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真相大白

第127章:真相大白

皇帝目光微眯,在御座上淡淡道:「如此,那便用驗血之法吧,我皇族有隱秘之驗血之法,只要是親父子,定能驗證出來。」

「驗血?」晉王有些驚訝,旁邊的宗正令道:「晉王,這驗血之法乃我皇族不傳之秘,歷代只有陛下和宗正方知,並不隨意外傳,你並不知曉也不奇怪,不過此法是祖上所傳,絕無問題。」

晉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驗血之法,心中狐疑,然而皇族的宗正令都說了這番話,宗正令按輩分是他們的皇叔,德高望重,在皇族之中威望很高,既然連他都說了此法,那恐怕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旁邊的蕭景雲面色微變,第一次有些變色,他沒想到皇族還有這種法子。

蕭景瑄肯定是真正的蕭景瑄,到時候一旦驗血成功,那必然會被承認身份,那世子之位還是在他身上。

最關鍵的是,蕭景瑄這次回來絕對是來者不善,他到底有沒有當初出事的證據?

然而即便是他再有想法,事情還是朝着他不願意的方向發生了。

很快,宗正令讓人取了個銀碗過來,碗中放着綠色的透明液體,散發着奇特的氣味。

「這便是皇族用來檢驗血脈的東西,若不是血脈父子,滴血入其中只會散開,若是父子,那麼便會互相融合。」

此話一出讓不少朝臣議論紛紛。

既然是皇族用來檢驗血脈的東西想必是試驗過沒問題的,否則不會拿出來。

皇帝催促之下,晉王也不得不刺破了食指,在碗內滴入血液。

血進入其中,並沒有散開,卻是凝成了一顆硃色的圓珠狀,很是神奇。

蕭景瑄也刺破了手指滴入其中一滴血,那血液在其中瞬間形成了圓珠狀,跟內中的另外一滴血緩緩融合了起來。

見此情景,不少朝臣已經開始恭喜起來。

晉王到這時也無法不承認,只是還有些不敢置信的樣子。

「若非我皇族血脈,便連凝聚都不成,更不談融合了。」旁邊宗正令解釋道。

事實如此,無法變更,再無法不承認,隨着皇帝一聲晉王世子,朝臣們都開始恭賀起來,晉王臉色不算好看,勉強擠出笑容走到蕭景瑄跟前,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拍了拍蕭景瑄的肩膀:「好好,吾兒回來就好,不要怪父王,父王只是怕有人冒充你壞我皇室血脈,其實父親怎會認不出你呢?」

蕭景雲見大勢已去,只得也過來,兩人一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模樣,真真可笑。

蕭景瑄皮笑肉不笑地也跟着虛以逶迤了幾句。

早朝散去,皇帝卻是留了他們下來,去重華殿說話。

這兒是皇帝平日會見大臣處理政務的地方,也作書房用,可以說是御書房,因着是皇室家事,朝臣聰明地沒有過問,除了皇帝讓刑部查問蕭景瑄遇刺之事,便沒人再提其他。

此刻,在重華殿的,除了皇帝還有宗正令等人,皇帝看晉王神色面有不虞的樣子,忽然笑道:「晉王叔可是有些擔心這法子不可信么?」

「陛下,臣絕無此意,既然是族內留下的法子,想是無礙的。」

「王叔不必如此,不過既然現在他們兄弟都在,不如讓景雲也試試,也好讓你安心。」說到此時,皇帝的面色有些隱秘的變化,跟一邊的蕭景瑄對了個眼色。

實則是他們得到的消息涉及到隱秘之事,今日便是趁此機會試探一下,否則想證明他的身份根本不必非要驗血脈。

「那就讓二弟也試試看,免得父親擔心。」蕭景瑄一副為父親着想的樣子,然而卻別有用心。

幾番之下,晉王也有些心動,便讓蕭景雲一試。

蕭景雲上前隨意地滴了一滴血,他的血進入碗中倒是凝聚了起來,然而奇怪的是,居然並未跟晉王的血融合,而是排斥了起來,涇渭分明地停在一邊。

這情景頓時讓晉王和蕭景雲一臉驚愕。

這是怎麼回事?

「這怎麼回事,是不是因為大哥剛剛滴過血,所以不能再試第二次了?」蕭景雲並不認為自己不是晉王的血脈,他跟晉王還是有幾分相似的,倒是蕭景瑄因為長得像母親跟晉王並不怎麼像。

「是啊,還是換個水再試一次。」晉王也道。

皇帝眸光微眯,眼中有異色閃過,旁邊的宗正令已經一臉驚愕,神色古怪起來。

皇帝讓宗正令再換了藥劑,晉王和蕭景雲再滴血其中,然而還是涇渭分明,並不融合。

宗正令跟旁邊皇室的幾個族老議論起來,神色都很難看。

「這不可能,是不是藥水有問題?」蕭景雲完全不敢置信,皇帝讓小太監上去試,小太監的血滴入兩個碗,在其中都是瞬間散開,也不會融合,但凡不是蕭氏家族的人,根本不會凝聚血脈。

「皇叔,這是怎麼回事?」皇帝開口問旁邊的宗正令。

「陛下,這恐怕只能證明他是皇族血脈,然而卻並非晉王之子。」宗正令這話說得是陳述事實,然而背後的含義卻是眾人都明白的。

是皇族血脈卻又不是晉王之子,這豈不是說蕭景雲是晉王妃朱氏跟人通姦所生,而那個姦夫還是皇族之人?

這話在場的人都明白什麼意思,蕭景雲是第一個跳腳的:「胡說,這怎麼可能,我跟父王長得本就有幾分相似,我怎麼可能不是父王的血脈,這驗

不是父王的血脈,這驗血之法根本不準!」

旁邊的晉王也是不敢置信,然而他更是彷彿想到了什麼,臉色更難看起來了。

同是同族難免有的有些長得像,誰知道他是像誰?

宗正令蹙眉,說道:「此法是經過許多人試驗過,我的兒子孫子都曾經試過,並無問題。」

晉王蹙眉道:「敢請陛下派人再試試。」

皇帝聞言道:「叫人過來試試,把幾個皇子也叫來。」

說罷又派人去傳晉王妃朱氏以及晉王的幾個庶子過來,叫了玄衣衛去查探情況。

蕭景雲臉色難看,蕭景瑄卻是跟皇帝對了個目光,打了個眼神。

事情一如他們的預料,而不過多久,連宮中的皇子都試過,沒有任何問題。

晉王的臉色越發難看,這時,晉王妃和晉王的幾個庶子都到了,晉王因着神思不屬,並未注意到晉王妃等人來得很快。

晉王妃進入重華殿內,心中忐忑,在晉王出去沒多久,就有宮中傳了消息讓他們覲見,沒等她有任何安排時間就直接把人帶走了,連着帶走的還有晉王兩個庶子。

她心中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不好的預感,臨走之前跟心腹打了個眼色,然而她卻不知道,她走之後那個心腹便被控制住了。

皇帝並未跟他們解釋,一來便讓晉王的兩個庶子也驗血脈,晉王妃目光微變,頓時看向蕭景雲,見蕭景雲神色不對,更是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手中握緊了什麼。

兩個庶子驗了血脈也並無問題,到這時晉王看王妃和蕭景雲的目光已經變了。

皇帝沉聲道:「如此說來,蕭景雲並非是晉王之子?」

「是,皇上,按這情況,只怕並非是晉王之子。」宗正令臉色也很難看,皇室出了這種醜聞,可真是很難看,便轉頭朝晉王妃訓斥發難起來。

晉王妃一臉悲憤之色,見晉王也臉色難看,走了過去,目光看向晉王,「王爺,這是怎麼的,難道您還懷疑景雲不成?我平日在王府都少有出去,怎麼會有外心,我真是要被冤屈死了!」

晉王妃一句話說下來,晉王的目光恍惚了一下,隨即道:「我怎麼會不信,這東西怎麼能作準——」

說罷對皇帝道:「皇上,王妃身份並無問題,說她跟人有染是不可能的,微臣覺得是否再查探看看?」

皇帝目光微眯,面色嚴肅起來:「晉王妃,你可有異議,若是不誠實道來,待會查出問題,朕便要嚴肅查處。」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雖是側室出身,但一貫以來從不曾敢多做什麼事情,都是謹言慎行,在王府中安分守己,怎麼敢做出此等荒唐之事,小女子冤枉,寧願以死證清白!」

晉王妃一番話說得很是悲憤言辭懇切,半點看着不像能做出這等事的人。

旁邊一直未曾說話的蕭景瑄忽然開口道:「事到如今我才知道一直以來王妃你為何要暗害我,原來景雲是你跟人奸生之子,怪道這次竟要置我於死地。」

「你,世子如何這般說話,我何曾有對不起你的時候?」晉王妃沒想到蕭景瑄居然突然發難。

「大哥,你不要血口噴人!」

蕭景瑄冷笑道:「是否血口噴人要看是不是有證據,皇上,臣有證據要呈上。」

「准。」

蕭景瑄便稟報一聲叫人在外通傳,不多時便傳進了衛士們帶着的人來,晉王妃和蕭景雲面色微微一變,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晉王妃和蕭景雲的心腹,之前安排刺殺蕭景瑄之事的心腹。

這人之前被蕭景雲派去秦州瑞王那去,怎麼會被蕭景瑄抓到?

蕭景瑄除此之外還出示了蕭景雲等人在城外藏匿一些鎧甲武器等物的事情,還有信件往來,銀兩來往,那日安排刺殺的殺手的殺手組織也被查探出來,如今刺殺的人證物證全被找到,居中聯繫的人也被找了出來。

這心腹上來便承認陰謀安排了此事,而指使之人便是晉王妃和蕭景雲。

晉王妃和蕭景雲自然是百般辯解,然而蕭景瑄準備已久,早就準備好了很多東西,鐵證如山,根本不容得晉王妃反對。

皇帝冷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朱氏,還不從實招來,到底那姦夫是何人,你此舉是受誰指使?」

「臣妾並未做出這些事,陛下怎可污衊臣妾,臣妾不如一死了之!」朱氏目光一轉,面色決絕,只看了兒子蕭景雲一眼,忽然在眾人不注意之時直接撞上了柱子。

等眾人上前攔住,她竟已氣絕身亡。

皇帝面色難看,擺手讓人把她帶下去,這時便有玄衣衛送了密折過來。

皇帝看了眼便冷笑一聲:「原來朱氏是瑞王所派姦細,蕭景雲怕也是瑞王之子,晉王叔,你這許多年可真是過得糊塗啊!」

他將那摺子甩給晉王看,晉王此刻卻因為晉王妃的死有些恍惚,看到摺子上寫的內容,把朱氏的出身情況查得一清二楚,朱氏是側室,是一個小官家的女兒,然而從摺子上看來,這個朱氏身份是偽造的,這些都是瑞王安排的,而這些年朱氏更是跟瑞王暗通消息,晉王府中都有許多瑞王安插的探子,甚至晉王府的許多產業都被暗中輸送給了秦州瑞王那去。

如此看來,那蕭景雲既不是自己的血脈,那就是自己的兄弟瑞王之子,否則怎麼會同是皇族卻又不是

族卻又不是他的兒子,只因為那算是他的侄子!

「父親怕是不知道吧,我們晉王府的產業都成了空殼子了,家中的產業早就被輸送一空,我聽聞弟弟還偷偷把朝廷新建的水泥窯秘方拿到,賣給了秦州,如此軍國利器,若非是父子,怎會這麼真心實意地給人?想來,當年我母親的死和我中毒,都是瑞王暗中操控,目的不過是為了控制晉王府為他所用,支持他謀反。」

蕭景瑄的話讓晉王血液沸騰,急火攻心,之前水泥之事他也知道,然而現在卻覺得自己是個蠢貨,被人給蒙在骨子裏,幫人養了兒子許多年,被蒙蔽害得原配妻子慘死,嫡長子中毒受苦多年,自己家業被掏空,如今還要承受通敵叛國謀反之罪,這種種打擊再加上未知的原因讓晉王頓時吐出一口鮮血,渾身抽搐倒在了地上。

眾人慌忙叫了御醫來救,卻發現了驚悚的一幕,晉王的嘴中竟爬出了黑色的蟲子,惹得眾人驚恐。

「蠱毒!」御醫驚得臉色大變,忙用酒潑把那蟲子取走弄死,又有下人來報晉王妃屍體也有異變,在死後渾身發黑,自燃而死,發現不了任何證據。

「這是什麼東西?」

「陛下,這蠱毒乃控制人思維之物,一旦被控制,被下蠱之人便會變得言聽計從,容易被人蠱惑,聽人命令行事。」

皇帝臉色難看起來,周圍的人也同樣是聞者變色,這樣的蠱毒聽着何等可怕,誰願意被人所控?

想到晉王妃居然能用蠱毒控制晉王,這麼多年來,怪不得晉王如此聽話,自從得了他便寵妾滅妻,性格大變,這多年來更是對嫡長子視若無睹,這種種情況未免不正常。

現在想來卻是能夠讓人理解了。

晉王雖然蠱毒爬出,御醫診斷說他受蠱毒影響,下蠱之人雖死,他又因急怒攻心,現在中風昏厥,怕是醒來也動彈不得了。

皇帝叫人嚴查此事,封了御醫的口,叫在場的宗正等人不準封口不準傳開此事,因為涉及意圖叛亂的瑞王,暫時皇帝要按兵不動。

「瑞王當真是好計量,這長線埋藏多年,好深的算計,好長久的計劃,若非偶然,今日朕都要無法察覺,這等狼子野心,朕必當誅之!」皇帝殺氣騰騰。

宗正令道:「陛下,瑞王如此行徑必要嚴懲,只是他在秦州經營多年,只怕不能隨便處置啊。」

「此事朕會徐徐圖之,皇叔,此事暫時不要外傳,你們先回去吧。」

皇帝打發了人下去,又叫人把蕭景雲帶下去審問,之所以還留着蕭景雲,是因為蕭景雲畢竟是瑞王的兒子,雖然他自己不知道,但目前還跟瑞王那邊有所聯繫,到時候將計就計,還能夠利用一二。

宮內的事情被封鎖起來,今日的事情都是秘密處理,晉王和晉王妃等人進宮又出宮,被秘密送回晉王府,晉王府完全被控制住,蕭景瑄回去之後便外緊內松,把一切安排好。

外面人只知道蕭景瑄死而復生,並不知道其他的事情,有人上門都是蕭景瑄出面,晉王則因「病」暫時不見客。

對外面,往秦州那邊傳遞消息的仍然如同之前一樣傳遞,目的就是麻木瑞王。

表面上蕭景瑄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整個京城上下都在議論蕭景瑄的死而復生,在關注他的案子,並沒有人注意到晉王府發生的異變,而知道的人都什麼也沒說。

瑞王畢竟遠在秦州,消息傳遞沒那麼迅速,等到他察覺不對時也就是要開戰的時候了。

蕭景瑄在祠堂給母親燒紙祭拜一番,面色沉沉:「母親,我今日已經為您報仇,只是那幕後的真兇瑞王,現在還在法網之外,但很快,兒子便會給您逃回公道。」

他去看望了晉王,晉王過了二日仍然嘴歪眼斜,雖然被搶救過來,但是身體全毀了,動彈不得,只有眼珠子能轉轉。

「多可笑,你一直愛如珍寶的兒子是別人的兒子,你一直棄如敝履的倒是你的兒子。父親,這許多年你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現在後悔么?」

「嗚嗚……」晉王想說什麼卻說不清,只有眼中閃過悔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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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田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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