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第275章 影衛面目
「老祖宗若在，黑龍一族絕不敢興風作浪！」手持白色魔弓的精靈影衛，用嘎嘣脆的聲音說了一句。
精靈四影衛和威震天這一路走來，關係處得相當不錯。剛開始，四影衛冷若冰霜。雖然掩護殺敵的事情，絕對是認真負責。但對威震天的態度，卻始終是冷眼相對，弄得他相當的鬱悶。總覺得自己長得夠帥，態度也夠良好，還是部落領袖。精靈龍國和巨妖部落當中，他也是重中之重的人物。怎麼這四個精靈，還特么跟自己擺臭架子？
好吧，威震天忍了……不管怎麼說她們四個也是能發魔神級魔法的大拿。威力之大，就連陳雅婷那八婆的火之雷亟，也只是相若而已。
不過，幾天的相處下來，威震天才發現不對。原來這四個精靈不是對自己這樣，對誰都是如此。凡是休息的時候，玲瓏總是把食物給精靈四影衛也準備一份。四影衛身份很崇高，可生活卻是一種苦行憎的模式，平日裏只是吃些水果乾。
威震天他們的伙食就不一樣了，以前那是窮得有上頓沒下頓，有碗半干不稀的粉鼠根糊糊就行了，要是能放兩片肉乾就是無上美味。
現在，部落的日子越來越好，糧食也進入豐收狀態。粉鼠根、海稻粉、豆麥、各種主食不是一般的豐富，而且都做成了糕點。羅布斯塔不但研究出回魔可樂，還翻著花樣弄出不少特色小吃。咬一口不是像爽脆甘香的餅乾，就是像暄軟如棉的麵包。威震天甚至覺得，這傢伙天生就應該是個糕點師傅。
除了主食之外，肉類也不少了。一天三頓都吃肉可能不成，但一天兩頓事先煎好的肉排，卻是毫無壓力。至於肉乾，基本上想吃就有。為了保持營養均衡，還帶着不少新鮮果蔬。吃飯的時候，還可以喝兩口。反正，珍妮從火梨堡源源不斷把三國準備攻打部落的儲備軍需給運了過來。而火梨酒更是珍妮說的算，誰讓羅伯特家族本身就管着火梨的產地呢！
這段時間，珍妮送來的每一批物資裏面，都有陳年火梨酒。一般來說，年份低於三十年的火梨酒，威震天都不好意思喝。老羅伯特現在天天趴在酒窖里哭，大罵珍妮不孝順，有了男人忘了爹……
每次吃飯，威震天他們都吃着香甜的糕點，品着火梨酒，鮮肉果蔬一樣不少。吃完了之後，再來上一杯回魔可樂，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雖然每次吃飯，精靈四影衛都用魔法屏蔽周圍，不讓香氣飄出去，可有時還是能引來嗅覺靈敏的蜈尾獅。好在，圖森的引誘之法得當。吃完后的食物殘渣，大壯還深挖坑掩埋，才沒有被地下城的人發現。
因為玲瓏總是照顧四影衛，不論吃什麼都給她們一份，四影衛也嘗試了不少美味食物。她們都不吃肉，但其他食品都來者不拒。不論是糕點還是果蔬，都喜歡得不得了。尤其是回魔可樂，更是有多少杯喝多少杯……
威震天特別喜歡看這四個精靈喝酒。四影衛長得都很漂亮、只是從來沒有表情，看着像大理石雕塑。美是美了，卻像沒有生命一般。可一口火梨酒下去就不一樣了，白嫩透明的皮膚都能變成胭脂紅。雖然還是沒有什麼表情，可那滿是紅暈的膚色，看着多了些冷艷，也不太容易讓人以為她們都是大理石雕塑了……
可愛也閑不下來，本就還帶着孩童心性的小丫頭，只要休息就擺弄那些種子。有了暗元素存在，不管是什麼樣的環境，哪怕就是石頭縫，小丫頭也能讓種子發芽。四影衛每次看到幼小的種子破開岩石茁壯成長，都目不轉睛地看，而且是百看不厭……
不過，不管是好吃好喝，還是多新奇的事，四影衛都沒有任何錶情，甚至話也不多說一句。弄得威震天頗為鬱悶，差點放棄跟這幫裝|逼|犯打交道。要不是自己的命令，四影衛始終遵行無誤，他真可能會發飆。
可是，四影衛在一次與蜈尾獅的戰鬥，卻讓威震天改變了認知……那是圖森用食物引誘蜈尾獅的時候，袖子上粘了點血，被幾頭嗅覺靈敏的蜈尾獅跟蹤。負責警戒的四影衛立刻截殺，跟蹤過來的蜈尾獅瞬間就被殺得差不多了。但有一頭蜈尾獅，臨死前張開大嘴想要吼叫。手持紅色魔弓的影衛阻止不及，就毫不猶豫的把手伸進蜈尾獅的嘴裏。因為怕用魔法會弄出更大的動靜，引來更多的蜈尾獅，就硬生生的讓它咬着。
直到距離最近的威震天，跑過去拗斷那頭蜈尾獅的脖子，影衛才把手臂從蜈尾獅的嘴巴里抽出來。威震天看着影衛鮮血淋漓的胳膊和沒有任何錶情的面容，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這幫傢伙是不是沒有痛感啊？
事後，威震天問四影衛疼不疼，有什麼感覺？精靈四影衛，依舊那種不理不睬的樣子。而且傷口也不包紮，就自然癒合……
威震天不死心，趁著吃飯的時候灌了四影衛幾大杯火梨酒，又問了這個問題。喝過酒的四影衛，終於開口了。手持紅色魔弓的影衛，好像費了好大勁才搖頭道：「沒有這方面的記憶和資料，什麼是感覺無法解答……」
威震天有種面對機械人的謊謬感覺，道：「你們多大歲數了？」
這回，精靈四影衛一起搖頭，表示沒有這方面記憶。
正當威震天猶豫能不能想個招，研究一下這四個精靈美妞身上有沒有電線之類的東西時，陳雅婷則告訴他：「這四個精靈影衛，是老矮子弄出來的合成人，金子在孵化槽里找到她們時還沒啟動……」
「八婆，合成人不是偷襲過你嗎？」威震天對於能把陳雅婷打傷的合成人，充滿戒備。
「這四個金子啟動的合成人，好像沒設定攻擊目標，問題不大……」陳雅婷沉默了片刻，道：「白痴，你要多和她們交流。因為我聽老矮子說過，合成人都有自主學習的功能。她們對身邊事物了解得越多，就越接近人類……」
陳雅婷想起自己被合成人圍攻的事情，一直到現在也心驚不已。她道：「金子那個蠢貨是龍，對這幾個合成人來說是異類，所以很多行為她們模仿不了。而且，一直把她們都放在龍崖裏面，不接觸外面的世界，才反應這麼遲鈍。但是，你卻是人類……現在的她們就像一張白紙，上面寫的東西還不多。這麼一來，她們會主動模仿你們的行為和思考方式，學到什麼就是什麼。以後，這四個合成人是敵是友，可就看你了……」
「靠，老子又不是在奶孩子……」威震天仔細想想，發現還真像陳雅婷說的那樣。精靈四影衛，好像總是觀察着他。不止觀察他，隊伍當中的所有人她們都觀察。
「啥也別說了……」威震天趕緊把這情況用其他人能明白的意思，說了出來。他還特意囑咐玲瓏和可愛，務必要對這四個「孩子」關懷備至，讓她們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
玲瓏沒什麼說的，威震天說什麼就是什麼。小丫頭卻沒定性，不知道怎麼關懷，想讓威震天自己來……
「母|乳|餵養好，我去關懷那還叫母|乳嗎？」威震天的歪理更加充分，不容推託。
小丫頭被威震天的歪理邪說打敗，天天變着法的催發種子，還唱兒歌。精靈四影衛在母|乳|餵養下，竟然出現了興趣上的變化。
威震天發現，精靈四影衛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對任何事情都毫無反應的樣子，但已經發生了改變。因為他和大壯、圖森商量軍務的時候，拿白色魔弓的影衛總是很認真地傾聽。玲瓏在和她們說起外面的世界時，拿藍色和紅色魔弓的影衛很感興趣。而可愛催發種子的時候，拿綠色魔弓的影衛總是看得目不轉睛……
威震天暗中嘆息：「唉，果然是不管什麼時候，孩子的成長都不能缺少父愛啊！」
儘管如此，精靈四影衛對他們的回應，更多是行動上而不是語言上。基本上只要安排了她們就做，卻很少說話。
今天，拿白色魔弓的影衛竟然提出軍務上的建議，還說得條理清晰，讓威震天大為驚訝。他暗道：「不是吧……這合成人也太厲害了，思考方式已經完全人類化了。要是多點肌肉，再戴副墨鏡，簡直就是終結者施瓦辛格！」
威震天在這點上倒是高估了合成人，精靈四影衛在龍崖也有幾百年了，已經很好的融合在精靈當中。她們還聰明地讓精靈每隔一段時間就送四個人過來，然後再偽裝成新一代影衛。至於為什麼這麼做，她們也不清楚。只知道這是有意識起的最原始記憶，促使她們無時無刻都要掩護自己是合成人的身份。
甚至有一段時間，她們認真地評估是否要殺死金子。後來認為金子已經只有意識，未必能夠殺死。而且金子的存在可以維持影衛的身份，更好地掩護自己，這才作罷……
當然，這種評估和想法金子不知道。金子覺得自己把這幾個合成人弄醒，她們自然應該聽自己的命令。別說金子是這樣想，就連陳雅婷都是這種認知。現在，精靈四影衛在威震天身邊，威震天也是這種認知……
精靈四影衛和威震天他們進入地底之後，就評估過殺掉他們是否有利於隱藏自己的身份。可經過評估，她們覺得繼續執行威震天他們的命令，應該是最優選擇。按理來說，日常任何變化都應該評估。可隨着幾天時間過去，她們的評估機制都做出繼續保持現有狀態的要求。就連那次被蜈尾獅咬住胳膊，有可能暴露身份，而評估機制卻又像失靈了……
不但評估機制失靈，威震天對於攻打地下城一籌莫展的時候，最喜歡聽軍事方面信息的影衛，竟然綜合所知信息提出了建議……
威震天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道：「就算讓你們老祖宗過來壓制黑龍，可還是無法抵擋那麼多床弩。我希望進攻地下城的部隊，傷亡不要太多……」
「太多……」白弓影衛道：「我的分析是建立成功佔據地下城的基礎，若要在此基礎上減少傷亡，需要更準確的信息。」
威震天大感興趣，制止了想要說話的圖森。他道：「我希望精靈龍國、巨妖部落和我們的聯軍，總體傷亡不超過五百，能不能做到？」
白弓影衛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那雙精靈族特有的靈潤雙眸好像也失去了焦點，變得虛無起來。足足過了五分鐘，她才道：「做不到，按著現有的信息評估，聯軍採用最優戰術也會有八千以上的傷亡，不包括非生命傷損。」
「哦？」威震天追問道：「你說說是什麼樣的戰術？」
「巨妖部落的銅質人偶首先攻擊，爭取打開地下城的缺口。這一過程，銅質人偶可以起到消耗對方主要反擊方式，弩箭。其後聯軍進攻，進一步把缺口加大到巨龍可以進入。當聯軍消耗掉對方第二次弩箭反擊，巨龍快速通過缺口沖入地下城後方，引發混亂……」白弓影衛說出戰術的時候，語氣平淡自然。
威震天和眾人卻聽得目瞪口呆，要是按著這種不惜血本的方式硬打。地下城就算打下來了，聯軍也得殘廢……
圖森第一個急了，萬一威震天按著白弓影衛的戰術進攻，地下城絕對是血流成河。以威震天的性格來看，部落如果傷亡慘重，那報復手段肯定驚人的恐怖。到時，地下城的矮人說不定就得滅族。他一把抱住威震天的胳膊，哀求道：「威總，千萬不能這麼打啊！部落是我第二個家，地下城裏又是我的族人……你再想想辦法，我求求你了！」
威震天拍了拍圖森的肩膀以示安慰，又問道：「如果再加入石頭巨人和九頭龍，還會傷亡這麼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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