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5章 屈服 2

然而克魯克將軍只是問了塞克特一個問題：「你是忠於帝國還是忠於德皇？即使你可以毫無內疚的用槍炮對準自己的國民，但是如果我們正面失敗了，那麼無論是帝國還是德皇，都完蛋了。我們將是歷史的罪人，整個德意志民族的罪人！」

（歷史上塞克特確實如此，在1932年德國總統選舉的時候，在第二輪投票中，前皇儲要求塞克特支持小鬍子，然當時擔任德國一戰退役高級軍官協會實際掌控者的西克特還真的發動了施里芬協會的人給小鬍子投票......。）

如果說之前，塞克特繼續在西線對抗英法不過是在權衡利弊之後的做法，政治態度上還傾向於德皇的話，那麼當波蘭人踏上西里西亞的土地上之後，德皇沒有表態，這就讓塞克特非常的不滿意了。而現在，巴伐利亞方面的增援和王儲的表態讓塞克特對南部的巴伐利亞的觀感進一步提升。而對德皇嗎？則感覺更差了一些。畢竟，連巴伐利亞人都看不慣了，做為德意志皇帝的德皇居然還在沉默？這簡直就是瀆職啊！

「在這一刻，原本神聖的，做為德意志軍官團效忠對象的皇帝陛下在我眼中變的那些骯髒的政客沒有什麼區別，他不再考慮帝國的整體利益，而像一名商人一樣對蠅頭小利錙銖必較，甚至不惜出賣帝國的利益。」在塞克特日記中，他這樣寫道。而現在，整個德國陸軍中抱着和他類似想法的軍官非常多。

然而不管如何，魯普雷希特這一次攻心作戰的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的，至少獲得了絕大部分德國軍方人員的好感，不僅僅是高層，中低級軍官和基層士兵也非常歡迎這位來自巴伐利亞的「戰神」能夠指揮他們獲得戰爭的勝利。

至於民間嗎？王儲的聲望就更高了，尤其是西里西亞人以及波森省的人，前者正在面對波蘭人，而後者是即將面對波蘭人。而王子通電的核心論點，付出和回報應該是均等的，以及強調社會公平，這正是中下層老百姓渴望的。而這種觀點和社會民主黨強調的民主又有相似的地方，在廣大民眾看來，唯一不同的一個是由君王主導的公平，一個是由政黨主導的公平！

而比照一下之前魯普雷希特王儲言出必行的事迹，以及巴伐利亞在最近20年來的發展和王國民眾福利待遇的提高，比較實在的平民還真是認同這些看得見摸得到的好處。如果說之前議會派的「皿煮」更多的是政治上的口號。而對於實際的改善民生乏善可陳的話，那麼巴伐利亞的措施可就是落到了實處。以至於有的報紙尖銳的指出：「政治的背後是特權，如果說德皇治下的德意志是貴族和血統的特權，那麼在議會中就是金錢的特權，而這些特權都和普通民眾沒有關係。」

「魯普雷希特到底想要做什麼？！」此時在德皇的書房中，這位德意志帝國的皇帝不安的說道。魯普雷希特的行為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打臉，普魯士的國王沒法處理自己國內的事情居然要讓巴伐利亞的軍隊來處理......。這對於德皇來說簡直是侮辱啊！但是現在，威廉二世可沒有心情想這些問題，他更看重的是魯普雷希特的政治傾向！

「陛下，情況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雖然，魯普雷希特把波蘭人幹掉，讓我們失去了一個制衡叛黨的手段。但是同時他也給西線派遣了航空部隊，並且提供了一部分軍事物資。這其實算是一種平衡。除了聲望之外，我們沒有吃什麼虧。」德意志帝國新任首相馬克斯.馮.巴登在一旁說道。

「除了聲望之外，我們沒有損失？」德皇以異樣的語氣說道。「知道嗎？我的表弟，現在對於我來說，最損失不起的就是聲望！我現在正在逐漸失去帝國暴力機關的支持，而唯一能讓人們團結在我們周圍的就是所剩無幾的皇權聲望！如果有一天，人們感覺到我不適合當一名皇帝，認為皇權並沒有我們宣揚的那麼神聖的話，那麼我們就一分不值！」

「可是這樣做對於魯普雷希特有什麼好處呢？難道霍亨索倫家族的皇權一文不值的時候，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皇冠就價值萬金嗎？這真是太糟糕了。」皇太子同樣緊皺着眉頭。

「魯普雷希特在不斷平衡雙方的力量，在保證前線穩定的情況下，我們和叛黨之間處於一種均勢狀態，他到底想要什麼？我想，如果他願意接受談判的話，無論是我們還是議會派都會開出讓他滿意的價格，無論是取消波蘭人的自治權，還是獲得更多的土地，都不是問題，但是他卻一直引而不發，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馬克斯親王有些困惑了。

「魯普雷希特不會是打算獨立吧？如果算上新增領土的話，獨立后的巴伐利亞力量已經不弱於法國了！妥妥的一個歐洲大國啊。」皇太子說道。

「卧槽，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侄子......。」馬克斯親王徹底無語了。（馬克斯.馮.巴登親王是巴登大公的弟弟。也是德皇的表弟）

「如果那位王儲想要獨立的話，那麼他就不會發表這個通電了，在這份通電中，魯普雷希特以德意志帝國的正義和公平的仲裁者而自居，這已經說明了他不會脫離德意志帝國體系。而且從利益上來說，巴伐利亞王國和德意志帝國之間的經濟和文化往來已經相當密切了，獨立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如果真獨立的話，恐怕巴伐利亞國內都會有意見，所以，獨立是不可能的，甚至對於帝國皇權他也沒有興趣。」馬克斯親王解釋道。

「好了，不要想這些了，我們搞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但是對於這種充滿了大義的行為我們也不能不做表示，發表一個通電，標明我們的態度，波蘭人的軍隊是非法的，至於成立波蘭王國也是不可能的。」德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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