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天造神才

當自己不再感慨，面對着眼前格外熟悉的畫面，終於可以冷靜下來觀察一番了。

這是我曾經——也許該說是未來——接受測驗的地下室。

和那時一樣，族裏的長老們零散地擺在地下室里，不同的是他們的眼睛一個個像死灰一樣，也難怪，經過岩隱這麼幾番折騰，海馬一族的殘餘力量早已油盡燈枯，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誰又會報以太大的希望呢？

中間的少年抬起頭來，那面容似曾相識，仔細回想，是我在鏡子裏千百遍反覆看到的。

的確，就算細緻地觀察也難以找出差別，可是自己一直都有那麼一種感覺，就好像差別是非常明顯地擺在眼前一樣！

他伸起右手，說：「我要把這團東西吃下去嗎？用手上的這張嘴？」

「是的，我的孩子。」

「還是叫我迪達拉比較好吧，長老大人」

迪達拉的眼睛微閉着，他細細的品味着此時的感受，手上的嘴貪婪的咀嚼起來。

族裏最年長的長老向前邁去一步，我知道他是想問：「你感受到了什麼？」

「藝術…，」迪達拉的反應快過長老一步，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顯得有些沙啞，然後變成興奮而放肆的大叫，「是藝術！我感覺得到！」

驚恐、驚訝、驚愕、驚奇、驚悚、驚嘆！所有這一切牽動着那被絕望所湮沒的**，伴隨着野心和貪婪再次蠢蠢欲動。

因為這是六道仙人所給出的，最佳答案。

「告訴我該怎麼做？」迪達拉還沒有從藝術對靈魂的衝擊中緩和下來，身體也還在猛烈地顫抖，「告訴我該怎樣解放這藝術！」

曾經學過的各種精細的控制查克拉的方法，在短暫的一瞬全部掠過迪達拉的大腦，他憑感覺調配着查克拉，手上的粘土竟然涌動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天才啊。

「印…應該結什麼印？快！」急躁使迪達拉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土遁術式再加上甲午亥印」給出答案的人，是我的父親。

然而此時，正躍躍欲試的迪達拉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按這個順序結印的話，是會爆炸的，是吧？…父親大人。」

我突然感到渾身像觸電一般，神經麻痹神魂顛倒。

整個大腦還在嗡嗡作響，回蕩著迪達拉那句話。

父親大人…

幻術製造的光線依舊跳躍在我的視網膜上，它們依舊在訴說這歷史。

但我卻不再有任何的感覺了。

迪達拉的成長速度快得驚人，甚至超過了《幻城》中火族高傲的皇子罹天燼，如果單論在起爆黏土上的造詣，他已經不亞於當時的海馬瀨人了。

迪達拉駕馭著自己獨創的C2－龍，滿是自信的嚎叫着。

站在下面觀看的長老們的臉上都顯露出欣賞的神色，迪達拉的極高天賦它們都知道，但能夠做到這一步，確實誰也沒能料到的。

自六道仙人發明粘土爆裂術以來，先是海馬瀨人利用血繼之便改變其形態，並使起爆黏土具有類似生命體行動的一些特徵，而後這一百多年來毫無進展，一直停滯在C1階段。

而迪達拉所創造的C2，卻是可以是生命化后的七寶黏土在體外發生自我形變，實乃黏土爆裂術的又一次重大飛躍。

海馬一組已經召開了多次高層會議，反叛行動的日期一再提前，計劃如下：

首先，挑選族中的精英忍者用遁地忍術潛出村子，然後，由迪達拉在岩隱村裏製造混亂局面，伺機殺死土影。此時，海馬一組人馬以迪達拉的四翼飛鳥作為信號發動突襲，裏應外合，攻陷岩隱。

我看着海馬一族制定的這個計劃，第一感覺是無聊。

第二感覺是——這真是一個白痴的戰略。

而它的目的，就更加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