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3章 撕碎的書頁
在羅征操控那些巨蟲抹掉了那點時間的剎那。
時間海禁地之外，東方純鈞的身形一個側身，自他身前，身形稍微模糊了一下……
而盲族的女族長也微微一個欠身，似乎避開了什麼。
其他的聖人，亞聖們的臉色紛紛有了不小的變化。
「神域的時間似乎出了一些問題？」冷曜皺着眉頭問道。
唐侖點點頭，破天荒的有些沉默……
玉璽中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儘管大圓滿們和羅征進入玉璽中過去了將近二十天，但時間海中的凌日並沒有完結。
「一個呼吸的時間，被偷走了，」東方純鈞雙目中滿是慎重之色，目光依舊透過時間海禁地，凝聚在那枚玉璽之上。飛
「看樣子有人拿到了那枚玉璽了，這就是那枚玉璽的能力？」有聖人問道。
女族長依舊保持着沉默，並沒有說話。
他們無法看透玉璽內部，自然不清楚其中的情勢。
既然有人掌控了那枚玉璽，想必結果也會很快揭曉……
……
洞穴底部……
羅征矗立在原地，那張淡然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喜之色。
透過那枚玉璽，他感覺到時間對於他有了一層新的定義。
如果將神域的時間形容為一本書，那麼每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是書的一頁。
而眾人感受到時間的流逝，就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不斷地翻閱那本書，一頁一頁，一個呼吸又一個呼吸，一炷香又一炷香，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又一個月，一年又一年，一個神紀元又一個神紀元，不斷地向未來勻速的翻頁。
那些巨蟲們則是躺在書頁上的蟲子。
從時間的尺度來看，每一頁書都是一個完整的，但處於靜態的神域。
而剛剛羅征等於利用那些蟲子，吃掉了這個靜態的神域。
它們就像是一群貪吃的蠶，在眨眼之間將一片桑葉吞吃的乾乾淨淨，也就是撕掉了這本書中的一頁……
就是牧凝被殺的那一頁！
在這一頁書中，有着牧凝被滅殺的「因」，也就是她被三位大圓滿的武器所撕碎。
產生了這個「因」后，牧凝就會死亡，這就是「果」。
但羅征撕掉了那一頁后，連同記錄在那一片書頁中的因也給撕掉了，所以「果」也不復存在，於是眾人就看到牧凝並沒有死！
「你……剛剛做了什麼，」牧血蓉緊盯着羅征。
她自然意識到了，產生那等其他的效果的原因必定是因為那枚玉璽。
但牧血蓉不是聖人。
聖人們對時間的感知更加敏銳，因為他們構築寰宇后，對於不同時間的時間流速會形成對比，所以羅征僅僅只是利用巨蟲撕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也讓聖人們迅速察覺到時間消失了那麼一小塊。
牧血蓉以及其他大圓滿真神感受不到這一點，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是超出常理的這一幕，便是讓他們匪夷所思，感覺超出了常理……
「沒什麼，只是撕掉了一頁書而已，」羅征向牧血蓉微微笑道。
牧血蓉沉着臉問道：「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裝神弄鬼，我不信殺不了你！」
「就是那枚玉璽的能力而已，殺了他，搶過來！」
那些大圓滿真神再度蠢蠢欲動。
羅征握持着那枚玉璽，微微一笑，「忘記說了，擁有這枚玉璽，既掌控了這一片時空，你們……真的殺得了我嗎？」說罷羅征伸手一把抓住牧凝的后衣領，向後面輕輕一拽。
牧凝尚且還愣著神，就被羅征拖入了那一道銅牆之中。
銅牆表面那複雜的紋路中光芒一閃之下，兩人隨即消失在這些大圓滿真神的眼前，只留下牧血蓉和其他大圓滿真神面面相覷。
「媽的，剛剛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情，那鬼影子明明被我殺了，結果又莫名其妙的復原了，還砍了我一刀！」唐晚扛着大刀衝過來，呲牙咧嘴的說道。
在他的胸口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向外面汩汩的流淌鮮血。
看到牧血蓉等人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唐晚更覺莫名其妙，「人呢？那個姓羅的小子，不是被你們堵住了嗎……」
……
「呼呼呼……」
羅征和牧凝消失的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天輪神殿之外，他抓着牧凝漂浮在極高空之上，俯視着這一片天地。
玉璽中的這一片時空，也算是一塊獨立構建的空間。
與寰宇不同，寰宇由聖人所構築，融合了自身的心血和理解，且依附在神域上，所以在寰宇中神道也是能夠運用的。
但這裏不可以。
如果要形容的話，這裏是一個獨立的時間入口，入口就在蟲海中央。
牧凝在眨眼之間就來到了萬丈高空，下方的天輪神殿都化為了一個小小的圓點，心中驚嚇之餘，腰肢下意識的一扭就向下滑去，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羅征的手。
羅征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俯視着下方，那些原住民們竟還跪拜在原地……
這些原住民們也知道他們得罪了天輪王蛇，恐引來天輪王蛇的怒火，倘若蟲海中的那些天輪蟲們釋放出來，無論是鷹族，還是玄鳥族，或者鵬族恐都有滅族的危險。
奈何他們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跪在原地，祈禱天輪王蛇的原諒，畢竟那些外來人和他們不是一路人。
「我們下去，」羅征淡淡的說道。
牧凝並沒有回應羅征，她被羅征這般攬著，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是一陣僵硬，臉蛋上更是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紅暈，目光則遊離到了別處，臉頰和耳根早已滾燙起來。
「呼呼……」
急速下降掀起一陣陣清爽的涼風，讓她的心境略微平靜了一些，直到站在沙漠上后，她才從羅征的懷中掙出來，心臟還是如小鹿亂撞，久久不能平息。
那些原住民們看到羅征從天而降，一個個也是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大姐姐！」
那個小男童看到牧凝后，一路小跑過來，撲到了牧凝懷中。
這些孩子們此前差點就被天輪王蛇所吞吃了，因為大圓滿真神及時出手，讓他們倖免於難。
可正是因為這次失敗的供奉，讓所有的原住民都相當的不安。
鷹族的一位大酋長上前來，惴惴不安的問道：「天輪王蛇怎麼了……」
如果天輪王蛇被這群忽然出現的外來強者滅殺掉也就罷了，現在只有羅征和牧凝溜出來，他們以為天輪王蛇將那些大圓滿都吃掉了，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三族的下場都會凄慘無比。
天輪王蛇固然不會將他們族人盡數滅殺，那樣一來，它就失去了三族供奉的食物。
「以後，你們不需要供奉那條蛇了，」羅征回答道。
「什麼！」大酋長臉色一驚。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之色，他們有些難以理解羅征的話。
天輪王蛇已經被那些大圓滿制服，是否將其滅殺，羅征並不清楚……
但羅征也明白，這條天輪王蛇驅動那些怪蟲湧出蟲海搗亂，依靠的也是他手中的這枚玉璽，而天輪王蛇也是在這神殿中守護玉璽而已。
現在玉璽已落在羅征手中，天輪王蛇的存在已經失去了意義，自然不需要供奉那條大蛇了。
「我，我還是不懂什麼意思，」那名大酋長期期艾艾的說道。
羅征微微一笑，這才說道：「你就當那條蛇已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