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萬里晴空

進入聖級以後，秦風在破滅心經面前靜靜的坐了一夜。感悟到不少東西。

他知道，隨着境界的提高，要想進入更高層次，已經邊以前更難了。第二日清晨，葉子媚來到秦風所在的地方。

「有什麼事情說吧。」望着欲言又止的葉子媚，秦風微微一笑。

「我……」

輕嘆一氣，秦風有手指著自己的胸口。語氣平緩地道，「我理解你，其實在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理想。正是因為這個理想，所以我們才執著的追求着。我也早已想到會今天——這讓我感到欣慰，同時，又很難過。」

秦風又何嘗不知道，該走的，還是會走。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

葉子媚感激的道。「城主，多謝您的理解，當日如果不是您去救助我們，只怕——唉，如今百年光陰已經過去，我們魔城弟子在刀城進步也很多。這一切，都讓我深深的感覺虧欠。」

葉子媚望向窗外，如今的刀城，在黃金沙漠中早已是綠洲的代名詞。各種植物散發着特有的清香，浮雲潔白，輕風溫柔，這一切都讓葉子媚心頭多了幾分惆悵。在一百年的光景，沒有什麼殺戮，是葉子媚在混沌界最為平和的日子。

「可是——我們不屬於刀城。摩坷大長老如今的處境並不好，他接手魔城到現在，不斷遭受其他中小門派的偷襲。我只怕——再此下去，魔城一旦易手，那才是我們魔城弟子永遠的痛啊。」

「我也希望——他能度過難關。在未來的一段時間，混沌大陸的局勢必定風起雲湧，也許到時候，我們還會再見面。」

秦風說完，輕拂衣裳，徑直離去了。

最是這樣的離別，讓秦風悵然所失。但他知道，生而為人，便要勇敢的去接受碰到的一切挫折和痛苦。

下午，葉子媚與當初被秦風收留的八十餘名魔城弟子。離開刀城。如今的刀城，仍有五百名弟子，其中又有一百名左右的劍系弟子。當年劍城泯滅，到如今一直沒有劍城的舊人重新佔領劍城遺跡，這幫弟子心態比之魔城，要安定許多。

劍意與刀意之間的差距並不是不可以改變。秦風雖與大家的交流不多，凡談及到「刀意」或者「劍意」時，皆以「十重逆鱗刀式」的本綱，來讓大家領悟。可是畢竟，刀與劍之間的差距，對於長期傾淫於劍道，而心性修為不是很高的弟子來說，就難免有了限制的桎梏。秦風回刀城之後，靜心下來，在破滅心經面前，開始參考刀道與劍道之間的共通之處，求同存異的，一點點推演一種新的劍式。

秦風這一坐，就是百日。

這一百天當中，他甚至沒有去想過極樂宗，沒有想過離風，一切的一切，就像行星圍繞太陽，像太陽圍繞宇宙，全身心的圍繞劍道而參悟，思索。

終有一天，秦風推演出這套與「十重逆鱗刀式」相近，但意境又迥然不同的劍道。

劍道，維繫平衡。靈動，輕盈，與刀一樣，真正的劍之大乘者，便是劍之領域的主宰者，手中的劍即是一切的本源之處。

如果說刀是霸主，那麼劍，一樣可以成為王者。

「司馬破天城主，你的刀式最後的第十重，我秦某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領悟。武道漫長，終非一日可以大乘。」

「這套劍法就叫它十重逆鱗劍式。其實我也希望，真正的武學並不一定要存派系之分。只是……經過我這次修改，仍然是精減了不少東西，否則，他們領悟的速度，會慢許多。而時間已經不再那麼充裕了。」

默默念罷，秦風召來那幫劍系弟子，一一教授。

這些年來，在破滅心經面前靜坐的弟子，其心性修為都有很大的進步了。領悟劍式的速度都是奇快，這遠遠出乎了秦風的預料。

在劍系弟子修鍊劍式的同時，秦風將十重逆鱗刀式統統教給其他修刀的弟子。

刀城上下，修鍊速度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不斷有人發出陣陣酣暢之極的快意，以刀破天，以劍橫指。但凡存人之處，都是意念之處。

在刀城百里範圍以內，那些低等魔獸被一股股強列的劍意、刀意逼退，不敢靠近。

楚洗看在眼中，觸目驚心。「這一刀一劍本屬同源，都無法掩飾那逆天般的殺意。怕是不出幾百年，極樂宗危矣。」

雖然楚洗曉得，提高境界才能真正的提高戰鬥力，但是，如今這個刀城，甚至連宗級後期的高手，都能初具一個微弱的領域。

什麼叫領域，「掌握本源之力，順應規則，調控周圍的環境創造出新的空間。」

這個空間就叫作領域。

楚洗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本破滅心經，八大域主之一破滅道主留下的聖物之一。在它面前，心境的修鍊速度絕非一般地方可以比擬。再加上秦風精鍊后的刀式、劍式，刀城上下，一色進入衝刺般的修鍊。

秦風所在的地方，靜坐着一圈圈弟子。刀城四周，甚至於一點也沒有佈防。若不是秦風神念確實過於龐大，楚洗也會覺得非常的奇怪。

「不過秦風，你再怎麼厲害也只是聖級初期的修為，極樂宗、無極劍門等等，哪一家實力都比你強。在這個混沌大陸，聖級高手並不少。」

想到這裏，楚洗臉上生出一絲微笑。她那雙委婉的眼睛，讓人看過之後久久不能忘記。對於自己的容貌，楚洗非常的自信，再加上聖級高手特有的氣息，從容而富有感召力舉止。楚洗絕對相信，秦風絕對會來找自己的。

雖然，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此時的秦風，袒露著胸口，心魔破出時留下的傷口已經癒合。

「咻……」

一絲黑色的線條，從肌肉里橫貫而出。這是當時秦風讓心魔破出時，特意留下的一絲魔脈。他深知，如果魔性去盡，那麼——自己的靈魂也將不再完整。隨即，秦風用神念催動着這絲魔脈的成長。

「我要讓你強大，只有這樣——我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下更大的決心。魔性——是人性中絕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魔丹激發出的大量魔元，被盡數灌進魔脈當中。這樣還不夠，秦風找來當初一直使用的刑天巨刃，用神念不斷刺激著刀靈，大量邪惡的魔元在刺激下，紛紛被秦風吸收。

「啊……」很久之後，秦風睜開眼。渾身上下，早已濕透一片。

在這間四周布下無數道禁制的屋子裏，此時無聲的飄來一個影子。

「葉凡，事情查的怎麼樣？」

「城主，果然不出您的預料，極樂宗一直在等待我們去動手，早已佈置了天羅地網。另外，鴻雲教確實存在，只不過——鴻雲教只是一個三流的門派，人數雖然多，宗級後期的高手已經極少了。我從他們僅存的一名弟子口中得知，他們並非是被極樂宗所滅，而是……蒼月島的人滅了他們。鴻雲教中，也並無楚洗此人。」

說到這裏，葉凡又道，「王朝、秋皇以及其他兄弟，仍在窺測外界的局勢，只是這幾大門派委實過於強大，我們不敢靠近。」

秦風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道，「看來，我想的沒錯，這個楚洗——來頭看來不簡單，我會查出她的真正身份。另外……另外，如今你們只是相級後期，我希望行動中不要出現任何差池。不可戀戰。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多謝城主關心。」

葉凡說完，又如一道影子，消失在暗夜迷離的黃金沙漠。

黃金沙漠的夜晚，卻是冷極了，不少水源的地方，結起一層薄冰。一方方堅固的岩石上，印出無數曼妙的冰花。也許早就注意到那個人的到來，楚洗帶着幾分孤獨，仰望萬里晴空上，那輪圓月散發的明皓光芒。

潤澤，潔白……

月亮周邊星光點點，宇宙邊緣無限的擴散著，使得偌大的蒼穹更像一副如栩如生的畫卷。

這青冥太過浩淼……永無盡頭。也使得人心，開闊了許多。

楚洗輕嘆一聲，帶着幾分幽怨地道，「你來了……」

秦風淡淡一笑，「我來了。

(今天第二更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