳先生是否方便隨殘歌一行,夫人在帳中等候幾位。」正是徐殘歌。

程紀元臉色大變,低下頭不敢去看徐殘歌。

徐殘歌看也沒有看程紀元一眼,笑着對沈向東幾位說道。

沈向東起身一禮道:「如此便有勞徐英雄了。」

徐殘歌連連擺手道:「吳先生折煞殘歌了,若先生看得起殘歌,就喚我的名字吧,不要再稱我為英雄了,要不然讓夫人聽到該責罰我了。」

程紀元驚呼一聲,抬頭看着徐殘歌問道:「尊下是柳州徐殘歌?」

楚影兒眼中精芒一閃,隨即隱去。徐殘歌沒有理會程紀元的驚呼,笑着望着楚影兒說道:「這位姑娘好俊的功夫。」

李落對沈向東說道:「叔父,你看?」

沈向東哈哈一笑道:「好,老夫斗膽就倚老賣老了,賢侄請帶路。」

徐殘歌大喜,點了點頭,領着沈向東三人向蜂后營中走去。程紀元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徐殘歌怎麼會在蜂后營中?」

楚影兒盯着徐殘歌的背影,半響冷冷對倪青朱智說道:「你們留在營地,我出去走走。」說罷起身隱入黑暗之中。

四人穿過商隊,路上所遇行商皆都躬身向蜂后侍衛打招呼,徐殘歌團團作揖,沒有半點輕視之意。

眾人看到跟隨徐殘歌的李落三人,全都竊竊私語。

只是四人皆是武功高強之輩,雖說聲音壓的頗低,但幾人還是聽的清清楚楚。

徐殘歌回頭正要說話,卻見李落三人一臉淡然,笑道:「三位果然非等閑人家啊。」

沈向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行人到了蜂后營帳,有徐殘歌帶路,護衛誰也沒有阻攔,看到徐殘歌,皆都恭敬一禮,徐殘歌一一回禮。

到了帳前,徐殘歌高聲說道:「夫人,吳先生和吳公子前來探望。」

帳內傳來白日裏的女聲說道:「快請進來。」

李落三人走進蜂后營帳,營帳中和暖似春,一點也覺不出是大漠飛雪的寒冬臘月。

帳內裝飾極為考究,刺花的綉帷,輕輕柔柔。隨着李落三人挑簾而入微微擺動,紅木的塌幾,雕刻的極為精緻,或飛禽,或走獸,或是日月草木,皆是栩栩如生。

桌几之上已是用白玉盤盛滿了瓜果點心,即使在這寒冬之際,竟然有牧天狼營中都不曾有的南方鮮果,白玉襯著紅紅綠綠的果子,煞是好看。

桌几之後的錦榻也是富貴華麗,飛針引線的刺繡下,圖案似要活了過來,便是李落自幼生於王侯之家,也暗暗吃了一驚。

營帳正中立着一個大火盆,點的也是上等的木炭,沒有一絲煙塵。

正對着帳簾處,鋪着一片雪白的獸皮,不知是何種動物的皮毛所制,全然看不出半點罅隙。獸皮之上,端坐着一位女子,眾人望去,彷彿若輕雲蔽月,飄飄若流風回雪。

遠處看去,皎若初升朝霞;再走的近些,灼若芙蕖出淥波,儀態纖纖得衷,修短合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

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一派似水柔情的綽態,媚於語言。

身着羅衣,似珥瑤碧華琚,戴金翠首飾,點綴明珠,艷光迫人。見李落三人進帳,女子雙目含情,俏笑凝望。

呼察靖吐出一口濁氣,低聲道:「好一位美人。」

沈向東和李落雖說早有預料,不過見到這位名滿西域的蜂后,也是吃驚不少。

還不待沈向東說話,蜂后便稍稍一欠身,輕柔說道:「不知貴客到來,還有怠慢之處,請各位英雄莫要見怪。」

沈向東洒然一禮道:「夫人言重了,是我們唐突在先,豈敢責怪夫人。」

蜂后抿嘴一笑道:「殘歌,還不快請三位英雄坐下,到了帳中,還站着說話,傳出去恐怕別人要笑我們不懂待客之道了。」

徐殘歌嘻嘻一笑,引三人落座。

李落環目一掃,除了己方三人外,帳中還坐着幾人,有白日裏喝退賀一天的滕姓護衛,還有一位老者,眯着眼睛正自斟自飲,見到李落三人進來,微微頷首,便不再理會。

帳中還有兩名侍女,幫着給眾人斟酒添茶,不時給火盆中添些木炭,偷閑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三人,不過眼神卻在呼察靖身上停留的時間更多些。

沈向東謝過徐殘歌,和李落呼察靖坐下,拱手一禮道:「今日多謝夫人援手,我們才倖免於難,他日定還夫人之恩。」

滕姓護衛冷哼一聲,顯是聽聞白日裏三人空手而來之事,再加上沈向東出言似是敷衍了事,頗為不滿。

蜂后嗔怪的看了滕姓護衛一眼,淺笑道:「吳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舉手之勞。賀一天在西域倒行逆施,若不是奴家有心無力,真想替枉死西域的行商除了這個惡賊。」

徐殘歌哈哈一笑道:「夫人,不若讓我去殺了他,替夫人出了這口惡氣。」

蜂后微微一嘆道:「我們只是本分行商,大甘和諸邊幾國都放任不管,我們也難有做為。這賀一天多少還給奴家一些薄面,若我們強出頭,恐怕以後在西域就寸步難行了。」

呼察靖接言道:「嘿,這些馬賊人人得而誅之,留他們在世上也是禍害,夫人若是不便出手,就讓給我們叔侄好了。」

蜂后掩嘴巧笑道:「賀一天要是知道他有這麼多豪傑惦記着,怕是後悔的死的心都有了。」說完眼珠一轉,調皮的說道:「如此說來,白天裏是奴家多事了,平白救了賀一天一命。」

呼察靖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沈向東連連擺手道:「夫人過慮了,行商參差不齊,能守住性命都已經是大幸,我們幾人豈敢奢望替天行道。倒是幾位豪氣干雲,令吳某大開眼界。白天聽聞夫人身子抱恙,可有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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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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