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章 裂縫
眼看着眼前閃爍出熾白色的光芒，空間法則之力便將兩人包裹，羅念用力閉上了雙眼，等到他睜開眼睛的瞬間，只看到周圍一絲殘存的熾白色光芒，那空間法則之力已經開始消散。
此刻羅征和羅念便已穿透了這結界……
「師父說盈水之光很厲害，就算精通空間法則也不可能穿透！」羅念彷彿背書一般說道。
「師父？哪位師父？」羅征好奇的問道。
「我師父姓宗！」羅念說道。
羅征頓時知道羅念所說的師父是何人了，那是宗銳，曾經雲殿的首席符文師。
沒想到羅念的神紋術，竟然是師承宗銳……
「好高，好高！」
隨着羅征越飛越高，下方的雲層也被遠遠地拋在了腳下，那些雲層彷彿白色的海洋，在下方緩緩地滾動，羅念興奮之餘忍不住大叫起來，渾然忘記了此前羅征的可怕之處。
「爹，要是這樣一直飛，就能飛往上界嗎？」羅念卻忽然如此問道。
羅征想了想，笑着回答道：「可以。」
若能經受罡風層的摧殘，從此地的確能夠一路向上，遁入寰宇。
「婆婆說娘親去了上界……那我們這樣一直飛，能夠找到娘親嗎？」羅念又問。
這小鬼的思維……
羅征微微一笑，若不走飛升通道，順着寰宇的空域一路向上，一般的神海境武者，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遁到最近的大界。
小傢伙終究太小，他自然不會跟羅念解釋這些，只是笑道：「娘親會回來的。」
「娘親什麼時候回來？」羅念的眸子驟然亮了起來。
羅征盯着雲海的盡頭，隨即堅定的說道：「應該不會太久，半個月後，念兒定能見到娘親。」
他只希望在飛升通道中，寧雨蝶千萬不要出現任何狀況。
將整個寰宇剖析開，空間分為正面與背面。
空間背面並不是獨立存在的世界，但卻與世人熟悉的空間相輔相成，如影隨形……
但絕大多數生靈都不喜歡生存在背面，那是陽光無法照射的地方，沒有真元，沒有生靈，一切都空空如也。
上古巫族便是唯一生存在這世界背面的種族……
這個種族太過於神秘，曾有天尊調查過他們的目的，但終究都是一無所獲，不僅如此，還惹來一身麻煩，例如渾身上下掛滿骷髏頭這種事情……
雖然這些小骷髏頭對天尊造不成任何傷害，但這些小骷髏頭無法破壞，無法怯除，只能弄麻煩無比的方法驅除詛咒，甚至於直接放逐掉，還是讓人十分煩心。
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什麼人願意去惹這個麻煩了。
上古巫族依靠什麼存活，他們到底在策劃着什麼，這個文化的秘辛，隨着歲月的沉澱也越發神秘起來……
直到最近天位一族透露出的消息，才讓寰宇中少部分高層知曉，這是一場長達十多個衍紀，數千億年的陰謀。
這種時間跨度面前，即便是天尊也只是剎那的飛蛾，無法做出任何改變。
那是真神與諸聖們才能參與的博弈……
只可惜寰宇一個衍紀，一個衍紀的開始與結束，終究走到了尾聲。
這一場博弈也到了落子的時刻，所以情況才會變得如此激烈與慘痛，同時寰宇自身的機制，也變得敏感而強大，於是天才們彷彿不要錢一般，從各個角落中冒出來。
其中以羅征所在的這個大千世界中，最為奇特，不僅誕生了一位一品紫極陰體，同時還走出了華天命與羅征。
對此羅征以為是巧合。
但上古巫族不會這麼看，風老頭同樣也不會這麼看，實際上在羅征離開之後，風老頭已完成了第一輪佈局……
羅念體內終究流淌著羅征的血脈，父子兩雖然是初次見面，但只消幾天的時間，便熟絡起來。
小傢伙固然是頑劣，但的確是極其聰慧。
他腦瓜中似乎裝着無數個為什麼，呆在羅征身邊，便將那些為什麼一一拋出來。
「爹，武者為什麼要修鍊……」羅念問道。
這問題聽起來很簡單，甚至有些白痴，但卻直指本質，反而將羅征給問到了。
他思考了一下，才笑道：「為了保護身邊的人，要是有壞人欺負念兒，我能幫你……」
「可是為什麼要飛升呢？在這個世界不好嗎？」羅念心中，中域已經是極大的環境。
對於凡人來說，偌大一塊中域已是無邊無際，飛升而去的確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上界並不是仙境，反而是競爭更加殘酷的世界。
「為了變得更強啊，」羅征繼續說道。
於是羅念的問題，又變成「為什麼變得更強……」
這問題在邏輯之上陷入了一個循環之中，這的確是一個無解的答案。
想要尋找到最基本的答案，恐怕需要追溯到這混沌中誕生的第一批生靈身上了，為何混沌中會誕生神域？神域中的諸聖們，又是何時產生競爭意識的……
那麼這武道的盡頭，又是一副何等的景象？
這個答案羅征終究會去尋找，但現階段卻回答不了羅念的問題。
於是羅征十分誠實的告訴羅念，「爹也不知道。」
羅念有些好奇，他覺得羅征是無所不能的存在，沒想到還有父親不知道的東西。
「等我以後知道了，我告訴你！」羅念眨巴着眼睛認真的說道。
聽到羅念的這句話，羅征忽然笑了，「追尋這個答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羅念不怕困難，」他依舊十分認真。
小小年紀能有這等志向，羅征也感到十分欣慰，或許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要追尋的是什麼，但有這一份執著，許多困難的事情對他而言，將會變得十分容易。
這幾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第十二天的時候，羅征依舊沒有檢測到大千世界的波動。
但沒想到裂千寒和軒轅晨風卻惹來的麻煩……
這兩人前往中域轉悠一下，回來的時候，身上卻刮著傷。
尤其是裂千寒，身上的傷竟然十分嚴重，渾身上下都佈滿了細細的切口，看樣子是被銳器所傷。
軒轅晨風也好不到哪裏去，看上去十分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