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颶風
剛剛在岩山背後紮好營，冰寒徹骨的颶風就吹襲過來，只聽到耳邊一陣陣尖銳嚇人的「嗚嗚」嘶叫，岩山正面的石塊被吹得漫天飛舞，地面上的沙石滾動着，被卷上半天，再「砰砰」地砸向地面。
歌多神情緊張，他雖然在騎旅中幹了十多年，但來這死寂荒原的次數，包括這次在內，卻不會超過兩次，也就是說，這是他第二次進入死寂荒原。
「老歌，你緊張什麼勁啊，反正這鬼天氣，想死也死不了，想活也活不成，讓大家把準備工作做好就是了。」左動神情輕鬆，把背上的大包小包一一放下，仰天就躺倒在地上。
歌多又好氣又好笑，卻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感覺，經過這幾天，他心裏隱隱對左動有種信任感，當然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點，笑罵：「好你個小子，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瘦瘦弱弱的，這勁道可比我還要大得多，乾脆你以後也加入我們裂雲騎旅算了。」
說着，他的眼神帶着點期望看向左動。
左動換了個姿勢，讓身體躺得更加舒服一點，笑道：「得得，老歌，你知道我對這行沒什麼興趣，哈哈，我還要玩遍整個風原星域咧，哪有那麼快能夠收心的，再說了，像我這麼瘦弱，出事了也幫不上你們的忙。」他的心裏微微苦笑，老實說他現在一米八十五的身高，長腿窄腰，在地球上算得上標準身材了，但在這裏居然還被人說成太過瘦弱，可見這騎旅中的大漢都是些什麼身材，要是拉上一兩個魁梧的到地球上去，做健美先生也不差。
歌多轉過頭又對着騎旅大聲叫了幾句，讓他們把重要的東西放到營帳的內圈，再搬大石壓住營腳，然後一屁股坐到左動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別給我裝，這身材是瘦弱點，可看你這手臂上的肌肉，那可絕對有勁啊，呵呵……」他忽然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左動，打量良久后拿手摸著下頜，接道：「不是我老歌說你，就憑你這身材樣貌，走到城市裏，大堆大堆的女孩子會喜歡你，哈哈，唔，這個也不錯啊！」
左動瞪他一眼，伸手就是一拳，歌多苦笑：「你看看，我就說你的勁道不小。」
「現在還只是死亡颶風的邊緣影響，如果這次颶風的正面是沖向我們裂雲騎旅，恐怕……」歌多沒有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表露無遺，面對這種狂暴異常的自然現象，一般人的抵抗能力實在太差了。
左動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含糊地道：「怕什麼，除死無大事，它真要衝着這邊過來，那也沒辦法。」
歌多惡狠狠地瞪了左動一眼，這傢伙也太沒心沒肺了，簡直一點也未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他嘆了口氣，眼神中有點迷茫，不知道這次接的任務是對是錯，隱隱地，歌多已經對這次的出行有了點疑問，到颶風家族的路程有好幾種選擇，對方偏偏指明要從死寂荒原過去，再加上中途還碰上了截殺的人。
他撓著頭皮，這中間好象藏着什麼秘密，不過以自己的頭腦，猜破了也猜不出來，想了想，他放棄了折磨腦袋的打算，學着左動躺倒，大聲地哼哼：「哼，小子，說得輕巧，老歌我可還有家小，呵呵，被窩裏有老婆暖腳的滋味可不錯啊。」
接下來的一個鐘頭，歌多指揮着騎旅的眾人挖了幾個坑洞，把泥石之類的堆放到營帳外，形成一道防護，幾個坑洞挖得並不深，這是沒辦法的事，這座岩山下的地面太硬實了，不過眾人動手，幾個坑洞倒也勉強能夠躲人了。
時間流逝，風勢越來越大，夜色迅速降臨，本來這死寂荒原晚上的溫度已經很低，再加上冰寒的風暴吹襲，氣溫低得讓所有人瑟瑟發抖。
這個時候就真正顯示出了歌多的領導能力，他大聲叫喊著，讓所有人不要陷入昏睡，然後在坑洞旁生起火堆，風勢雖然非常之大，但他們躲在岩山背後，很大程度上抵消了風暴的威力，再加上先前構築的各種防護，總算能夠把火堆生起。
左動有點佩服歌多，這傢伙還真是適合干騎旅這行，一早就已經想好了應變措施。
生火用的柴火及防止風吹的屏障都早就搞好，顯然歌多在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這種狀況。
左動的眼神在那輛車子上打轉，無可置疑，這是輛相當精緻的廂車，車身是用極為罕見的鎢金打造，但他的目光並非停留在車廂外表精美的圖飾上。
這輛車子的古怪處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如果沒有記錯，從他加入騎旅的第一天起，就沒有見過車中的人露面，隱隱中，左動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歌多忽然興奮地伸長脖子，大聲叫道：「好哇，颶風偏頭了，哈哈哈。」
其實這點左動早就覺察到了，只不過沒有說出來，騎旅的人都發出陣陣歡叫，他們高興壞了，若是死亡颶風正面衝來，除了死亡，這些人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下場，現下死亡颶風偏了方向，直如老天有眼。
但即使如此，颶風側面影響力仍然非常大，這個時候，隨着邊緣地帶的迫近，已經可以感受到颶風的真實威勢，冰寒與炎熱交雜，這風就好象是有靈魂的活物，咆哮著卷掠大地天空，所過處一片混沌。
左動心裏忽然一動，不知何時，風勢里已經夾雜了淡淡的黑絲，他有點驚訝，這黑絲與陰巫派曾經施展過的黑心絲非常近似，但無論從哪點來說，威勢就相差得太遠了。
只不過短短一轉眼的工夫，黑絲已經隨着風勢襲向騎旅中人，微一上身，騎旅中人便一個個木頭般「撲通」倒地，倒下的時候，眼睛還睜著，手腳僵硬，卻不能動彈絲毫。
「娘的，什麼東西，兄弟，快起來……」歌多已經發現情勢不對，他急得大聲呼叫，額頭上汗水涔涔而出。
左動嘆了口氣，他知道這種情況下，不出手已經成為不可能的情況，隨手一拍，掌面迅速地在身旁拉骨和弧的身上掃過，一股原力湧出，迅速在兩人身外形成一個防禦罩。
「出來吧，老是躲著藏着，難道不辛苦嗎？」他淡淡地說道。
就這麼幾句話的時間，連歌多也已經倒了下去，四周風勢驀然大增，但那輛車中卻仍是未有半點聲息。
過了半晌，一個輕輕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你是誰，為何要來管我們的事？」這個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嘶啞難聽，乍一聽，還以為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在說話。
緊跟着車廂一陣響動，車門被拉開了，出來的卻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好膽，敢和我們聖靈教做對，活得不耐煩了。」這個聲音一出，左動頓時被嚇了一大跳，他怎麼也沒想到，原來剛剛那個嘶啞到極點的聲音就是出自這女人之口。
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這是個很有些風情的女人，單從外表看，年紀只在三十歲左右，當然左動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只不過是外表的年齡看起來比較年輕而已，長得非常風騷，隆胸翹臀，面帶桃花，眼睛裏還泛閃著水汪汪的光。
他吸了口氣，嘆道：「好好的女兒家，學別人出來搞鬼，真是可惜了。」
那個女人怒叫一聲，聲音嘶啞中多了點尖厲，怒道：「去你媽的，老娘殺的人多了，還沒有碰到像你這樣多嘴的。」
左動冷冷地笑了，他冷漠地道：「老子來到這個鳥地方后，還沒被人罵過娘，去你媽的，管你什麼東西……」他被惹得心火大盛，左動最忌諱的便是被人罵娘，從小到大，凡是有人敢對他罵娘的，都被他整治過。
「空空」，撼天刀發出的歡快叫聲已經變調，它的體形也正在發生變化，從幾寸長的玩具刀模樣轉化成一米多長，通體散放出層層光焰，剎那間，強大的威勢充斥於四周空間。
那女人顯然吃了一驚，鳳目中瞳孔收縮，綻放出一抹冷光：「小東西，想不到你手中還有些好貨色，先前聖木就是被你給嚇走的吧。」
左動淡淡地一笑：「那些騎士果然和你是一夥的，不過這件事有點奇怪，要解決裂雲騎旅幹嘛費那麼多事，你自己動手不就行了。」
「哼哼，你以為深靈淵是這麼容易進得去的？這些人，每一個都有大用……」
左動眉頭一皺，體內原力驀然涌動，撼天刀的光芒乍然一收，轉瞬間又爆出千萬光點，流星般灑向地上躺着的騎旅中人。
光點濺碎，融入每一人身軀，那密密麻麻纏繞着的黑絲立刻化淡，不斷地消散。
女人厲嘯一聲，雙眼中冷芒激射：「我上當了！」
左動不以為然地點點頭，笑道：「你說對了，我不過是想多點時間來解開他們身上的黑絲，和你說話可沒什麼興趣。」他暗暗戒備，這個女人的實力未必在他之上，但手中古怪的手段卻不少，小心點總是沒有錯的。
這是他一向的行事風格，謹慎總不會出錯。
「靈女，你不是他的對手，退下吧。」在這女人將要爆炸前，車廂內傳來另一個聲音，隨即一個高大身形已經幻現在車外。
這是個男性，樣貌也很年輕，長得非常英俊，耳朵略微有點尖削，比一般人要長得多，他的瞳孔是湛藍色的，赤紅的長發隨意地飄散在後，隨着風勢起伏揚動，高廣的額頭，深沉的眼神，使得他擁有一種神秘而高貴的氣度，隨隨便便地在那一站，卻彷彿一個無比尊貴的貴族站在自己的宮殿內。
這傢伙的身材亦高大得有點出奇，左動只用目測，就知道對方比自己要足足高出一頭，大概有兩米還多。
聽到男子的聲音，靈女恭敬地往後退下一步，冷聲道：「靈矽，這傢伙不能留，氣死我了，好不容易收集起來的魂魄都逃回體內了，你知道該怎麼辦，哼，一個小子有什麼好怕的，我就不信沒辦法對付他……」對於靈矽說她不是左動對手這點，她顯然保留意見。
「我知道。」靈矽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轉向面對左動時，面上神情卻頗為沉靜，微笑道：「很好，你早就懷疑我們了，對吧？」
左動眼睛一轉，笑道：「換個有腦子的都會懷疑，誰會出那麼大一筆錢，就是為了要騎旅護送自己穿越死寂荒原，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靈矽伸手一拍，嘆道：「說得很對，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有些笨蛋，對了，我看你也不像是颶風家族的人，為什麼要和我們聖靈教做對呢？」
左動伸手撓頭，奇道：「原來你們是沖着颶風家族去的，這就怪了，既然是這樣，為什麼要把這些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
靈矽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訝然問道：「你就是為了這些人和我們聖靈教過不去？呵呵，我們是煉術者，這些凡人的死活，你還會去關心的？」
左動心裏隱隱有點動氣，看他那一副說話的樣子，顯然根本不把普通人的死活放在心上，自從修鍊后，左動對於生死與一般世俗界的事已經有點淡漠，但像靈矽這樣，簡直是把普通凡人當成和其他動物一樣，這點讓他大為不舒服。
「呵呵，你說對了，我只不過恰巧和他們同路而已，不過嘛，這件事我是管定了，想做一件事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嗎？老子看不爽就想管一管，嘿嘿……」左動才不管他什麼聖靈教不聖靈教的，靈矽的話，某種程度已經惹惱了他，沒修行前，左動可也只是個普通人，更何況從小的生活經歷使他對這種強權式的思維方式非常痛恨。
靈矽面色一沉，他心裏大為惱火，老實說若不是看左動頗為扎手，他早就把左動和其他人一起處理了，沒想到對方竟然絲毫不把聖靈教放在心上。
「請問怎麼稱呼？你的師門……」沉吟了一下，靈矽冷靜地問，他不想把事情搞大，如果因為這個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
「靈矽，你和這小子那麼客氣幹嘛，把他殺了。」靈女大為不耐煩地叫着，她還沒看出靈矽的顧慮。
「我姓左名動，哈哈，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左動驀然一聲爆喝，他率先出手，這倒是他的行事風格，現在這種情況，如果能夠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對自己才最有利。
漫天沖涌的刀光交織成重重的光圈，猛地壓向靈女，相比較於靈矽，無疑她是比較弱的一環，一出手左動就動用了撼天刀五訣中的「震天之擊」，大量的原力從體內抽出，灌輸進撼天刀中，頓時空中充滿隆隆的震響。
靈女駭然之下往後飛退，她的修行比起靈矽來差得頗遠，根本沒法看出左動已經進入了大乘期，而左動這全力一擊，即使是幻滅天的大乘期高手，也未必敢出手硬接，更何況是她。
靈矽大驚，這剎那之間，他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等到他出手時，已經遲了一步，左動的原力洶湧澎湃地鎖定了靈女，撼天刀發出陣陣清鳴，閃電般幻出一片巨大刀形，朝着靈女勢不可擋地劈了下去。
靈女發出一聲慘呼，胸前一抹黃光乍現，抵擋住撼天刀的硬攻，「噗」，張口鮮血狂涌，整個人落葉般萎倒於地。
靈矽的眼睛頓時紅了，他發出一聲凄厲的怪叫，整個人合身朝着左動衝上，雙手揮動，一大蓬針尖似的紅芒硬生生地刺上左動護體光罩。
左動身軀一震，來不及將撼天刀上的原力收回，先天道胎突突急跳，體內留存的原力經過它的調動，急速增援至護罩上，那蓬紅芒宛如活物，一條條地往內急鑽，急切間，護罩甚至發出清晰的破裂聲響。
左動暗暗大叫糟糕，一般情況下，煉術者生性都有點自私化的傾向，但靈矽一見靈女受傷，居然奮不顧身地攻擊自己，顯然兩人間的關係非比尋常，而這種根本不顧及自身的對手，無疑是最難對付的，尤其是這個靈矽的修行甚至已經進入到大乘期。
他暗叫倒霉下勉強換了口氣，護罩發出「波」的輕響，終於破裂，紅芒厲嘯著鑽入，「蓬」，左動終於在這短暫的間歇撐起了第二道防禦，乾坤鏡旋轉着從他胸前浮現出來，發出一道紫色的光幕，將紅芒拒之於外。
「靈女……」靈矽焦急地大叫，手上的攻勢毫不放鬆，蓬蓬紅芒不停地衝擊著乾坤鏡。
左動的經驗其實仍非常欠缺，否則以他已經進入動搖天的境界，對付靈矽當是非常省心的事，但即使如此，在度過最初的困境后，他已經把體內流失的原力補充完整，乾坤鏡上光芒猛漲，許多細小的紅芒在一陣「畢剝」聲中，化成淡淡的黑煙散去。
「咄」，隨着這聲輕喝，空中盤旋的撼天刀化成一抹流光，罩向靈矽。
「鏗」然震鳴，紅芒漫卷，靈矽再度厲嘯，一口鮮血噴出后，面色蒼白若紙，他身形搖晃，勉強站定，雙目中厲芒卷射，恨恨地瞪着左動，過了半晌，凄然道：「放過靈女，要我死也可以。」
左動倒沒料到靈矽會說出這話，他笑了笑，搖頭道：「有這個必要嗎？我現在可以把你們兩個都殺了。」
靈矽面色慘淡，冷哼道：「只要你答應放過她，我可以保證以後聖靈教不會找你半點麻煩，不然就算我死了，此生此世只要你還有一口氣，聖靈教都會不死不休地追殺於你。」
左動微微皺眉，他看得出靈矽不是在說大話，有些煉術門派的弟子，在臨死前的確能夠將一些信息傳送回宗門，那接踵而來的追殺雖然不一定能夠對自己構成很大的威脅，但絕不好受。
嘆口氣，左動苦笑：「你說得很可怕，可惜我對殺你們兩人一點興趣都沒，不管你聖靈教追不追殺，我現在都會放過你們，當然，如果以後你們宗門再糾纏不清的話，我絕不會心軟，殺一個不賠本，殺一雙就有得賺，嘿。」
聽到他的話，靈矽呈現出目瞪口呆的狀況，他搖搖頭，似乎要擺脫一些不好的感覺，想了想才道：「看來是我誤會你了，本來……」他像是在顧慮着什麼，沒有往下說。
左動倒也無所謂，淡然笑道：「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她是你師妹吧？現在只是暫時昏迷，我留了力，不會有生命危險。」
靈矽眼神中流露出一點慚愧，他苦笑道：「我是真的多心了，唉，你不知道，我們聖靈教長期被颶風家族壓制，其實這次只不過是想給他們增添點麻煩，算了，呵呵，反正颶風家族現在也自身難保，不過，進入死寂荒原的真正目的卻沒有幾個人知道。」
他的眼睛裏頓時閃動着狂熱，夢囈般嘆道：「我也是在極為偶然的情況下才發現，這片荒原中最可怕的死亡颶風其實關聯著一個秘密，傳說中的深靈淵，就藏在荒原下。」
左動心裏微微一動，他記起靈女剛剛也曾提到過那個「深靈淵」，看來靈矽說的正是他們此行重點。
「說起來，我和靈女兩人私自尋找深靈淵，已經違反了門規，如果被教中的長老知曉，肯定會承受重罰，唉，都是一時的私心作祟，現在想想，就算我們兩人用這些騎旅中人的魂魄引動深靈淵開啟，自己恐怕也沒命回來。」靈矽臉上滿是苦澀，悠悠地道，「但你也知道，這種事一旦動念，就沒法收手，深靈淵對於煉術者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呵呵，算了，說起來真該感謝你，剛才靈女受傷時，我才發現她如此重要，去他媽的深靈淵，我可不想去死，我還要和這個女人好好過日子咧！」
他的神情驀然開朗，嘿嘿一笑，又道：「左兄，就此別過，大恩不言謝，以後有機會再說。」
一眨眼的工夫，他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左動摸摸鼻子，笑道：「說得這麼嚴重幹嘛，對了，這些騎旅中人沒什麼事吧？」
「放心，他們只是中了牽魂絲，被你解去后，昏睡一陣就會醒來。」靈矽抱起靈女，朝着左動洒然一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原來深靈淵就在這裏。」一個幽幽的聲音卻在左動的腦海中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