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2章 看穿
溫肆看到古晨望向自己，他搶先開口道：「我對羅征了解也不夠多，劍練塔內，他早已能闖過第三層，而且上次他曾與莫一劍有過交手。」
「如何呢？」古晨問道。
「敗了，」溫肆說道。
「莫一劍上山已久，修為也比羅征高，他敗了才是正常！但這也看不出此子潛力，」古晨面色複雜的說道。
說完，他竟再度揚起了陣盤，「若他能以二等難度上山，既可比擬當初的莫一劍了，你說有沒有必要？」
溫肆雖是保羅征上山，但也不過是做一個順水人情給秋陰河，現在無論從哪方面看，羅征都有資格直接上去的。
他對羅征的實力也好奇……
「這個，請古大人自行決斷，」溫肆做了一個自便的手勢。
萬一傷到了羅征，或者惹惱了這小子，秋陰河怪罪下來，他溫肆可承受不了，別到時候古晨將此事推在他頭上。
古晨看着羅征漸漸恢復的速度，咬咬牙，再度操控陣盤。
蟠龍古道上的「雲山煉陣」其實最高只能到三等難度，二等難度是後來添上去的，而且是借用了「天干幻陣」的力量。
所以二等難度開啟時，天干幻陣也啟動了。
「嗖嗖嗖……」
一時間，射向羅征的飛劍多了許多。
僅僅是飛劍，自然沒有什麼畏懼，他依舊抱頭高速前行。
可其中一部分飛劍轟在他雙手之際，驟然爆開。
「蓬，蓬……」
這些飛劍綻出一團團煙霧，隨即就幻化為一條條鎖鏈，鎖鏈下方更是掛着一個大大的錐形秤砣！
「這秤砣……這麼重？」
每一個秤砣都有一神鈞力！
也就是說，羅征在初入天宮之前，想要舉起這一個秤砣都有些困難！
天干幻陣，千變萬化。
此不過是其中一種變化，若遇金烏族等雙翅異族，靠着這般幻陣，就能讓將無數金烏拖至山下。
掛了兩三個秤砣，對羅征尚造不成什麼阻礙。
可這一路往上，在他身邊爆開的飛劍越來越多，秤砣自然越多……
半柱香時間，羅征身後已經掛了五六十個秤砣了！
這等於羅征負載着五六十神鈞力前行，相當於五六十個初入真意之海的羅征在後面拖拽著自己！
他的速度自然慢了下來……
「要把這些秤砣弄掉……」
再這樣下去，秤砣只會越來越多，不久之後他恐怕寸步難行。
沒有任何猶豫，羅征已祭出了有雪劍，一劍劈斬在鎖鏈上。
金鐵相加，但那脆響聲並未傳出，反而像斬在了空氣之中。
「這幻陣無法用蠻力破除，」羅征豁然明白過來。
這些鎖鏈，秤砣，都不是真實存在的，但施加的神鈞之力卻貨真價值。
「蓬，蓬……」
猶豫之間更多的長劍在自己面前爆開。
一條條鎖鏈纏繞之下，羅征身後已掛了一百多個秤砣，密密麻麻一大片，這一刻他幾乎寸步難行。
雲山宮中，古晨笑道：「當初莫一劍也被困了許久，但那小子終究天縱奇才，以心念劍，無視虛妄魔障，硬生生破掉了幻陣……若羅征破不掉，恐怕就上不了山了。」
不過古晨在此前有過承諾，即使羅征困在了二等難度上，他也會親自將其送上山。
畢竟他們現在所做，的確是在為難羅征。
「蓬，蓬，蓬……」
越來越多的飛劍掛在了羅征身上。
不多時，已有一百多個……
如此強大的神鈞力，即使只是掛在他身上，也讓羅征的肉身有些難以承受。
巨大的力量拖拽之下，讓他的骨骼「吱吱」作響。
「這等幻陣，尋常手段根本破不掉，既然如此……」
他的眉毛微微一撩，體內世界內的心神之眼微微一顫，他右眼頓時釋放出一道淡白色的光芒。
在他右眼看到的世界，已變幻了形狀。
那些飛劍已不是飛劍，而是一道道向他飄舞而至的符籙，這些符籙靠近他的瞬間，猛然燃燒，化出一片煙塵，隨即就神不知，鬼不覺貼在了自己身後。
只是在羅征眼中看來，貼在自己身後的符籙，變成了一個個沉重的秤砣。
「原來如此……」
羅征嘴角微微一翹，伸出手將背後的符籙一一揭起。
「蓬蓬……」
一陣陣白煙爆開，符籙迅速燃燒，化為了灰燼。
至於羅征左眼中看到的「秤砣」，自然也一個個消失不見。
秤砣消失之後，羅征頓覺得一身輕鬆，輕輕舒展了一下身體，整個人再度化成遁光，沿着蟠龍古道疾馳。
羅征一隻眼睛看到的是真實世界，迎面是一片片符籙飄來，另外一隻眼睛看到的是幻境，迎面射來的則是一支支飛劍。
「給我碎！」
有雪長劍輕輕點出，化出一連串細碎的劍芒。
這些劍芒翻滾之下，觸碰到符籙，頓時將那些符籙絞成碎片……
這幻陣對羅征幾乎毫無影響，所以二等難度對於羅征，反而比三等難度更簡單了，他這般攀山簡直如履平地。
「速度，羅征的速度……」
雲山宮中，古晨和溫肆都是瞠目結舌。
從古晨開啟二等難度，到羅征脫困恢復速度，不到兩炷香時間。
天干幻陣根本沒有難到他！
天干幻陣與雲山煉陣可是有本質上的區別。
雲山煉陣不過是考核之用，可天干幻陣是用來禦敵的！
天宮建成以來，靠自身實力破掉幻陣的上山者寥寥無幾，何況羅征這樣一重天的傢伙？
「他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羅征也能以心念劍？」
奈何兩人都只能通過陣盤探查，並不知羅征是如何做到的。
「要不要……調至一等難度？」溫肆按捺不住，問了一句。
古晨連忙搖了搖頭，唯恐自己受不住溫肆的引誘一般，捂住了那個陣盤，「一等難度搞不好是要死人的，就羅征這表現，萬一在蟠龍古道上有個三長兩短，秋大人怕是要殺了我，溫肆老兄你不要誤我！」
「我只是建議一下，」溫肆聳肩笑道。
於是兩人便眼睜睜看着羅征一路飛竄，直奔山巔而去，整個耗時僅有莫一劍當初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