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2章 【Wonderwall】

第1492章【Wonderwall】

——Today-is-gonna-be-the-day（今天將會是）

——That-they're-gonna-throw-it-back-to-you（他們回歸於你的日子）

——By-now-you-should-somehow（如今你應該或多或少）

——Realized-what-you-gotta-do……（應該怎樣去做……）

……

【Wonderwall】。

暗色調與紅色磚牆黑色地板的酒吧內，正播放着的音樂並沒有顯得特別的吵鬧……它讓人感覺到舒服。

洛邱其實進入酒吧的次數也不多……但似乎比這位普林老師還是要多謝的樣子——至少外人看起來是這樣的。

普林老師正饒有興緻地打量著這裏面的一切，雙手捧著杯子，腦袋與身體伴隨着音樂的節點而輕微地擺動着……杯子中啤酒的泡沫已經消退了大半。

「沒有感覺中的好嗎。」洛邱忽然說道。

普林老師聳聳肩，這樣回答道：「很奇怪，你每次都不是問人的口吻……儘管這確實是疑問句，而且也總能讓人有回答的慾望。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能力，或者…力量。」

洛老闆笑了笑，將酒保送來的檸檬片拿起，然後在杯子的杯口上塗抹起來……如果女僕小姐在這裏的話，這大概就是女僕小姐會直接做的事情——無時無刻都會想到優夜的存在。

洛邱不禁意識到這種習慣的可怕之處……並非壞事，這種會思念的感覺。

「老師身上也有。」洛邱低聲說道，「進來之後，這裏明顯安靜了些……他們談話的聲音，也不知不覺放輕了些。」

確實是這樣，從他們進來開始，酒客們談話的聲音，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降低了一個又一個的分貝——就連駐唱歌手所演奏的曲子，也變得輕柔了些……嗯，至少金屬味輕了一些。

普林老師這才回答了最開始的問題，點點頭道：「確實沒有想像中的感覺。」

洛老闆冷不丁問道：「老師真的是第一次進來酒吧？聽同學說，老師你入職神學院，已經有半年的時間。」

他用了更加確切的詢問的口吻……注意到這點的普林老師則是轉了轉椅子，朝向了神學院的新生同學，眨了眨眼睛說道：「如果我說，我從來沒有進入過這種場所，乃至其他的成人娛樂的場所，你信不信？」

他看上起起碼是三十好幾的年紀——這樣的年紀在思潮較為前衛的不列顛的國度裏面，沒有進入過成人場所……酒吧之類的地方的男性，大概是可以被列入國寶的等級了吧？

「為什麼不呢。」洛老闆微微一笑。

普利老師看着他，頗為認真地說道：「如果我說，這些地方就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冥冥之中，規範着我，禁止我進入……你相信嗎。」

洛邱不置可否，卻說起了早上的事情，「就像我說並沒有很輕易就碰到怪物一樣……馬上，塞壬就出現了，誰能說得準確這些事情。」

「和你聊天真有意思。」普林老師搖搖頭，隨後將啤酒杯子推開……他其實一口沒有喝，而此時則是直接向酒保點了一杯果汁，「但顯然，你和我聊天，或許會感覺到無聊……因為我顯然是一個跟當下年輕人沒有太多共同話題的人，你永遠想像不到我的私生活是多麼的枯燥。」

「既然用上了枯燥……」洛邱有趣地看了普林老師一眼，「就是有了想要改變的想法。」

普林老師搖搖頭：「我似乎想要一直這樣下去……或許，我有着連自己也不知道的什麼東西，在等待着。告訴你一個秘密，當作是你要邀請我進來這裏的回敬。」

「萬分榮幸。」

「我從小就有這種等待着什麼的感覺。」普林老師認真地說道：「像是使命一樣的東西……我偶爾能夠感受得到，就好像是我的宿命一樣。」

「老師贊同宿命論？」

「我們研究它，起初是想要找到反對它的充足的論據。」普林老師想了想道：「但你會發現，不少人在這個過程當中，會被宿命所侵蝕……感受到宿命可怕的地方。」

洛邱卻道：「這顯然不是一名神學導師該有的觀點……神學即是科學，我記得學院走廊上就有這樣的標語。」

普林老師卻意味深長地看了洛邱一眼，「如果，我們和這裏喝酒聊天的人們一樣……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洛邱好奇問道：「老師是這裏的管理者……還是打算想要做這裏的管理者？」

普林老師聳聳肩道：「那種事情對我來說並不合適……這個國家原本就有管理者角色一類的騎士機關，其實我們的學院裏面就有這個機關的一個辦事點，只是平日你們不會碰見——畢竟，這所學校還是有不少有家庭背景的學生。」

早在第一天入學，辦理手續的時候，洛老闆就感覺到結界的存在……當然，這種結界的力量並不會太過強大，最多就是抵禦一下尼祿吐出來的【幽靈尼祿】之類的東西。

「老師和他們接觸過？」

「沒有。」普林老師搖頭道：「他們不知道我……學院裏面的那幾個騎士，目前還感覺不到我——就像是他們也沒有感覺到你一樣。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也差點忽略掉這一點的……你的存在，時有時無，你是一個可以完全支配自己生命的特別個體。」

洛老闆打趣說道：「自己的生命原本就是自己來支配。」

普林老師搖搖頭，隨後看向了酒吧昏暗處，一名正趴在桌子上睡着過去的男子……普林老師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隨後勾了勾手指。

奇妙的一幕發生了……一道虛影，此時竟是從那名睡著了的男子的背後被什麼東西夠勾了出來，隨後向著普林老師與洛老闆這邊飄來。

這道虛影與男子之間，還有一根墨綠色的線連着——但奇異的是，酒吧內的眾人，似乎都對這一幕視而不見，或者說，他們根本就無法看見這神奇的一幕。

虛影最後還是飄到了普林老師的身邊……虛影低着頭，也像是睡著了一般，仔細一看，赫然就是那男子的模樣。

「這是他的生命線，這是他的靈魂。」普林老師此時淡然說道：「我可以看見這條線，也可以切斷它……理論上，只要是能夠被我看到這條生命線的活着的東西，我也能殺死。但是你不行，我看不見你的。」

洛老闆並沒有驚訝於普林老師的這種能力——至少，普林老師對此內心是十分的疑惑……疑惑這種平靜到底是不是一種強制的效果。

「生命線斷裂了之後，這個人的靈魂會被你帶走？」洛邱只是輕輕一問：「作為你能力的來源？」

「我會帶走。」普林老師露出了意外的目光，隨後想了想道：「我能夠將它們送走，但是送去什麼地方，我自己也不清楚……確實，儘管送入去的地方連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裏，但的確能夠讓我的能力了逐漸壯大。」

洛老闆想了想道：「按照這種說法，如果全世界的生命線都能夠被你切斷，它們的魂都被你帶走的話……有想像過，自己會壯大到什麼地步嗎。」

普林老師卻怔了怔，反而好奇地看着洛邱，「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洛老闆隨意地笑了笑道：「不覺得這種能力，就像是為了做這種事情而存在嗎……老師剛不是在說……你的宿命。」

普林老師卻在此時皺了皺眉頭，面色古怪地看着這位神學院的新生，搖搖頭道：「我忽然想到，如果某一天這個世界因為我迎來了末日……你可能就是帶來末日的兇手。」

「或許這個世界比你想像當中的堅強。」洛老闆笑了笑，隨後惡趣味來了一下，便開玩笑說道：「看過會變身成為金色戰士的外形大猩猩戰士的漫畫嗎？」

「叫悟空的那個？」普林老師愕然應道，不知道這個新生為什麼突然提起。

洛邱點點頭道：「你看，即使是這種戰力恐怖的外星人，地球不還是很堅強地活着嗎。」

普林老師怔了怔，隨後被逗笑了……他笑得與這個年紀的人完全的不一樣，倒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目光有着對新鮮事物的濃厚的好奇。

「世界很堅強……」他的笑聲不知道合適停下了，口中呢喃著這句話，隨後點了點頭，頗為認真地說道：「其實，我也覺得世界熱鬧一些會比較好……如果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冰冰冷冷的死亡，不好。」

「謝謝。」洛老闆笑了笑：「謝謝你沒有讓我成為帶來末日的元兇。」

「我只能喝這個。」普林老師此時舉起裝着果汁的杯子，輕輕地碰在洛老闆的杯子上，「很高興能夠認識你……作為朋友。」

朋友……對於洛邱來說，似乎是十分遙遠的事情。

他在仔細思考了一下之後，才帶着微笑……拿起了杯子來。

普林老師此時輕聲道：「我喜歡你現在的這個笑容多些……你平時上學可要多注意一些，我不想上課的時候，女同學都變得不專心了。」

洛邱只當作沒有聽見這句調笑的話，只是好奇問道：「老師不覺得把你的能力告訴我……甚至在我的面前展示出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普林老師不解道：「為什麼會認為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洛邱隨意說道：「大概是都不喜歡暴露自己的秘密。」

普林老師卻道：「擁有力量並不是什麼特別的秘密……相反，這或許更加是一件會帶來痛苦的事情。我更希望能夠有能夠與之分享的人。比起暴露秘密的所謂危險，難道你不認為，自己一個人保守秘密所帶來的孤寂，焦慮以及多疑，會更加的讓人難受嗎。」

洛老闆沉默了片刻，隨後輕輕點了點頭。

普林老師道：「當然……即使是暴露了，也請選擇你認為是信賴的對象。」

洛老闆道：「老師覺得我是可以信賴的一方？」

普林老師聳聳肩道：「不能夠確定……但至少你的能力似乎是這樣——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這樣其實更好。但如果是這樣，那其實也不差，至少這樣的能力可以影響到我的思考，這樣也可以證明即使不知道我的能力，你也有應付我的手段，甚至本身就有危害我的力量——這樣，知道還是不知道這些，對你來說或許就沒有什麼區別，而我不管是守住還是不守住我的秘密，意義也不是特別的重大。那樣，我為什麼還要守着它？」

「即使你想我坦白，但我最終也沒有打算和你分享我的事情？」洛邱此時淡然地回了一句。

普林老師笑了笑道：「作為老師，教導學生的時候，一開始總會是辛苦些的……畢竟老師才是應該主動接觸的一方。」

洛邱閉上了眼睛，此時他的手掌出忽然出現了一張黑色的卡牌……卡牌開始在他的指間不停地翻滾著，就像是魔術師手中的撲克牌一樣的靈動。

普林老師頗為有趣地看着，不知道這位新生這個舉動是為了什麼——他對於黑色卡牌的出現並沒有太過的驚奇，因為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新生不是普通人，所以有這樣的小手段顯然就不足為奇。

只是沒有太過在意這張黑卡出現的普林老師，並沒有注意到一點，那就是黑色卡牌之上的印記，此時正從一道與四道之間，不停地變幻著……就像是某種未知數一樣，彷彿很難有一個明確的界定。

終於，這種黑色的卡牌在洛老闆的手指間停下了轉動……洛邱看了一眼卡牌印記向著自己的一面，隨後微微一笑，他接着看向了普林老師，「我打算送你一樣東西，但現在的我還不確定到底應不應該送給你。」

普林老師怔了怔，隨後好笑說道：「那就先留着吧，當你什麼時候覺得可以送給我了，再給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好。」洛老闆直接點了點頭，隨後手掌一番，這種黑色的卡牌便消失不見……他拿起了桌子前面的杯子，這次主動了一些，碰了碰普林老師的果汁杯子，輕聲說道：「希望我不會有送出這份禮物的時候。」

「你可真是一個古怪的學生。」普林老師搖搖頭，哈哈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