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9章 差距
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純粹的對手，而有些人即是朋友也是對手。
羅征就是后一種人，他華天命將這一點分的十分清楚。
羅征看着身側的那把破劍……
此劍色彩暗淡，劍身略有殘破，看上去就像是一把普通的鐵劍。
這把劍，已經在獨孤劍瀟瀟身上發揮出極強的威力。
眼下的角逐，對羅征來說的確十分合用。
他便邁出一步，將此劍抓在了手中……
當羅征剛剛接觸到這把破劍的瞬間，他便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思緒，順着劍身與自己相連。
那一道思緒並沒有傳遞出什麼特別的信息，只是讓羅征感到友善。
此劍中固然有一道強的劍靈！
羅征只是臨時啟用這把劍，而這劍靈也沒有與羅征主動溝通什麼，雙方算是有了一些默契，算是臨時的合作了。
他將長劍赫然提起，才發覺自己彷彿握著一根鴻毛一般，簡直輕若無物。
若劍沒有分量，反而會讓人不適應，誰也不願意拿着一根羽毛禦敵。
然而當羅征揮劍盤旋一圈之際，卻有一股極為舒適的沉重感，自手中傳遞而來。
「好巧妙！」此劍卻是會依照羅征的動作，調節自身的分量。
「呼呼呼……」這一陣揮舞之後，羅征便是將長劍一橫，朝着華天命點點頭。
與華天命這一戰，羅征也算是收穫良多，在劍法之上有了新的明悟，但這不代表他一定會敗給華天命！
華天命微微一笑，那把騰蛇劍便是再度豎起。
自他腳下的白色光芒，宛若水銀一般，自他腳下朝着周圍擴散而去。
一路蔓延而下，那些白光漫過了天元，漫過了諸多棋子，漫過了整個天地棋盤，自然也漫過了羅征的腳下……
那股恢弘無比的氣勢，便從華天命的身上擴散而出。
正義神道，修的是一種信念，是一種至強信念……
江正義雖然已入道，但卻有些走偏了，於是他之正義之念十分偏執，旁人看來，甚至會覺得這傢伙精神不正常。
劍豎在華天命的臉龐正中，雙目之中更是閃爍出灼熱之光！
誰都看得出來，此刻的華天命恐怕是要結束這一場比鬥了。
從一開始，華天命便是一路佔據優勢。
整個寰宇的人，包括諸多界主和天尊，也認為華天命會贏……
羅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體內的混沌之氣驟然湧出，開始順着自己的右臂匯聚，傳遞在那把破劍之中。
「純粹的混沌之氣！」
這一口破劍中的劍靈，此刻也是激動不已。
先前它只是疑惑，這羅征憑什麼能釋放出混沌之氣！
現在才是徹底明白了，這傢伙真的擁有混沌之氣……
在那精純無比的混沌之氣的浸潤之下，破劍中的劍靈倒是克制的吸收著！
羅征也感受到了劍中的變化，他的混沌之氣似乎有一部分被「偷」掉了，不過他才是剛剛灌注而已，而且被偷掉的混沌之氣也只是極少一部分，相當於他混沌海的萬分之一都不到，自然不會在意。
然而那劍靈就不同了，他一開始還是十分克制的吸收混沌之氣，用於滋養自身，它可不是夢幻空間的「複製體」，而是真正的潛入夢幻戰場中，所以這番滋養對他大有裨益。
他覺得羅征即便是擁有混沌之氣，恐怕數量也不會太多，所以才會如此克制。
但接下來，這劍靈便有些發愣了……
自羅征體內湧現出來的混沌之氣，數量之多幾乎超出了這劍靈的想像！
這傢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羅征將長劍驟然提起，腳踏弓步，目光凜然。
他也知道，是時候分出勝負了……
雖然羅征依舊有着自信，但他卻明白，現在的自己面對華天命的確是產生了差距！
華天命只是耗費幾年時間，就能一路追隨而來，超越自己，便是羅征也不得不佩服……
即使有了這個清晰的認知，羅征也不會輕易服輸。
「轟！」
「再來吧，歸元弈神劍……」
感知到羅征的劍舞動的方向，沉浸在混沌之氣中的那一道劍靈，也盡其所能配合羅征。
它原本就是混沌至寶……
而羅征的劍技，以金系法則承載混沌之氣的方法，也是從它這裏領悟而出。
這番配合之下，它便是順勢而為，便能催動出更強大的威力！
那一道道金光化為金蓮，便是盛放着一縷縷灰色的光芒，這一劍卻遠比此前耀眼的多！
獨孤劍瀟瀟沉默不語，看到那把破劍在羅征手中發揮出那麼大的威力，他心中很不是滋味，不過將劍借給羅征，乃是獨孤自己主動提出來的，終究是為了自己的愛劍好。
「來吧，」華天命微微一笑，「在這裏結束，最適合不過了……」
這一戰，華天命必勝。
騰蛇劍揚起之下，就有一道道菱形的道蘊交織，那些道蘊就像是一個個晶瑩剔透的寶石一般，散發着純潔無暇的光澤。
它們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了一起，佔據了華天命周圍所有的空間，只留下一道路徑！
順着那條路徑，華天命提劍，邁步，衝刺……
就像是潛淵之龍，自峽谷中的路徑中驟然而出，他劍身上的一抹銀光，便擴散出另外一重道蘊。
這般氣勢之驚人，便是讓觀者觸目驚心！
「嗖……」
華天命徑自沖向了羅征，沖向了羅征刺出的歸元弈神劍。
他甚至沒有選擇躲避，而是頂着羅征的攻勢向前方衝刺而去……
那一道銳利萬分的金灰色劍光刺向華天命，刺向了一直水平豎直的騰蛇劍。
「滋……」
伴隨着一道刺耳的嘯叫聲傳遞。
那劍光竟然直接被華天命手中的一抹亮銀色切成了兩截！
此刻的華天命便是逆流而上！
「好霸道的手段！華天命！簡直強大的可怕！」
「羅征那一劍的威力，也是足夠嚇人了，可這華天命竟然頂着劍光，直接衝上去……」
「這次夢幻戰場第一，非華天命莫屬了！」
寰宇中所有的人，在此刻得出了非常一致的答案……
甚至那位神秘少女臉上也流露出遺憾之色，「其實我指望羅征你能拿第一的，不過這傢伙得到蚩尤的劍傳承，他的命，比你的命還要好，估計是不行了……」
寧雨蝶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溪幼琴也同樣安靜……
她們從未見過羅征敗過！至少是面對同境界強者。
便是在這寰宇中，羅征也不落下風。
巧的是最後，敗給了華天命，兩女的心中也是有些感嘆這命運的奇妙。
華天命這番逆流而上，速度奇快無比，羅征的歸元弈神劍的劍光，被破開兩邊，直接將整個天地棋盤側切出兩道溝壑……
「錚！」
兩把劍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這一次，劍招之上羅征不曾落下風，然而在威勢之上，羅征卻遜色不少！
「砰砰……」
羅征便是急速後退了幾步，長劍一折，就開始醞釀第二劍。
只是華天命不曾給羅征機會了……
踏光之下，一道道波紋擴散而出。
羅征幾乎是依靠着本能，朝着另外一側避開，但就是這瞬間，他的一條胳膊之上就出現了無數血痕！
「噗噗噗……」
羅征那隻手，就像是被銼刀銼過一般，傷口密密麻麻排列著，這傷口被自身的鮮血勾勒出來，就與華天命釋放的那些波紋一模一樣！
若不是羅征擁有神器之體，這隻手恐怕已經化為碎片。
華天命沒有絲毫停留，又是一道波紋擴散而出……
這速度羅征完全無法閃避！
「噗……」
這一次，是羅征的臉。
從羅征的臉到脖子處，便是被等比例划傷出無數道傷口，看上去便是凄慘無比。
一滴鮮血淌入羅征的眼中，那雙瞳孔之中蘊藏着深深的不甘！