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我不心疼

66.我不心疼

李澤才……不,是顧澤才對着齊喬喬一陣打量,然後上前一步拉住齊喬喬的手,「閨女啊!你受苦了!」

齊喬喬被顧澤才抱了個滿懷,她眉頭緊蹙,手腕微微使了巧力,將顧澤才推出去。

顧澤才倒是愣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控制一個人是可以的,怎麼就這麼輕輕巧巧地被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給推開了呢?

齊喬喬面上帶着勉強地笑意,「別談什麼受苦,我就是來看看而已。」

她就是來看看,這個男人的面相而已。

果然沒讓她失望!顧澤才的面相便是姦猾之輩,拋棄妻子算是小事兒了……

顧庚雨身姿挺拔,也淡淡笑看着齊喬喬,「爸爸,我跟姐姐之前聊過,姐姐也很想看見爸爸。」

真是一個完美的解釋,自己只不過是說想要周末來看下,就成了顧庚雨口中的很想看見爸爸了。

顧澤才笑眯眯地讓齊喬喬坐,「喬喬,快讓爸爸好好看看你。」

「算了,我就是被我媽嘮叨的了,」齊喬喬來顧家可不是為了跟自己名義上的爸爸的,她剛才在來的路上觀察了一下地形,更覺著顧家有鬼,而且,這個貓膩還是大大的……

「你媽媽……」李澤才嘆了一口氣,無限懊悔,「我與你媽媽感情不和而分手,這些年苦了她了!」

什麼感情不和……齊喬喬嗤之以鼻,「苦不苦的不用再說了,我來呢,一是被我媽念叨的,二是……你以後不要再見我媽了,她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才清閑一點,不要打擾她。」

李澤才愣了,心底泛起來了嘀咕。

這齊琴可是告訴自己,她可從未給齊喬喬說過她的父親的事情,齊喬喬被窮養大,甚至衣服都是穿的別人不要的,看到自己的家底,不應該不動心啊?她這麼小,才十六歲,正是叛逆的時候,怎麼想也不該是現在這個表現。

齊喬喬的反應,太過於冷靜與理智了。

「我知道你肯定還存着怨恨,但是不是爸爸不找你們,而是一直不知道你們在哪裏,就連現在的相遇,還是那天在街上偶然碰到齊琴,才知道竟然在一座城市裏!」李澤才既是懊喪,又是欣喜,「我這才能見到你……見到齊琴……」

甭管他怎麼說,齊喬喬打算離開了。從進入到顧宅,她就知道這裏不對勁兒了!她眉頭皺了皺,「我知道,不過我希望……咱們君子之交就行了。我媽最近情緒很不穩定,就是因為見到了你。」

「喬喬,那是你爸爸,」顧庚雨不贊同地看着齊喬喬。

齊喬喬曬然一笑,「是啊,不過他很不稱職。我先走了,今兒就到這裏吧。」

李澤才站起身來,搓手道,「這才剛來,怎麼就走了呢?中午我還想着跟你一起吃個飯……」

齊喬喬往外走,回頭招了招手說,「不了,不用送了。」

顧庚雨眉頭微蹙,看向李澤才。

李澤才抬手,復又放下,對着顧庚雨搖了搖頭。

顧庚雨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些。

齊喬喬快步走出去,直到出了顧家宅子,這才覺著心裏好受一些。

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車,車窗搖下,韓丕辰看着齊喬喬,「我還以為你會吃個午飯再走,怎麼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齊喬喬拉開車門,臉色沉下來,「走。」

韓丕辰發動車子,車子轟鳴而去。

行駛半晌,齊喬喬這才沉着臉問,「你剛才湊近顧宅,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嗎?」

「能有什麼不對啊……我看沒……」韓丕辰住嘴,謹慎再謹慎。即使現在他是齊喬喬的男友,但是在風水玄術上,齊喬喬永遠是他的師父,既然齊喬喬說有什麼不對了,肯定是有什麼不對了。

可憐韓丕辰絞盡腦汁,將所學都搜刮出來,還是沒有覺著顧宅有什麼不對。他可憐巴巴地看着齊喬喬,「沒看出來……」

齊喬喬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指望韓丕辰能學會風水玄術,看來是不可能了,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天賦。

「顧宅陰氣罩頂,很顯然,這裏面有什麼我們不可能知道的事情,還是離遠點為妙。」

「陰氣?」韓丕辰覺著自己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你別嚇我,剛才看上去蠻正常的。」

齊喬喬恨得牙痒痒,伸手在韓丕辰腰上掐了一把,「給你說了多少次,別用眼睛看,用你的心去感受!感受你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韓丕辰躲著齊喬喬的手,「你一說,我也覺著有些像了。」

「所以說,以後離顧家遠一點,總感覺沒安好心,」齊喬喬沉思,「袁大師不是被顧家供奉著嗎?說不定跟這個也有關係。」

韓丕辰開着車,伸手一把摟住齊喬喬的腰肢,「中午吃什麼?」

「隨便。」

「給個方向?」

「隨便啦。」

隨便一點都不隨便好嗎?韓丕辰無奈,「走吧,我帶你去新開的一家試試。」

-

齊喬喬出門上學,昨晚上安慰了齊琴一晚上,這才哄得齊琴答應以後不要再見李澤才。

齊琴更顯得絕望,「那是你爸爸,他說他一直覺著對不起你,他還帶了很多補品給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齊喬喬沉下臉,不得不將事情說的嚴肅些,「反正有我沒他!你要是想讓我傷心,那就跟他聯繫!」

齊琴又是難受又是猶豫,淚水止不住的落。

然而到了最後,她還是說不會再理李澤才。

齊喬喬雖然鬆了一口氣,但是更覺著難受。她是在赤裸裸地利用齊琴的感情,用齊琴對自己的愛,逼迫她不再與李澤才見面。

她覺著自己的方法着實卑鄙,可是無疑也是見效最快的方法。

齊喬喬安撫齊琴之後已經是深夜兩點,因為睡眠不足,她困得很。剛剛出門就覺著困意上頭,一點精神都沒。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著沒勁兒。

齊喬喬走進車棚,剛想去推車子,眉頭一皺,覺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她環視車棚一皺,心頭一驚。正是上班上學的時間,車棚里卻空無一人,仔細看去,她驚覺這不是一個「真實」的車棚!

她似乎在恍惚間,邁入到了別人的「勢」里!

為什麼她一無所覺?正要凝神掏出來黃符,就覺著後背一痛,一道如同鳥大小的黑影沖着自己衝過來,直直地撞向後心。

她身子一麻,身體漸漸癱軟,失去了意識。

在閉眼之前,她竭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卻只看到那隻黑色的鳥停在一輛自行車上梳理羽毛,似乎看到自己看着它,它的小眼睛裏全都是嘲諷。

這隻鳥……好濃烈的怨氣。

-

「若非你事前試探了她,我們說不定便要吃虧了,」袁大師笑眯眯地看着顧庚雨,「誰能想到一個小女生,竟然學得如此絕技。」

「我只是覺着她似乎非常有底氣,所以想要看看她會如何處置而已。」顧庚雨唇色蒼白,話語斯文,「她給了我一個驚喜,我沒想到,一個貧困長大的女生,竟然瞞過所有人,學得一些雕蟲小技。」

袁大師大笑,「那些都不重要,她現在就是一個失蹤人口而已!不管怎麼樣,她都沒有什麼用處了。」

這話說的太過於冷血,但是屋內的人並未覺著有何不妥。

顧庚雨看向李澤才,「爸爸,你心疼嗎?」他的眼睛狹長,看向李澤才的時候,有着不為人見的蔑視。

李澤才適才還有些不忍之意,待看到顧庚雨看着自己,他瘦弱欣長的身體已經經不起折騰了,這是自己的兒子……他要傳宗接代,當然還是兒子重要。

至於女兒,反正是自己的女兒,為了自己的兒子犧牲,那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我不心疼,為了你,她應該的。」

「對呀,」顧庚雨笑,「回頭多給齊琴送些補品吧,這次可別加料了。齊琴可沒法給齊喬喬補充身體了。」

袁大師哈哈一笑,「想要加料也沒了,那些東西都是我親手加工的,就是對付這些奇人異士的,齊琴吃了倒是沒什麼,就是齊喬喬這種半隻腳入了門的人,體內靈氣遇見藥粉,就會起作用。」

李澤才想到齊琴,尚未泯滅良心的心裏陡然生出一絲愧疚,然而想到顧庚雨的病實在是拖不得,很快將那一絲火苗給掐滅了。

還是兒子重要,女人嘛,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大不了,以後補償給齊琴一筆錢算了。

此刻的李澤才,對於齊喬喬是一絲情意也無了,若是讓他說以後如何安置齊喬喬的「屍體」,大約會說出來「同以往的一樣」。

……

屋內似乎靜止了一般,佈置地古色古香,正中間的白色凹槽里,齊喬喬躺在裏面,緊閉雙眼。她的意識漸漸蘇醒,只隱隱約約聽到幾句話,什麼「她應該的……」

什麼應該的?

她在哪裏呢?

這個溫柔謙遜的聲音,似乎很像是一個人……是顧庚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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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神棍的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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