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2章 一個目標
現在猴主們竟然在混沌世界內真的見到傳說應驗。
它們心中的感覺實在是古怪！
如果將主界當做一個巨大的世界，混沌世界就是一個小水窪。
從這個水窪內走出來的人族，繼承起源神血？
最瘋狂的笑話也不過如此。
猴靈王只是平靜的看着羅征，靜靜的等待着羅征開口。
它在四靈門的四位門主中，性情最為急躁，也最單純。
曾經四靈門討伐主界邊緣的「古邗獸」時，它曾靠着一己之力廝殺數百場，戰如癲狂之態，滅了萬千古邗獸。
只是為了救下猴靈門中一名不那麼重要的猴主。
被關在夢中一千多個混沌紀元，它反省了無數次。
如果自己再謹慎一些，再多一些猜疑，不那麼衝動輕信他人，自己的下場會不會扭轉。
這樣的反省不知進行了多少次……
幾千萬次？甚至幾億次？
面對羅征體內的起源神血，它內心颳起了一陣風暴，但臉上依舊維繫着平靜。
「我不知道……」
「我前去永恆神庭時，那裏已經荒廢。」
「當我進入聖杯，就有許多光柱亮了起來。」
羅征如實回答道。
整個永恆神庭都是四靈門建造的。
猴靈王對起源神血的了解，必定是超越羅征的。
他也根本無法隱瞞什麼，還不如老老實實作答。
何況從羅征提議救下猴靈王時，就是一場賭，賭猴靈王本性會促使它站在正義的一邊。
「許多光柱……有多少？」猴靈王問。
「所有，」羅征回答道。
大古，夏古，空古和寸古驚的嘴巴張了張。
它們本能的想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猴靈王的雙目中原本是一片深邃，給人高深莫測之感，彷彿整個世界崩塌在它面前也不改色。
此刻它面色依舊，但表情非常僵硬。
「為什麼是所有？」猴靈王問。
這不符合常識，更加無法用天賦解釋。
羅征搖搖頭，「不知道。」
實際上羅征的確只升起一百八十七根光柱，當時他已完全浸入起源神血內，外界發生了什麼並不知情。
當他蘇醒過來時，聖杯下方的光柱已盡數亮起，他自然以為是全部。
猴靈王看到羅征不似作偽的目光，心中更加奇怪。
但現在糾結這一點已沒有意義……
「不可思議的小傢伙……」
猴靈王讚歎了一句后旋即問道，「你幫我覺醒，我該怎麼報答你？」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恩情。
即便大古，空古它們不提，猴靈王也能猜出羅征有所圖。
「報答……」
終於到正題了，羅征轉身看了看元始天尊，「是元始天尊前輩他讓您覺醒，所以……」
「我問的是你，」猴靈王說道。
元始天尊畢竟是人族英傑們的頭腦，在決策上羅征還是習慣性的向他徵詢。
現在忽然要自己拿捏主意，羅征倒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羅征思緒只稍稍一亂便已徹底冷靜下來。
「我想保住整個混沌世界，讓終焉永不降臨，完成終焉之道，」羅征說道。
這種時候保持初心便可。
從神域到母世界，羅征一直苦苦奔波著。
越是接近真相，越是容易迷失。
憑心而論，他對四靈門內部的爭鬥，甚至對上一輪人族文明的恩怨都不感興趣。
只是冥冥中發生的這些事就像是一條無形的繩索，將他一步步拖入彼岸，拖入三清天，拖入夜見島……
「終焉之道？是避免混沌世界回到無序？」猴靈王問。
羅征點點頭，「是。」
「這不是很困難的事，」猴靈王道。
在猴靈王眼中這根本是小菜一碟。
畢竟四靈門曾建造了諸多次世界，而這些次世界不過是他們的能量池。
羅征所謂的「終焉之道」就是將能量池停下來而已。
有一些次世界生靈得到起源神血的承認，並在四靈門中謀取一定職位后，甚至會要求停下它們所在的能量池。
這樣能量池內的世界不會回到無序狀態，也就不會被毀滅，但同時亦不會再產生新的能量。
「也許不是那麼困難，但蛇靈門站在我們的對立面，」羅征說道。
元靈文明當初為了阻止終焉之道降臨，甚至藏匿了一些彼岸信物。
那還是沒有蛇靈門的幫助之下進行的。
現在在蛇靈門的干預下，混沌世界恐怕更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完成終焉的難度，更是不可想像。
「你想讓我幫你對付蛇靈門？」猴靈王又問。
「對，」羅征再度點頭。
猴靈王眼中流露出沉吟之色。
它落到這般田地，就是拜蛇靈王所賜。
在夢中漫長的歲月里，它無數次幻象將蛇靈王「孽」剁成無數截。
當初暗算自己的這筆賬一定會算回來。
「我答應你，」猴靈王說道。
得到這個回答，羅征原本慎重的面色輕鬆了不少。
從進入三清天開始，他們幾乎一路都在奔逃。
好不容易在夜見島找到人族眾英傑，誰知元靈文明背後更有蛇靈門存在。
萬幸的是猴靈王與它們並非一路，否則他們是真的走不出夜見島。
「羅某感激不盡！」羅征拱拱手道。
猴靈王淡然一笑，「你隨我來。」
說着它便朝羅征伸出一隻巨大的手，示意羅征站上去。
羅征站在手掌上后，猴靈王便徑自朝着鬼山方向飛過去。
鬼山還在修復的過程中。
猴靈王將鬼山掰出一條巨大的裂縫，一時半會是很難修復如初。
「我答應你，是因為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猴靈王說道，「蛇靈門是我的敵人。」
「因為蛇主們想要奪走你的詭譎之體？」羅征問。
「不是這件事，」猴靈王搖搖頭，指了指鬼山，「你可知鬼山內為何有這麼多詭譎？」
「它們此前應該並非詭譎，而是來自主界的活物才對，」這個問題羅征一行人先前便推斷過。
「對，當初我將這些主界生靈存入鬼山，便是為了主界萬千生靈留下一線生機。」
猴靈王微微嘆息一聲，「可惜『孽』早已機關算盡，我失去了肉身，猴靈們也失去了肉身，連帶着鬼山內的萬千生靈變成了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