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1章 一念善惡
宇太白似乎早已預料到劍無痕的反應，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因為最初的人選，並不是她，只是現在嫣兒已經是唯一的選擇。」
劍無痕笑了笑，目光望向了羅征，「一開始的人選，應該是他才對？」
「對，」宇太白點頭。
劍無痕這才上上下下打量著羅征。
在凌日盛會上，劍無痕對羅征的印象可是相當的深刻。
他感覺得到，當時東方純鈞可真的動了惜才之心……
奈何這樣一個妖孽的小傢伙，竟是羅霄之子。
當時劍無痕也是大吃一驚。
「如果選擇他，概率恐怕會更高一些，但時至今日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劍無痕臉上流露出遺憾之色。
羅征忽然開口問道：「恕我能問一句嗎？」
「請說，」劍無痕點頭。
「為何這一場道爭，不讓大圓滿參加呢？甚至亞聖，如聖人您親自出馬，不是一樣能夠獲得傳承嗎？」羅征道。
聽到羅征的話，劍無痕和宇太白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苦意。
隨即劍無痕才解釋道：「道爭，只是針對於神域中那些草根真神們的說法，我們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獲得骸骨的傳承，獲得操控整個神域方向的能力……」
劍族是神域中最先了解那具骸骨秘密的。
這個種族佔據了若木之後，就發現這棵神木的特殊之處。
在若木所在的區域內，任何人不得動手，也就是世人所知的非攻之地。
而剝開若木的表層，進入若木內部，則是一個截然相反的區域，被劍族稱之為絕殺之地。
其實所謂的「非攻」「絕殺」，都是流傳在外的叫法。
那具骸骨散發出來的道之真意，乃是「一念善惡真意」。
一念為善，一念為惡。
一念此岸，一念彼岸……
正所謂善惡僅在一念之間，在若木內外存在兩種截然相反的真意，也就不足為怪了。
迄今為止，劍族在若木的內部也僅僅開闢了處絕殺之地。
其他的絕殺之地尚且還好，雖然危險，但劍族也有反制的手段。
例如在關鍵的時候，將若木的表層打開，將「善念真意」引入其中，遏制住惡念真意。
這一幕羅征在絕殺之地中已經見識過了。
在六十個神紀元的時候，若木的表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寬達兩百里的陷坑。
那個陷坑破碎之後，從中忽然鑽出了一條長達萬里的巨蟲！
巨蟲從若木中鑽出來后，爆發出驚天的惡念，它甚至能抵抗若木之外的善念。
這條巨蟲巨大的身體橫掃之下，就將劍族的滅劍神城與古劍神城夷為平地……
其實這巨蟲雖然體型碩大，但對於劍族來說，其實也算不了什麼厲害凶物。
畢竟劍族底蘊如此雄厚，當時劍族已經擁有了包括劍無痕在內的三大聖人……
但三位聖人，若干大圓滿真神，只能眼睜睜看着這條巨蟲破壞。
便是因為非攻之地中的善念真意籠罩，聖人們根本無法直接出手滅殺這條巨蟲。
不過劍無痕很快想出了一個「笨辦法」。
他揮劍之下，釋放出出一道道真火，化為一個火焰囚籠，困住了那條巨蟲。
因為劍無痕本意不是要殺死這隻巨蟲，自然不會受到善念真意的影響……
那條巨蟲被劍無痕的真火所逼迫，只能四處尋找出路，而劍無痕則故意在那一圈真火中，打開了一個缺口，引導這條巨蟲在若木上前進……
這一路之上小心翼翼的引導之下，劍無痕終於將這條巨蟲引入了若木的另外一處絕殺之地中。
在巨蟲進入絕殺之地的瞬間，劍無痕以及劍族另外兩名聖人也隨之進入其中。
沒有了善念真意的束縛，三名聖人紛紛出手，就將這條長達萬里的巨蟲滅殺的乾乾淨淨！
化解掉了這次浩劫后，劍族便順着那隻巨蟲鑽出來的巨大陷坑進行探索。
他們沒想到這個陷坑竟然如此之深，從若木主幹的頂部一路向下直通，綿延出三千萬丈的高度。
這幾乎是若木頂端到下方海洋深處的距離……
也就是說整個若木的主幹都是空心的，在其中另有乾坤。
不斷地探索之下，劍族終究是發現了那具骸骨，也從那具骸骨的體內感受到強烈的氣勢。
「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這具骸骨的真實身份，」劍無痕面對羅征說道。
一旁的羅征和羅嫣，聽的可是津津有味。
劍族的這等秘辛往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今日劍無痕可是細細的敘述了一遍。
「那你們是如何知道骸骨身份的？」羅嫣笑着問道。
劍無痕面帶微笑望了宇太白一眼，似乎這個問題應該由宇太白解答。
宇太白接着說道：「是師尊發現的，或者說是由師尊和鳩聖一起發現的……他們找到了一枚比較特殊的梵文，破譯的那枚梵文後，他們才明白神域本身的真相是一艘船，同時知道了這艘船的船長，位於西極若木。」
聽到這裏，羅征插了一句話，「看樣子，父親與東方純鈞他們最大的衝突，是因此而來？」
「對，或者說是因為這件事情引出來，只是原因之一，」宇太白點頭。
「既然你們已經找到了那具骸骨，為什麼不直接將其收走？」羅征問道。
劍無痕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那是彼岸境強者的骸骨，會這麼容易收走么？這彼岸境強者如何隕落在若木之中，尚且不得而知，但他在其中佈置了一片強大的禁制！在那等強大的禁制面前，即便是聖人也如螻蟻一般脆弱，當初我便隕落在這禁制之下！」
「隕落？」羅征微微一愣，「聖人不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么？」
「寰宇不滅，聖人不死，」劍無痕笑道：「的確如此，不然老朽又如何站在你們跟前，與你們說話？我當時隕落，就和你爹羅霄一樣，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也幸虧寰宇的存在，才保住了老朽一條性命……」
「既然這禁止如此強大，連聖人都會被滅殺，尋常真神進入其中，豈不是找死？」羅征又問道。
宇太白微微一笑，向羅征揮了揮手手指搖頭道：「其實你想錯了一點，並不是我們要去奪取那具骸骨的傳承，而是骸骨在尋找適合傳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