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取而代之

66.取而代之

賈政掐著點提前了一炷香時間到來的,畢竟賈敬是東道主,得給他面子。但是沒想到史王兩家卻是不給臉面的。

他們不直接與榮府溝通,而是抬出家族的口號,讓賈敬給史家,王家一個交代,換句話說就是他們準備與榮府撕破臉皮了。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他也膩歪什麼處處講究什麼人情往來。

掃過史家前來的史鼎,史鼐兄弟兩與代錶王家前來的王子騰,賈政神色淡淡的見了個禮。

因知曉賈赦兄弟兩手中有證據,而且牽扯皇太孫失蹤一案,賈敬對聯袂而來的兩家默默的在心中唏噓了一聲:何必呢!

那女人家的事情來追究在金陵的損失!

原本就不佔理的事情鬧得愈發的成為笑柄。

賈敬拱手,朝人說了些場面話,寒暄幾句過後,就自顧端茶品嘗了。

代表兩家前來的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又目光陰沉沉的看向賈政。賈政這半年多可謂異軍突起,冷不防的一個河道修建擊敗了忠順王一派,又調轉刑部後接受拐賣案件。在打擊拐賣的同時竟然一鼓作氣打擊了根深蒂固的揚州瘦馬一派。

然後又是被帝王看中,留在江南暫時掌握提督一職。

被六隻眼睛用詭異複雜的眼神盯着,賈政面色不改,端起茶盞,靜靜的抿了一口。

屋內頓時流淌著一股名為尷尬的靜謐之氣。

互相僵持了許久之後,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脾氣有些急的史鼎。他身為軍官,本來請個假就不太容易,這邊時間在磨下去,他都沒有辦法回復上峰了。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他便不想因此而得罪惠帝跟前的大紅人而阻攔了自己的晉陞道路。

他這個出嫁的姑姑費勁心機往家裏傳信,要讓他們以敲登聞鼓來威脅賈赦兄弟兩,也怎麼不想想自己犯下了什麼事情,又被誰給抓到了?

這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

「政老二,我也不兜圈子了,姑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把你們含辛茹苦的生下來這份恩情總要牢記。」

聽聞史鼎的話后,史鼐面色一青,攔著人,不想讓他一次性的把自己的底線給拋出來。可壓根沒想到這弟弟不配合。

想到自家求到錦衣衛,聽人透出的三言兩語,史鼐嘆口氣,掃了眼在一旁默不吭聲的王子騰,稍稍示弱了一步:「不管如何,都是打着血連着筋的家人。」

「所以老太太在佛堂給兒孫祈福。」賈政不急不緩的說着。邊說視線掃了掃在一旁沒怎麼說話的賈敬,忽然覺得對方看得挺通透的。史王兩家的打算,基本上屬於猜個**不離十。這樣的人對官場的花花腸子也肯定是心中有數的。

所以,他如今繼續出家念頭不斷,大抵緣由是有種「愚蠢的凡人,不配與他為伍」的念頭?

賈政默默的一心兩用,各種猜測了一番賈敬出家的緣由,才視線轉向史鼐:「兩位表哥,該知道這已經是我們兄弟兩最大限度的忍耐了。若是再得寸進尺,我這個也明明白白的擱在這裏,沒門!」

「就不怕我們去敲了登聞鼓,讓你們這幫不孝子的罪孽曝光在陽光下?」史鼐拍了一下桌案,沉聲道。

「那麼你們史家的女兒還打算出嫁嘛?」賈政毫不客氣的反問回去:「我以為兩位是聰明人。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隨便插手為好!」

「真沒有可周旋的餘地?」

「你覺得呢?」

見人毫不客氣的不耐模樣,史鼐想想自家也真沒有什麼好威脅的,而且如今賈家兩兄弟不知怎麼的,就莫名其妙的被兩皇重用。故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史鼐道:「聽聞恩侯如今……」

「他眼下沒有任何娶妻的心思。」賈政板着臉,肅穆道:「不管如何,在外人眼中兩家還是和和睦睦的,是親戚。不要因此而鬧得毀了史家女孩的名聲還讓兩家結親不成反結仇。」

「存周,這兩位世兄也是好心。」原本沒怎麼吭聲的賈敬出來默默的和了個稀泥,對三人道:「恩侯的婚事已經有着了。」邊說指指東邊。

史家兄弟:「…………」

在默默觀察賈政,思索自己實力的王子騰:「…………」

賈政:「…………」

捏著茶杯的手一緊,賈政也有些不解的看着賈敬,愕然著嘆一聲:難不成這青梅竹馬是大三角狗血關係?

「據聞上皇自有恩賜。」賈敬說完,又恢復了閉口不言當吉祥物的作用。

史家兩兄弟兩默默的對視了一眼,皆得放棄這「修補關係」的念頭,側眸看一眼老神在在的王子騰,禍水東引著:「這件事的確是史家理虧在前。我們認下。可是金陵的事情又怎麼說呢?想當年我們先輩共同奮鬥,互相節緣,得一區區四大家族之名,約定好了互相守望相助。但眼下呢?王兄,想必王家的產業也因此折損了不少吧?」

王子騰面無表情應了一聲。論財務來說,損失最大的薛家。畢竟如今的薛家自有一個紫薇舍人後裔的虛名,並沒有官職在身。自然牆倒眾人推。而他們王家則是第二厲害的。先前王家並不怎麼顯眼,也是等到了父親掌握海上各國的朝貢,才漸漸的富裕起來,然後在江南地界買商鋪,設置產業。

這些產業或多或少都被賈政清查過一遍,也損失了不少的銀子。

「千金散盡還復來。」王子騰文縐縐的扯了一句詩文後,對賈政道:「存周,我這個二舅子也是個快人快語的。你就給我們個話,你們在江南自抄自家,又斷了四大家族的關係網,到底是想要幹什麼?要知道,這幾乎是相當於我們幾家能夠發展壯大的根基!」

「當然替我們保命了。」賈政見人沒在兒女恩怨長糾纏來回,因此在聽到疑惑的時候,也回答的相當痛快:「誰都知道惠帝對甄家不滿,待他打擊了甄家之後,你覺得惠帝還會留着我們這心腹大患在江南紮根?要知道我們大多可曾經被貼上過太子1黨的標籤,以及以平衡論來說,沒了江南的土老虎,難道還要留着我們四大家族發展成另一個土皇帝嗎?」

聞言,眾人齊齊一顫。

「幾位,我也是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才提醒一句你們,不管什麼時候,結黨營私一詞都是帝皇最厭惡的。」賈政晃晃手中的茶杯,道:「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還請諸位儘早離開吧。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若非敬大哥出面,這急貼我可不接。」

話說的三人面上清清白白。史鼎當即甩袖離開。史鼐想想也跟着告辭,掩面而走。

相比王家,他們在後院事務上真的壓根沒什麼臉面說。但若是不說出口,姑姑的行事風格又讓他們忌憚。畢竟家中老太太還活着,都快八十高壽的太太總不能讓她因此傷心,導致他們背負不孝子的名號。

待史家兩兄弟一走,王子騰思忖了一番,邀請著賈敬與賈政去珍寶齋在小聚一番。

賈敬自然搖手拒絕之。

賈政想了想,道:「別打擾敬大哥了,我們回府說罷。」

一到了書房,賈政開門見山的問道:「說罷。」

王子騰面色一冷,看着賈政,道:「政兄既然有才,為何不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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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賈政無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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