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活一天,少一天

第263章 活一天,少一天

我是一個女人,女人自然了解女人。

張詩雅看着蘇靳琛的眼神絕不是下屬看上司的眼神,而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

其實我知道,蘇靳琛也一直知道,只是他在裝聾作啞罷了。

五年前,張詩雅被陸伯看管了起來,照其他人,經歷了這件事情以後一定會怒不可遏,然後甩手不幹。

可張詩雅沒有,她坦然的接受了這件事情,然後繼續忠心耿耿的跟在蘇靳琛的身邊。

迎着他們進來,陸擎蒼正好接三個孩子下了學。

一時之間,客廳里熱鬧的不像話。

李嫂做好飯,眾人聚在餐廳里,蘇靳琛坐在陸擎蒼的對面,問他道,「聽一笑說,你跟那個詹姆斯結盟了?」

「我可告訴你啊。陸擎蒼,你這次若是再出什麼事兒,我是堅決不會再貫徹『兄弟妻不可欺』這個思想了。」

聽到蘇靳琛的話,我不由就看了張詩雅一眼,果然就見她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我笑了笑,截過話題道,「這次我和擎蒼一起去。」

蘇靳琛聞言,頓時皺了皺眉頭,「你去做什麼?不知道危險么?」

「無礙,你跟我來,我有事情跟你說。」陸擎蒼擺擺手,站起身。叫了蘇靳琛出去,進了書房。

想必他是跟蘇靳琛詳細的解釋這件事情了。

蘇靳琛一走,一直站在蘇靳琛身後的張詩雅頓時將視線追隨了過去。

我見她一直站着,讓陸伯幫她拉開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張詩雅向我客氣的道了謝,我等她坐下。柔和道,「我能叫你詩雅么?」

「陸太太您太客氣了,當然可以,榮幸至極。」張詩雅連忙笑了笑。

「詩雅,靳琛是個好男人,你也是個好姑娘,好好把握他。」

我認真的看着她,更加認真的說道,「我始終都對靳琛心懷歉意,這些年,我欠他太多,卻無從彌補。」

「看得出來,他並不排斥你,這是好事,我總覺得看到了希望。」

「也許我說這種話有些不妥當,但是我想說,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找我,只要我能夠幫得上的,一定會幫。」

「謝謝你,謝謝你願意這樣堅定的守在他的身邊,五年來,一直沒有動搖。」

我真摯的看着她,心裏情緒涌動。

張詩雅顯然沒想到我會跟她說這些,惶恐過後便是微微的臉紅。

她膛目結舌了好一會兒,終是紅著臉點了點頭,格外堅定的說道,「謝謝陸太太的鼓勵,我會繼續堅定的堅持下去的,我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回過頭來,看到我的好。」

跟張詩雅閑聊了好一會兒,陸擎蒼和蘇靳琛才從書房裏走了出來。

蘇靳琛有些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終是沒有再提去美國的這件事情。

吃過飯,蘇靳琛臨出門前,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個護身符。放在了我的手裏。

而後,他朝着我淡淡的笑了笑,帶着張詩雅走出了門外,坐上車,消失在了我的視野里。

我愣愣的看着手裏那個很明顯已經年代很久遠的護身符,眼眶不由得就是一濕。

這個護身符從我認識蘇靳琛就戴在他的脖子上,現在,他明明知道我不會有危險,可他還是不放心,將這個護身符給了我。

緩緩的收緊手裏的護身符,我低着頭,眼淚一顆顆便摔落在了地板上。濺起了一連串的水花。

蘇靳琛,那樣好的一個男人,一定會幸福的。

陸擎蒼站在我的身邊,抬手輕柔的摟住了我的肩膀,望着蘇靳琛的車消失的方向,他終是沒有介意我手裏的護身符。

去美國的那一天,我和陸擎蒼親自把孩子們一一送到學校。

送陸天子和陸天恩去學校的時候,陸天恩臨下車前,突然問我道,「媽,我這個年紀,能訂婚嗎?」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驚了一大跳,瞪了瞪眼睛,我的腦海里頓時浮現起了那天在校門口看到的靈動身影來。

側眸看了陸擎蒼一眼,見他挑了挑眉頭,我努力保持情緒的平穩道,「能。」

「天恩,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我明知故問。

「嗯。她最近總是質疑我對她的感情,你們女人總是這樣麻煩,喜歡不斷的證明感情的真實性。」

天恩撫額,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頭。

看着他小小年紀卻一副老沉的模樣,我咬了咬嘴唇,險些憋不住笑。

努力的調整好情緒。我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訂婚可以,但訂婚這件事情太過於嚴肅,首先要雙方家長見面,你覺得,你的小女朋友這一關能過得了嗎?」

話音剛落,便聽陸天子雙手環胸,有些不屑道,「放眼整個華夏,哪個家長不盼著能跟咱們陸家攀上點關係,媽,你這個問題問的十分的沒水平。」

「訂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我們陸家既然是大世家,就該有大世家的風範,面見雙方父母是最基本的尊重。」

陸擎蒼聲音有些沉的插了一句,他眸光凌厲的掃了陸天子一眼,而後又看向陸天恩道,「天恩,爸爸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小孩子看待過,我們是父子,也是朋友,你的生活你有選擇權和決定權。」

「但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情,訂婚不是談戀愛,不能想訂就訂。想解除就解除,我們陸家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股市的震蕩,這一點你明白么?」

「我明白。」陸天恩點點頭。

「這樣,你好好考慮一段時間,確認一下自己現在能不能承擔起未婚夫的責任,等我們出差回來,你再給我們答案,如何?」

陸擎蒼認真的看着陸天恩,表情完全就是朋友與朋友的對話,而不是父親與孩子的對話。

「好。」陸天恩點點頭,側眸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校門口,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而後,他再度撫了撫額,跟陸天子並排著朝着校園裏走去。

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校門裏,我一直綳著的表情頓時有些無語。

吩咐秦長安開車,我有些鬱悶道,「現在的小孩子可真早熟,你的兩個兒子更早熟,別說是他們了,你看天嬌,使喚人的本事與日俱增。」

「無妨,他們早熟是好事,人活着本就是活一天少一天,每一天都在跟時間賽跑。早明白一些道理也好過懵懂的走彎路,浪費有限的時間。」

陸擎蒼抬手將我攬進懷裏,磁性的嗓音在他的胸口處嗡嗡作響。

「唉。」嘆了一口氣,我終是什麼都沒說。

罷了,每個人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個獨立的一分子,我管得了一時也管不了一世,由他們去吧。

美國,機場。

下了飛機,我和陸擎蒼剛剛走出機場,就見幾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我下意識攥緊了陸擎蒼的手,往他的身邊靠了靠。

那幾個男人見到我們,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而後其中一個男人上前,沉聲道,「陸先生,陸太太,姜老先生有請。」

一聽這話,我頓時詫異的看向了陸擎蒼。

姜政吉已經知道了?

這消息可傳的真快。

陸擎蒼對上我的視線。輕輕的頷首,示意我不必慌張。

而後,他伸手擁着我的腰身,朝着那個人點了點頭,疏離道,「如此。有勞。」

跟着那幾個人走出機場,一輛加長的林肯車便緩緩的開了過來。

鑽進車裏,我坐在寬敞的車裏,手始終緊緊的攥着陸擎蒼的胳膊,警惕的打量著周圍坐了滿滿一車的黑衣人。

這樣「聲勢浩大」的邀請實在是有些令人心驚膽戰。

且不說姜政吉是如何知曉我們要來見他的事情的,光是知道我們的準確航班,就已經令人心裏震撼了。

現在再加上有這麼多人虎視眈眈的盯着,我頓時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車緩緩的行駛了很久,那些黑衣人倒是始終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我靠着陸擎蒼,看着車窗外向後滑動的郊區風景,望着不遠處的那一幢幢城堡一樣的建築,手心裏滿滿的都是汗。

陸擎蒼的手臂始終緊緊的環着我。他雙眼平靜淡然,清雋的臉上更是沒有任何錶情,恍若他周圍根本沒有坐着那麼多的黑衣人一般。

見他如此淡定,我的心也稍稍安定了幾分。

耐著性子沉默著,又過了差不多同樣多的時間,車終於駛進了一處莊園,緩緩的停在了一幢別墅前。

黑衣人先下了車,而後幫我們打開了門。

陸擎蒼下了車,將我扶了下來。

那黑衣人朝着我們點點頭,關上車門,便向著別墅的方向擺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跟着陸擎蒼往別墅的方向走,進了別墅里,撲鼻而來的便是絲絲的消毒水氣息。

聞着這股子在醫院裏才能夠聞到的味道,我頓時皺了皺眉頭。

不知怎的,我的腦海里莫名就冒出了溫啟明的模樣來。

在他的那個實驗室里,也是這樣的味道。

下意識打量了一下目前的環境,歐式裝潢的客廳,除了滿牆的油畫以外,和正常的差不多。

奇怪,這麼濃的消毒水味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難不成,姜政吉有很嚴重的潔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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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有千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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