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9章 巨浪
一段線到六段線之間，羅征碰到的真意小船並不多。
但過了六段線后，漂浮在真意之海上的小船越來越多，到了九段線境內，放眼望過去，更是密密麻麻一大片。
「怎麼會這麼多人……」看到海面上的小船，羅征也有些吃驚。
凌霜吃吃一笑道：「前八段線難度相比九段線就是小兒科，大多數人衝到九段線都會停留許久，你看他們在幹什麼？」
羅征一番凝視之下，才發現這些真意小船都靜靜的飄在海上，那些陽魂們都在打坐。
顯然他們做的事和羅征一樣，留在九段線內，接受真意之海的洗禮，讓陽魂變得更強。
「彼岸是一個巨大的坎，這個坎體現在靈魂層面上，一些人留在九段線修鍊數年的都有，」凌霜笑道。
雖說海水中的結晶會侵蝕真意小船，但在真意小船潰散之前，退出真意之海就可以了，回歸時真意小船重新凝聚，自然又是嶄新的。
所以在羅征眼中，不斷地有真意小船消失，又不斷地有真意小船凝結。
這裏就是一個巨大的靈魂修鍊場。
「我們也開始吧，」凌霜笑道。
羅征點點頭，同其他人那樣，將真意小船調整了方位，經受着海水的侵蝕。
龍城的旗下子人，在這方面有天生的優勢。
在鍛煉陽魂的過程中，不斷地有人收購魂丹。
一開始羅征還頗為好奇，畢竟神晶是無法帶入這裏，他們如何進行交易？
聽凌霜說了之後，羅徵才明白，他們是通過鼠盟進行擔保。
其中一方將神晶交給鼠盟進行擔保，然後魂丹在真意之海中交易，鼠盟再以第三方的身份將神晶支付給對方。
整個過程中，鼠盟會抽取一部分神晶作為傭金。
而且這種交易不限於真意之海，就連彼岸中的交易，也是依靠鼠盟進行擔保交易，每天這種交易不知道發生多少筆！
鼠盟作為擔保方則賺取了豐厚的利益。
聽凌霜說道這些，羅征也是嘖嘖稱奇，母世界中的這群耳鼠的確是聰明……
……
秋去冬來。
整個龍城都裹上了一層細細的雪花。
大部分人在九段線中只逗留三四個時辰，但羅征花費在其中的時間要多一倍。
其他的時間，羅征則前往劍練塔鞏固《融神劍典》與《九閃分光劍典》，還有一部分時間則用來融合神道。
體內世界發生的一切，羅征皆全知，邪神曾經的融合神道的方法與比例，羅征只需要照做即可，這一點難度並不大。
唯一麻煩的是當時邪神不是上位真神，在重新融合大圓滿神道時，有些地方也需特別注意。
眨眼之間時間又過去了三個月。
九段線內一艘真意小船忽然動了起來，隨後成百上千艘真意小船也聞風而動，向前疾馳而去。
「咦？」看到這一幕羅征微微一愣。
「這些人打算衝擊彼岸了，」旁邊的凌霜笑着說道。
「我們也去么？」羅征問道。
「如果你願意，我就陪你，」凌霜如此回答。
如果凌霜憑藉自己的巫魂項鏈，直接衝擊彼岸都不是難事。
但她也認為自己和羅征都需要鍛煉自己的陽魂，過早的衝擊彼岸，即使成功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好！」羅征點點頭。
兩艘真意小船也在海面上游弋起來。
九段線作為最後的瓶頸，難度可想而知，每一次衝擊彼岸，往往都有上萬艘真意小船糾合在一起，場面蔚為壯觀！
既然有人在前面帶頭，羅征也樂得清閑。
整個隊伍分成了三條，凌霜和羅征的真意小船便尾隨在後。
「嘩，嘩……」
不斷前行之下，一陣陣波濤也席捲而來，連成串的真意小船也隨波起伏。
「大家小心了！」
「九段線之前，波浪會越來越大！」
「如果穩不住自己的小船，請自行返回！」
前行的過程中，不斷地有人大聲發出警告，這些警告相互傳遞。
衝擊彼岸的過程中死人是很常見的事，這也是九段線中的傳統。
當這些警告發出后，就看到有一些人離開了隊伍，調轉船頭返回了，這些人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強渡彼岸。
「不知當年東方純鈞是不是一直在這裏徘徊……」羅征倒是想起來，東方純鈞也是九段線的人物，而且困在九段線的時間相當久。
這也不能怪東方純鈞，他在神域根本拿不到魂丹，也沒有龍城這等資源，完全依靠自身渡彼岸，的確是有些艱難。
羅征吞服了一枚魂丹后，抵消了凌冽寒意，心境也變得平靜下來。
凌霜也是時候調整了心跳，穩立在船頭。
每當真意之海的波浪湧來，兩人便盡量保持真意小船的平穩，在上萬人的船隊中，恐怕也只有上百人能做到羅征和凌霜這等程度。
船隊行進了十里左右，浪頭驟然變大，凌冽的寒風呼號之下更是要將靈魂凍結。
警告聲更加密集，此起彼伏！
「我，我不行了！」
羅征左前方的一人大叫道，情急之下，竟直接退出了真意之海。
這樣還算是幸運的。
不遠處的兩艘真意小船在浪頭顛簸之際，整個小船竟直接翻轉，倒扣在了海水之中。
陽魂入海，灰飛煙滅。
看到這一幕，羅征的眉毛也猛然一挑，向後面的凌霜問道：「每次衝擊彼岸，都會死這麼多人？」
「差不多，現在還算好一些，我聽姥姥說，很久很久以前魂丹的數量極為稀有，死在九段線的陽魂不計其數，那時候九段線被稱為鬼門關，能入彼岸者都是萬里挑一，其他九千人都會死絕……」凌霜回答道。
隊伍中開始死人後，更多的人產生了畏懼之心，開始後退。
上萬人的隊伍，竟然有三分之二開始後退……
剩下的三千餘人，都做好了拚命的準備，即使面臨如此惡劣的環境，也沒有任何後退的意思！
再進十里，海浪又翻了一倍。
一道海浪席捲而至，徑自將羅征的真意小船托在了三四丈高度。
「羅征！小心！」凌霜出聲提醒道。
她對羅征的應變能力還是相當信任，但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羅征屹立船頭，順浪滑行，頗為巧妙的化解了這大浪，可當他屹立在浪頭巔峰時，臉色猛然一變。
在正前方十里遠處，竟有一道高達十多丈高的巨浪迎面翻卷而來！
真意小船本身才兩人多長，一人多高，根本不可能翻過這麼大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