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唱一和

「你口口聲聲說有人跟你一起，那名小丫鬟姓誰名誰？」管家會意后，上前冷言問道。

「回管家，那名小丫鬟乃是新來的人，咱們都喚她小年。」小秋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說道。

管家下意識看向劉鑫，似乎是在徵求他的同意，見他只是綳著一張俊朗，於是他又揚聲高呼道：「傳圖畫院的丫鬟『小年』覲見~」

約莫半刻中的時間，小年被人帶來。她正是那晚去送斗篷的小丫鬟。

「奴婢參見王爺，王妃。」從未見過這麼嚴肅的場面，她走至殿內，下跪在地，略顯怯怯的說道。

「你就是圖畫院新晉丫鬟小年是嗎？」依舊是管家揚著嚴厲的嗓音問道。

「奴婢正是。」小年壓低着臉，低聲的說道。

「接下來王爺問話，你務必老實交代，否則就是殺頭的大罪。你知道嗎？」管家昂首挺胸，一副兇巴巴的警告道。

「奴婢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年連連頷首說道。

管家轉向劉鑫，頷首示意了一下，任務完成，他隨即又退在一旁。

「本王問你！昨夜，你是否和圖畫院一名丫鬟一起送出一件衣物？」事情即將面臨結果，劉鑫一雙深邃的眼眸，略顯淡漠，只是表情和語氣依舊是冷沉的問道。

「回王爺，奴婢這幾天傷了風寒，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圖畫院，到晚也很早就休息了，所以奴婢沒有去送過什麼衣物。」小年壓低着臉，語氣卻頗為平淡的說道。

小秋一臉愕然的看向她，她激動的抓着小年問道：「小年，難道你忘了，昨夜咱們一起奉命去給高將軍送斗篷，後來被巡夜的小廝撞見，並沒收了那件斗篷，你還被帶去問話至第二天大早才回來。你這會怎麼能說沒有呢？」

「小秋姐姐，你不會是記錯了吧？奴婢從來沒給人送過什麼東西，也沒有被帶去問什麼話呀！會不會是姐姐你記錯人了。」小年不適的抽出手，閃爍不定的眼神，不敢看向小秋，所以她略顯為難地說道。

「你……」小秋怒目一鎖，又轉向劉鑫準備再解釋，「王爺……」

「都帶下去，重打二十大棍。」劉鑫懶得再聽她滿口胡言，於是直接打斷她的話，厲目一瞪，一臉嚴厲的吩咐道。

小秋既然能把事情說的這麼詳細，我相信絕不會是謊話。況且小年的神態不定，顯然是沒有說真話。在不能拖累小秋的前提下，我必須把事情查清楚。

「王爺……」舒畫上前想阻止，卻遭到同樣的制止。

「你現在沒有發言的資格，所以你最好老實在邊上獃著。」劉鑫一臉陰冷的對她說道。

多說無益，舒畫最好是什麼都別說，把事情交給他處理。

「妾身不服！」舒畫撲通跪在他面前，一臉倔強的說道。

劉鑫眉頭一皺，心疼的看她。想伸手去扶她，可這時金芊芊出來道：「王爺，既然王妃不服，您不妨給王妃個解釋的機會。」

眼看事情僵局，劉鑫也不好不顧大局。

「王爺，既然小秋已經說了，那晚她們曾遇到巡夜的傭人，並拿走了她們手中的衣物。妾身認為，有必要將那晚巡夜的傭人傳來對證。否則傷及無辜，後果恐怕不堪設想。」舒畫倔強的說道。

「是呀，王爺。」有人開了頭，這麼好的機會，高連城怎能錯過，「此事存在疑點諸多，微臣也認為，應當仔細勘察細節。不然錯殺了好人，且還讓那些惡人逍遙法外。實在是天理難容。」

是呀！

這件事若不徹查，實在對不起可兒這麼多年對他的敬愛。他也將永遠無顏再面對可兒。或許自己不該因為一時之氣，草率下結論。

不管是對於可兒，或是舒畫，他都必須學會忍耐。

關鍵早在牽連到所謂的巡夜傭人時，已經派人將人傳了上來，這會劉鑫沉默，他正好上前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

「帶上來！」劉鑫聞言后，扯著渾厚而有力的音聲說道。

「把他們帶上來。」管家又對外揚聲吩咐道。

只見兩名小廝，弓著腰板，走了進來。時而抬起神色不定眼眸，偷窺殿內的情勢。

「跪下。」押送他們進來的傭人，見他們嚇得有點發愣，於是狠狠的一腳踢在他們腿彎上。

「奴…奴才參見王爺。」兩人叩首在地，看不清臉上的驚恐，但語氣都是結結巴巴的說道。

「把頭抬起來。」劉鑫昂首低垂著眸子，一副盛氣凌人的說道。是人都看得出他們的形色不對勁，劉鑫又豈會放過一絲一毫。只是希望不要又是撲一場空。

兩名小公公下意識從眼底相視了一眼，隨即才兢兢戰戰的抬起頭來。

「前夜是你們倆巡夜？」劉鑫又冷顏冷語的問道。

「呃……」兩名小廝都你看我我望你，兩人推推讓讓，就是沒一個敢站出來回答。

「放肆！」管家目露凶光，一聲怒斥，「王爺問話，還不快快回話，都不想活了嘛！」

「回…回…回王爺，前夜正是奴才二人巡夜。」其中的一名小廝膽戰心驚的頷首說道。

「你們可曾扣押過一名小丫鬟的衣物，並將其帶回問話，至次日一早才釋放？」劉鑫一張充滿威嚴的俊臉上，雖然沒有明顯的表情，但是足以讓人敬畏。

小廝瞠目一驚，更加惶恐不安起來。劉鑫說的這麼詳細，會不會已經查出了破綻，小廝戰戰兢兢地偷瞄了金芊芊一眼。愣是被她的厲目瞪了回來。

「回王爺，奴……奴才沒有不知此事。」小廝又唯唯諾諾的頷首的說道。

「王爺問話，倘若你們膽敢有任何隱瞞，那便是殺頭大罪，你們最好想清楚後果再說。」管家怒他們不肯說實話，於是他又轉向另一名小廝，一臉厲色的警告道。

「王爺贖罪，奴…奴才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另一名小廝許是真被嚇得不輕，滿頭汗珠，連連的叩首說道。

「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又何罪之有？」劉鑫嘴角上揚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站起威嚴冷凜的身姿，一副閑閑的說道。

小廝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壓低着臉，惶惶不安的蹙著眉頭。

「王爺，妾身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栗佳人走上前，眉目含笑不適合此時，但她還是溫婉可人的說道。

「說！」劉鑫冷不丁的的吐出一個字，隨即又坐回軟榻上。

在事情毫不關己的情況下，他很想知道栗佳人會選擇站在誰那邊，或者說，她又會帶來什麼線索。

「由於欣夫人身子不適，這幾晚妾身一直在那陪伴欣夫人，昨夜回去的路上，倒確實聽到一些下人的嘈嘈聲，由於當時夜深，妾身也沒做多想。現在發生這麼大的事，妾身責任不可推卸，所以妾身自主請罪，求王爺贖罪。」栗佳人屈膝跪下，一臉憂重的眼神中噙著滿滿的自責。

「夫人，您也是最近太累了，所以才會一時忽略細節。況且，咱們只是聽到他們為一件衣物才發生爭執，哪裏敢想到會發生這麼大的事。」她的丫鬟也緊跟着跪下，但她是為了攙扶栗佳人，且有點抱不平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妾身大意在先，還望王爺責罰。」栗佳人自嘆了一聲，一臉認真的說道。

「依夫人您這麼說，他們倆不承認自己所做過的事情，是不是也要重罰呢？」小丫鬟眉頭一蹙，一臉不悅的說道。

她們一唱一和下來，無非是為了揭穿那倆小廝在說謊，苗頭也出來了，她們是站在舒畫這邊。

「栗夫人的心，本王明白！先起來吧！」她小丫鬟已經說的很清楚，栗佳人是因為照顧高連欣才勞累過度，劉鑫這會怎可能因此責罰她，所以他語氣頗為柔和的說道。

「謝王爺。」栗佳人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由小丫鬟攙扶起身。

最後的結果，不出所有人所料，只是劉鑫轉向還跪地的小廝時，氣氛立馬又變得凝重起來。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才並非有意欺瞞王爺，而是…而是…是奴才一時糊塗，把這事給忘了，求王爺饒命！」其中一名小廝嚇得渾身哆嗦，匍匐在地上，戰兢兢的哀求道。

劉鑫星眸微縮了一下，眼底洇出一抹冷凜的神色，看着眼前狼狽不堪的人，他恨不得把他們剁成肉泥，都不解他對可兒的愧疚。

「拖出去，亂棍打死！」劉鑫一臉冷沉的說道，一對星眸中透著滲人的殺意。

小廝見傭人衝上來，他愈加驚恐的說道：「王爺，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奴才雖拿來了那件衣物，但奴才轉手就交給別人了，奴才真的冤枉啊！王爺……」

小廝跪爬在劉鑫腳下，瞪着一對充滿懼怕的眸子，一臉惶恐不安的哀求着。

「說！你們的衣物轉交在何人手中？」劉鑫恨不得馬上幫可兒報仇，所以他一把揪住他衣襟，輕而易舉的把他拎了起來。也一臉冷怒的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