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西門吹雪

第六十章 西門吹雪

翌日,蕭逍起的很早,不過等他推開門時才發現血燕子已經在院子裏練了半天劍了.使得蕭逍不禁嘆了口氣道:「不愧是習武之人哪,起的這麼早.」

血燕子連看也不看他一眼,一邊耍劍一邊沒好氣的道:「聽你的意思你不是習武之人了?」

蕭逍愕然,半餉才說道:「我自然不是習武之人.」

「呸,虛偽.」血燕子收劍而立,僅僅兩天時間,他的態度就急轉直下,簡直就跟換了個人是的.蕭逍見他這副模樣,有意無意的提點他道:「二弟,我發覺你似乎對二哥有什麼成見,要不說出來聽聽?」

血燕子此時也覺得自己的態度的確轉變太大,這才沉住氣,淡定的說道:「沒什麼,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去查查那個男人和賽西施的關係?」

蕭逍恩了一聲回道:「只怕這件事也並非那麼簡單,首先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背景,不過我想他既然日日只能在樓下觀瞧,定也不會是什麼有錢的主.我們可以先用錢財試着買通他騙來書信,或許也會奏效.」

血燕子聽到這,頗為不屑的道:「你以為人人都似你一般負心薄倖,那男人既然日日在樓下觀瞧,說明用情以深,情這一個字可是錢財買的來的?」

蕭逍聽着他賭氣的口吻,苦笑一聲道:「二弟這話可叫為兄聽不懂了,我何時負心薄倖了?」

血燕子白了他一眼,也不回他話,只將劍一握哼道:「走了.」

「喂喂喂!」蕭逍瞪着眼睛指了指天說道:「我說我的好二弟,你也不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時候,大早上的你就去等著,也不怕喝茶喝到吐血啊?」

「你那那麼多廢話!」血燕子不知從那又生出那麼一股子怪火來,瞪着蕭逍喊道:「我就不興有別的事了?誰說現在就去等著來的.」

強詞奪理是女人的天性,雖然血燕子現在扮成了一個男人,但終究還是女人,自然也就逃不了這些.最後蕭逍只能無奈的進屋和絳仙說了一聲,然後便快步追上了已經走出很遠的血燕子.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那,而且他自己也不說,所以蕭逍只能跟在後面,讓血燕子帶着自己左繞右轉,弄的是暈頭轉向.

當...當….當……

走着走着,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悠遠,空曠的鐘聲.蕭逍知道這是晨鐘,應該是某座寺院發出來的.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料,又走出不遠,就看見遠處又一座不大的寺院.

這寺院顯然已經是年久失修了,外牆殘缺不全的紅漆和牌匾上半金半黑的字體都顯出了著寺院曾經的輝煌和現在的敗落.不過雖然如此,但那渡劫寺幾個大字讀起來還是有着些許的震撼.

血燕子此時倒真像是個虔誠的佛教徒,他輕輕的扣了扣門,然後很恭敬的站在門前,等著裏面人回話.

吱.

古舊的院門從裏面拉開,一個老和尚探出頭來看了看兩人問道:「兩位施主前來所為何事?」

血燕子雙手合十,恭敬的說道:「我想見智清禪師,還煩勞師傅通報一聲.」

「那施主稍侯.」老和尚說着退了一步,將院門輕輕掩上,便回身去了.此時蕭逍才問了一句:「沒想到二弟你還信佛.」

血燕子懶的理會他,只哼了一聲道:「你是想說一個賊也信佛,很可笑是吧.」

這一句話就把蕭逍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讓他討了一個大大的沒趣,還真也算得上高明了,不過此時蕭逍的心裏卻十分的不爽.

院門再一次被拉開,不過這次拉的很大,一看就知道是要迎人進去.

只見那老和尚恭身立在一邊,雙手合十道一聲:「阿彌陀佛,師傅他老人家請兩位公子進去.」

「如此多謝大師了.」血燕子恭身回禮,然後進門,蕭逍身為皇上,自然沒有給他行禮的道理,便大大咧咧的隨着血燕子進到院子裏來.

老和尚帶着兩人從羅漢堂的偏門走進去,又轉過個角門,就看見一座小的僧房.老和尚一伸手道:「請,師傅正在裏面等著二位施主.」

「多謝.」血燕子謝了個禮,便走過去扣門,裏面的智清答應了一聲,蕭逍這才尾隨着他兩人一同推門而入.

「大師.」血燕子合十一禮,態度虔誠恭敬.

智清鬚髮班白,但神采熠熠,精神矍鑠,還真有些高僧的模樣.他本來是眯著雙眼的,但等蕭逍也進來了之後,眼睛卻忽然睜開了,而且表情也沒有剛才那麼鎮定了.

「?」智清盯着蕭逍,眼神十分古怪,看的蕭逍以為自己那裏不對勁了,趕緊上下看了看,卻也沒發現什麼.

不過智清畢竟是得道高僧,看了幾眼之後便又恢復到了一副泰然的樣子,淡淡的問道:「兩位施主來找老衲,不知所為何事.」

血燕子靠進了些,合十說道:「前日承蒙大師指點,使我有所頓悟,不過有一句佛揭卻始終不懂,所以特來請教大師.」

「施主那一句不懂?」智清看着他問道.

血燕子便恭敬的問道:「觀音大士說:眾生不渡盡,誓不成佛,所謂譜渡眾生本是佛家所指,觀音大士既然以譜渡眾生為任,為什麼不稱佛呢?」

智清神態安詳,微閉雙目,緩緩回道:「世間之事,無非名利,神魔仙佛,概不能免.然而觀音大士卻參透了佛中真意,他說眾生不渡盡,誓不成佛,其實並非是要說等眾生都渡盡了之後他便稱佛,這不過都是他淡薄名利的表現而已.萬事萬物皆如塵土,只有把一切全都看淡了,才是真佛.」

血燕子似乎有所領悟,合十點頭道:「我懂了大師,可是這世間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觀音大士那樣嗎?」

智清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道:「人有千相,不必改邊,一切隨緣自可.」

「多謝大師.」血燕子輕輕一鞠,然後轉身沖蕭逍使個眼色,示意離開.這時智清忽然輕喚了一句:「那位公子請留步,老衲有話要對你說.」

「噢?」血燕子有點古怪的看了蕭逍一眼,不知道智清要和他說什麼.蕭逍也有點奇怪,自己和這個老和尚素未謀面,他怎麼有話要和自己說呢?

「我在外面等你.」血燕子拍了拍他,轉身出了禪房.

「大師有什麼話要對在下說?」蕭逍靠近幾步問道.

智清神色不變,淡淡的問道:「施主就是當今皇上吧.」

「啊!」蕭逍失聲驚呼,不敢相信他的話,吞吞吐吐的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智清嘆了口氣道:「皇上身上有天子之氣,老衲雖然眼濁,但也看的出來.」

「天子之氣?」蕭逍有點古怪的看着智清,他發覺這個老和尚有點深不可測,更好象知道什麼秘密.

「施主是皇上也好,草民也罷,老衲都是一般同仁,今番只有一句話對皇上說,皇上切要緊記.」智清一邊說一邊霍的掙開雙眼.

「大師請講.」蕭逍恭敬一禮,他此時已把這個老和尚當成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皇上盡日將有一劫,若能躲過,此生將成就不世之功業.」聽智清說完,蕭逍頓時一驚,忙追問道:「大師所說的一劫是什麼?」

智清搖搖頭道:「天機不可泄露,皇上只能自己躲過此劫,不過老衲有一句話可助皇上一臂之力.」

蕭逍簇眉急道:「大師請講.」

「看人莫要看錶象,世間最難料者便是人心,皇上須處處謹慎,方保無虞.」

「大師都和你說什麼了?」血燕子見蕭逍出來,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沒什麼,無非是些談經論道的事.」蕭逍一笑,將這個話題叉了過去.

路上的風很靜,行人也極少,也許是時候還早,許多店鋪都還沒開門.血燕子和蕭逍無聊的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該去那,蕭逍本想說去客棧看看瓊瓊,可怕血燕子又數落自己,最後還是沒說.

「我們現在去那?」蕭逍看向他問道.

「我怎麼知道?」血燕子瞥了他一眼回著.

蕭逍惡寒,忍不住做個不解狀看向她道:「那你這麼早喊我出來做什麼?不會是只為了去寺院問一個佛揭吧?」

血燕子聽他口氣,忍不住輕笑一聲道:「聽說前面一家豆腐花不錯,我帶你去吃,好堵住你的嘴.」

「豆腐花有什麼吃的......」蕭逍嘟囔一句,血燕子則不理他,徑直奔前面走來.

豆腐花就是我們現在的豆腐腦,不過隋朝時的豆腐花比較碎,而且裏面放了香菜等不少外料,打的鹵也和現代的不太一樣,比較咸,但總的來說,味道還是不差的.

出人意料,豆腐花小灘上的老闆竟然是個俊俏的少婦,看樣子年紀不過二十三四歲,雖然穿的很普通,但身材卻也展露無遺.

這個漂亮的人賣豆腐花,客人可想而知了,生意也可想而知了.只見七八張方桌前都坐滿了人,大所數都是男人,而且每人都要了好幾碗,邊吃邊看人.

可蕭逍在仔細一看,發覺這些人除了這些特點之外,竟然還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每張桌上都放着兵器.

「咱們來這麼早,竟然都滿了,這生意可真是好啊.」血燕子祚舌一嘆,正被那小少婦聽見,回了他一個笑,脆聲道:「兩位先等一下吧,有幾位要走了.」

「好.」還沒等血燕子回話,蕭逍就答應了下來,惹的血燕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暗叫色鬼.

說是等一下就有人走了,可過了有小一刻鐘了,竟發現沒有一個人動地方,最可氣的是這幫人的豆腐花竟然也沒怎麼喝,看樣子都是奔著看人來的.

「兩位公子真不好意思,你看這,要不你們一會兒來吧.」小少婦不好意思的看着兩人,引的蕭逍微微一笑道:「有姑娘這麼個豆腐西施在,這位子自然是不好等了.」

少婦聽她這麼說,臉上微微一韻,輕聲道:「公子取笑了.」

「喂,你這個色鬼,家裏那麼多女人還不夠,還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啊?」血燕子看蕭逍出言輕薄,表**相,忍不住罵了一句.

蕭逍還沒回話,忽然感覺什麼東西徑直飛了過來,而且帶着一股勁風和撩人的熱氣.

「唰!」一枝竹制的筷子從血燕子的後腦邊飛過,直盯在旁邊的一棵老槐樹上,力道之大,簡直另蕭逍不敢相信.

「誰!」血燕子抽出劍來,四下里看了看,所有的人都還是一如剛才,喝豆腐花的還在喝,看人的還在看,就好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甚至連一個往這邊瞅的人都沒有.

蕭逍心裏咯噔一下,低聲對血燕子道:「這些人太古怪了,我們走吧.」

血燕子是性情中人,那裏肯善罷甘休,他提着劍沖着這幫人喊道:「剛才是誰暗算我,出來報個名號.」

他這麼說,暗理這些人一定會很吃驚,可座上的這群人竟然就好象什麼也沒聽見一般,毫不理會他.

血燕子傻了,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如此古怪.

哈哈哈哈......

這時不知從那裏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笑聲聽起來很普通,但在座的眾人卻齊地站了起來,每一個人眼中都現出恭敬的神色,而且不敢有稍微散漫.

「恩?」蕭逍回頭去看,只見一個年紀男人緩緩從街角拐了過來,這人面色紅潤,長相俊郎,身着白色長衫,手中提一柄劍,劍柄迎著朝暉閃閃放光,似是黃金所鑄.

「相公.」賣豆腐花的少婦看見男人就迎了上來,眼中滿是喜色,而那男人則輕輕摟住他,眼神卻盯向了血燕子.

「這位兄台就是壽春大盜血燕子吧.」他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似乎根本沒把血燕子放在眼裏,又似乎他是誰和自己並沒有太大關係.

而桌前的這些人也沒有一個對血燕子感到吃驚或者好奇的,全都依舊恭敬,就好象虔誠的佛教徒一樣.

「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血燕子握緊劍,他發覺這個男人很古怪,而且來意也不明朗.

「血公子不用誤會,小可既不是官府的人,也沒有什麼東西被你盜去,更和你無怨無仇,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他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告訴血燕子你不用害怕,我不是要抓你的,但淺意思似乎是在說:你血燕子也不用激動,我還沒把你當個人物.

血燕子聽這話有點惱了,哼了一聲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

男人絲毫不以為然,笑了笑道:「兄台不用動怒,小可自然沒有值得兄台怕的,而且我對兄台也沒興趣.」

吃豆腐花吃出這麼個小插曲來,這倒另蕭逍史料未及,這是一群什麼人,怎麼會如此古怪,而且這男人到底是什麼來歷,這麼盛氣凌人的,似乎把誰都不放在眼裏.

蕭逍想着這些,血燕子卻不想再糾纏下去了,這裏這麼多人,要是真動了手,自己兩個肯定吃虧,而且這男人的武功還沒量出來,是高是淺還真是難說.

「我們走.」血燕子哼了一聲拉起蕭逍就走,這時那男人忽然喊了一聲:「慢!」

「恩?」兩人回頭開看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楊公子想就這麼走了么?」男人說着這話,眼裏驟然變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逍沒想到這男人竟然知道自己姓楊,那就說明他很可能知道自己是誰,不禁心裏一陣打鼓.

男人盯着蕭逍,冷冰冰的說道:「有些事楊公子可能忘了,但有些人卻記得,在下西門吹雪,三日之內,必當登門拜訪,不過到時卻要拿你一樣東西.」

蕭逍一聽到西門吹雪四個字,兀地一驚,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只有古龍的小說里才有這麼人物,現在穿越過來才知道,原來歷史上真的有這個人!

他想到這,眉心一鎖,回問道:「什麼東西?」

「你的命.」西門吹雪說完轉過頭,攬著妻子向後走去.

「你!」血燕子還想再追,卻被蕭逍攔住,這時所有喝豆腐花的人卻也都跟着走了,儘管西門吹雪說要取蕭逍的命,但卻沒有一個人往他這邊看過來.

「這一切都好象是安排好的,自己今天這一行似乎是掉進了一個什麼圈子裏.」蕭逍心下暗驚,長噓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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