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6章 野心 2

「而您和大公閣下的所處的位置不同也會帶來分歧，大公閣下是當權者，他是巴登大公國的最高統治者，他不用討好大公國內的任何人，他就是大公國，所以他更喜歡以促進整個國家的方式來發展，而且對國內的政治穩定看的很重，他不喜歡以挑起對抗的方式來凝聚某一部分人的人心。而您不一樣，您還沒有帶上皇冠。」老伯爵的話非常隱晦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對於皇太子的做法多少也有些不認同，幾十年的經歷讓他很明白，看似最容易得到的力量反而是最容易失去的，來得快，沒的也快。

「您現在這樣做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支持，但是您絕對不能沉迷於此。正如您所說，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以後要改的！」老伯爵強調道。

「前提是我能有以後！我能有未來！」皇太子臉上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也許，在現在，依然能把我當成皇太子的也就只有您和少數的一些人了。最近的兩年絕對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我遭到了背叛，來自外界和內部的背叛！社會民主黨發動了政變，軍官團在關鍵時刻舉棋不定，巴伐利亞在一旁圍觀坐收漁翁之利！而當一切平息之後，家族內部也在懷疑我，質疑我！父親決定扶持我的兄弟作為備份！巴登大公為了自己的私利而放棄了對我的支持，我現在不過是一個名譽上的皇太子而已！誰知道在未來，某一天，我的父親會用一紙詔書把我廢掉！」

「然後，我將成為德意志帝國中第一個被廢掉的皇太子，他們會嘲諷我，侮辱我，把我稱之為一個廢物！我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我會用一切辦法來阻止！」隨後，皇太子看向老伯爵說道：「幫幫我，馬爾維茨，幫幫我，你會成為下一個俾斯麥，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像當初我的祖父和俾斯麥親王的關係一樣！」

「我已經老了，對於權力已經沒有太大的慾望了。」老伯爵說道：「但是我的職責依然會讓我為您獻上忠誠和智慧。抱怨和憤怒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討論一些更為現實的事情，比如說皇帝陛下對您和阿爾伯特親王的態度，以及未來一段時間內，我們該做的事情。您看如何？」

「洗耳恭聽。」皇太子說道。

「首先，我需要說明一點的是，您認為皇帝陛下在您和阿爾伯特王子之間更傾向於您的弟弟，這是一個錯誤的判斷。您想想看，如果陛下真的傾向於阿爾伯特王子的話，那麼為何，來到波蘭總督區的是您而不是他呢？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波蘭總督府都比波羅的海總督區更好一些。這裏距離德國本土更近，而且緊臨東普魯士。那裏是霍亨索倫家族的龍興之地，相對於遠離本土，人生地不熟的波羅的海地區，您所處的位置真是太優越了。」

「其次，老實說，您所做的一切多少都有些出格了。」說到這裏，老伯爵停頓了一下，因為他實在想不出更溫和的詞語了，皇太子的一些做法能讓一直傾向於他的巴登大公都十分不滿，這已經不是出格兩字可以形容的了！

「您不會真以為德皇陛下不知道這些事情吧？連巴登大公都知道了，皇帝陛下只可能更清楚！而他現在都沒有發佈意見，這恐怕除了庇護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解釋了吧？」老伯爵說道。

「也許父親只是想找一個借口而已，當他認為時機成熟的時候就會發動。」皇太子說道。

「這和我說的第一點相衝突，太子殿下，如果陛下僅僅是想找個借口的話，那麼把您安排到波羅的海總督區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那裏的情況比這裏複雜一百倍！想要找點毛病那是再容易不過了，而且您旁邊就是馬肯森的邊境總督區，馬肯森將軍忠於德皇，而且擁有整個普魯士王國戰備程度最高的軍團，您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老伯爵嚴肅的說道。

「那麼父親把阿爾伯特放到那裏的目的是什麼？所有人，不管是父皇本人，巴登大公、霍爾韋格還是我的岳父，他們都對我直言，在未來的德意志帝國權利版圖上阿爾伯特親王將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對於這個明日的權利新貴，父親怎麼可能不加保護而置於險地？您知道的，在他之前，從來沒有哪個王子有他的待遇。」皇太子的語氣已經很溫和了，但是依然對皇帝有一絲怨氣。

「您和他是不一樣的，您成長於宮廷之中，處於柏林權利的核心，您幾十年來一直在學**王權術。您擅長的是在整體對國家政局的把握。而不是去處理某一件事情。但是阿爾伯特王子不一樣，從他最開始做的和巴伐利亞之間的聯絡和協調開始，他都是在處理具體的事物。不得不說，在處理具體事情上，阿爾伯特王子比您更有經驗，皇帝陛下確實準備重用阿爾伯特王子，但是和您的定位是不一樣的，他讓您留在波蘭，讓您可以保持和老普魯士的接觸並且在波蘭這個相對比較好治理的地方逐漸熟悉政務。讓您在中樞和地方都保持存在感。」

「而對於阿爾伯特王子呢？他被送到了波羅的海總督區，那裏遠離中樞，縱然阿爾伯特王子有某些想法也很難實現。在政治上，他想更上一層有些困難，但是如果他能維持住波羅的海總督區的穩定的話，並且做出一些成績，那麼未來他還是有擔任權臣的機會的。而且說一句不好聽的話，除了阿爾伯特王子，皇帝陛下又能讓誰去擔任這個重要地區的總督呢？您和阿爾伯特王子之間其實沒有本質的衝突，您是未來的皇帝，而王子殿下則是未來的首相，您們的關係有點類似巴伐利亞的國王和他的弟弟。」老伯爵說道。

「那麼你呢？如果阿爾伯特是首相的話，那麼你怎麼辦？」皇太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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