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混戰

而現在最困難的無疑還是幾方人馬的混戰，究竟誰能最終勝出，笑到最後。

迷迷糊糊之中終於睡著了。

清晨，阿勒泰山。

整個山寨都沐浴在晨曦中，山下的號角聲此起彼伏，應該是慶叔率領的軍隊在操練。

在托木扎的帶領下，山寨的近兩千人馬也聲勢浩大與山下的大軍互為犄角，相映成趣。

吃過早飯，百般無聊，也不知道皇太極與袁崇煥的動向，心中惶恐不安，生怕二人達成默契，將我們誤作烏勒楞的主力全力攻擊，這樣的話，可是大大不妙，我決定主動出擊，不能坐以待斃，要讓皇太極跟袁崇煥，還有烏勒楞互相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我們取勝的把握無疑就更大了，而且還會以最小的代價，全殲烏勒楞，統一蒙古各部。

聚義堂。

張遠、索拉木托木扎等，幾乎在山寨的所有大小頭目都齊聚一堂，共商對敵之策。

我決定未雨綢繆，派人先探明皇太極與袁崇煥以及烏勒楞各部人馬的動向，然後再做打算。謀定而後動，派出得力人手分頭行動，我開始調兵遣將，準備全殲烏勒楞的一戰，如果皇太極膽敢背棄盟約，就將他所有來犯之敵，擊潰在阿勒泰山，至於袁崇煥不主動出擊的話，還是先不要惹他，畢竟他現在還是大明的將領，而且敵我不清。

等各項工作準備就緒，我開始帶領張遠索拉木在山寨巡視一遍，沒有發現異常，才逐漸放心下來。

中午時分，第一路前去打探的探馬終於回到山寨，皇太極只派了他一旗的人馬大約一千騎兵前來搶奪寶藏，而他自己根本沒有親自前來。我心中暗想，這個傢伙果然狡猾，如果行動失利，暴露身份的話，他可以將責任推別人身上，從而保全自己。

第二路探馬回稟而袁崇煥還沒有行動的跡象，這就更讓我起疑了。

我決定先下手為強，先讓慶叔派人、騷擾、阻擊皇太極的人馬，一定不能讓他們這麼快就到阿勒泰山附近，必要的時候誘敵深入；第二路人馬則安排托木扎馬上回稟烏勒楞，就說皇太極為搶奪寶藏已經迫近山寨，形勢危急，讓他必須馬上馳援，其餘的人馬則駐守山寨，隨時準備迎敵。

一切準備就緒，接下來就是等待各路人馬的消息了。

天色逐漸暗下來，遠處的廝殺聲逐漸越來越清晰，我知道成敗在此一舉，穩坐聚義堂，隨時準備出擊。

有探馬飛身來報，皇太極的人馬被慶叔的誘敵之計引誘已經兵發山腳下。

我一下站了起來，不知道托木扎有沒有回來，是他的人馬出動的時候了。

「托木扎回來沒有？」我大聲問道。

「公子，小的來了！」托木扎氣喘吁吁，飛奔而至。

「怎麼樣？烏勒楞出兵了嗎？」我焦急的問道。

「公子，他上當了，我告訴他寶藏已經找到了，馬上就可以開挖，可這時候，皇太極已經得到消息，圍住山寨，殺了巴圖王子，軍隊和寶藏危在旦夕，要他馬上增援。」托木扎興奮的回答。

我長舒一口氣，烏勒楞終於上當了。

「托木扎，馬上命令你的部隊牢牢守住山寨，靜等皇太極和烏勒楞前來，傳我的命令，慶叔率領的一萬人馬馬上拔營向西撤退五十里，不要讓烏勒楞還有皇太極發現他們的行蹤。」

托木扎躬身領命，傳令兵騎馬而去。

一切安排妥當，我率領張遠和索拉木登上寨牆。山下隱隱約約全是敵軍的身影，只等主將令旗一揮，大軍即刻攻山。

「公子，我們怎麼辦？等皇太極上當，我們是不是該撤退？」索拉木焦急的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不能撤退，現在寶藏的下落還不清楚，我們得守住這裏，只等烏勒楞的人馬一到，就讓皇太極與之決戰，等他們殺得差不多了，我們再收拾殘局。」

索拉木微笑點頭，張遠也忍不住笑起來：「這下我倒是要看看是烏勒楞的騎兵厲害，還是皇太極更猛一些。」

「我覺得還是皇太極厲害一些，深藏不漏啊。」我意味深長的說。

「公子，這次不管誰厲害，我們都要他有來無回！」索拉木滿懷自信的說。

「好，我要的就是你們這種捨我其誰的氣勢！」我拍了拍索拉木的肩頭，高興的說。

談話間，托木扎飛身來報，原來是皇太極的兵馬已經準備攻山了，而烏勒楞的人一時還沒有趕到，我不禁有些心急，我的本意是要他們直接互相攻擊，我們的人則坐山觀虎鬥，這樣一來，恐怕我們一時無法抽身了。

「公子，怎麼辦？我們先頂上去！」索拉木、張遠不約而同的站起來。

「且慢，我再想想。」我低頭沉思著。

「托木扎，馬上派人把巴圖的死訊報告烏勒楞。」

「公子，我們呢？不能閑着無事可做啊？」索拉木着急了。

我暗自好笑，看見打仗人家都是望風而逃，你倒好，自己先急了。

「索拉木，你負責率領小股人馬充分利用有利地形開始騷擾皇太極的軍隊，不許與他正面交鋒。」

索拉木終於高興起來：「公子，你放心，這個我最擅長了。」

見索拉木領命而去，我心中反而有了一絲擔心，真希望天馬上暗下來，到時候一片漆黑，只要讓他們交上火，就算成功了。

夜色撩人，月光如夢如幻，如果是在平時，將是很美的一個夜晚。可惜大戰在即，一切都變得蕭殺起來。

山下的燭火點點，殺聲震天。

我正驚疑不定，托木扎興高采烈的走進聚義堂，見他這副神情，我心中暗喜，烏勒楞應該是把痛失愛子的賬算到皇太極身上去了。

「公子，大喜，烏勒楞已經親率全部兵馬為巴圖報仇來了！」

我一下從椅子上坐起來，一拍大腿興奮的說：「太好了，托木扎，給你記大功一件。」

「公子，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殺出去？」張遠手按刀劍，似乎也沉不住氣了。

我一揮手，笑道：「先別急，再等等，我們去寨牆上看看。」

登上寨牆，山下的空地，兩軍對壘，已經跟漿糊似的，攪在一處，根本分不清是誰了。

「公子，烏勒楞精銳盡出，我們是不是應該讓慶叔派兵攻打他的大本營。」張遠勸道。

我暗自沉思起來，張遠說得固然有道理，烏勒楞為子報仇心切，他的大本營必定空虛，但是如果我們分兵，恐怕不能全殲烏勒楞還有皇太極的人馬，這樣一來反而對我們不利，萬一走漏了風聲，對與努爾哈赤結盟的事情，也很難交代，我決定就在此處全殲烏勒楞，至於他的大本營那些殘渣餘孽就不足掛齒了。

「公子，烏勒楞的人馬佔優，皇太極的一千人馬恐怕撐不住了，我們要不要支援？」張遠有些焦急的問。

我微笑着搖搖頭：「不用，到了我們的地盤，他也沒有事先打招呼，看來根本沒有與我們分享寶藏的打算，我們還是力求自保。」

張遠憨厚的笑了：「公子高見。」

說話間，戰場上勝負立判，區區一千人馬在近兩萬人馬的圍攻下，節節敗退。

「公子，女真人撐不住了！」

此時索拉木完成了騷擾任務，折回寨頂。

「公子，我完成任務了，不過我看皇太極要輸，怎麼辦？」索拉木也急了。

「別急，再等等看，說不定還會有人湊熱鬧。」我笑着回答。

兩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你說的不會是袁崇煥吧？我覺得他不會來了，就是來也沒有這麼多兵馬，努爾哈赤還在遼東與之決戰呢。」索拉木分析說。

「說不準啊，金錢、美女、地位哪個英雄不喜歡啊？更何況袁崇煥缺錢，在遼東你們沒有聽說嗎？他四處搜刮民脂民膏，又屢次向朝廷伸手要錢，就是為了購買荷蘭的紅衣大炮。」

我說完沉思起來。

「公子說得對，他說不定會派人來的。」張遠若有所思。

說話間，皇太極的一千人馬節節敗退，看樣子也就剩下幾百人了，但仍舊奮力拚殺，根本無懼烏勒楞數倍於己的敵人，我不禁感嘆，皇太極還有女真人才是我們最強勁的敵手啊。

「公子，怎麼辦？我們再不出動，烏勒楞會懷疑的，還有慶叔那邊，是不是該裏外夾擊，我們如果殺出去，是幫烏勒楞還是皇太極，或者我們兩邊的人馬都殺？」索拉木問道。

「好，馬上出擊，托木扎率領所部兵馬攻擊皇太極，索拉木、還有張大哥馬上率軍與慶叔包圍烏勒楞，務必全殲他們！」張遠、索拉木被憋了很久，此刻得到命令，如猛虎下山一般，向烏勒楞殺去。

托木扎剛要離開，被我攔住了。

「托木扎，聽我的命令，皇太極的人馬不可全部殺盡，要留下幾個人回去報告，是烏勒楞殺了他們而不是我龍飛！」我笑着吩咐道。

托木扎如夢初醒，回道「公子，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讓我去對陣女真人了，我還以為你故意不讓我對陣烏勒楞是不相信我呢。」

我拍了拍托木扎的肩頭，笑道：「托木扎，想什麼呢，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會讓你領兵打仗了，將來我還要封你做大將軍！」

托木扎興奮的眉飛色舞：「多謝公子，我一定完成任務！」

山下一片混戰，西方的火把照亮了半邊天空，應該是慶叔的大軍已到，烏勒楞腹背受敵，很快陷入絕境……

半夜時分，廝殺聲終於變得低沉了很多，戰爭已經進入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