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番外

97 番外

?跳章訂閱的小天使會看到亂章,不方,一天後恢復正常唐子畏:「……」

徐經一看唐子畏的表情不對,頓時反應過來,慌忙擺了擺手道:「唐兄不要誤會,那時我年方十二,不懂事,最後不僅沒嫁成,還被我爹給狠揍了一頓,就放棄了。」

「……」唐子畏不知要用什麼語氣來接這話,索性便繼續保持沉默。

徐經也覺得有些尷尬了,手扯了扯衣袍道:「我乃弘治乙卯第四十一名舉人,仰慕唐兄已久,今日到這唐記酒樓來也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與你結交,或可結伴進京會試。」

這時才明了他的目的,唐子畏抬手摸了摸鼻尖,唇邊自然而然帶上一絲笑意。

「徐舉人過贊了,來者是客,相逢是緣,相互照應自是應當。只是進京的時日我還未定下來,怕是多有不便。」

「唐兄喚我名徐經便可。」徐經聽出他語氣中的疏離,心頭略有些失望。不過到底是第一次見面,他也不敢強求,能碰見便已是相當幸運了。徐經略有些局促地掃視周圍,看到不知何時跟出來的夥伴,將之拉過來介紹道:「這是都穆,與我同鄉的考生。」

「幸會。」唐子畏沖他拱了拱手。

那被喚作都穆的人倒不似徐經那般對唐子畏有什麼崇拜之情,反而顯得有些冷淡,回了唐子畏一禮,然後便直挺挺地杵在一旁,也不說話。

徐經沒大注意都穆,問唐子畏道:「唐兄近日可有閑暇,我能約你出來嗎?」

唐子畏挑了挑眉,正打算婉言回絕,就見他不知打哪兒掏出來一方通體漆黑的盒子來,巴掌大小的表面刻着精緻繁複的暗紋,看起來便稀奇得很。

徐經微微垂頭,靦腆地伸手將那物遞到唐子畏面前,道:「這枚是我前些時日親自請人弄來的斧柯山端溪硯,此硯歷寒不冰、貯水不耗,於筆墨更有護毫加秀之妙用。我想便是如唐兄這般人物,配上這端硯才不顯得折辱了它。」

唐子畏接過那盒子,入手沉甸甸的冰涼感讓他瞬間便產生了一絲喜愛。

他將盒蓋打開,只見鋪底的黑緞上壓了一方灰色硯台,邊緣處清刀雕刻兩朵鏤空的牡丹,未加打磨,卻勝似打磨過的效果。硯台正面有兩顆石眼,硯堂正中鴝鵒眼,翠綠純凈、形態端正,深淺暈作數層,正中一點黑色瞳子清晰透亮;另一顆石眼則恰雕在那牡丹的花蕊里,間雜黃、碧色光澤,生動誘人。

——看起來便價值不菲。

「這硯台你就這麼送了他?」都穆看到唐子畏手中的端硯,呼吸有些不暢快了。

「原本便是為唐兄準備的。」徐經道。

唐子畏本還有些遲疑,聽他們說話,輕笑一聲,倒是翻手將那端硯連盒子一同收下了。「你既有心,我便卻之不恭了。」

徐經點點頭,面上露出一個笑來,「我夜觀天象,近幾日都是好天氣,你看可否……?」

「我家住皋橋東堍,這幾日怕是會有不少人造訪。你且以詩叩門,若合了我心意,我自然會出來見你,說不得還能與你對上一首贈你。」唐子畏心情不錯,笑眼彎彎的與他告辭:

「無事我便先進去了。」

都穆看着唐子畏轉身進了樓里,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道:「這人也是無恥,上好的斧柯山端溪硯就用一首詩換?倒是能心安理得。」

他收回視線,轉眼卻見徐經還愣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門口,抿著唇,臉上猶如懷春少女般掛着兩團可疑的紅暈。

都穆:「……」

這邊唐子畏剛進樓,祝枝山就眼尖的發現他手裏多出來的漆黑木盒,打開一看,嘴裏嘖嘖的聲音便響個不停。「那小書生是什麼人?這端溪硯起碼得有一百二十兩銀子才能拿的下啊,他倒是捨得。」

「梧塍徐氏,你聽說過嗎?」唐子畏看着那硯台在幾人手中傳看,自己坐到了一邊。

他心中對徐涇可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隨意,雖說這一百二十兩摺合人民幣不過六萬左右,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大數字。但在這裏,他唐家的宅院也不過就這個價了。不是他想懷疑,只是這人的說辭在他看來實在不是什麼能令人深信不疑的話。

何況,他總覺得徐經這個名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梧塍徐氏,不就是那個築了『萬卷樓』的世家嗎?」徐禎卿一邊將那硯台從盒子裏拿出來仔細瞧看,一邊說道:「聽說他們家書很多啊,而且很富有,不過倒沒什麼當大官的。」

「徐經弱冠中舉,喜好結交名士。就算以他的財力,送你此硯也算是相當重視了。」文徽明道。

唐子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後起身從徐禎卿手中把東西抽了回來。「且看看吧。」

翌日,大雨如注。

唐子畏坐在窗邊,看着檐下成串滑落的雨水,感慨果然不是每個人都會夜觀天象的。

窗外放着的小碟子裏積滿了水,底端有些沉積的沙土雜絮。這原本是專門為朱宸濠那隻信鴿準備的放吃食的碗碟,但自一年前寧王朱覲鈞因品行不端而被明英宗削藩,朱宸濠嗣位成了寧王后,這小碟子便漸漸地廢棄了。

唐子畏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懶得去探究,他早就有這個心裏準備。而這一年內楊家倒是也沒來找麻煩,不過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楊家沒來找麻煩的原因只會有兩個。

一是朱宸濠明面上雖不與他聯繫了,但暗地裏還在護着他;二是楊家在這一年裏根本沒再動用勢力向蘇州城這邊試探過,他們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一個朱宸濠顧及不到而又能一舉將他打落谷底的機會。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唐子畏從桌邊起身,拿起筆架上懸著的毛筆,想讓季童給他研墨,卻想起昨日季童被人扛走自己沒去救他所以心靈受到了創傷,今日在家和娘親在一起。

拿起的筆又擱了下去,唐子畏眨了眨眼,就見夜棠拿着一封信從未關的房門處走了進來。

「少爺,門外有一個徐公子說這是叩門的詩。」

唐子畏接過那封信,卻對夜棠微微皺眉,「以後進我房間,無論門關是未關,都得先敲門,得到我允許后才可入內。記清楚了嗎?」自從有了季童這麼個萬事講規矩的刻板小孩,唐子畏已經很久沒有強調過這種事情了。

夜棠咬咬唇,小聲道:「我知道了。」

見她應了,唐子畏這才看向手中的信紙。落款處清秀的字跡規規整整寫着:徐經。

唐子畏看到那兩個字的一瞬間,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會覺得耳熟。

這徐經,不就是那史書上寫的弘治己末年舞弊案,牽連唐伯虎下水的罪魁禍首之一嗎?

徐經站在門外的屋檐下等候,見唐子畏出現,連忙站直了身子,「唐兄。」

「徐經,」唐子畏瞧他一眼,而後將目光投向門外。都穆也來了,只是撐了把傘正站在檐外。

「少爺,我們可以走了。」夜棠從院內走來,將油紙傘舉高撐到唐子畏的頭頂。

徐經見她十**歲的年華,一雙大眼睛明亮動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誇道:「唐兄的丫鬟可真漂亮。」

都穆也看到了,語氣似有些發酸地附和,「唐兄好福氣,有美人在案旁燃燭添香,難怪能寫出那風流灑脫的文章。」

唐子畏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釋。倒是舉著傘的夜棠偷瞧了一眼白凈斯文的徐經,面上飛霞,心中暗自有些歡喜。

四人緩步走在巷子裏,豆大的雨點打在傘面,發出連綿不絕的脆響。

夜棠撐著傘,唐子畏可比她高太多了,沒走一會兒她便覺得手臂酸軟,傘面不自覺地有些傾斜,其上一連串晶瑩的水珠便滋溜一下全滾落在唐子畏的肩側和袖口,在他衣服上暈開一片深色的斑駁。

唐子畏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你就這樣撐傘的嗎?」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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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唐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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