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所有偏執只為有資格繼續愛她

第116章 所有偏執只為有資格繼續愛她

能在這裏掌控妓女的人都是道上混的人,從之前那個紋身男人對這個皮德的尊敬來看,這個叫皮德的醜男人在這裏應該混的不錯。

多年娛樂圈演戲的經驗,程語琪深諳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想要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來,她必須先征服這裏的頭目。

而對於她的顏值,她一向很自信!

看着程語琪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樣子,滿足了皮特的虛榮心,將繩子解開,一把將程語琪的頭按向他腰部,「不愧是一個女明星,的確懂得怎麼保護自己,在這裏想要讓我罩着的女人多的是,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讓我滿意了。」

鼻間傳來薰人的狐臭味,程語琪強忍着那種翻江倒胃的噁心,對着男人笑顏如花的自通道:「我一定會讓你欲罷不能的。」說着忍着噁心挑逗起面前的男人。

她的技巧的確很好,很快就讓皮德淪陷,一把將她推倒在堅硬的床上,對着她一通粗魯發泄,程語琪忍着身上劇烈的疼痛被迫承受男人給他的羞辱,雙手死死的緊握成拳,一雙目光里充滿了徹骨的痛恨。

秦墨年,既然你對我這麼無情無義,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

今天是福裕資金消失案開庭的日子。

法庭上坐無虛席,蘇然,韓銘宇等人坐在第一排的位子。

當看着秦墨年在警察的帶領下走向被告席上之時,蘇然嘴角帶着明媚的笑容拍起手來,在安靜的法庭上顯得格外的響亮。

蘇然看着明顯神色憔悴了很多的秦墨年,聲音嘲諷的道:「秦先生,幾天不見,你看起來有些憔悴呢,真讓人可憐!」說着與坐在她旁邊的韓銘宇十指緊扣,一副親密情侶的模樣。

秦墨年一眼便看着他們相握在一起的手,深沉的眸底閃爍了一下,目光含笑的道:「老婆,我可以允許你身體出軌,但不可以精神出軌哦,比起身體來,我更在意的是你的心。韓先生看起來的確是一位不錯的暖床伴侶,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他的話一出口,便大跌了眾人的眼睛,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墨年,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對自己未離婚的妻子說這樣的話?

蘇然心裏生氣不已,原本想氣一下他,沒想到不但沒有氣到他,反而讓他把韓銘宇羞辱了一翻,讓人覺得他根本就沒有把韓銘宇放在眼裏。

「秦先生,你再一次刷新了我的道德底限,看來你在道德的路上真是越走越遠了。」蘇然目光諷刺的看着他。

「做人本來就沒必要這麼拘束,開心就好,我這一劫怕是躲不過去了。看到你找到暖床的伴侶,我是發自內心的替你高興。」秦墨年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你……」

見蘇然要動怒,韓銘宇拉住蘇然的手,反擊道:「蘇然,對於這種沒有退路,狗急跳牆胡亂咬人的人沒有必要和他計較。」

既然秦墨年把他比喻成工具,他也就沒有必要給秦墨年留情。

「沒錯,沒必要和一條瘋狗計較。」蘇然冷聲道。

「是的,和瘋狗計較的後果就是被瘋狗咬了一口同化為瘋狗,然後將計就計做一對瘋狗夫妻。」秦墨年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面對這一對夫妻你一言我一語,孩子般的罵仗行為,眾人被雷得外焦里嫩,再一次懷疑這真的是一對對薄公堂的夫妻應該有的情景嗎?

蘇然的修行道行還是沒能比過秦墨年。被他氣得身體顫抖,再也控制不住爆脾氣的站起來,「秦墨年,你……」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被秦墨年的聲音蓋過,「法官大人,開庭時間到了。」

法官看向空空的原告席,聲音嚴肅的道:「原告怎麼還沒有到!」

「法官大人,我來了!」特里步伐淡定的走向原告位。

秦墨年目光直直的看着被告席上的特里,特里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摸了一下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你臉上是沒有東西,但我不想和一個冒牌貨談判!」秦墨年說着轉頭看向坐在聽審席最邊上角落裏。戴着墨鏡的男人,聲音淡淡的道:「李綽醫生,哦,應該叫蘇綽,蘇然的哥哥,我的大舅子,福裕真正的幕後總裁,我們是時候相認了。」

蘇然心裏一怔,他是什麼時候知道蘇綽是她哥哥的?

眾人的目光隨着秦墨年的目光看去,最後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蘇綽。

蘇綽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幾秒鐘后,輕輕的拿下墨鏡,臉上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

「我就知道我的對手沒有這麼蠢!」

「謝謝大舅子誇獎!」秦墨年聲音謙虛的道。

蘇綽走到原告席前,目光冰冷的看着秦墨年,「不要和我攀親戚,你不配!」

秦墨年淺笑,「怎麼辦?雖然你不承認我,不喜歡我,我依然是你法律上的妹夫。」

蘇綽目光冰冷的看着秦墨年,不禁猜想秦墨年到底是有多麼強大的心理素質,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如此雲淡風輕。

「是不是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把這一筆錢拿出來了,如果交不出,你就會被判刑,兩年的分居期一過,法院自然會判你們的婚姻無效,法官大人,我是福裕代表蘇綽,現在請開庭!」

法官目光嚴肅的看着秦墨年道:「請問原告承不承認這一百億到過你的帳戶?」

「我承認!」秦墨年目光認真的道。

「請你告知這筆錢的下落,把這筆錢交出來,爭取寬大處理。」

「對不起,法官,這筆錢的確是到過我的帳戶,但它為什麼會不翼而飛我也不清楚,你問我要這筆錢,我也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找。」

「法官大人,從上一次庭審,我們得知蘇然是蘇氏遺孤,而福裕真正的總裁是蘇然的哥哥蘇綽,我們嚴重懷疑這筆錢是福裕監守自盜,以此陷害我方被告人,以達到為蘇家報仇的目的。」秦墨年的律師言辭犀利的道。

「法官大人,我方原告將資金打入的是天匯財務流動資金公共帳號,並沒有直接打入被告人的私人帳號,被告律師是在誣陷原告,我們有權保留法律追究的權利!」

「…………」

經過一輪激烈的唇槍舌戰,兩方律師爭的是臉紅脖子粗,只有秦墨年面容沉靜,態度從容,嘴角帶着一抹溫柔的笑,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蘇然,彷彿她是一幅世界上最珍貴的圖畫一般。

秦墨年那熾熱的目光,讓眾人紛紛看向蘇然。

面對秦墨年一眨也不眨一下的目光攻擊,蘇然心裏是五味雜陣,又憤怒又生氣又無奈,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衝上去把秦墨年的一雙眼睛挖掉。

雖然很生氣,但此刻正是威嚴的庭審時間,她也只好把憤火往肚子裏咽。

坐在第三排的秦啟恆看着秦墨年的舉動,心裏充滿了疑惑,那樣溫柔情深的目光,要說秦墨年不愛蘇然,他一點也不會相信。

可是他為什麼又承認那筆錢是從他手上弄丟的呢?

一旦承認,若是無法將那筆巨資填補上,就會被判很多年的牢獄之災。

而看秦墨年的表現,彷彿對於那即將到來的牢獄之災一點也不懼怕一般,讓秦啟恆覺得秦墨年像是一個迷一般難解。

庭審下來。秦墨年除了只承認錢到過他帳上,對於錢到底在哪裏,他隻字不提,只好散庭等下次開庭再審,給秦墨年一次思考的時間,如果不將錢補上,將會判刑。

法官走後,秦墨年看着蘇然微笑道:「老婆,看守所里真的很無聊,你有空別忘了來看看我哦。」

「秦墨年,你又在自作多情了,我去看你?除非黃河水變清,長江水乾涸,還有,下次開庭你再敢這樣盯着我看,我就把你的雙眼挖掉喂狗吃!」蘇然目光憤怒的說完不給秦墨年反應的機會轉身動作優雅的離開。

她一定要在秦墨年轉身之前,讓他看着她的背影離開。

秦墨年目光含着笑,看着蘇然離開的背影,心裏苦澀無邊。

原來被自己所愛的人『自作多情』是一件如此錐心疼痛的事情。

想着以前他無數次對蘇然說這四個字,她一定很疼吧!

蘇綽走到秦墨年面前,目光冰冷的道:「秦墨年,識趣的話,你最好把那筆錢趕快交出來,交出來被判刑也不過是幾個月,不把錢交出來,那可就說不定了。最少也要十年,你要考慮清了。」

「大哥,不是我不想交,而是我實在不知道錢去了哪裏?你這麼厲害,一個人白手起家將福裕做的這麼大,不如看在我是你妹夫的份上,就撤訴吧,以我的聰明才智,你不用擔心我還不上這筆錢。」秦墨年含笑道。

蘇綽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眸光里卻泛著刻骨的冷意,一字一頓的道:「秦墨年,沒想到白日做夢的功力這麼好,真是你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你怎麼會覺得我會撤訴?我巴不得你立刻去死。」

「大哥,我承認岳父岳母是因為我父親而去世,但那是上一代的恩怨,我父親也在那件事情沒多久就去世,我們為什麼不能放下過去的恩怨,看向未來呢?為什麼一定要活在過去的痛苦中呢?」秦墨年聲音淡然的道。

蘇綽目光充滿恨意的道:「等你下輩子親眼目睹自己父親慘死在你面前,看你能不能做到原諒那個害死你父母,害你家破人亡的人再和我說這話。」說完轉身就走。

秦墨年看着蘇綽的背影,眼中閃過無奈。

秦啟恆走到過,目光有些心虛的看着秦墨年,「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嫂子辦公室里放偷拍器。故意挑拔你們夫妻感情的事情了?」

秦墨年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目光卻告訴秦啟恆,他早就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

秦啟恆情緒有些複雜的問:「那你為什麼不揭穿我?」

「為什麼要揭穿?在我看來,只是弟弟和哥哥玩鬧鬥氣而已,我是你大哥,我應該讓着你。」秦墨年淡淡的道。

「就因為你是我大哥,所以你連天匯也讓給我?」

「有何不可?只要你喜歡,我可以給你我的一切,反正沒有天匯,我也不會餓死,再說你是我弟弟,你也不會看着我被餓死不是嗎?好了,不要多想。回去工作吧,天匯現在比較困難,你要注意休息。」秦墨年說着轉身離開。

秦啟恆心裏因為秦墨年的話自責而又後悔。

他有一個真正愛他,沒有因為他是私生子而看不起,欺負他的哥哥,而他這麼多年,卻一直在和他作鬥爭,從而失去了那麼多享受親情的機會。

「大哥,我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秦啟恆在他身後,聲音異常堅定的道。

秦墨年沒有回頭,但臉上的笑容卻更濃。

車裏,蘇然目光愧疚的看着韓銘宇,「對不起,剛才沒有經過你同意就利用你,最後還讓你被他羞辱。」

韓銘宇英俊儒雅的俊顏上露出溫暖的笑容,「傻瓜,我說過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陪着你,秦墨年現在只能逞逞口舌之強,我根本就不會和他計較這些,而你,永遠也不要對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能為你做點事情,我覺得很滿足。」

聽着韓銘宇的話,蘇然無聲的將頭轉向窗外,她無法回應韓銘宇對她的感情,只能沉默,卻看到在警察包圍中的秦墨年站在台階上。

戴着手銬,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的他正仰頭看着天空,從她那個角度看到他那雙眼睛飽含着讓人心疼的憂鬱,讓蘇然的心輕輕一震。

「開車!」蘇然聲音強裝冰冷的道。

…………

「秦先生,羅女士正在裏面探視,要不要我通告一聲讓你進去?」警察問。

「不用了,我在這裏等一下,等羅阿姨出來我再進去,你先去忙吧!」秦啟恆輕聲道。

看着面前的探視室,秦啟恆情不自禁的移動腳步朝那扇門走去。

安靜的探視室內!

秦墨年和羅玉柔面對面坐着,相視無言,過了一會,秦墨年看着羅玉柔道:「病情好些了嗎?」

「你是我兒子,你讓我得什麼病我就得什麼病,說來就來,說走也走快!」羅玉柔無奈的嘆了口氣,目光心疼的看着秦墨年,「一定要這樣做嗎?那不是你犯的錯,為什麼你要去承擔?」

秦墨年目光迷茫的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知道你聽得懂,你設計了這麼多,只為了把自己送進監獄,用牢獄之災來償還你父親對蘇家犯下的錯,你是我生的兒子,你在想什麼,我又怎麼會不知道?我知道你想要補償蘇然,想要讓蘇然留在你身邊,可是補償蘇家有很多途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懲罰自己,蘇然父母的死根本就不關你的事,是你父親欠的債,你為什麼要替他那個死鬼還債!」想着這些日子以來,兒子所承受的心裏壓力和謾罵指責,羅玉柔聲音有些哽咽的道。

原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最終還是沒能瞞過他母親的眼睛,並且還配合他演了那麼兩場推波助瀾的戲。

他早就應該想到,在人前優雅高貴了一輩子的母親,怎麼可能會輕易讓自己變得那麼狼狽和瘋顛,原來,她早已洞察了兒子的心,是在成全他。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還演的那麼逼真,你的演技都可以去拿奧斯卡了,自古以來父債子還,是天經地義之事,上一輩的恩怨我沒有能力去阻止,只能盡我所能去彌補,只有還了蘇家的債,我才有資格去繼續愛她。」秦墨年目光含着淚花。

這一刻,在母親面前,他不想再隱藏,不想再倔強,任由自己積壓在心裏已久的感情爆發。

「那天在墓地。我送子涵回去后,想起把你爺爺送給可樂的長命鎖落在墓地,便回去找,看到你對着你爺爺的墳頭自我懲罰,才知道你心裏竟然藏着這麼大的秘書,真沒有想到我居然生了一個情種,只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罪名成立,你最少要被判刑十年,你今年才三十歲,一個男人三十到四十最黃金的年齡都在監獄里度過,這樣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聽媽的話,把那一百億拿出來,我們再想其他的方法補償蘇然好嗎?」

「媽,那一百億我真的不知道去哪裏了,我讓呂威去查,怎麼也找不到那筆錢的下落,那筆錢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十年很快就過去了,回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想我的時候來看我,我們的生活不會因此改變。」秦墨年說得雲淡風輕。

羅玉柔深知秦墨年的偏執性子,知道不管她再怎麼勸,也無法讓他回心轉意,無奈的道:「只要你覺得是對的。媽媽支持你,蘇然是個好女孩,值得你用這麼大的犧牲去挽留她,只是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后,能不能接受你用這樣的方式留下。」

「她肯定不會接受,所以便讓他恨着我,只有恨,才能讓她一直記着我,我才有機會再一次擠進她的心。」秦墨年漆黑的黑眸里綻放濃烈的偏執。

一生痴狂,一世偏執,只為一人。

羅玉柔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現在程語琪也被你送走了,是不是可以把可樂送回來了?我真的很想那孩子。」

「我也想她,但現在還不是接她回來的時候。」秦墨年聲音溫柔的道。

「那天我偷偷到天匯,看到啟恆那孩子在和員工談話,說話非常有煽動力,是個不錯的領導人,你不用擔心天匯。」羅玉柔知道天匯也是秦墨年的心血,說這些話讓他心安。

「啟恆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天匯交給他,我放心,我相信他一定會讓天匯走入正軌,並且會比我做得更好。」秦墨年臉上帶着淡淡的笑。

…………

等待對蘇然來說很漫長,但再漫長的日子也終究會過去,這一天,蘇然再次和秦墨年在法庭上相見。只不過這次為了避免看到他那灼灼的目光,蘇然戴了一個墨鏡。

有了上一次的庭審,這一次的會談比上次要簡單的多,只是不管法官怎麼問秦墨年,他都不肯說出錢的下落。

「被告人,你想清楚了,如果不把錢交上來,你又不能彌補原告的損失,將會對你依法判刑。」法官聲音威嚴的看着秦墨年。

場上,所有人的神情都非常嚴肅,蘇然的心卻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住的緊張起來。

有一種擔心他被判刑,想讓他把錢的下落說出來的感覺!

蘇然在心裏告訴自己,她不是那樣想的,她只是因為秦墨年要被判刑,要受到懲罰而開心。

是,一定是這樣的。

「我有罪,請判刑!」幾個字從秦墨年口中逸出,聲音悠遠而從容。

和上次蘇然要求判死刑一樣,所有人目光不可思議的看着秦墨年,從這兩次開庭以來,看到的秦墨年都是滿面的笑容,沒有一絲被監押的狼狽,眾人還以為他對這場官司信心十足,一定不會被判刑。

卻怎麼也沒有想,他居然主動認罪要法求判刑!

秦墨年律師也被他突然的認罪嚇得措手不及,在這場官司里,他可是說一定要讓他打贏的啊,怎麼這麼他自己認罪了呢?

事情並沒有到沒有一點轉緩的餘地啊!

只是秦墨年已經認罪,就算他這個律師有一張鐵嘴也打不贏這場官司啊!

秦墨年認罪,預示著案子告一段落,法官當場休庭二十分鐘商量判決結果,法官離開后,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蘇然目光不由看向秦墨年,這時秦墨年的目光也看向蘇然,兩個人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四目相對,隔着幾米遠的距離,卻像是隔了一座怎麼也無法翻越的鴻溝。

看着秦墨年漆黑如墨的目光,蘇然的心揪痛了一下,臉上仍然帶着得意的微笑。「秦墨年,我看這牢你是坐定了。」

秦墨年淡淡的笑道:「裏面挺舒服的,我沒想過出去。」

他的回答讓蘇然心裏一緊,為什麼從他的話里她聽到了一絲心甘情願?

「你就死鴨子嘴硬吧,到時候在裏面吃苦受累的想自殺時通知我一聲,我不介意給你捎一瓶敵敵胃。」蘇然說着站起來走開。

女洗手間內,蘇然用冷水把臉洗了一下又一下,卻依然感覺到胸口處不受控制的跳動。

「你不想他判刑?」一道清雅的聲音響起。

蘇然回頭,看到韓心悠站在洗手間門口,目光打量着她。

「怎麼可能,他做了那麼多壞事,我巴不得他多坐幾年牢,最好這輩子都不要放出來作惡。」蘇然裝作一副惡狠狠的表情。

「別裝了,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就像我當初一心想要讓顧以晟付出代價,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樣子,可是當我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得了白雪病,命不久矣之時,我心裏並沒有想像中的快樂,或許,這就是人的本性吧,雖然恨他,但畢竟愛過,還是心有不忍。」韓心悠目光有些落寞的道。

蘇然心裏一怔,「我和你情況不一樣,秦墨年要比顧以晟過份的多,秦墨年不僅是害死可樂的兇手,還是逼死我父母的仇人之子,我對他不會心慈手軟的,我們回去吧,我還要親眼看到他被判刑呢!」

蘇然轉身,看到站在走廊上一臉猶豫的秦子涵,目光冰冷的道:「如果你是為了你哥的事情來求情的,對不起,我無話可說。」

看着蘇然冷漠的態度,秦子涵心裏一痛,她和蘇然之間會變得這樣。都是她的責任,她不怪蘇然。

「蘇然,我知道我哥他做了這麼多壞事,他不值得被原諒,可是要我眼睜睜看着我哥被判刑我也做不到,就像我做不到看着你被判刑一樣,我求求你,你撤訴可以嗎?那筆錢我們一定會還給福裕,求你不要讓我哥判刑。」秦子涵聲音乞求道。

「秦子涵,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拋開這筆巨資不說,秦墨年害死了可樂,間接害死了你爺爺,難道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判刑嗎?」蘇然眸色冰冷的質問。

秦子涵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曾經她也非常恨他哥的絕情,「可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秦墨年犯的錯必須要受到懲罰!」蘇然說完越過秦子涵走開。

這樣的蘇然讓秦子涵覺得有些陌生,心裏揪扯般的痛,她們再也回不到以前無話不談的友情歲月了。

韓心悠走到秦子涵身邊,輕聲道:「不要怪蘇然冷酷無情,當有一天你做了母親,你就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我沒有怪她,一直以來都是我的錯。」秦子涵淡淡的道,韓銘宇說爺爺送可樂的長命鎖里監視器,她為了讓自己心裏好受一些,便去母親那裏拿了可樂的遺物,結果那個長命鎖里根本就沒有什麼監視器。

那一切不過是她哥給蘇然的一個錯覺而已,讓蘇然覺得不管她在哪裏,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讓蘇然不要白費心機,從而絕望到只能留在他身邊。

如果那一天,她沒有打電話給秦墨年,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爺爺不會死,可樂不會死。

更不會有現在對薄公堂,相愛相殺的一幕。

蘇然回到法庭后,看到秦墨年趴在被告席上閉着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容顏沉靜,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

這樣的睡顏,蘇然曾經看到過無數次,再次看到,只覺得時間彷彿過去了幾個世界那般長久。

正如韓心悠說的,畢竟愛過。

看着這樣的一幕,蘇然心裏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痛。

二十分鐘很快就過去,幾位法官威嚴的走上台,其中一個拿起宣判書讀起來,在念了一串洋洋洒洒的文字后,蘇然聽到法官聲音威嚴的道:「因被告人秦墨年主動認罪,認罪態度良好配合,判被告人秦墨年有期徒刑十年,被告人秦墨年如有異議可上訴省最高人民法院,如沒有異議,即日執行。」

聽到法官宣判秦墨年坐牢十年,這一刻,蘇然知道她成功了,可是,她卻真的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墨鏡下的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秦墨年。

「我接受判決,沒有異議。」秦墨年聲音沉靜悠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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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婚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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