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妖無別
壽王府，子辛的書房內，子辛和孔宣對面而坐。
子辛正聚精會神地泡茶，他用的是一套陶土捏制的茶具，茶葉是他膠囊空間里自帶的，商代茶葉好似還沒被發現，或者是沒被利用起來。
「真人，來嘗嘗本王自製的茶水。」子辛沏了一杯。
「好香……」
孔宣閉着眼美美的品了一口，一副享受的道。「味道很特別，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它叫茶？」孔宣好奇的問道。
「真人若是喜歡，臨走時本王送你一些便是。」子辛一副很大方的樣子道。
「這……」孔宣本想拒絕，可又喜歡的緊，他隱隱覺得喝茶有助於修身養性。
「山野之物，真人不必推辭。」子辛已看出孔宣心中的糾結，不禁說道。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孔宣倒也是直爽性子，遂沒再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結。
「在下來府尚未建功，殿下卻以茶贈之，受之有愧，殿下有何疑惑但講無妨。」孔宣吸口氣，誠摯的朝子辛道。
他現在接二連三地欠壽王人情，他要是再不做點什麼，還有什麼面目繼續待下去。
「本王能否成為練氣士？」子辛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這……殿下已錯失最佳練氣年齡，如若現下開始修鍊，只要肯下功夫，也會取得一些成就，但想觸及真仙境，希望渺茫。」孔宣沒有避諱太多，實話實說。
「真仙境？」子辛疑惑的嘀咕一句。
「人類練氣士可大體分修真和修仙兩道境界，修真境又分三個階段，分別是引氣入體、鍊氣化神、煉神返虛。修仙境又分真仙境、金仙境、玄仙境三個階段，每個階段又分三個小階，再往上便是准聖、混元聖人。」孔宣當真是知無不言。
「哦……」子辛微微頷首。「那個本王聽說世上除了人類練氣士外，尚存在妖族、巫族等修鍊者，他們的修鍊與人類可有別？」
「前期或許存在差異，但修鍊一道殊途同歸。」
孔宣再言，同時抬起頭盯着子辛反問一句。「敢問殿下對這些異族有何看法？」
他其實一直都想聽聽壽王對妖族的看法，只是尚未找到好的機會，沒想到子辛居然自己先提了出來。
「異族？本王真心不喜此稱呼。」子辛端起茶水，極盡優雅地品了一口，這才緩緩開口。「本王覺得眾族平等，和平共處，有教無類才是王道。」
孔宣眼睛一亮，他沒想到子辛會說出這種話。「殿下當真有此心？」
「遠古時代，巫族祖巫共工頭撞不周山，天柱傾倒，九州大地裂毀，洪水泛濫不止。女媧娘娘以妖族之身煉五色石補天，以功德之力成就混元聖位。」
「相傳我大商之淵源可追溯至帝嚳，帝嚳次妃簡狄祈於高禖，有玄鳥之祥，遂生契。契事唐虞為司徙，教民有功，封於商。傳十三世生太乙，是為太祖成湯。如此算來，吾大商皇室血脈豈非都流淌妖族之血。」
孔宣內心一震，看向子辛的眼神徹底變了，他沒想到子辛如此不避諱的談及皇室的血脈。
子辛好似沒有發現一般，繼續自顧說下去。「遠的不說，吾朝軍中就有出身妖族的將軍，朝中亦有妖族人士官居要職……」
……
子辛又繞來繞去說了很多，就是為了闡明一個道理，天下族類一家親。
「在本王心中，一直有個夢想，想建立一個理想的國度，在這個國度里各族融洽，無高低貴賤，不分彼此，唯有善惡美醜之分，無人、妖之別。」
孔宣目瞪口呆，他徹底的被子辛給忽悠暈了，不過他現在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子辛對非人族的異族毫無歧視，反而還異想天開的打算建立一個理想的國度，讓百族和平相處，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饒是孔宣接受能力強，也被子辛此話給深深的震撼。
偷偷瞥了一眼被他的話所繞暈的孔宣，子辛實時地嘆息一聲，極其不甘的搖搖頭。
「本王如若能繼承王位，定竭力促成此景。只嘆本王不適修行，雖有此心卻也無力施為。」
孔宣被子辛忽悠的熱血沸騰，沒在猶豫，直接攤牌。「殿下可曾記得前些天蟠龍嶺之事？」
「你……你是誰？難道是東夷族的同黨？」子辛眼神猛的驟縮，一副隨時要放手一搏的說道。
孔宣微微搖頭。「殿下請稍安勿躁。不知殿下是否還記得當時渡劫的那隻孔雀？」
「當然記得。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本王記得當時在場的除那隻孔雀，就剩我們主僕五人。」子辛此刻不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更加更加戒備起來。
「實不相瞞，在下正是那隻孔雀。」孔宣起身朝子辛微微一拜並據實相告，他繞了一個大圈，總算將其身份亮出來。
「啊……什麼？！」
子辛猛的跳起來，臉上掛着難以置信的表情，同時上下打量起孔宣，嘴裏嘟囔著。「難怪……難怪本王自打你進府就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不知在哪裏見過，沒想到你居然就是……」
「多謝殿下當日救命之恩。」孔宣鄭重其事的朝子辛一拜。
子辛可不敢託大，忙快步上前將孔宣扶起。「本王只是適逢其會罷了，如何當得起真人如此大禮。」
孔宣說話時，一直盯着子辛，對子辛任何一個細節動作都沒放過，尤其是表情，他發現子辛是真的不在乎他妖族的身份，而且在知曉其身份后，尚能對其如此禮遇，着實令其感動。
「對殿下來說是適逢其會，對在下來說卻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當日若無殿下出手，在下恐難活命。」孔宣一臉嚴肅的表情，表情異常堅定。
「剛聽聞殿下欲想建立一個理想國度，如若殿下不嫌，在下可助一臂之力，以報當日救命之恩。」孔宣深吸口氣，他此刻一臉的抉擇，毅然做出決定。
「啊……」王閻故意誇張的將嘴巴張的大大的，短暫的獃滯，繼而爆發出一聲歡喜。「真人此言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