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一百六十六蘭兒的因果

166.一百六十六蘭兒的因果

「你們說正事,我在邊上聽着算什麼事?」說着夜琉璃突然抬起下巴瞄著暗影道「安王在此,你總歸可以放我們進去了吧?」

君墨逸明白夜琉璃的小算盤,不由的抬眸打量了一下暗影。

暗影恭敬的與君墨逸的行了一禮「屬下見過安王殿下。王爺有令,沒有王爺本人的命令,屬下絕不可放任何人入屋打擾夫人休息,所以還請殿下見諒。攖」

君墨逸心知四哥這樣安排必有他的因由,伸過自己的手便去牽夜琉璃的手,想帶她離開「望雲軒」償。

不曾想夜琉璃縮手避開他的手不說,還一反手將他的手拍了出去。

「啪!」

兩手相碰間的聲音出人意料的響。

暗影面上無波,眼裏有驚詫閃過。而夜琉璃也明顯被嚇了一跳,心虛的望眼君墨逸,抬手放在嘴前不停的給泛紅的手哈氣。

君墨逸瞧了忙上前去查看她的手,被她躲開了「琉璃?」

夜琉璃聞聲皺起兩道秀眉,氣鼓鼓的道「君墨逸,你少碰我!」

當着外人的面被夜琉璃這樣駁了面子,君墨逸神色間染上一抹不自在。但,很快的他是強行的將她的手抓在了自己的手間。一面用手揉着上面的泛紅之處,一面皺眉問道「琉璃,我又怎麼惹着你了?」

夜琉璃抬起水眸,瞪他一眼道「你們君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別碰我!」

君墨逸只覺得莫名其妙,委屈道「琉璃,有話說清楚。我君墨逸,怎麼不是好東西啦?」

見他問起,夜琉璃哼了聲。義憤填膺的道「你那個哥哥白生了個好皮囊,奸滑陰損全佔了。明知道我哥同桑哥青梅竹馬,還花言巧語的騙着桑哥同他拜堂成親。你說,桑哥挺好個人,現在被他給害成什麼樣了?要不是怕他的惡行爆光用的著這麼防著嗎?」

想起吳桑現在狀況不明,夜琉璃的眼圈開始泛紅。一邊的君墨逸忍不住想替自己的四哥說了個公道話,連帶着替自已正個名「四哥這麼做也是為了桑哥好,肯定有他的道理,說不定是……」

夜琉璃見君墨逸現在還替那個怡王說好話,冷哼一聲打斷他道「為了桑哥好?真為了桑哥好會連個正位都捨不得給?弄個婚禮還跟偷偷摸摸似的見不得光?真為了桑哥好,會害得她一夜白頭?……」

夜琉璃越說越氣,最後乾脆舉起拳手狠命的錘著君墨逸道「你說我哥跟桑哥哪裏惹着你們君家人了?被折散了不說,桑哥還得不到善待!」

夜琉璃生於暗夜樓自小習武此時又便了全力,君墨逸只覺得身上的小拳頭跟個石頭一樣硬,可是他又不忍夜琉璃把鬱悶都憋心裏,就那樣皺眉忍着。

最後一邊的暗影都瞧不下去了,垂著頭退回到了樹上。

夜琉璃打的累了停下來,瞧著泛紅的手背,嗔了一眼君墨逸道「你是石頭啊,不知道躲下?」

見她終於停下來,君墨逸道「這下心時痛快了吧?」

「不痛快!」

聽夜琉璃還沒有打痛快,君墨逸的胸口越發的痛了,但他仍然咬着牙向著夜琉璃挺了挺「要不你再打兩下?」

夜琉璃見他這樣,恨恨的道「君墨逸,你豬啊!你成心的是吧?看我把手打斷了好出醜是不是?」

「沒,沒,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你多打我兩下把氣出來就痛快了。」

看着君墨逸變得這麼的呆笨,夜琉璃的心裏的氣早以消了,她白了君墨逸一眼道「少來這出,就憑你那哥哥的做為,別想我會信你!」

君墨逸聽了一張俊臉便垮了下來「琉璃……」

夜琉璃可不管他,發現暗影不見了心裏一喜,便向著屋門沖了過去。

她輕功還算不錯,可是人才到台階下便發現一個黑衣短打的少年擋在了屋門前。

「夜小姐,請留步。」

聲音清朗,語態恭敬,別看這少年生的清俊文弱,眼中的神情可比那穿青灰衣服的還要冷淡一些。

夜琉璃知道硬闖沒戲,便指著隨在自己身後的君墨逸道「安王在此,你還不上前叩拜?」

少年聞言,腳底未動,沖着君墨逸拱手施禮「屬下見過安王殿下,還請安王殿下帶着夜小姐離開此處。」

他說的不卑不亢,絲毫沒有上當的意味。

夜琉璃搓敗氣結,回身沖着君墨逸道「君墨逸,你瞧見沒有,連個下人下都不把你放在眼裏,你這安王當的還有什麼勁?」

她本意是想用激將法,把君墨逸激起來,可是不曾想他直接道「我也覺得沒勁,不如等過陣你同你哥哥說說,招我進你們暗夜樓里當個上門女婿得了。」

君墨逸當着外人的面如此嬉皮笑臉。夜琉璃氣結,赧然「誰要你做上門女婿。」說完轉身便跑了。

君墨逸望眼護在門前的夜影轉身追了過去「琉璃,慢點。」

君墨逸與夜琉璃剛剛離去,君墨塵的身影便又出現在了「望雲軒」。

正欲回到屋上的夜影,忙上前施禮「屬下見過王爺。」

君墨塵擺了擺手,舉步上了台階。

夜影瞧了忙上前,伸手想要幫他開門,他阻止道「算了,本王就是這來看看。這裏你與暗影一定要守好了不要讓人隨便進。」

說完他轉身走了。

瞧著君墨塵變得沉重的步子,夜影忍不住回頭望了眼緊閉的屋門,嘆口氣飛身上房隱住了自己的身形。

王爺難得留在府內用膳,廚房基本上使出了全身的解數,看着一桌子的珍饈佳肴,蘭兒卻顯的有些心不焉。

君墨塵瞧見了,停了筷子關切的問道「蘭兒,今兒的菜不合口嗎?」

蘭兒回過神來,不自在的笑笑「菜挺好吃的啊!」

「可是,本王瞧着你基本都沒有動筷啊?」

面對君墨塵投過來不知是關切還是疑惑的注視,蘭兒歉然的道「可能是日間點心吃多了,現在還不怎麼餓。」

「哦,這樣啊。你不吃本王也沒什麼胃口,不如陪着本王去花園裏散散步連消消食。」

若是平常對於君墨塵的邀請蘭兒求之不得。

但,現在她卻只覺得心下煩悶,面上卻依是那種嬌怯為難的表情「王爺,蘭兒今身子不舒服,怕是不能陪着王爺去花園了。」

聽蘭兒說自己身子不舒服,君墨塵馬上關切的抬手要去號她的脈,口裏還道「不舒服怎麼不早說,本王這就讓人去請太醫過來替你醫治。」

見君墨塵緊張成這樣,蘭兒心裏卻並沒有平日的喜悅,只覺得心口的石更沉了,壓得她心底煩燥透不過氣來,道「蘭兒沒事。」

她的語氣急了些,說出口才驚覺不妥,低了頭怯怯的道「王爺,過兩天就會好的,不用請太醫的。」

「真的不用?」君墨塵望着她,墨黑的眸間有着明顯的關切「你可不要因為怕本王擔心,硬抗著。」

「真不用,每月都這樣,蘭兒早習慣了。」

說完話,蘭兒的頭早以低到了胸口,羞臊的不敢抬頭。

君墨塵細思了一下,方才恍然,面色也有些尷尬的道「即然這樣,你早些回屋休息吧。過會兒,本王讓人替你送碗熱湯過來。」

蘭兒見他如此的心細,咬了咬唇,抬起頭望着君墨塵道「王爺不用了,要是被王妃知道了不好。」

君墨塵顯然沒有想到蘭兒會提起王妃,愣了下道「本王已經請父皇賜本王與王妃和離了。」

蘭兒只是想試探一下君墨塵對王妃的看法,聽了這個答案便是一愣。

君墨塵以為她不信,便道「當初大婚,本就是皇命難為。若是紅雲安安分分的,本王把這妃位丟給她去坐也沒有什麼。可是,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洞房夜裏竟然往那合巹酒里下藥,若是不本王有所查覺,現在連命都丟了。」

蘭兒聽君墨塵提起洞房夜的酒里有葯,手心便見了汗「蘭兒瞧著王妃不像那種人啊?」

無意識間她順口的接話。沒有注意到,以自己孤女的身份是不應見過皇後身邊侍女紅雲的。

君墨塵也似沒注意道,只是嘆了口氣「要不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呢!畢竟隔着肚皮了,誰知道她如花的面目下是這樣陰狠的肚腸。」

君墨塵感慨的說完,才注意到蘭兒的面色有些發白,忙道「即然身子不舒服了,早些回去床上躺着吧。要是有需要什麼,又不方便跟本王說,你便寫個條子,本王讓人去辦。」

「嗯,多謝王爺關心,蘭兒先回房了。」

說着她便起了身,君墨塵忙隨着起來,伸手便去攙她,蘭兒下意識的避開,而後低着頭,聲音弱弱的道「蘭兒身子不方便,王爺還是避一下的好。」

君墨塵聽了手明顯的一頓,而後道「那你自己小心些。」

蘭兒對於君墨塵的反應略覺失望,但身上的壓力卻莫名的輕了些,她柔順的道「王爺也早點休息,蘭兒退下了。」

看着蘭兒退去,君墨塵的眸色變得暗沉,抬頭望了眼天空。

開始轉暗的天際間,歸家的雀鳥啾鳴著,其間有一個黑點自它們間急帶的穿過,落向了蘭兒的院子。

回到屋內,蘭兒耳邊便開始不停的縈迴著君墨塵所說過的話,昨起她便覺得君墨塵怪怪的。今天,愈發覺得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意有所指。

難道,自己透了破綻?

想到這,蘭兒便覺得手腳發涼,再次仔細的回想了下。

君墨塵對自己的關心不像做假。

難道說問題出現在紅雲身上?

是了,肯定是紅雲下毒的行為過於便君墨塵震驚了,所以。連帶着對自己的信任也打了折。

想着君墨塵現在才開始懷疑自己,蘭兒便覺得苦澀。

曾經自己做了那麼多,他都不曾懷疑。

現在自己為了他甚至在皇后遞過的葯里動了手腳,他卻似乎不再那麼的信任自己了。

思興緒亂飛間,蘭兒突然聽到了一聲信鴿的「咕」聲。

她抬頭望向窗上正在沖自己點頭踱步的鴿子,眉頭蹙了蹙。

上前取下了鴿子腿上的信管,想了下扯了根鴿羽主才將它放飛,閆兒才關上窗走回了桌前。

仍是同白天一樣的內容「戊時,紫竹林。」

太子一天連發兩令,讓蘭兒心底生出不好的預感。

看了眼外面的天,離戊時還早便**打了下盹,開始養神。

她睡的極輕,起更的聲音響過,她便快速起身,換好了夜行的衣衫。

望眼怡王按著自己想法佈置出來的房間,蘭兒走到櫃邊,取出了這次來怡王府怡王著人替自己做好的男衫,取過鴿羽與剛收到的信還有上次寫好沒有用上的字紙放在裏面疊好放在床上。

這完這些她才立在窗邊細聽了下周圍的動靜。確認無人,出了房間向著怡王府後的紫竹林奔去。

幽暗的天空只有一抹淡如蛾眉的彎月,因為有雲,星光也淡了許多。

蘭兒沒有帶火摺子,暗影中的紫竹本就像一個巨大的黑怪。她定了定心神,抬眼看下天上的星斗,確認了大約的方向,便向著上次與祝宜春見面的地方走了過去。

地上的竹葉深厚,她走的深一腳淺一腳,心隨着腳下枯葉的聲音怦怦作響。

就這樣,她似乎走了很久才到了竹間的空地。

她的卻才一踏入,便有有一道風直直的向自己沖了過來。

她知,有些事躲不掉的,當做因果循回便好。

苦笑的扯著唇角,定身,閉眼。

風自她的面上拂過,而後便聽得一個有些氣急的陰沉聲音「蘭兒。」

「師傅。」

蘭兒的話落,祝宜春已經點了火把。

有了光,蘭兒的眼前馬上亮了起來,她的目光越過祝宜春落到了紅雲棲身的地方。

那裏仍立着一枝細竹,卻不是自己昨兒親手插下的那枝。

祝宜春瞧見蘭兒望着紅雲的埋屍地苦笑,心裏發酸,忍不住道「蘭兒。」

蘭兒抬頭,望着祝宜春,彎了唇角道「師傅,是皇後派你來的吧?」

祝宜春明顯沒有想到蘭兒會問起這個,一向冷酷的面上竟然有了一瞬的慌亂。

蘭兒望着他瞭然笑笑「師傅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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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無顏,葯妃獨霸疾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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